第5章 (5)
子,你來吧,市醫院,你家裏招賊了。”
安秋一懵,腿立馬軟下來,手機差點拿不住,顫着嗓子問:“秦梅?怎麽回事?和和…和和他沒事吧?”
那頭很混亂,隐約聽到孩子的哭聲,男人女人的吵鬧聲,還有女護士的呵斥,秦梅半天沒說話,安秋急得眼眶微紅,提高聲音又問了遍:“和和他沒事吧?你說話啊!”
她覺得時間漫長,太陽穴一陣一陣的痛,過了會才聽清秦梅的聲音。
“沒事沒事,你別害怕,和和倒是沒事,就是你們家小保姆頭碰了個口子,流好大一攤血,和和吓着了倒是真的。”
得知安和沒受傷,安秋松了口氣,但也不敢耽擱,出了公司直接打車去了醫院。到的時候保姆已經出了手術室,頭上包了好幾層,隐約還能看見滲出的血色,素白的束腰小棉服,留下不少血污。
保姆不是本地人,外出打工的婦人,家裏是廣東那邊的,這麽遠挺不容易。
安和一見安秋就撇着嘴哭,平時小大人似的,這次可能真的吓壞了,他哽咽道:“林阿姨受傷流了好多血…媽媽你一定要多做幾次豬肝給她補補…”
安秋扶着小林躺下,把他拉到懷裏,笑着點頭。給他擦擦眼淚,又說了幾句安撫的話。
他冷靜了一會兒又道:“算了,你還是別做了,你做的豬肝真的很難吃…”
安秋還沒反應過來,小林噗嗤一聲笑出聲,估計是笑的幅度太大扯到了傷口,又龇牙咧嘴的憋住,要笑不笑的樣子着實有趣。
秦梅一直跑前跑後,等安頓下來說有事得走,安秋起身送她。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醫院大門,安秋才想起來問她:“你怎麽剛好在醫院?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怎麽了?”
秦梅有些不自在,臉色微白,攏了攏耳旁的頭發,吞吞吐吐道:“咳…我,我哪有什麽事,一同事病了,我覺得平時受她照顧,不來看看說不過去。正要走就看見和和了,一問才知道出了這事。”
沒等安秋說話,又道:“柳泉路現在搬的搬走的走,也沒幾戶人家了,人少了就是不太平,治安肯定跟不上。我看你最好找別的房子,也別省那幾個錢,安全最重要。”
安秋皺眉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先前的房子,地方又小條件又差。她現在工作還算穩定,和和越來越大,也不能老跟她一個屋睡,幸好這次沒出大事,就只是遇到搶錢的,下次要是再有個好歹,再多的錢也換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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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秉沉接起電話,面無表情,片刻道:“不見就不見吧,你人到了就行,這個謝中軍挺有血性,年輕人都有血性,有血性可不一定是好事…是該教教規矩,那也輪不到咱們…我怕他?他是省長的表外甥,你規矩着點,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在醫院,既然不讓見這就回了…嗯,等着吧,急什麽。”
挂了電話,突然來了煙瘾,他左右看看,走到靠窗的走廊裏,掏出煙,點燃。
安秋提着幾個一次性塑料袋,有吃的也有用的。小林要在醫院住幾天觀察一下,她回家趕緊收拾了一些換洗衣物,本來人家受傷自己也有責任,所以也沒想着推脫,安秋還想繼續用人家,就得處理妥當這事,天色已晚沒成想在這遇到熟人。
蘇秉沉背對着走廊,手裏捏着煙。不緊不慢地送到嘴裏,吐出灰白的煙圈,遮住他大半個臉。
他看到安秋也有些意外,掐了煙,認真地瞧着她手裏的東西,道:“誰病了?”
打那夜起,這還是倆人初次再見,男人一臉坦然,女人萬分窘迫。
安秋臉上發熱,答非所問:“這裏不讓抽煙。”指了指标識牌,道:“禁煙區。”
蘇秉沉看也沒看,覺得好笑,又問了句:“誰病了?”
安秋愣了愣,見他又盯着自己手裏的東西,敷衍道:“沒什麽,就家人不小心碰傷了。我得走了…我兒子還等着吃飯。”
他略一皺眉,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東西不多,倒是沉甸甸的,走了兩步見她站在原地不動,不耐煩地說:“愣什麽,你兒子病了?帶我去瞧瞧。”
她回過神,緊跟上去,解釋道:“不是…我們家保姆…你,你還是別去了,免的誤會。”
蘇秉沉眉頭微展,腳步頓了頓,回頭看着她道:“咱倆這關系還用的着別人誤會?”
安秋咬着唇不作聲,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蘇秉沉不覺笑了一聲,未等說話,手機響起來,他看了看,眉頭皺起來,本來不打算接,沒想到那頭沒完沒了。
“什麽事?我忙着呢…你說呢…”
那頭不知說了什麽,他看看安秋,見她低着頭愁眉不展,抿了抿嘴又道:“不是跟你關系不錯,那你幫着找個吧…這對你來說不是輕而易舉?嗯,管好他,別再惹事,沒出息…他不聽你的聽誰的,我這就去看看。”
挂了電話,他也沒再為難安秋,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她,道:“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沒等安秋說話,就進了電梯。
安秋慢慢收回視線,對面手術室燈滅,幾個護士推着病人過來,容不得她多想,趕緊躲到後面一人高的盆景處讓道。
不知哪個護士嘀咕了一句:“沒搞錯吧?這皮相生的真讓人不冷靜,怎麽看也不像當官的。”
後面有人趕緊推推她,小聲道:“那還有錯,病歷我都見了,你省省吧,人老婆孩子都有了…”看了看左右,聲音壓的更低:“聽說在外面還有小的呢,要不也不會傷着,哎呦…”
安秋好奇,回頭瞧了眼。
有幾分眼熟,只不過被人推着,擋住半個身影,只露出側臉,有些蒼白,頭上還裹了層紗布。
安秋讓小林吃了飯才帶着和和回家,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請了位臨時護工,忙來忙去,十一點多才到家。她進屋收拾床鋪,出來就見安和趴在小沙發上,蜷着腿,睡着了。
安秋心疼的不行,就覺得自己沒本事,整日為了生計奔波,自己吃苦沒什麽,就是可憐兒子跟着受罪。這麽個年紀,哪家不是天天捧在手心裏,怕摔着怕碰着。她盡量滿足他,卻還是覺得在自己手下受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點擊收藏,關注我的微博開新坑或者更新可以及時得到通知。
☆、難混
安秋最近忙碌的很。
因為上次的事,李經理可能心裏不舒坦,揪到小錯處就訓斥她一番。前幾日因為她打印材料不及時,成了教訓人時現成的負面例子,每每有人犯錯就拿出來說別像誰誰這麽沒腦子別像誰誰這麽擺架子雲雲。
安秋開始還挺傷心,次數多了也漸漸不放在心上。李經理明着為難她總比在暗處使絆子讓她好招架,越是這樣安秋越放心,這說明工作還保的住。其實安秋沒覺得太委屈,李經理既然找出錯誤就說明自己工作的确存在疏忽。
過了沒幾天,部門又有了茶餘飯後的新爆料,之前跟李經理吵架那女人被莫名其妙開除了。至于理由衆說紛纭,不外乎是得罪了什麽人。可能是那女人平常的确嚣張跋扈,俗話說牆倒衆人推,果不其然,多半是把她說的不堪入耳。
旁邊的孫雲倒是惋惜道:“樹倒猢狲散,平時跟她要好的反倒揭短揭的更兇,說真的,她要是走了,李經理真要稱王稱霸了,平時兩個人你壓我我壓你,卻能制衡。以前我挨訓,還指望哪天她給我撈回來,以後是沒指望了。”
安秋聽了只笑了笑。
人走了,位置空着,而且還是不低的位置,多少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安秋人微言輕,又沒什麽業績,還是剛進來不久,這時候就算有心也無力。她樂的自在,卻不知別人明争暗鬥,争相打點送禮。
剛到二十層,就見蘇錦年迎面而來,安秋眼皮一跳,因為之前的事,心裏止不住犯怵。他看見安秋也是一愣,頓了頓,朝她過來。
安秋見躲不過,只好硬着頭皮停下,擡頭看他。
蘇錦年有些日子沒見她,模樣還是那模樣,不過清減了幾分,不難看,比之前嬌俏些,他認真打量她,見她緊張的低下頭才道:“你怕什麽?光天化日我還能吃了你?手裏抱的什麽?”
又看了半天,臉色一變:“你在這上班?”
話剛落地,不顧安秋小聲呵斥他放手,就把她拉到一邊的休息室。安秋力氣抵不過他,又怕動靜大了被人注意,影響不好,也沒怎麽掙紮,他關上門,哼了哼,罵道:“怪不得…操!”
安秋有些惱怒,問他:“你罵誰呢。”
他不答,又看了她一會兒,笑道:“我是不是該管你叫嫂子?我遇着這麽多女人,就你有能耐…”
安秋見他滿臉挑釁,暗指那事,眉頭緊皺,半句也不想多說,掙了掙,開門準備出去。
他伸手按住,潛意識覺得還有些話要說,可是仔細想想,又不知道說什麽,怎麽說。怎麽之前就鬼迷心竅了?難不成真是山珍海味天天吃膩歪了?如今看看她,心裏還是有點癢癢,再一想被自己親哥給上了,瞬間索然無味。
蘇錦年吐了口煙,湊近她,慢慢道:“你當我哥真看上你了?你選他怎麽也比不過我吧,起碼之前我是真對你有意思,還耐心哄了你一段日子。你這女人,就是不識趣,哪個好哪個壞就是看不透。怪不得,別人拿你當搶使。”
安秋聽的雲裏霧裏,又聽他句句皆是看輕自己,更是一聲不吭。
他熄滅煙,見她這樣,恨得牙癢癢,心道:悶葫蘆,跟老子回句話能死還是怎麽地。
安秋心裏打算,我惹不起,躲不過,卻能視而不見。蘇錦年這種人,你不跟他講還好,越說他只會越上勁。
最後還是蘇錦年認輸,罵罵咧咧開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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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發部把資料呈交上來。蘇秉沉翻着仔細看了看,旁邊蘇副總先發話:“說的倒是挺理想,我看了都想來兩套。秉沉,有一點我不明白,咱們這項目出了這麽大事,能不能搞下去還是問題,你把精力放到後期工程上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李經理你不是有個策劃案?不如咱們聽聽?”
李經理還未起身,蘇秉沉笑了一聲,擱下文件,緩緩點頭,用筆在桌子上輕輕磕了磕,擡眼看蘇副總:“二伯不說我還忘了,看這記性。”他又笑笑,側頭看劉特助。
劉欽銳會意,吩咐簡寧把之前準備好的材料發下去,首頁是土地局新下的通知,之前柳泉路拆遷遇到點麻煩,現在工程照舊。其實通知早幾天就下來,只是蘇秉沉怕有人故意搞鬼一直壓着,現在項目坐實才拿出來。
大夥拿到手,他又說:“二伯手下的人果然都是人才,只是李經理這麽能幹,就怕公司其他員工擔心飯碗保不住了。在其位謀其政,要是都放下自己的事去幹別的,這公司豈不是亂套了?”
蘇副總面上一僵,轉眼又不急不躁的對着在座的笑道:“我這個侄子就是能說會道,我這個做長輩的自愧不如。說得好,說得好。”
蘇秉沉瞅瞅李經理,低聲問道:“李經理,你怎麽看?”
李經理面色蒼白,拳頭握緊,勉強笑道:“蘇總真會拿我開玩笑,董事們都在,我豈敢班門弄斧。”
蘇秉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笑道:“客氣了。”
明槍暗箭幾回合才回歸正題,柳泉項目一直是蘇秉沉這邊策劃實施,蘇副總插不上手,争端不大,因此董事會上一次通過,意料中地順利。接下來就是要介紹具體實行,研發部這次也是下了大功夫,從開始到結束都順順利利,沒出岔子。
安秋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沒見人叫她進去,二十多份準備送到董事會的材料遲遲交不上也沒人說怎麽回事。
到中午飯點,會議室的大門才打開,先出來的是公司的幾位老人,他們邊走邊說,看神色似是心情大好,待先後進了電梯又見蘇秉沉與蘇副總緩步而出,李經理随後,上身打底青襯衫,黑色西裝外套,下身貼身包臀窄裙,身材窈窕,姿色不凡。
安秋上前兩步,還未待說話,李經理先一步打斷:“抱着做什麽,扔碎紙機去。”
安秋一愣,難以置信,問道:“扔哪?”
李經理回頭看她,低斥道:“我說什麽你聽不懂?是我吐字不清,還是你耳朵有問題?或者是腦子有問題?笨手笨腳,不想做了?不想做走人,沒人攔着。”
她被當着人罵,一時下不來臺,抱緊懷中的東西,不作聲。
李經理看了看她,忍不住又說了幾句:“怎麽?覺得委屈了?我可沒欺負你。”
只覺得眼眶一熱,就怕自己不争氣淚流出來丢人。她應了一聲,抱着資料頭也不回,徑直下樓。
只聽旁邊跟來的人道:“吓死人了,這麽大火氣,不知道還以為被老公甩了。”
另一人趕緊道:“噓,你可別說了。這可是李經理的忌諱。策劃案一個月才做好,董事會義都沒義,柳泉那一開工這裏是沒影了,能不火大?”
蘇秉沉漫不經心地看了看,似是聽到只字片語,卻懶得追問。
作者有話要說: 雁過留聲。人來留言。
☆、心亂
安秋在廁所呆了大半個時辰,真覺得沒臉在這呆下去,可自己哪敢走。哭歸哭,哭完還得當做什麽都沒發生,該補妝的補妝。
中午吃飯,周州跑過來安慰她:“你別放心上,我剛來那會子日子過的還不如你。對咱們這些給別人打工的來說掙錢比□□還難。看,笑了吧,我這話糙理不糙,你敢說不是?其實你也別覺得李經理過的多好,我不喜歡嚼舌根,不過像她這樣我還真做不來…”
她笑笑:“她男人在外面多少年了,一直都養着女人,每年還接家裏住幾天,你看她風光吧,人來了她不還得當貴客伺候着。男人吶,有錢了沒幾個是東西的…”
安秋心善,聽她一說,覺得李經理甚是可憐,原先的怨氣盡散,輕聲道:“誰都不容易,怪不得她脾氣這麽暴。”
周州點點頭,道:“所以說投資男人不如投資自己,還是錢最靠得住。”
第二天,安秋被派到鄰市出差。
這次一走怎麽說也要三天,這是自生了安和,第一次這麽久分別,她心裏不怎麽是滋味,臨走更甚。
他們部門去了三個,除了她和孫雲還有一個主管,這人安秋生的很,沒怎麽有交集。不過說話倒挺随和。李經理沒去,讓安秋松了口氣,聽孫雲說李經理惹了人不高興,被派到分司學習,一周後才回。
到了地兒安秋才知道,這次出差還有大頭,安秋嘴裏的這位大頭就是蘇秉沉。自醫院一別,倆人雖在同一個公司共事卻從未再說過話,陌生人無異。
晚上對方說是要接風洗塵,帶着他們一行人去酒店吃飯,這頓飯吃的不甚舒心,蘇秉沉口味重,愛吃辣,特地選的川菜。若是從前,安秋亦是無辣不歡,只不過後來懷了安和,不宜吃辣,後來奶孩子,更是碰不的,慢慢也就戒了。如今乍一吃,根本受不住。
蘇秉沉本來就喝的不少,散場時對方老總海量,說是預祝接下來合作愉快,非要走一個六六大順。他先幹為敬,讓蘇秉沉随意,如此一來,帶去幾個擋酒的派不上用場,一來二去就喝高了。
房間就訂在酒店四樓,安秋與簡寧分到一屋,簡寧去送蘇秉沉,她獨自回了房間。
這次出差公司給的待遇不錯,标準大套房,她坐了一天車,有些疲憊,匆匆卸了妝便去洗澡,剛出來就聽見敲門聲。
安秋知道是簡寧,并未換衣服,裹着浴巾就開了門:“這麽慢?”
那人靠在門口,滿身酒氣,戲谑道:“等不及了?”
她一愣,反應過來立馬伸手關門,卻被蘇秉沉搶先一步擋住:“再弄大點動靜,讓大夥都出來瞧熱鬧?”
安秋惱怒,道:“你做什麽?讓別人瞧見,我,我…”
蘇秉沉擠進來,順手關門上鎖,湊近她:“我什麽我?來看看你不行?用的什麽…這麽香?不樂意我進來,我們出去說?”
安秋臉一熱,推搡他,撇開頭道:“無恥。”
他低笑,張嘴含住她的耳垂,手掌熾熱,隔着浴巾握住她,輕輕揉捏。安秋驚呼一聲,卻掙脫不開
蘇秉沉往下,逮住白皙的脖子不松嘴,留足了印子才擡頭看她,安秋低頭仍是推他。他一笑,趁她沒有防備,作勢扯浴巾,盯着她道:“我檢查檢查洗幹淨沒有。”
只覺得一股男性的體味撲面而來,安秋往後掙,忽地身子一涼,浴巾自己滑下來,面皮一熱,見他明目張膽地盯着看,照着他便是一巴掌。
她這一下力氣不小,不過他反應快,身子一撤,巴掌虛蹭,緩了不少力道。
蘇秉沉面子挂不住,用力鉗住她的胳膊,把人拉到懷裏:“你膽子不小。”
安秋勾起浴巾圍住,紅着眼眶瞪他。
蘇秉沉也不生氣:“不賴我,它自己掉的,你打我可就是你的錯了,我就看你幾眼,又不是第一次看,這麽激動做什麽?再說,你脫成這樣,不是等着我看?”
安秋深吸口氣,斥罵:“出去,我說出去,是客氣,別讓我說‘滾’。”
蘇秉沉趁着酒勁,又要親她。安秋又罵:“仗着自己是老板,借酒發瘋,真是卑鄙,男人最無藥可救的就是只會用下半身思考。”
蘇秉沉酒一喝多,話也多起來,低笑:“這叫酒壯英雄膽…誰說我不會用上半身思考?我只是喜歡用上半身思考下半身的事…”
安秋說:“你再這樣,我就叫人,你這是x騷擾…你本來就不知廉恥,強J犯。”
蘇秉沉點頭:“我來找秘書,怎麽這樣巧,你就和簡秘書一屋?安秋,你怎麽能說我強你?這事你情我願,你這麽說,我真是出力不讨好,我找誰說理?”
安秋被他扯着,動也動不得,憋着氣說:“你走吧,簡寧不在。”
他說:“當然不在,今晚都不在,你都說我x騷擾,我總要做點什麽。”說罷湊過來,看她。
安秋腦子一熱,對着他的臉就揮過去,這次沒打,狠狠撓了一下。
下巴立時顯出血印。
蘇秉沉一疼,擡起手指一抹,沾上不少,他脾氣上來,推開安秋,嘲諷:“你當我真怎麽你?登鼻子上臉,好笑,不識趣。”
安秋得罪了他有些害怕,害怕惹急了他,自己職位不保,可又覺得,若公司人人如此,這地方,她也不稀罕。
兩人正僵持,電話響起。
蘇秉沉看她一眼,轉身去接,不知那頭是誰,他又抹了抹血跡,随口道:“你這樣真不識趣…還輪不到你問,現在的女人都這麽自以為是?”
擡眼看安秋,她扭身去了裏頭,把門關上,蘇秉沉面無表情,聽電話裏又說幾句,忍不住發火:“時間都用來陪你,拿什麽養你?珠寶首飾,天上掉下來的?我沒錢,你跟我?都是成年人,不必多做解釋…”
安秋靜坐了一會兒,起身跑到行李箱裏找衣服,穿戴整齊才出來。蘇秉沉已經離開,安秋知道他也不會再來,鎖死門,靠在門旁又發了會兒呆。
手機鈴聲打斷思緒,她找了半天,接起來:“在家有沒有聽小林阿姨的話?”
“我一直挺聽話,你說好今晚給我打電話,我等到現在,媽媽你又說話不算話了…”
安秋一愣,才想起之前答應的話,她沉默半晌:“對不起,寶貝,我太忙。”
那頭有這亂,隐約傳來女聲,安和咯咯笑了幾聲才說:“秦阿姨說你忙着約會,你是不是要有男朋友了?”
安秋忙否認:“沒有沒有,忘了秦阿姨愛胡說?”想了想問他“要是有了,你會不會生氣?”
問出口才回神,她之前不是沒考慮過,只覺得孩子還小,她若是結婚,只怕兒子會跟着受委屈。那時小現在也不大,安秋苦笑了下,自己今天是怎麽了。她又想起趙佳佳說的話,不管安和多大,都比不得自己的親,哪個男人願意花錢養別人的種,有沒有錢不是問題,關鍵這男人要心寬。
安和認真考慮了一下,才開口,說出的話倒讓安秋有些欣慰:“媽媽遇到喜歡的叔叔當然可以,媽媽喜歡,和和就喜歡,這樣你是不是就可以多陪陪我?”
安秋笑笑:“當然了。”頓了頓,又說了句:“媽媽今天好累,心情也很差…”
過了會,才聽那頭傳來兒子嫩嫩的聲音:“我是男子漢,媽媽累了,我可以借肩膀給你啊。”
安秋又笑,笑着笑着忽然流下淚來,趕緊擦了擦,岔開話題。兩人沒頭緒地聊了一會兒,安秋把他哄睡,才挂了電話。
一早,安秋下樓吃早餐,遇到徹夜未歸的簡寧,她容光煥發,看見安秋,打招呼:“昨晚睡得怎樣…你氣色不太好啊?新地方睡不習慣?”
安秋勉強笑了下:“挑床的老毛病,改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
☆、到底想幹嘛
話剛落地,見蘇秉沉姍姍來遲,後面還是跟着研發部的幾位,臉上血印不如昨日明顯,但細看之下仍能看到新結的痂,他眼神若有若無地往安秋這瞟一眼,對簡寧道:“就這麽對付?去裏面吧。”又看了看安秋,揚聲道:“你也一起。”
安秋想避着他,可還沒等她說出口,一行人就進去了,她被簇擁之下也不好離場。
蘇秉沉與幾個男人一桌,安秋與簡寧同坐雙人桌,一頓飯下來,簡寧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番,看完她又盯着蘇秉沉看了幾眼。她雖然不是蘇總肚子裏的蛔蟲,但是一畢業就跟着幹,不能說多了解上司,起碼會看眼色行事。她思前想後,端詳出貓膩,猜出個大概意思,會心一笑,拉着安秋道:“我們老板就是體恤員工,你說是吧,安小姐?”
安秋又勉強一笑,只能連連點頭稱是。
這頓早飯她吃的不算安生,因為有公務在身,匆匆吃完便忙起來。蘇氏在這有分公司,中午頭上來了幾個人幫着做評估,安秋不在這一塊,具體情況也不清楚,只知道對方并不太看好蘇氏,但是蘇氏給的條件優厚,所以還是猶豫中。晚上對方又來人請吃飯,劉特助請示蘇秉沉,他卻笑道:“意向不大,還三番五次示好?我看他是胃口太大,可惜膽量不夠,顧慮又太多,怕燒着又怕燙着,這事上誰表現熱忱越不占優勢,不去,讓他多請幾次再說。”
劉特助回絕後對方老總接連又打了幾次電話。
這次倒是沒去酒店,去了本市數得上的一家私人會所,會所地點比較偏僻,開着車轉了幾條街才到。一下車就聽到兩個男同事互相打趣。
一個說:“我看這裏沿路足療館不少,不如你一會兒進去找個姐姐舒坦舒坦?”
另一個說:“你比我更該去,我這起碼家裏供着一位,這陣子這麽忙,你旱的不輕吧?”
又有人湊過來,感慨:“這哪有高密火車站多?那可是出名的紅燈區…”又壞笑道:“來這哪比得上滾高粱地刺激?”
旁邊人一聽樂了:“哎呦,你還去過高密的高粱地?莫言寫的就是你吧!”
“高粱地肯定舒服,多嚴實,想怎麽來怎麽來…”
那人回道:“我媳婦要是周X,別說守着高粱地,守着草地我都忍不住!”
衆人一聽,哄笑起來。
蘇秉沉也扭過頭,眼裏含笑。
那人見蘇秉沉笑,大着膽子問了句:“蘇總,您說是不是?”
大家視線紛紛轉向他,等着他說話,蘇秉沉擡眼,清了清嗓子,緩緩道:“周X這樣貌的少見…”
衆人原本還覺得此人問得冒失,蘇秉沉不會回答,這人也是頭腦一熱就問了,問完立馬後悔了,沒想到他這麽說,更沒料到蘇秉沉又笑了笑,補充說:“正常男人都會做正常的事。”
他剛說完,又被問:“蘇總,您下巴是怎麽?”
蘇秉沉看一眼安秋,半真半假地說:“昨晚喝多,夢到只野貓,今早醒來便這樣了。”
安秋低頭。
大家又忍不住起哄。
這麽一鬧氣氛緩和了不少。本來女人就少,他們也漸漸沒所顧忌,只要一觸及到sex男人似乎有數不盡的興趣,或隐晦或直白地說起黃段子。
安秋聽得耳朵熱,但好在自己當娘的人了,沒什麽好害羞的,倒是可憐了孫雲,年紀不大,也沒男朋友,乍一聽這話,只覺得面紅耳赤。
接下來幾天都是做評估工作,安秋幫不上忙,除了發呆唯一算的上工作的就是打印材料,蘇秉沉與對方又開了幾次會,最終合作才敲定,簽了合同就把後續工作交給了分公司。
這次出差比計劃提前三天結束,臨來時劉特助轉達蘇秉沉的意思,道:“本來想回來就舉行慶功宴,不過看你們一個個不是滿臉疲倦就是歸心似箭,還是先記着賬,回來補。”
大夥一聽樂壞了。
安秋也想快點回去,一是太累,二是和和在家等着,可以早見他。
他們在車站解散,安秋托着行李等公交。剛到站牌那就見老劉給她揮手讓她上車,安秋猶豫了下,想着也不是外人就沒推辭。
剛上車就後悔了,車裏坐着蘇秉沉,她一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蘇秉沉擡眼看她,“上車。”
車裏沒開燈,路燈緩緩後退,暈黃的光打進來,蘇秉沉側頭看了看安秋,她一直靠在後窗,側着頭,從上車也沒換個姿勢。蘇秉沉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問安秋:“我讓你準備的材料弄好了?”
“不是明天才用?”
蘇秉沉笑:“我做事不喜歡拖沓,當日事當日畢,我有事吩咐,你晚會兒回家。”說完盯着駕駛座上的劉特助道:“先送你回去,我跟安秋有工作處理。”
老劉從後視鏡裏看一眼安秋,別有深意。
安秋要拒絕,又一想他決定的事豈容別人說不行,當着老劉,她又不能多說。
等老劉到家,蘇秉沉去副駕駛座開車,調了方向,朝着柳泉路去。
安秋猜出工作是假,借口趕老劉是真,見他如此,也為開口問。
車子在柳泉路路口停下,安秋道了聲謝,開門下車,車門擰了擰,沒反應,又擰了擰,看見那人握着方向盤笑她。
臉色頓時冷下來:“你到底想幹嘛!”
蘇秉沉一笑:“火氣這麽大?我可不欠你錢。”
安秋不說話,只一臉惱怒地瞧他。
蘇秉沉滿不在意:“賊船好上不好下。”
安秋冷眼看他,問道:“什麽意思?”
蘇秉沉笑意不減,保持着剛才的姿勢:“你不懂?”
安秋頓了一下,臉色依舊鐵青,卻冷靜不少,道:“以前在孫瑜晨那邊幫傭,你是老板,我是傭人,不能怎樣,如今在你公司做事,你是老總,我是員工,我還是不能怎樣…也不能欺人太甚,兔子急了還要咬人。”
蘇秉沉問:“我怎樣了?”
安秋沉默,半晌才說:“你自己知道。”
他笑:“我昨天喝的多,腦子不清。”
安秋諷刺:“要真是醉了,腦子不清,屋門都出不去,怎麽就跑別人屋去了?去就去了,裝什麽傻子,借着酒推卸責任…一次兩次,湊巧每次都腦子不清,當別人是傻子,這才好笑。”
蘇秉沉直接說:“我對你挺有興趣,你呢?”
安秋想也不想:“我對你沒興趣,丁點也沒…我沒這般膚淺,也不喜歡膚淺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不喜歡麽?沒評論沒收藏,直接導致沒動力。
☆、劃清界線
蘇秉沉臉色也不好看,松開方向盤,側過身認真地瞧她:“你發什麽神經?”
安秋不看他,不說話。該說的都說了,也不知道再說什麽。
他收回視線,又道:“你還當自己是小姑娘,哪來的這麽多矜持矯情?”
她胸前微微起伏,忍不住低聲道:“你做的事,我不告你就不錯,你還指望我對你有什麽意思?若不是怕傳出去,你這人就該抓進去…我就當被狗咬…”
蘇秉沉看她:“你哭什麽?在我車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麽着你了。”
見她低着頭又悶不吭聲,笑道:“怪只怪,你被人算計,你換個想法,也不一定是壞事。”
安秋不去瞧他,埋着頭:“你這人,真讓人惡心,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幹淨。”
蘇秉沉說:“你說我惡心?”
安秋揚聲道:“不僅惡心,還是異類。”
蘇秉沉問:“怎麽就惡心到你了?”
安秋回:“你把我跟你想成一類人,便是惡心,惡心我,也讓我惡心你…整□□三暮四,就不怕得病?你不怕,我卻怕,我怕被外人恥笑。”
他眼神一凜,眯眼看她,不複之前的耐心,伸手掰開按鈕,沉聲道:“滾。”
她一顫,迎上他的目光,又說:“你要還是男人,有一絲肚量,就別拿着權勢壓人…公歸公,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