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遇到蘇太,得了蘇太的恩惠,才混到如今地步。至于認做幹媽,那又是遇到蘇秉沉之後的後話。
蘇太有自己的公司,平時忙碌的很,今天來看孫瑜晨也算是臨時起意,見孫瑜晨前前後後地指揮張媽伺候,趕緊道:“我就呆一會兒,坐坐就走,別麻煩了,要真每次都這麽麻煩,下次可不敢來了。”
孫瑜晨笑道:“怎麽坐坐就走?這麽忙啊?我還想親自下廚給你做些你愛吃的菜。”
蘇太道:“我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了她片刻終是問出口:“我聽張媽說了一些你的事,你不要怪她多嘴...不給我說,還能給誰說...”
孫瑜晨收拾笑容,臉色難看,低聲道:“我能怎麽說,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早晚都得鬧這一次...最後一次。”
蘇太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有句話說得好,男人有錢了變壞,女人變壞了有錢,你又何必活的這麽明白,水至清則無魚。你看看現在這社會,也算不上稀罕事,就是這麽個世道,咱們女人啊,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得忍氣吞聲,一樣的事他們能做我們不能,你啊,睜只眼閉只眼過去就得了...”
孫瑜晨那麽要強的人,聽她這麽說心裏更難受,可說的還是事實,嘆了口氣,道:“我也想睜只眼閉只眼...可我憑什麽?我跟他什麽也不算。”
蘇太道:“你急什麽?願意不願意你說了不算,他說了就能算了?先問問你幹爸同不同意!你且等着,有他好看的...”
似是覺出說多了,又轉口道:“我就是心疼你,好歹老蘇是二伯,秉沉再有能耐也是晚輩,長輩說話還有幾分分量,秉沉不聽也不敢明面上說,我給他講講,給你讨個公道。”
孫瑜晨一聽忍不住多瞧了蘇太幾眼,嘴裏說着還是幹媽好,心裏卻忍不住狐疑。她知道蘇從地與蘇秉沉不睦,蘇從地雖然在公司嚣張可這幾年蘇秉沉也壓的住他,如此看來,蘇從地又在打什麽小九九,正如蘇秉沉所說,他倒了,她能得什麽好處?她被安排在蘇秉沉身邊,對蘇從地來說,多少有些用,就像上次的競标案,沒有她也不至于讓蘇秉沉栽跟頭。
說她是顆棋子也不算多,棋子就好比一顆子彈,因為能指哪打哪,有用,所以才被人拿在手裏,一旦蘇秉沉倒臺,她就成了彈殼,彈殼有什麽用?撿起來都懶得下腰。
她一個婦道人家,沒有出息,不求榮華富貴,有吃有喝就滿足了,她愛蘇秉沉,純粹是愛,他對她怎樣,她沒辦法,但她不想害他。不想自己害他,也不想別人害他。
他要是出事...她想想都冷靜不下。
蘇太又聊了幾句就要起身回去,她說了幾句客套話,也沒攔着,心裏有疑慮,又怕被蘇太看出來,蘇太多精明的人,一個眼神就把人看的透透的,她要走對孫瑜晨來說算是好事。
張媽送人出去,回來時又問孫瑜晨:“劉醫生來電話了,說咱們好久沒去醫院了,複健不是一下子就能有效果,但也不能不做,時間長了才有用,要不收拾收拾咱們去一趟,也不花多長時間,順便散心?”
孫瑜晨聽的心煩,也最煩聽這個,把杯子重重一放,冷聲道:“去什麽去!去這麽幾年有用沒用?整天就知道拿着醫生的身份扯謊,要是有用我能不去?你別再提了...一次都別提...我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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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低着頭,大氣不敢出。
吃了午飯,孫瑜晨坐在陽臺的軟榻上曬暖兒,皺着眉頭,憂心忡忡。
張媽在卧室收拾東西,聽她喊了一聲,說要手機,趕緊跑出來,從沙發上拿起來,雙手拖着遞給她。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麽,拿着手機啪啪按了幾下,又突然頓住,一個一個地删了,嘆了口氣,放下手機,片刻又拿起來。
如此反複了幾次,最後才發出去。
孫瑜晨盯着手機裏的那幾個字,“小心幹爹。”越看越覺得自己犯賤。
又愣了一會,心道,他怎麽會理自己,躲都來不及,可笑,真是可笑。就不能長點志氣?
剛放下手機,就聽到嗡嗡震了兩聲,孫瑜晨趕緊拿起來,卻不敢看誰來的短信,伸着脖子來回吐納了幾下,輕輕點開。
眉梢漸漸上挑,薄唇也忍不住笑意。
張媽不敢置信,盯着她直看,這可是吵架以來第一次笑,也不是第一次笑,就是以前笑意達不到眼底,熟悉她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不走心。
孫瑜晨放下手機,見張媽站在對面,一時有些窘迫,佯裝自然地放下手機,輕聲對張媽道:“你不是剛才還說要去醫院?盯着我看什麽?還去不去了,不去就忙去吧,別打擾我清淨,去的話趕緊去收拾...幫我換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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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秉沉看着對面的安秋,慵懶道:“過來,坐近些,說話我聽不清,從頭到尾再說一遍。”
安秋憋了一肚子氣,沉聲道:“蘇總,要不您先看文件,看好了簽完字我再過來拿。”
蘇秉沉笑了笑:“我一會兒有會,沒空,你大體說說,我總得知道你讓我簽字行還是不行。你不講清楚,我是簽還是不簽?這文件誰負責的?”
安秋道:“李經理。”
蘇秉沉點頭,道:“嗯,那更得看看。你給我先說說,你升職後除了負責你們部門的一些文件之外還做什麽?特殊的工作內容有沒有上司吩咐過?比如彙報日程之類?”
安秋搖頭道:“沒有,沒人說過,彙報什麽日程?”
蘇秉沉仔細盯着她瞧,她擡眼觸到他的視線趕緊躲開,他又問:“真沒有?”
她繼續搖頭:“真沒有。”
蘇秉沉冷笑,正要再問,口袋裏的手機一震,他平時在公司都是調震動,這個號碼都是熟人知道,既然這個時候響了,肯定也是熟人找他。
拿出來瞧瞧,稀罕,孫瑜晨的短信,這麽多天他還當她這次真的沉住氣了。看了內容,心裏微動,眼神閃了閃。
這麽個傻女人,沒腦子,他還真不知道拿她怎麽辦。知道自己要是一理她,又沒完沒了扯不清,可還是狠不下心,回過去一條:好,按時看病。
發送過去,把手機重新放回口袋,道:“哦,沒有?真沒有?那正好,你以後要是來我這,正好彙報一下李經理的動向,她的事你肯定清楚,你說是吧?”
安秋眼皮一跳,道:“蘇總,您,開什麽玩笑。”
蘇秉沉十指交握,撐在桌子上,眼神犀利,看了片刻,下一刻卻抿着嘴笑:“真聰明,我的确開玩笑的...前幾天我朋友的妻子出門回來向他抱怨了一件事,他昨天閑聊對我提了提,想不想聽聽?”
安秋看不透他,只覺得不是好事,可又不能不聽,沒得選。
蘇秉沉雲淡風輕:“我朋友這位妻子,人挺随和,家裏過得不錯卻沒什麽架子。她自從前年出了次小車禍,現在出門基本不自己開車,有時候打出租有時候擠公交。那天她帶着閨女出去玩,回來時跟平常一樣沒開車。在汽車站買票時,去的晚了幾分鐘,車要走,買票的人也多,她牽着女兒也沒看清楚,就随便找了個窗口排隊,其實那是老弱病殘專用窗口,若是平時也沒什麽,可巧售票員剛上崗,認死理,死活不賣,說她站錯了隊回去重新排。她說了幾句軟的,沒用,又說了幾句硬的,沒想到被工作人員轟出來了。她當時只覺得委屈,咽不下這口氣...”
講到這裏他擡眼看安秋,見她低着頭,不過卻是在聽,于是清了清嗓子,繼續說:“累死累活回到家跟我朋友抱怨,說工作人員不開通,死腦筋,濫用職權等等之類,我朋友哄了會兒,沒用,結果倆人一句不和吵了起來。我這朋友昨天問我一句話,他說都站錯隊了,她還有理了,你說雞飛蛋打了,活該不活該?我當時沒說話,想了很久也沒想出頭緒,安秋,你說,站錯隊的人,有一天雞飛蛋打了活該不活該?”
安秋身子一顫,聽他問,緊張地後退一步,他跟上來,見她不說話,又問:“你說這種人值不值得同情?要我說,我朋友不能說活該,那是他媳婦,怎麽着也得向着她,可對我來說,非親非故,還真就是活該,要是我的女人,那又另當別論了。你說如果是你,我是拉你一把,還是落井下石?”
安秋擡眼看他,胸口劇烈起伏,心“砰砰”直跳,沉默半晌,開口回答他:“沒有如果,有的話...蘇總的心思,我不懂。”
蘇秉沉哈哈笑了幾聲,語氣裏諷刺味更重:“就知道你會說不懂,不懂也是不懂,懂也是不懂,怪不得李經理這麽偏愛你,什麽都讓你辦。”
安秋道:“蘇總有什麽也可以讓我做,我是下屬,當然要聽上司的。”
蘇秉沉道:“真的?既然你這麽說,那今晚去我那。”
安秋一梗,咬着唇在心裏罵他。
從蘇秉沉辦公室出來,出了一身汗,襯衫都有些潮濕,她拐進洗手間洗了把臉才恢複冷靜,蘇秉沉的一番話,她沒有完全懂,但也不是完全不懂,最起碼她現在明白,李經理不管是誰的人,都絕對不會是蘇秉沉的人,有些疑問也理清了幾分。
安秋約了房東七點出來談事,下班後收拾東西直奔電梯,電梯門打開瞬間身形一怔,裏面有蘇秉沉、蘇副總,還有幾位面生的同事,估計是蘇從地的手下,她雖然剛升職不久,但整天上上下下兩頭跑,蘇秉沉手底下的人就算叫不出名字但也混個臉熟,不可能一點印象沒有。
蘇秉沉擡眼掃了一眼,垂下眼眸裝作不認識。人前避嫌,安秋還是懂得,她也不想讓別人在背後議論紛紛。
後退一步,打算等下一趟。
沒料到蘇從地先搭腔:“喲,這不是安秋嘛,進來進來,站着做什麽?看見我們還不敢進了?那有什麽,蘇總,您不介意多個人吧?”說話間電梯門要合上,他伸手按下按鈕,擺明要“請”安秋進來。
安秋不上去也不是了,硬着頭皮上來,這時電梯有□□個人了,不算滿但也免不了有些肢體接觸。蘇秉沉與蘇從地站在最中央,距離電梯出口最近的地方,她蹭到角落,不小心碰到蘇秉沉的胳膊肘,趕緊擡眼看他,卻見他依舊目視前方,眉頭卻一皺。動作很快,幾不可查。
她又往裏靠了靠,這時才聽蘇秉沉說:“二伯就是性子好,平易近人,我們自家的員工哪有不讓進的理。”
說完兩個人又互相誇贊幾句,什麽蘇總年輕有為,什麽二伯教導有方。外人看來兩人是面帶微笑,可實際上虛以委蛇。
蘇從地話鋒一轉又跑到安秋身上,指着安秋對蘇秉沉道:“這姑娘我次次看次次覺得伶俐,可惜李經理愛惜人才,就是不撒手,要不早就調到我手底下去了。”
蘇秉沉驚訝,“哦?”了一聲,扭頭看安秋,然後笑道:“這位啊,不是剛被李經理升了職,現在我倒是能天天見着,話不多,的确不錯,二伯好眼光。”
蘇從地一聽,滿臉好奇,問安秋:“李經理給你升了什麽好職位?”
安秋被提到,也在意料之中,恭恭敬敬答了話。蘇從地笑呵呵地道:“好,好,好好幹,年輕人嘛,不懂得讓蘇總指點指點。”
安秋聞言趕緊點頭,又說了幾句溜須拍馬的話,電梯內再次歸于沉寂。她輕籲一口氣,收回視線,不期然透過電梯玻璃門碰上蘇秉沉的視線,他似笑非笑,盡是看好戲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鐵打的作者,流水的看客。有沒有一直追我的文到現在的?舉手示意一下,讓我知道你的存在。
☆、情不自禁
安秋出了大廈才松口氣。站在路兩旁等出租,蘇秉沉這時打來電話,他問安秋哪去了。安秋愣了愣,回道:“我今天有事,沒時間,真有事。”
蘇秉沉問她:“你哪天沒事,一找你就有事,就你事多。”
安秋解釋道:“這次是真的。”突然想到什麽,輕聲問他:“你有沒有空?下班要去哪裏?”
蘇秉沉沒說有沒有空,直接道:“說。”
安秋覺得找他不妥,可是除了他估計也找不着個懂點這方面的男人,關鍵是她一個女的,買房子的事,真不敢輕易決定,說買就買,這些錢都是掏空家底才湊的,要不是她現在升職了,都不敢往買房子這方面想。
昨天她找李經理提前支了半年的工資,再加上以前攢的,勉強夠數。她決定了,這房子,買。但是像一些買房的手續她不懂,打聽了一下,別人也說不太清,她更是聽的一知半解。
安秋打定主意,道:“我想買房...可是我不懂,你要是有空就幫我把把關...沒空的話,就算了...”
安秋咬牙說完,那頭半天沒反應,嘴裏說沒空就算了,現在不免失望。也是,他一個大老板,自己是抽了什麽瘋指示人家做東做西,真是把自己當回事了,現在好了吧,打臉了。
越想越失望,眼眶都有些紅,她也不再等那邊說話,一個字沒多說,直接挂了電話。她胸前起伏不定,眼前一片水霧,提包摸了半天才找着拉鏈頭,手機扔進去,徑直忘對面馬路走,走了兩步又回來。
那邊不好打車,去那邊做什麽,真是...糊塗了。
她剛走回來對面來了輛車,直接停她跟前。
蘇秉沉從車上下來,吩咐她:“上車,先去吃飯,再去看房。”
安秋盯着他瞧了一會兒,有些別扭,不肯上去。他皺眉,問:“怎麽着了?”
安秋低下頭,小聲問他:“剛才怎麽不說話?”
蘇秉沉聽出幾分意思,拿眼仔細瞧她,見她眼眶有些紅,鼻頭也有些紅,怎麽看怎麽覺得惹人愛。
他把人拉進車裏,推到副駕駛座,關上車門,然後上車,見她還是不吭聲,她一直不愛吭聲,不過這次卻有些像在生悶氣。
蘇秉沉随口道:“剛才去車庫取車,車鑰匙找不着了,折騰了半天還以為忘在辦公室。”
安秋聽了擡眼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道:“這次...又麻煩你,回來,回來請你吃飯。”
他忍不住笑,問她:“你是不是就只會請人吃飯?就沒別的謝法?不花錢又有誠意地法子?”
安秋更不好意思,索性臉紅,他說的正經,可她總忍不住想到別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他說話有問題還是自己思想有問題。
這次蘇秉沉請,時間也不太充足,就沿路随便找了家飯店,原本想去吃西餐,可安秋沒同意,說吃不慣。蘇秉沉只好又找了家中餐館。
其實吃不慣是假的,她什麽日子沒經歷過,能吃就不錯了,口味沒那麽矯情,主要是以前沒吃過幾次,刀叉用着不熟練,怕守着蘇秉沉出醜。安秋不知道,一個女人在一個不算熟悉的男人跟前無所顧忌,不是沒教養,而是對這個男的沒丁點感覺,相反,越不想出醜就說明越在意他的看法,越有別的心思。
吃飯的地方雖然不大,貴在精致,盤碟擺設都很考究,氣氛甚佳,安秋環視一周,立馬明白幾分。這裏大概是情侶居多,她放眼過去皆是一男一女相對而坐,而且座椅也大多是兩人的,四人桌擺在角落裏只有一兩個。
兩人一不是年輕小夥姑娘,二約了人急着要過去,所以随機點了幾道名字聽起來響亮的菜。連續上了幾個糖醋的,都不見蘇秉沉動筷。安秋意識到他估計吃不習慣,又要點,被他攔下:“我不餓,吃你的就行。”
以前跟陳孝臣吃飯,安秋每次做菜多放一勺糖就會發現他每次會吃的比平時多一些,日積月累,習慣了,還以為男人都愛吃糖。蘇秉沉是地道的北方人,不管是性格還是喜好,都有北方人區別于南方人的特點,倒是與安秋挺像。
臨走時安秋心裏愧疚,對他鄭重其事地道:“改天我一定請你吃飯,我親自做,你都愛吃些什麽?”
蘇秉沉笑了笑,只問:“改天是哪天?你打白條呢?”
一句話把安秋逗笑,她捂着嘴輕笑,笑完答他:“你說哪天就哪天。”
到了地方,房主已經坐在咖啡廳裏等着了,這次見安秋帶着個男人,還以為這就是她老公,站起身熱情地握手。
房主能說,蘇秉沉酒場應酬什麽的早就習慣,這對他來說更是游刃有餘,路上安秋把大體情況介紹了下,現在完全是兩個人在交談,她基本插不上嘴。
說了片刻,蘇秉沉道:“到現在我還沒見見房子,離這裏近不近?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帶我再去看看,畢竟女人做事,放心不下,房子也不是蘿蔔白菜,好壞還能再買。”
房主點頭,連連稱是,說就在對面小區,步行過去就行,也就五分鐘的事。
最後果然帶着他們又來看了一趟,之前安秋自己來已經聽房主講了一遍房屋構造方面的介紹,這次蘇秉沉來,對方又說道了一遍,也是個實誠人,沒什麽心眼。
房主說完,又道:“你們慢慢看,不急不急。”
圍着房子轉了一圈,安秋稱房主接電話,把蘇秉沉拉到一邊,問:“你看着怎麽樣?這個價錢是不是貴了點?你能再跟他說說,讓幾個錢嗎?”
蘇秉沉擡眼瞅她,沒說話。
安秋嘆了口氣,也知道不可能讓錢,現在人家賣家知道你想要,所以有恃無恐,怪只怪她沒演好,表現的太想要這房子了。
蘇秉沉雖然覺得小了點,但她一個女人帶着孩子住也不錯,房子大了事多,從各方面考慮這個地方不錯,性價比高。
臨走時,說好了過幾天來簽合同。這個事基本定下了。
安秋一想到不出三個月就要搬進去,心裏就止不住激動,這幾年把兒子養大,又自己買房,混的也不算差了,人要知足,知足常樂。
十點多鐘才回來,蘇秉沉沒像前幾次那樣把車子開到樓下,剛進胡同沒幾米,就熄了火,停在人早就搬遷走的一處宅子門口,因為裏面沒人住,路燈壞了也沒人找維修工修理,所以整天巷子裏就這最暗。
安秋見車停了,拿起包就要下去,還沒摸到車門把就被拉回去。
她悶哼一聲,黑暗中見他投下的暗影靠過來,接着人被按住,他沒急着下手,在座椅上摸索了幾下,安秋覺得一松,座椅被放下去,她也跟着倒下。
蘇秉沉呼吸急促,貼過來用力親她。
安秋不太适應,也沒像之前那樣反抗。
蘇秉沉一顆一顆地解開她襯衫的扣子,然後滑到背後,挑開罩子的扣子,兩手直接摸索到肩上,抓住內衣肩帶,輕輕一拉,扯下來。大掌扣住她的下巴,擡起來,露出脖子到胸,乳處大片大片的肌膚。
慢慢親下去,用力吞噬,親吻到凸起的那出,喉結動了動,張嘴含住,百般玩弄。
安秋軟下去,摸着他精短的發梢,感受他下巴上的根須摩擦肌膚帶來的輕微刺痛。
蘇秉沉問:“安全不安全?”
安秋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想通他的問題,正要回答嘴唇又被含住。
蘇秉沉解開皮帶,下面漲的老大,褲子蹦的難受,放出來更難受,心道去他媽的安全不安全。
撩起來她的裙擺,扯掉裏面礙眼的東西,毫無征兆地進去。
安秋吃痛,低聲道:“慢一些...慢一些...”
蘇秉沉嘆息一聲,對她道:“又緊了些...是不是除了我那次就沒跟人做過?”
安秋皺着眉往後縮,不肯配合。聽他一說又覺得不舒坦,竟把自己當成了那種人。
蘇秉沉鎖住她的腰,小幅度地輕輕搖動。
她嗯哼一聲,徹底軟下去,軟成一灘水,閉着眼睛不再反抗,嘴裏若有若無地抽氣。
蘇秉沉問:“喜歡這樣?舒服就叫,憋着做什麽?說,是不是喜歡?還不說?”
她不說,他就故意折騰她,時慢時快,時深時淺。
她受不了,手指用力,捏他寬厚的肩膀,摟着他脖子的手把他抱的更緊。兩團肉蛋兒在胸前磨蹭,讓他眼更紅,拉下她的胳膊,把手送到自己嘴裏,一根一根地啃噬。
這一場□□,來的突然,但卻酣暢淋漓。事後,蘇秉沉把人翻過來,拉到自己身上,她喘的比蘇秉沉還厲害,好像躺着的是他,動作的是她一樣。
蘇秉沉摸摸她濕漉漉的背,溫度散去,有些涼,問:“冷不冷?”
安秋搖搖頭,沒說話。蘇秉沉勾了一件外套,也不管是誰的直接蓋在她身上,反正不是她的就是他的,沒外人。
過了半晌,安秋爬起來不聲不響地穿衣服,蘇秉沉見狀,問:“怎麽?後悔了?”
安秋繼續不吭聲,埋頭找裙子。
蘇秉沉扭住她的胳膊,拉過來,又問:“後悔也晚了不是?賊船都上了,一次也是上,兩次也是上,你成天別扭個什麽勁兒?”
安秋一梗,沉聲道:“對,我就是別扭!剛才腦子進水了!”
蘇秉沉笑道:“你現在才是腦子進水了,窮折騰。”
她被氣的不行,轉身要下去,開了開車門發現被他鎖上了,想從他那邊下去又不敢,只好瞪着眼看他不慌不忙地穿戴整齊。
蘇秉沉走在前頭,把人送到樓梯口,見她一聲不吭就要上樓,道了句:“害羞啊?你也用不着害羞,我又沒笑話你。”
他笑了笑忽然又道:“你多久沒這樣過了?”
安秋低下頭,想了半天才若無其事地道:“最近太忙。”
蘇秉沉道:“哦?是嘛。”
回到樓上人都有些虛脫,也可能是在車上太過分,現在吃不消,她回去洗了個澡,草草洗刷了下就睡了。
周末不上班,她起的也晚,小林早早帶着安和去繪本館看書去了。到廚房找了找,果然還留着飯,熱乎乎的,正好。
剛吃完就聽到門鈴響,安秋奇道今天回來的這麽早,往常都是中午頭才回來,打開門看見許久不見的趙佳佳。
她趕緊道:“快進來快進來,你怎麽來了?”
趙佳佳臉色不太好,進來後也不吭聲。安秋問:“怎麽了?”
她看着安秋認真道:“你們公司是不是有個叫簡寧的?”
安秋說:“是啊,蘇總的秘書,你問這個幹嘛?你認識啊?”
趙佳佳扭開視線,開玩笑道:“秋子,我懷疑老劉出軌,一個特助一個秘書,還都是一個老板,那不得低頭不見擡頭見。”
安秋根本不信,“哦”了一聲,随口問:“你見着了?”
“那倒沒有。我就是猜測而已,昨天我倆吵了一架,這可是自認識以來第一次吵...你在公司不錯吧,我聽老劉講跟他老板走的挺近的。”
安秋笑了笑,沒否認。
她擔心到:“你的事,他都清楚吧...和和,知道和和嗎?”
安秋點頭,道:“他見過,就是兩個人性格不太合。”
安秋不知道這次趙佳佳來純粹是來看她還是打探簡寧,但要說老劉出軌這事,她是根本不信,不是不信,是不可能。
又說了些沒用的,趙佳佳突然拉住她,道:“安秋,老劉說簡寧覺得你兒子跟蘇秉沉長得很像,他起初還沒注意,現在是越想越像...蘇秉沉我沒見過,你,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和和他爸爸真是蘇秉沉?”
安秋一愣,狐疑道:“誰說的像?”
趙佳佳又道:“其實也不是太像,咋一看像,仔細看看不像,他們都傻,也不想想,真是蘇秉沉的兒子,你這幾年還用這麽賣力的幹。”
安秋皺着眉想了想,沒吭聲,眉頭卻皺的更緊。
趙佳佳問:“安和的爸爸到底是誰?”
安秋頓住,半晌才道:“你以前問過,我說了,不知道,不是騙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喝醉了,不知道是誰了,別問了成嘛,兒子都這麽大了,以前的事沒必要再提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淩晨兩點半了。。。終于完成榜單,清明會外出幾天,勿念。
這裏有錯誤了,經常寫着寫着就會忘了前面的內容,前面寫安秋不愛吃酸酸甜甜的,這裏竟然成了愛吃,也不知有親是不是看出來了,下次一定要提醒我,省的鬧笑話。
☆、會議室內
安秋一認真,趙佳佳神色轉變,立馬改口,道:“咳...我當笑話說說,你就當笑話聽聽。”
她越是這樣說安秋就越覺得可疑,想來想去,越想心裏越不安。
趙佳佳住嘴,半晌岔開話題:“秦梅自從出院我還沒去瞧過,要不這樣,今天周末,大家都沒事,約出去玩玩?”
安秋看她,正要問清楚,被她拉起來,推着她去卧室換衣服出門,安秋皺眉,道:“我不想出去。”
趙佳佳嬉笑:“不想出去也得出去,出去了肯定又不想回來了,冷冷清清地,悶家裏做什麽?”
趙佳佳讓她當笑話聽聽,安秋卻不能,她越想越不對勁。最近幾天只要閑着沒事就喜歡尋思尋思。這天,公司高層開會,會後安秋去裏面收拾東西,見蘇秉沉坐着沒走,老劉沒在,簡寧倒是跟在身邊。
她眼神總是忍不住往蘇秉沉那瞟,瞟還不算完,瞟了又仔細打量他。以前見着蘇秉沉安秋哪敢這樣,都是害怕別人看出倪端,所以大氣不敢出一下,今兒個因為趙佳佳的話,膽子肥了不少。
像不像她還真看不出,其實她也不覺得安和像自己。人都道孩子長得像不像家長都是外人第一眼看的最準,熟人看多了就不準了。
最後她也沒看出個子醜寅卯來。
蘇秉沉見她進來只拿眼瞧了一眼,繼續聽簡寧彙報工程進度。
不過今天這女的有意思,平時見了他就像老鼠見了貓,今天一直盯着他倒像要把他盯出個窟窿。他聽簡寧說了一會兒,心思就集中不到這處了,揮手打斷簡寧,又見安秋轉了個身,只道她今個兒穿了一身黑,沒想着裙子緊身,盡顯得腰細臀肥,別說是別的人,蘇秉沉這種見慣了大風大浪地人都忍不住眼前一亮,心思越發不在工作上,擡手讓簡寧出去。
簡寧也不笨,看了看安秋,立馬心領神會,抿着嘴要走,走了兩步又拐回來,把桌子上的文件裝好帶出去。
出門就遇着了李經理,她看樣挺急,步子走的也快,要不是簡寧身手快,這次肯定撞一塊了,李經理正要發火,擡眼見是簡寧,臉色一變,問簡寧:“蘇總呢?我這有份文件急着要他簽字。”
簡寧笑了笑,把文件接過來,道:“蘇總在裏面休息,我也剛被攆出來,任何人都不讓進。李經理你看你是進去還是等蘇總休息好了再說?”
李經理笑了笑,問:“蘇總一個人在裏面?沒在辦公室休息跑這來了?”
簡寧順着她的目光瞅了瞅禁閉的會議室,心裏想着辦公室冷桌子冷板凳哪有這裏好?關鍵是人,遇着喜歡的,再冷也能熱起來,這些話簡寧也只敢心裏想想,別說做下屬的不能嚼老板的舌根,話該怎麽說,對誰說,她心裏沒個數也不會跟在蘇秉沉身邊,笑了笑又故作神秘地悄聲道:“剛才是一個人來着,你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上司的事咱們哪敢亂猜,整個公司都是人家的,想在哪休息在哪休息,是不是?”
李經理收回視線,對簡寧客氣道:“那是那是,我看還是算了,也不急這一會兒,那還得麻煩簡秘書,下班前一定得記得讓蘇總看文件。”
簡寧點點頭,對她道了兩句放心,李經理才死心地離開。
她看人走了,舒了口氣,又對門口地人道:“蘇總累了,在裏面休息,你看着點,別讓人進去打擾。”
那人嘴貧,簡寧脾氣也好,手下的人平時就沒大沒小,這會兒又用玩笑地口吻問道:“簡秘書,劉特助可還等着我回去彙報工作呢,我在這看着屬不屬于加班啊?加班費你給還是月底直接補上?”
簡寧呸了一聲,拿着文件就朝他的腦袋上掄,力氣不大,那人卻配合似的哎呦了一聲躲開了,簡寧适可而止,攏攏頭發,道:“沒眼力,你要是辦好了,別說加班費,就是年終獎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我給你補不補的有什麽,蘇總滿意了才好說。”
那人嘻嘻一笑,湊過來打聽:“蘇總真休息呢?我看着可不是那麽回事,咱們蘇總這麽些年這個點哪喊過累?一不是午休二不是加班,這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啊!”
簡寧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用長輩教訓晚輩的語氣,半認真半說笑地提醒到:“不該說的別說,管好自己的舌頭,我看你是皮緊了,一會兒去找我,我幫你松松皮,不用謝。”
那人摸摸嘴,也覺得自己說多了,轉口扯了幾句沒用的,就被簡寧打發到門口守着了。
簡寧一走安秋便不自在了,看了眼蘇秉沉,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