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酒就別上了,不是什麽好東西。”
蘇秉沉笑道:“吃飯不喝酒那算什麽?您就是再省也不用這麽給我省,酒錢還是有的。”
謝中軍卻卻不買賬,笑道:“那要是這樣,我們不吃飯便走了,喝酒誤事,咱們有事說事。”
蘇秉沉見他一臉認真,只好道:“那咱們不喝白的,上點紅的可以吧?潤和的老板以前是賣酒的,肯定藏着好東西,我沾你的光,也讓他出點血兒,嘗嘗鮮。”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fen shen乏術給口口了,我想了半天才想明白為什麽。這讓我想起來,中國文化博大精深,幹妹妹和幹妹妹不一個意思。所以男人要是認幹妹妹,是有八九是想幹妹妹!
☆、植物園散步
謝中軍沒再拒絕,再拒絕就過分了。
紅酒端上來,酒店經理弓着身子面帶笑容地對謝中軍和蘇秉沉說:“這酒放了有兩年了,名貴着呢,就想着哪天咱們這小地方來了貴人喝呢。我們總經理說送給二位賠不是,本來應該親自招待的,只是他現在出差,趕不回來,還望見諒。”
謝中軍只笑沒說話,蘇秉沉接過來,笑道:“你們老板真客氣,就沖你這句話,酒我們喝了,錢不能不給。”
說完又扭頭看看謝中軍,對經理解釋道:“咱們市長清廉,肯定不同意在你這白吃白喝,人多嘴雜,傳出去多不好...替我們帶句話,就說好意我們領了。”
酒店經理聽了面露難色,說:“這...恐怕不好吧。”
謝中軍搭腔:“你就照蘇總這麽說,你們老板肯定不怪罪你,這一瓶酒怕是比這一桌子菜都貴,不能白喝。就這麽着,你忙自己的去吧,我還想跟蘇總聚聚。”
酒店經理見此也沒再推辭,說:“那行,你們玩,你們玩,服務員就在外面候着,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
蘇秉沉覺得這人挺會說話,點點頭擺手讓他去忙。
見人出去,回頭對安秋使了個眼色,讓她給謝中軍倒酒,而後又笑着與謝中軍寒暄。
安秋先給謝中軍斟酒,緊接着給他的秘書司機斟,然後給蘇氏的幾個高層,最後才給蘇氏的幾個秘書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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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比安秋之前跟着的幾個飯局都要壓抑,可能是守着公務員大家都放不開,不敢說,其次不能聊黃,不能聊賭,就連女人,也是能少說不能多說,能不說不能少說。
謝中軍帶來的兩個人,一個從頭到尾面無表情,一個從頭到尾只笑不說。男司機可能也就是個簡單的司機,天生面癱。可自從女秘書一來,安秋就覺得她高深莫測,摸不清水深水淺。她越是笑,安秋越覺得是笑裏藏刀,所以更不敢跟她搭腔。
也就蘇秉沉和謝中軍說的多一些,還大多是談時事。盡管如此,也是盡量避免敏感話題。可是國內除了例如某姥爺唱段的誰是誰非這種接地氣,衆人也感興趣的話題外也沒什麽好聊的,可這又是不能提的,所以聊來聊去沒得聊了,于是,冷場了。
飯桌上冷場是個很尴尬很少見的事,不過今天還真就讓安秋遇着了,但是她平時很少關注軍事政治,只能在一邊幹着急。
越是安靜,杯盞碗碟碰撞聲越顯得突兀。
安秋屏息,下意識看蘇秉沉,卻發現他促着眉低頭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麽。
就在這時,劉特助說了句:“說到這,我想起來一朋友前兩天去尼泊爾度假,可巧趕上地震了,你們說巧不巧,昨天給我打電話還說再過兩天也回不來呢。不過今早上看新聞說中國救援隊抵達尼泊爾了,還真快,估計他明天回來是有望了。”
劉特助說完,發現蘇秉沉正看着他笑,他摸摸鼻子,成功把話題扯到國外。
又有人說:“雖然就隔着一個珠穆朗瑪峰,你說尼泊爾郁郁蔥蔥的,咱們西部還要人工開發。”
謝中軍笑道:“當然差別大,要是沒有珠穆朗瑪峰,尼泊爾的季風氣候也能刮到西部,只可惜山太高,爬不過去,雨都下在山南面了,要是沒山擋着,雲彩能過來,說不定尼泊爾的氣候跟西部得換換。”
又有人說:“那還不好說,在珠穆朗瑪峰上豁個口子,從中間劈開,雨不就飄過來了?”
劉特助插嘴道:“你說挖口子就挖口子,你當這是你家後花園?”
衆人哄笑,氣氛有所緩和。
之後以尼泊爾為中心,又開始說救災,說醫療,說尼泊爾的市場經濟,旅游業發展。
十點來鐘,飯局結束,蘇秉沉帶着人親自把謝中軍一行送走。
人上車走沒影了才返回來。
又坐到沙發上,點了根煙,狠勁抽了一口輕輕吐出來。
老劉看他眉頭皺的老緊,走過來,坐到他的對面,背着包間門。
揣測了半天,問他:“人都請了,愁什麽呢?”
蘇秉沉擡頭看他,默了一會兒,說:“請這種人吃飯,真他媽的累...誰不知道誰,端的老高,端給誰看?”
老劉聽了忍不住笑,調侃他:“吆,火了?你還能生氣?改天我得好好學學咱們市長的本事,厲害。”
蘇秉沉不理,皺着眉繼續抽煙,抽了半晌,問他:“事辦的怎麽樣了?”
老劉說:“辦好了。”
頓了頓又提醒他:“你真想給他下套,拉他下水?你可別忘了人家幹的就是咬文嚼字地事,可是凫水的好手,這事,我看懸。”
蘇秉沉掐滅煙,把煙頭扔到煙灰缸裏,低着頭笑了笑,說:“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老劉又說:“太險了,得不償失,萬一...”
話說到一半,蘇秉沉手握成拳放到嘴邊咳了兩聲,老劉停住,看向他,有些不解。
蘇秉沉沒說話,只對他身後使了個眼色。
老劉轉身,門從外面打開,安秋推門進來,看到他們倆一愣。
老劉話題一轉,笑道:“安秋,你還沒走?一個人?要不我送...蘇總送你吧,這麽晚,不安全。”
安秋趕緊道:“不用不用,我來拿包,剛才忘這裏了。”
說完走到剛才坐的位置,包反放着,果然挂在椅背上。
她拿起來,轉身要走。
蘇秉沉站起來,對老劉說:“你收拾收拾自己打車走吧,別讓孫秘書來接了,把你的車鑰匙給我。”
老劉摸出來鑰匙遞給他,繼續調侃:“我就說說,客套客套,你還真送?”
蘇秉沉見安秋開門出去,低頭對他道:“撐着了?這麽多嘴。”
說完拿着車鑰匙和外套追出去。
蘇秉沉讓她上車,安秋也沒廢話,乖乖地開門鑽進去。
不過卻不是回家,車開了十五分鐘來到臨安植物園,這個時候晚上散步的恐怕也都回家了,不清楚他搞什麽鬼。
把車停到門口,打開車門讓安秋下來,安秋看看外面昏黃的路燈,問他:“這麽晚,來這幹什麽?”
蘇秉沉盯着她壞笑,說:“這裏樹多草深,可以幹很多事,得看你願不願意。”
安秋臉一熱,見他又盯着自己看,趕緊扭身下來。
植物園裏有很多樹,國內國外,名貴不名貴的都有,園中心有片湖,水很深,也很清澈。
安秋曾帶着安和來劃過船,植物園不要門票,所以劃船算是唯一收費的娛樂節目,不過價錢卻挺合算。
臨安是一線城市,有錢人很多,大多是經商的,不過物價房價卻和三線城市差不多。這也是為何她選擇在此定居。
蘇秉沉走在前面,她跟在後頭,走了半分鐘,安秋問:“我看你事先就猜出不需要有人擋酒,難道讓我和孫雲來倒酒?”
蘇秉沉停下步子,回過頭,說道:“看的多了,會的也就多了,你現在,就要多學着點,不要問這問那,我讓你做的,都是對你好的...至少是純粹幫你,不收費也沒想着算計。”
安秋頓了頓,說道:“你們這些人太有心眼,我學不會。”
蘇秉沉道:“你能看出別人有心眼就說明你開始會了,心眼都是見識多了積累的。”
安秋平靜道:“說的也是,你突然對我說這些做什麽?你以前...都不愛跟我談公事。”
蘇秉沉沉聲道:“我不教別人也會教,別人教比起我來教又是另一個味道,總之,別走歪了。”
不等安秋再問,嘆道:“換個話題,今天有些累,不想說這些頭疼的事。”
安秋沉默,不知道再說什麽。走着走着,蘇秉沉突然停下來,轉過身看她,突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別站錯位置。”
安秋有些疑惑,擡眼看他。
蘇秉沉若無其事,又說:“湖邊沒有圍欄,離遠點,走外側。”
安秋抿抿嘴,提腳跟上他。
其實安秋在想,今晚,我們算不算約會呢?可是想到約會這個詞,又覺得哪裏古怪,古怪在哪呢?兩個這麽大的人,說約會的确有點酸,可是不說約會吧那又能是什麽呢?
她這個年紀,不算老,但花開的太晚,比起一二十歲的小姑娘小夥子,的确少了份激情。
少了份激情但也多了份冷靜,除了冷靜還有理智。
片刻後,蘇秉沉打斷她的思緒,說:“怎麽不吭聲了?”
安秋說:“人活着真不容易。”
蘇秉沉看看她,卻道:“活着容易,想活的出人頭地才不容易。”
安秋看看他,試探着說道:“我以前總覺得自己很慘,可自從遇見孫瑜晨又覺得有錢了又能怎麽樣,健康才是最大的,可是最近又覺得有錢了真的挺重要了,起碼可以拿來治病...孫瑜晨...你還時常去看她嗎?不知道她過得怎麽樣...”
蘇秉沉眉頭一皺,回頭盯着她看,看了會兒又道:“你想知道她好不好,自己去問。”
見他如此反應,安秋垂眸不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句號親的認真評論很開心,希望更多人會喜歡,記得收藏文章和專欄,關注我的微博的話會及時得到文章更新的第一通知。
☆、出事
昨晚不歡而散,安秋不太舒坦。回來後秦梅打電話問安爸病情時察覺到她的異樣,安秋一直憋在心裏,正想找個人說道說道。
說了昨天的事,秦梅嘿嘿直笑,說:“你這是吃醋,一個殘廢,你跟她吃什麽醋?蘇秉沉不想提,你就別問,問這做什麽,找不痛快。”
安秋說:“不想一直不明不白的,總要問清楚,不然要自己瞎猜?”
秦梅笑道:“咳,其實男人也不一定都這麽麻煩,這些彎彎道道可能根本想不到,你把男人想複雜了,那事就複雜了,別把你想的再加上電視劇上看的都按到男人身上,這是過日子又不是拍電影,哪那麽複雜...”
安秋被她勸了半天才解開心中的郁結,覺得自己太較真,不算事的事,卻把自己弄成這樣,好容易兩人單獨散散步,卻如此下場。
她知道,自個兒太悶,太較真,沒有別的女人能說會道,會撒嬌會來事。
今兒一早,她去了趟醫院,剛到公司就被李經理派出來,說讓她去一趟江北度假酒店,接待北京來的新客戶,現在公司進行上半年財務盤點,財務部都忙,讓她先代收客戶款項,回公司再交給她。
安秋以前跟着蘇姐,小公司職員少,一個人可能身兼數職,都是銷售員直接負責聯系客戶,接待客戶,客戶有什麽需要和消費都是由業務員出面找各個部門進行協調。
所以,這對她來說得心應手。
江北距離蘇氏總部隔大半個市,開車不堵的話要一個小時,如果坐大巴,最少兩個小時。安秋到了酒店,已經是上午十點來鐘,因為已經提前打了招呼,所以到了地方也沒暈頭轉向。
在商務接待區找着人,二十多人,跟安秋差不多年紀,三十歲上下,穿的很講究。
一個女的見了安秋,便問:“你們酒店都有什麽娛樂場所?我們下午要出去玩。”
安秋把江北的地圖遞給他們,道:“現在這個季節泡溫泉滑雪都不行,高爾夫球場倒是去的人挺多,跑馬場也不錯。”
女人皺鼻子,輕蔑一笑,道:“我要是想滑雪泡溫泉會來你們這?我們北京就有,就沒有一些我們那沒有的。”
安秋笑了笑,又說:“那就去牡丹園,一年就這幾天,門票昨天才開放。”
來的人的确有幾個是為了賞牡丹的,一考慮就都同意了。安秋下午回公司簽字領取了一百張牡丹園的門票,臨出公司酒店經理就給她打電話,說讓她再簽五百張,回來把錢開給她,就不跑一趟了。
安秋沒多想,立馬又折回去。
忙活了一天,晚飯前酒店經理過來找她對賬,門票一張七十元,六百張總共四萬二,對安秋來說是不小的數目,理應直接打到公司財務部。
酒店經理卻說:“李經理之前吩咐過,說這筆錢還有別的用處,她已經向蘇總申請過,不用經手財務部,讓你帶回公司交給她。”
安秋帶着這麽多錢不放心,出了差錯就麻煩了,趕緊給李經理去了電話,說明情況,李經理卻說:“這麽一點小事還用問我?我之前不都說了,照辦就是了...怕出事?能有什麽事,不行就先打到你的卡裏,我這邊還忙着呢,沒工夫打電話,明天你來公司交錢就行了,真是個不成事的!”
安秋又說:“這樣怕是不好,咱們還是按照流程走吧,省的出事了,惹麻煩。”
李經理急道:“出事?出什麽事?以前都是這麽做的,你見過出事?哎呀,我這邊真沒空,現在全公司忙着盤點,這麽着,你照我說的做,出了事我擔着,不說了,挂了。”
這邊還沒說好,那邊就斷線了,安秋只好先照李經理說的做,拿現金太不安全,只好先打到工資卡裏面。
晚上很晚才回家,進門卻看見安和淚眼汪汪地坐在沙發上等她,安秋心疼,走過去抱起他,問道:“你怎麽還不睡?小林阿姨哪去了?”
安和揉揉眼睛,卻道:“媽媽,我給你惹禍了...”
安秋笑了笑,問他:“又惹了什麽禍?惹禍也不能哭啊,你不是說自己是男子漢,不能哭。”
這麽一問,安和竟然趴在安秋肩膀上嗚嗚地哭起來,倒是把安秋吓得不輕,趕緊問道:“怎麽了?小林阿姨呢?”
安和哽咽道:“小林阿姨老家來人,她說要早回去了,讓我在家乖乖等你,不許亂跑...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這次...這次我惹了大禍了...”
安秋從沙發上拿張抽紙,給他擦鼻涕眼淚,擦完點點他的紅鼻頭安慰到:“你說吧,我保證不罵你。”
安和哭道:“可是我一個人等啊等,小舅就來電話了...昨天你對我說姥爺住院不能告訴小舅的,我也想不說來的,可是小舅他太聰明了,說來說去我就漏嘴了...小舅很傷心,說明天就要來...”
說到這裏看安秋,見她臉色不好,趕緊又扭頭趴到安秋懷裏嗚嗚嗚地哭,邊哭邊道:“你不要罵和和...是小舅他太厲害,我說不過他...”
安秋嘆了口氣,想了想,自言自語道:“知道就知道吧,紙裏包不住火,早晚都得知道,媽媽不怪你,不哭了,好不好?”
幫他擦幹淨眼淚,濕了個熱毛巾給他擦臉,哄他:“和和,媽媽還有事忙,現在哄你睡覺好不好?”
安和情緒剛穩定,抽噎了一下點點頭,說:“好。”
安秋把他抱到房間,問他:“作業有沒有寫完?”
安和點點頭,乖乖地躺下,看了看安秋,忍不住問:“姥爺是不是得了很厲害的病?”
安秋脫下他的小皮鞋,輕聲道:“對啊。”
安和又問:“那能不能治好?”
安秋說:“能治好,一定能治好。”像說給他聽,讓他相信,又像說給自己聽,寬慰自己。
安和想了想,說:“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姥爺,可是我又不敢去...”
安秋摸摸他的頭,笑了笑問:“為什麽不敢去?”
安和有些傷心,小聲道:“我知道姥爺不喜歡我,姥姥也不喜歡,他們見了我肯定不高興,不高興的話病肯定好的慢...所以我不敢去。”
這一刻,安秋百感交集,她覺得兒子真懂事,可又太懂事。
她鼻頭一酸,眼眶微紅,把安和抱到懷裏,親了親他的額頭,哽咽道:“不會,姥姥姥爺不會不喜歡你,他們...以後會很喜歡你的,明天我就帶你去,好不好?”
安和擡頭看一眼安秋,認真道:“好!”
安秋“嗯”一聲,幫他蓋上被子,說:“來,兒子,咱們快睡覺,明天去醫院看姥爺。”
他笑着點點頭,乖乖閉上眼睛。
等安和睡着,安秋才從房間悄悄出來,給安冬打電話。
那邊接的很快,安秋還沒問,他就直接說:“姐,我什麽都知道了,我說在家好好的,怎麽突然要去旅游,我怎麽想怎麽覺得奇怪...”
安秋平靜道:“其實我不想瞞你,也不贊同咱媽的做法,可是你現在處在關鍵時期,你知道了的确對你沒好處。”
安冬很生氣,說:“有沒有好處不能這麽說,難道哪天爸真不...到那時候,你們就沒想過我的心情?我是他兒子,有權知道!”
安秋嘆了口氣,安撫他:“對,瞞着你不對,可有一天你為人父母了你就明白了,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你要明白大人的良苦用心。”
安冬被氣笑,大聲道:“你別說了,我明天就過去!”
安秋也提高音量,皺眉道:“爸爸只是住院了,病情不嚴重,我現在要照顧爸爸,要上班,還要照顧和和,你來了等于添亂,誰有時間擔心你。”
安冬不聽,固執道:“我是大人了,不會添亂,也不用你們擔心!”
安秋道:“你這麽不懂事,要辍學來臨安就會讓大家擔心你!就是添亂!”
安冬見姐姐發火,氣也沒之前大了,說:“爸爸住院,我哪有心情學習,你總要讓我去一趟,不然我不安心。”
安秋扶着腰坐到沙發上,聽那邊不再堅持,勸道:“五一來吧,好不好?還有二十多天,也不會耽誤學習,你要好好地學,不然對不起爸媽...我也會失望。”
安冬頓了頓,猶豫道:“姐,我可以不考大學,我們村很多小學畢業的,出來也能掙錢。”
安秋忽地站起來,臉色陰沉,嚴厲道:“你說什麽!安冬...別讓我再聽見你這麽說!”
安冬皺眉,然後又道:“辍學也不一定沒出息,你看比爾蓋茨,現在不照樣是世界首富。”
“安冬,比爾蓋茨是辍學了,可是比爾蓋茨考上的是哈佛大學,哈佛大學什麽意思知道嗎?等你考上了才有資格這麽說,這是中國,不是美國。我知道你是想省錢,不好意思拿家裏的錢,大學也花不了多少,一年兩萬,姐還拿的起。”
說的口幹舌燥他才同意五一來臨安。挂了電話安秋便準備睡覺,誰知這時候手機又響了。
接通後,那邊說:“安秋,你來一趟吧,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水很shen這三個字被口口了,我是真不明白它怎麽又違規了。。。
☆、客戶款項
她心裏咯噔一聲,卻沒亂分寸,挂了電話,還記得要拿兩樣東西,錢包和手機。
這一路,安秋腦子一刻沒停,全是在胡思亂想,她時不時探着身子往窗外瞅,手緊緊抓住錢包,很涼卻汗津津的,老是冒汗。
在搶救室門口看到安媽,旁邊有一排鐵質座椅,她卻蹲坐在地上,背靠着牆壁,兩肩下垂,攤着手發呆。安秋走過去,把她拉起來,讓她坐到椅子上。見安媽兩眼滿是血絲,直勾勾地望着急診室大門。
安秋不知道怎麽開口,沉默了半天,才說:“不會有事的,別太擔心...”
安媽回頭看了眼安秋,眼神渙散,張了幾次幹裂的嘴唇,才顫巍巍道:“吐了,滿地都是,全是血...沒救了,沒救了,沒想到這老東西先我一步走了...我救不了他,就盼着他少受點罪,吐那麽多血,得多疼...哪能不受罪...”
安秋見她這樣,心裏又難受又害怕,可還得裝,裝淡定,她給她分析:“媽,你胡說什麽呢?我看你是魔怔了,爸爸進去搶救呢,一會兒...一會兒就出來了,別害怕,啊。”
安媽怔了怔,突然抱住安秋,嗚嗚痛哭,邊哭邊道:“秋兒,快,你快救救你爸...他活不成了...我以前一心過好日子,現在我可不挑了...只要他好好地活着...你救救他吧,就你能救他,我求你,我求你...”
她越是這樣,安秋越不好受,忍着淚把她抱的更緊,安秋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麽難受。想起以前,都說父女沒有隔夜仇,自己為難時,他們竟然連口飯都不給,她心裏恨得不行,就想着,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一天不得好報,她到現在心裏都有怨恨,可是,怨恨是怨恨,卻不是想要他們的命。如果非要用命償還,那她寧願不讓他們還。
這一刻,安秋腦子裏就一個想法,要讓安爸活下去,不管用什麽法子,花多少錢,只要能救他,她都願意幹。
手術從晚上十一點一直到淩晨三點,期間,安秋抱着安媽,陪在手術室門口,姿勢都沒換。
“啪”地一聲,手術指示燈滅了。
安秋和安媽同時擡頭一看,兩人卻都沒動,安秋回頭看安媽,見她也盯着自己,眼裏既有期待又有恐懼,對視幾秒,安秋笑了笑,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才松開。
正在此時手術室的門打開。安秋站起來,停頓了一下才走上前,先出來兩名護士,緊接着安爸被推出來,雙手雙腳都挂着水瓶,頭上還帶着氧氣罩。
看見滿臉蒼白,嘴唇還有些青紫的安爸,安秋眼眶一紅,強忍着才沒有當衆出醜。此時安媽也跑過來,握住安爸的手,咬着牙,又哭又笑。
安秋看見蘇錦年,還沒問出口,他便說:“伯母,甭擔心,沒事了,搶救及時,現在沒生命危險了,保險起見還是先送重症監護室吧。”說罷,吩咐護士推過去,安秋扶着安媽正要跟過去,卻被蘇錦年拉住手臂,他對安秋道:“到我辦公室一趟,有話說。”
說完又擡頭笑嘻嘻對安媽說:“伯母,您先過去,我找安秋有點事,是私事,伯父麻醉還沒過,得過一會兒才醒。”
安媽聽了點點頭,對安秋擺手,說:“去吧去吧,我一個人看着就行。”
安秋也只能點點頭,跟在他身後,剛進了辦公室,蘇錦年便收起笑臉,摸着下巴,皺了半天眉頭,好像不知道怎麽開口,安秋審視他片刻,就知道這次事情沒這麽簡單,平淡道:“你有什麽說什麽就行,不用顧忌,我...受得住。”
蘇錦年掀起眼皮子看她,想了想才道:“安秋,你做好最壞的打算。”
安秋剛松的一口氣又提上來,眼睛酸澀,連着眨了幾下,沉聲問他:“什,什麽意思啊?”
蘇錦年有些抱歉,不複之前的吊兒啷當,看着她認真道:“你爸爸這次...你做好心理準備。”
安秋深吸了口氣,問他:“上次見你,你還不是這麽說的,這次怎麽又這樣了?你會不會看病,你們醫院的醫生呢?我要換人。”
蘇錦年眉頭又皺起來,卻不跟她一般見識,繼續道:“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了,之前我不建議手術,現在看來非手術不可了,你回去跟伯父伯母商量商量,如果同意就盡快做手術,越快越好。”
安秋低着頭,蘇錦年看不清她的臉色,只是拳頭攥的緊緊的,半天才回道:“不用商量,我爸要知道他這次這麽嚴重對他也不好,我媽估計沒病也能吓個半死,他們鄉下人,這輩子也沒見過大風大浪,這事沒商量的必要,商量了也沒用,他們又不懂。最快能什麽時候做手術?我們這邊沒問題,就看你們了。”
蘇錦年本來想說人命關天,必須本人簽字同意了才能手術的,聽她這麽說,也覺得有道理,于是道:“我們科裏明天就會對你父親的病進行會診,最晚這周末就能手術,他現在有輕微腎衰竭,越快手術成功幾率越高,沒有他本人簽字,直系親屬也行。”
安秋猶豫不定,頓了幾秒又道:“他也不識字,怎麽簽...這次要準備多少?你們,有幾成把握?”
蘇錦年道:“會診後才知道手術細節,幾率有多大。你爸爸如果不手術,撐不過三個月,術前術後都不少花錢,沒個三五萬,怕是不行。”
安秋聽完也沒說話,站了會兒,推門就要出去,蘇錦年又叫她:“你有沒有錢?”
安秋想扯着嘴角笑笑,可又實在笑不出來,只道:“我有辦法弄錢。”
安秋心裏實在太難受,出了辦公室就在醫院的涼亭裏坐了坐,這一坐就是三個小時,此時天已經亮了,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心裏想:這一天對很多人來說和平日一樣忙碌,上班下班,回家睡覺,對她來說卻是最難熬最特殊的一天,為什麽總有人覺得生活太平淡不夠刺激?
其實平淡才是福,像她這樣刺激過頭了,就全是苦了,進也是苦,退也是苦,她多想,像以前一樣平平淡淡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
一夜沒睡,發呆發夠了又去外面的路邊攤給安媽買了些早餐送上去,自己卻滴水未進,洗了把臉直接去了公司。
忙活到吃中午飯,才想起來昨天代收的客戶款項沒有交上去,這時孫雲正好敲門喊她去吃飯,安秋想了想,覺得這個是大事,飯可以晚一會兒吃,于是讓她自己先去吃。
安秋之所以這麽着急,是隐隐覺得這是個攤手的山芋,早交上去她也早交差。要是出了差錯還不都算她頭上?
往常來李經理這都是敲門直接進去,她在李經理這裏吃得開,全公司有眼色的沒幾個不知道的,沒想到今天卻破天荒地被秘書攔住。
作者有話要說:
☆、工地死人
安秋不明白,笑了笑問他:“你這是做什麽?我找李經理有事。”
秘書也笑了笑,客氣道:“李經理出差了,你不知道?今一早兒走的,不是我非要攔着你,經理她人不在,我總不能随便讓外人進去...您當然不是外人,可出了事我得負責,這,不好交代...”
安秋半信半疑,又問他:“出差?去哪出差?她出差你這個秘書怎麽沒有跟着?”
秘書幹笑幾聲:“老板不讓跟着我這也不能說什麽,安姐,你看要不你先回去,等經理回來了我再通知你?”
安秋皺眉,知道給他說什麽都沒用,沒再搭理他,扭頭就朝電梯那裏走,邊走邊給李經理打電話,真是越急越找不到人,打了一個沒人接,又打了一個還是沒人接,第三次播過去竟然關機了!
她冒了一頭冷汗,還沒進電梯,手機響起來,是李經理的來電,安秋接起來,有些着急:“李經理,你出差了?”
李經理“嗯”了一聲,解釋道:“這邊出了點事,臨時被派過來了,剛才手機出了點問題,你一打就關機了,找我什麽事?我忙着呢,沒事就先挂了,晚上再說。”
安秋趕緊道:“昨天收的款還沒給你呢,我怎麽處置?送到財務部?”
李經理哼了一聲,說:“我昨天吩咐都白吩咐了?在你手裏還能少了?等我回去吧。”
安秋又問:“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在哪待多久?”
李經理說:“不好說,最早周末就回去了,你現在好好跟進瑞賢園的項目,別整天跟沒事的人似的,不該操心的瞎操心,我向上頭推薦你,你也得搞點業績出來,要不你不好看我臉上也沒光。”
安秋被她教訓了一通才挂了電話,本來就心情郁結,這下胃口也不大好,午飯随便吃了一點便作罷。
醫院又打來電話,說手術日期定了,後天下午,讓她來一趟,辦一下手續,順便把錢交了。安秋捏着電話,半天才應了一聲,又想到手術簽字必須要是直系親屬,她沒資格,還真得讓安冬來一趟,現在這狀況,安秋也不想瞞着病情了,說不定有個萬一,起碼得讓安冬見一見,免得日後怨她。
安冬那邊果然如她所想,一刻都不能等,哭着要今天就來,安秋說,來就來吧,我不管着你了。
她現在山窮水盡,想到醫院又催款就覺得頭痛,按說,她認識的有錢人也不少,可沒幾個能張開嘴的,她此時也有點惡心自個,死要面子活受罪,都這個時候了還要什麽裏子面子的?
手機在手裏攥過來攥過去,想了又想,才給蘇秉沉播過去,聽筒裏嘟嘟的聲音讓她覺得煎熬,等了半天,沒人接,她放下手機,有些慶幸又有些發愁。
可安秋也沒播第二遍,她又猶豫了,她跟蘇秉沉本來就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