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細軟的腰肢感受到她玉手把持着的托舉感，公交車又是一停一走，周圍乘客的怨聲四起。唐綿綿被其他人撞到，意識才慢悠悠地回來，小臉似乎一紅，直起腰推開了徐伊人的手，掩飾似的繼續拿手機打電話。

徐伊人什麽話都沒說，繼續伸手拉好吊環，只是那看似雲淡風輕的面容上，略微有點不自然的紅暈。夏小冥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興奮地都忘記繼續盯着美少女芳芳了，厚厚的劉海跳動起來：“嗷嗷，我就想看這個，繼續嘛，你們四目相對的那瞬間真的很有百合情的意思诶！”

“呸，別胡說八道！”唐綿綿打完電話說很快就回去，挂線後繃着臉說，“這輛車就算是烏龜爬，那爬到下一站總不會太久吧，反正到站我就下車然後打車回去，跟宿舍同學們都說好了吃飯呢。”她硬是無視夏小冥發現新大陸一樣的驚呼，跟徐伊人哪來的百合情？都是這輛破公交車不好，開得這麽慢。

芳芳坐在位子上，擡頭好奇地看着姐姐徐伊人和唐綿綿的動态，心想她們還真是有趣，剛才那個托腰的暧昧動作，活像在演狗血的偶像劇，她剛想開口說一句玩笑話打圓場，突然發現不對勁了。唐綿綿忙着把手機放進小挎包裏，沒有注意到身後那個猥瑣的男人，手又趁着擁擠的人群，往她的大/腿/側面蹭過來，這回力度很大，那潔白的肌膚都被碰得微微凹陷了一下。

“你這人怎麽這樣，趁着人多就吃女生豆腐，太沒有素質了。”芳芳提高聲音，唐綿綿也感覺到不對勁，回頭看到那個猥瑣男人色/眯眯又覺得很刺激的目光，也噴他：“有毛病啊你，人多你抓哪裏不行，賤爪子非要貼在我大/腿上，剛才說你還不認賬，現在其他人都看到了吧。”

一時間其他乘客的目光都轉過來，有譴責的也有看熱鬧的。在其他人的蔑視下，那猥瑣男好像面子上挂不住，臉色發青開始叽裏咕嚕說粗話，什麽褲子穿得這麽短不知道是幹什麽的，還特麽裝得很純情，是嫌車廂擁擠就去打車啊等等難聽的話。唐綿綿聽了很生氣，她是好欺負的嗎？公交車堵在路上心情已經很糟糕，幹脆吵一架好了。

此時公交車也是不給力，又像螞蟻搬家似的一步一停，車廂裏一陣不耐煩的嘆息，那個猥瑣男人被擠在中間沒站穩，好死不死往唐綿綿這裏倒來，“哎喲”他叫起來，眼看着手就要扶在她的腰肢上。

此時徐伊人一個箭步過去，推了一把他的肘關節，往上一送，猥瑣男嗷地哇哇叫，倒向另一個方向，摔在其他乘客身上，車廂裏一片叫罵聲，推推搡搡吵吵嚷嚷的不像話。

“你特麽還想打架啊！”猥瑣男勉強站住叫嚷道，徐伊人長發飄飄，冷漠的眸子閃過一道光，嘴角往下毫無情感：“你再貼上來我就報警了。”她伸手一攔，阻止猥瑣男過來，唐綿綿從來沒有見她如此表現過，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麽才好，本能地嬌柔躲藏到她身後。

猥瑣男看情況不好，這幾個女生都認識而且不好惹，而且也是他自己理虧在先，嘴硬罵了兩句就挪到車廂後排去了。此時前方道路疏通，公交車啓動駛向站點，廣播裏傳來到站的播報聲。唐綿綿想到應該在這站下車，她還沒想好要跟徐伊人表示些什麽，看到要到站了，只是匆匆跟芳芳說了聲再見，就随着前面車門的人群擠下了車。

“姐姐，你還是蠻好人的嘛，該出手時就出手，真棒。”看到唐綿綿有點臉紅地離開，芳芳調侃一句，徐伊人眯起眼睛，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她輕輕把一邊長發捋到耳後，另一只手拉着吊環，弄好頭發她就把手背在身後，掌心裏似乎還留有剛才唐綿綿腰/肢上細軟的淡香。

唐綿綿回到宿舍，誰都不知道她下午是跟徐伊人待在一起。女神們鬧鬧哄哄地吃過外賣，各自打聽對方明天的妝容，大概也探聽得差不多了，紛紛表示要早點睡美容覺，為明天的硬照拍攝做準備。唐綿綿早已準備好要穿的森林女神淡藍雪紡半透明束腰長裙，她小心翼翼地把服裝疊好，明早再用挂燙機整理一下，敷着睡前面膜，乖乖地躺到床上閉目養神。

宿舍裏燈光全暗，氣氛靜谧。但夏小冥還是不讓她好好睡覺，從黑色煙霧中鑽出來，冰涼的小手推着她：“美人兒，你別裝睡了，快起來。”起來幹嘛，煩死了你……唐綿綿不滿地睜開眼，把眼皮上的精華液抹一抹，看到未明的室內，夏小冥穿着黑袍舉着鐮刀的影子。

她黑黝黝的眼睛在黑夜裏閃光：“美人兒，我要告訴你一個對你而言是壞消息的消息，做好思想準備哦。”唐綿綿嘆了口氣故作難受：“徐伊人的好感度還是為0對嗎，哈哈哈實在是太可惜了，那明天就可以換真人秀攻略對象了吧，行行行我知道了，晚安死神少女，我們明天見。”說着她要閉上眼睛，卻又被夏小冥給推醒，非要她點開虛拟屏幕不可。

唐綿綿被她吵得實在沒辦法，掃開虛拟屏幕點開好感度這一欄，前一秒鐘她還半死不活地半閉着眼睛，後一秒鐘立刻瞪得溜圓：“這是怎麽回事？”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徐伊人目前好感度：1

“我x徐伊人你是在玩我啊！你要麽就讨厭我到底，明天我就能換攻略對象了好嘛，你要麽就幹脆把好感度弄得高一點，也不枉費你我給你妹買了一百多塊的營養品……現在好感度是1這是怎麽回事啊喂，鬧了半天你是走了最臭的一步棋嗷嗷嗷！”唐綿綿尖叫起來，轉而捧着小臉貌似傷心地痛哭，面膜上的精華液沾了她兩手都是，她把面膜嘩啦一下撕掉丢在旁邊，抱起枕頭就是一通噼裏啪啦地捶打：“揍扁徐伊人這個混蛋，她為什麽在我可以甩掉包袱的時候加好感啊，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給我找麻煩的，嗚嗚嗚。”

夏小冥嗖一下懸空坐上她的床，蒼白的臉上泛着得意笑容：“怎麽樣，這回你願賭服輸，答應把麻煩的百合真人秀進行到底了吧？”

唐綿綿捶打一番無辜的枕頭，狠狠往床單上一拍，開始撒潑耍無賴了。夏小冥作為死神少女也是有原則的，她刷一下就變回嚴肅臉色，說了一通警告的話，提示她還有48天就要變成植物人啰，自救多福吧，就化成煙霧消失。

留下唐綿綿一個人捂着匈，還是一副氣得半死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此時在徐伊人這裏，她回家給妹妹安頓好床鋪，就要早早休息，明天到學校旁邊的攝影棚完成硬照任務，從淘寶上借來的古風衣服配飾也已經備齊，她平時要省錢也用不起幾百塊一瓶的護膚品，虧得她底子特別好，只要弄半個檸檬睡前去一下角質就可以了。

她們住在一居室的小房子出租屋裏，學校宿舍每學期要三千多塊太貴了，她寧可上下學來來回回麻煩點，就沒有辦理住校。兩人睡在一張小/床/上，徐伊人細心地看看芳芳的手腳是否冰冷，确認一切都正常之後才睡下，“關燈了。”她說。

姐妹倆的眸子在暗夜的小屋裏亮晶晶的。“姐姐……”芳芳突然小小聲地開口。徐伊人嗯？了一聲，轉臉去看她。

芳芳也轉過臉來：“姐姐，你上次說的，唐綿綿奪走你最寶貴的東西，我有空下來就猜測，可是怎麽都猜不出來，那到底是什麽呀，能告訴我嗎？”徐伊人猶豫片刻，沒想到她會這麽問，芳芳畢竟年少期盼友情，她吃晚飯的時候都在說唐綿綿和夏小冥，說她們很可愛，從來沒人會好心去醫院探望她，一定要跟她們成為朋友之類的。

“最寶貴的東西嗎，”徐伊人的聲音在暗夜小室裏蕩悠悠的，她感覺自己的嘴唇，不免為那幼稚的大傻X約定感到好笑，“我們很多年前在舞臺上演了《睡美人》的童話劇，唐綿綿是個慣會搶戲的，她演了戲份較多的小仙女還不算，還女扮男裝演了王子的角色，她大概是太興奮了，王子親/睡美人的時候，她一不留神就真的……”徐伊人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熱，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就真的怎麽樣，親/上/你的小嘴嘴了？”芳芳訝異地問，徐伊人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居然從妹妹的話中聽到一絲興奮的意味。她嗯地點頭算是回答，沒想到芳芳真的高興了，一個翻身坐起來托着下巴好像來勁了：“然後呢？”

“然後就……”徐伊人不好意思剖白內心，她看上去什麽都不在乎，實際上對初/吻這件事還是很上心的，“這只是個誤會沒什麽，關鍵是唐綿綿太可惡了，她居然為了掩飾演技不到位，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推到我身上來，就到處宣傳我有口臭，還說得很響很誇張，這件事大概當時全校同學都知道了吧。”

芳芳啊？了一聲，表示很失望：“唐綿綿怎麽這樣啊，明明就是她想出風頭弄巧成拙，我能理解姐姐你，本來莫名其妙地被/親/上已經夠刺激了，唐綿綿非但沒有抱歉反而到處說你口臭，這件事她的确做得不太地道。”

然而徐伊人卻輕輕嘆口氣：“當時大家年齡都很小，又都是女生特別好面子，其實現在想想我能理解她的做法，雖愚蠢但是……她不這麽說的話，別人就會把演戲砸了的矛頭都指向她了。我們之後就為此大吵一架，唐綿綿說話也口不擇言，說她要跟我勢不兩立，如果我們之間誰主動跟對方開口，誰就是大傻X……然後我也答應了。瞧，我們都是遵守諾言的人，十年都沒有說話。”

“我明白啦，”芳芳仰面躺下，話音拖得很長，“姐姐其實你們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死要面子活受罪。唐綿綿是個非常漂亮可愛的女生，她能到醫院來探望我，就說明她有想跟你和好的心，姐姐那你也大方一點，就接受她的好意嘛，你一直都沒有什麽深交的人，我看下來這個唐綿綿盡管有點嬌小姐脾氣，但人是不壞的，如果你們真的敞開心懷面對的話，應該能成為朋友。”

徐伊人沒再接她的話，只是說明天要拍硬照不能再聊了，先睡覺吧。她慢慢合上眼，想到白天的事，她托着唐綿綿細軟的小蠻腰，她在她臂彎裏那驚恐像野性小鹿一樣的眼神，然後她為她出頭把猥瑣男吓跑，她這個……徐伊人想不出用什麽形容詞來形容唐綿綿，真心想不通她為什麽莫名其妙會貼上來示好，又是送披肩又是買營養品看望芳芳，想不通就不想，她要貼上來就貼吧，報警就不用，大不了，推開好了。

她不知怎麽的，指尖上似乎還能感覺到唐綿綿腰肢上的細軟手感，白天那一下她卻并沒有推開……算了別多想，明天還要忙呢，就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徐伊人好感度：1

已完成翻牌任務：3/24

任務期限倒計時：48天

感謝名單：快樂君1個地雷，沖冠一怒為紅顏1個地雷。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下章預告——《拍照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