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珩有些無奈,天色也黑了,他總不好不斷的深夜闖入別人房間去找人,只好先回了客棧,明天再繼續。

牡丹給他端來了熱水和洗漱用品,林珩洗漱完,見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道:“怎麽?還有事嗎?”

牡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說道:“主人,我想着,可以開個胭脂水粉的鋪子,咱們花妖,天然就在這些方面有些長處。”

林珩道:“我當什麽事,你想開就開吧。”

林珩一向明白,有時候女人在某些方面可比男人厲害多了,你給她一次機會,她給你的絕對是驚喜,甚至驚吓。

牡丹和青蓮,本就是類似下屬居多,仆人的話,說實在的她們還不夠格,前世那些心腹家仆可都是家生子。

作為下屬,有上進心,這是好事。他甚至不用多囑咐什麽,相信牡丹知道該怎麽協調。

見他同意,牡丹果然喜不自勝,她是一心為了林珩着想的,也想能盡一份力,發揮自己的長處,換了別人她可能不敢直接提出來,但是這幾日相處下來,她已發現主人雖看起來冷淡脾氣不好,其實溫柔又寬容,偶有鬧脾氣也絕不會遷怒,實在是個很好的人。

遇到這樣的主人,實在是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牡丹得了話,便告退了。流翾從林珩的肩膀上跳下來,爬到了床上踩了幾下,滿意的趴下來,這床真舒服,比之前睡過的都舒服!

它舒舒服服的窩在枕頭邊上:“主人,皇宮的床跟這裏一樣舒服嗎?”

林珩挑眉:“今天不是在皇宮轉了一天?你自己不會看嗎?”

“喵~主人又不叫人家下去玩,人家就睡着了嘛。”流翾委屈的嘟囔。

“你這蠢貓。”林珩斜睨它:“好吃懶做。”

流翾無所謂的團了起來:“主人,我可是最像你的。”

林珩一噎:“胡說,我只不過分了一縷魂魄出來,你想長成什麽樣,可都是你自己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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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翾甩甩尾巴,抱住頭不說話,假裝自己睡着了,過了一會兒,竟然真的睡着了,四肢舒展開來,舒服的發出了細小的呼嚕嚕的聲音。

林珩:“……”這蠢貓!怎麽可能是像他?!

……

第二天起床,林珩又開始找人,這次的排查對象主要是住在京城的王親貴族。

找了一天,還是沒有。林珩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

再次回到客棧,牡丹卻給他帶來一個消息。

“主人,今日我們打聽到一個消息,說是平西軍的車子語車将軍被妖怪迷了心智,病入膏肓了還要維護那妖,車将軍無父無母,平西軍的大元帥寧闌向來很照顧他,為此很是着急,請了好幾個道士除妖了,主人可要去看看?酬金很是不菲。”

林珩想了想,找人的事情一時半會兒急不來,賺錢的機會卻沒那麽多,還是不能輕易放過。

“明日一早,我帶着流翾去看看,你和青蓮一切照舊。”

“是,主人。”

……

第二天,林珩抱着流翾來到了車将軍的府前,朱紅色的大門緊閉,林珩敲了敲門,很快有門子将門打開看了一眼,原本不耐煩的話到了嘴邊兒生生咽了回去,擠出一個僵硬扭曲的笑容:“您找哪位?”

林珩淡淡的道:“這裏有妖,我來除妖。”

門子噎了一下,忍不住将他打量了又打量,說實在的,最近這些日子,他們府上來了不少騙子,各個都說來除妖,實際上就是想騙吃騙喝騙錢,寧元帥不知多後悔自己出的昏招,昨兒就說了以後再來的人一律趕出去。

但是……門子看了又看,怎麽看都覺得這位實在是仙氣飄飄,長成這樣幹什麽不行非得來當騙子?怎麽想都覺得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您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報。”門子愣是沒敢拒絕他,一溜煙的跑去通報了。

最近無戰事,寧元帥留了一個副将看家,帶着其餘的幾個回京述職,誰知道一回京就遇到這事兒,愁的直掉頭發,每天都要來苦口婆心的勸一陣子,先前還抽過幾頓鞭子,可是這人眼瞅着虛弱下去了,倒讓他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了。

剛巧,他現在就在車府,小厮傳了話,門子很快被帶到他面前:“你說這次來的人很不一樣?怎麽個不一樣法?”

門子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一着急,幹脆道:“他長的就不一樣,您看一眼就明白了。”

寧闌今年三十出頭,出生軍旅世家,世代傳承保家衛國的理念,年經輕輕就在戰場上厮殺打拼,英氣勃勃,器宇軒昂,他随意的一挑眉,經過鐵與血洗禮的霸氣就撲面而來:“那就帶來瞧瞧,這世上哪個人不是兩個眼睛一張嘴,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麽不一樣。”

話剛說完,就被打了臉。

門子小心翼翼的領着林珩進了來,連喘氣兒都不敢大聲的,生怕沖撞了他。

寧闌下巴幾乎要掉到地上去,我滴乖乖,這世上的人都是兩只眼睛一個嘴,怎麽就有人能長得這麽不一樣呢?

他頓時就明白為什麽門子敢壯着膽子來通報了,他心裏的想法也是別無二致——長成這樣幹什麽不行啊非得來當騙子。

林珩黑衣玉冠,清冷至極,淡然的行了一禮:“見過元帥。”

寧闌咳嗽一聲,坐的正了些,平日裏粗豪慣了不覺得什麽,此時怎麽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什麽錯一樣?

“大師不用多禮,不知怎麽稱呼?”說起來,是該叫一聲大師吧?寧闌不确定的想着。

林珩想了想,道:“法號祭離。”這樣聽起來似乎更像一個除妖師。

“原來是祭離大師。”寧闌客氣了一句,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兩個人相顧無言。

“呃……大師去看看我那沒出息的義弟?”

“好。”林珩自然應下,他本來就是來幹這個的。

“請。”寧闌領着他往後院走,邊走邊道:“先時我也不知道那是妖,還以為就是個長得漂亮的少年,後來聽人說曾經在一個死了的撫臺那裏也見過這少年,這少年到他身邊不到半年人就死了,家財也盡數歸了那少年,這才起了疑心。”

“但一開始,也沒往那方面想,只以為是謀財害命,後來一打聽,方知那少年在那守撫臺之前,還跟過一個書生,也是不到半年就死了,那書生又無家財,倒不知道他圖什麽,只是有這兩個例子在先,我便不準義弟再與他來往。”

他說到此處,長嘆一聲:“誰知我那義弟就跟鬼迷了心竅一樣,死活不肯,我看他日漸虛弱,便命人強行将他們分開,這才覺出不對來。”

“義弟的病不見好,守在門外的護衛告訴我,他們有時會聽見房間裏有人說話的聲音,只是不敢進去,我留了心,才發現那竟然是個妖孽,無論房外把守多麽嚴密,他總是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房內,弄得府內人心惶惶。”

林珩點點頭:“他一般都什麽時候來?晚上嗎?”

寧闌搖頭:“不拘白天夜晚,想出現就出現。”

林珩了然,看來這個妖比之前那只甲蟲要厲害。

“先去看看。”他沒有妄下結論,誰知道那是個什麽妖,他沒有經驗,只不過憑借自己一定能将那妖孽打贏的自信才敢做這個職業。

寧闌也明白這個理兒,還沒見着就誇誇其談的,說的再天花亂墜跟真的似的都沒有用,基本都不靠譜,反倒是這樣謹慎的,還像些樣子,他心裏越發的信服了。

經見的多了,他自然知道這世上妖物不少,有好有壞,真正有真本事的人,自然也是存在的,想必這位不會讓他失望。

說話間,他們就已到了車子語房外,門外依舊把守嚴密,甚至寧闌将守衛的人從家丁換成了士兵,但依舊防不住那妖孽,只是若是不派人把守,又恐那妖孽更加變本加厲,指不定哪天來就要給車子語收屍了。

寧闌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對林珩道:“就是這裏了,大師請進。”

他主動上前推開房門,林珩從容的往裏走,絲毫不覺得讓平西大元帥給他推門有什麽不對,邊上的士兵目不斜視,實際上心中早已驚訝的不行,說實在的,這個也是妖吧?人能長成這樣?

寧闌跟在後面走了進去,房間裏此時只有車子語一人,林珩已然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那車子語。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完成~

大家不要對照任何原文和影視劇來看文哦,這本書我做了很多自己的想象和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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