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又被嫌棄了

俞墨很難得的給我包紮了手,他一直皺着眉,臉色很不好。

“笨魚。”俞墨喊了我一句,我擡頭看他,可我滿眼都是淚水,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只能印出他大致的輪廓。

“俞墨,幫我找一下我的手機,我……我不記得扔哪裏了。”我抽泣着,抓着他的手。

涼過手心的溫度,是血液難以到達的距離。

俞墨拉着我,帶我去找手機,然後問我,“打給誰?”

“婷婷,蘭婷婷……”我越哭越兇,只想馬上聽到蘭婷婷的聲音,聽着那如歌聲般的安慰。每一次受傷或是受委屈都只想到蘭婷婷,只要她罵我幾句或是安慰我幾句我都會很快治愈的。

在俞墨撥通的那一剎我猛地搖他的手。“挂掉,挂掉,我不能打給她。你打給小夏子好不好?”

俞墨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大概是沒有見過我突然瘋狂的改變決定的樣子。

“是夏友靳?”

我重重點頭。

我已經忘了,我和蘭婷婷被偷走了長達五年的時光,我們彼此,有一個解不開的結。

……

“姑奶奶,我在開車,咱先挂了電話成不成?”夏友靳那邊風聲很大。

“不好,你不要挂電話,我說你聽好不好,你就‘嗯’兩聲代表你還在。”我握着手機,邊哭邊給夏友靳說話。

三十分鐘的車程夏友靳飚了十五分鐘,還有兩分鐘給交警交了罰款,終于抵達我家。

換了鞋之後夏友靳就奔向沙發,看着窩在沙發裏的我,搖頭嘆氣。“宋子瑜,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他的目光落到我手上,又一次無奈的嘆了口氣,坐在我身邊。他拍了拍我的頭,拿過毛巾擦我臉上的淚。

“說吧,心裏到底怎麽委屈了,同事欺負你了還是鄰居欺負你了,上司給你甩臉色了還是遇見仇人了,嗯?”

“報上名的我幫你解決掉。打得他們爸媽都認不出,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家又蠢又笨的紅兔子木魚。”

“你才蠢你才笨。”我知道他想安慰我,努努唇,我揉酸澀的眼睛。

“圓明園,圓明園。”小東西在一旁猖狂的叫着,夏友靳會意。

“我說呢,你怎麽讓我罵你,原來咱們的木魚又沒出息了。”夏友靳無奈的笑了笑。

我點頭,又猛地搖頭,“他說,他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像狗血劇那樣,這臺詞都被用爛了,也終究是發生在我身上一回。我一直以來的癡心終化作泡沫,化作幻影。

約定,從來都不作數的,無論是誰許下的。這個我其實早該知道的,在五年前就明白的道理。

夏友靳沒說話,指了指他的肩膀。

我一頭紮進他的懷抱裏,放聲哭出來。

夏友靳拍我背,“哭吧哭吧,你也就這點出息了。和你說了多少遍,姑娘就該矜持點,先告白的,都是弱勢群體。男人會覺得這樣的姑娘太廉價,沒有挑戰,知道不?”

“你看你背着我和他約定了,現在人家違約了,和女神相親相愛去了,你自嘗苦果,一個人偷偷哭,是不是特心酸特委屈特難受?我早和你說過了,青梅竹馬不一定就能在一起,寫小說寫多了你開始亂想了吧。女孩是應該被疼愛的,不是被傷害的。”

他邊損我邊安慰我。

“我也就那麽一說,我家宋子瑜這麽好,他不要是他的損失。我家宋子瑜這麽溫良賢淑,做飯這麽好吃,又會寫稿,長得也白嫩可口,多的人在意你想要捧在手心裏。你看學生時代那會兒,追你的人都湊成一支足球隊了,老子想回個座位還得趕走蒼蠅……”

“哪有!”

在夏友靳聲情并茂中,我終于破涕為笑。

夏友靳說,“他只是告訴你他要結婚你就哭成這樣,那他真的結婚了你參加他婚禮怎麽辦?”

我說,“那我就哭成葬禮。”

夏友靳失笑,“你呀,也就說說過過嘴瘾。”

是啊,我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如果我出席了他的婚禮,也只有在暗地裏人群都遺忘我看不見我的時候,我才會哭成狗。

第二天醒來後,我的眼睛就腫了起來。

洗漱之後我去冰箱裏拿牛奶,發現裏面放着兩盒蛋糕。

我想了想,大概是夏友靳買給我的吧,反正他是有我家鑰匙的。

我拿起一盒蛋糕順手熱奶,給小東西備好吃的,然後拎着蛋糕和牛奶放入塑料袋裏,拐門口穿上大衣換了鞋子,關門去上班。

俞墨正好也從他家出來,看到我,露出一抹不友好的笑。他嘴角有抹譏诮的弧度,“一晚上不見,進化成熊貓了?”

我知道我有起床氣,就沒理他,自顧自的往前走。

他在我身後說,“你這樣應該是金魚,兩個魚泡眼确實很像水族館裏的金魚,小美人魚的夢還是別做了,弄巧成拙也是常有的,何況你這麽笨。”

我怒了,轉身瞪他,反唇相譏:“金魚怎麽了,我就金魚小美人魚了,總比你這墨魚要好得多,從裏到外黑的透頂。”

他冷笑,“喲,出息了。打電話那麽溫柔怎麽對我說話就那麽母老虎,為個不愛你的人至于嗎?自殘?”

我不理他,從塑料袋裏拿出蛋糕,打開盒子咬着吃。想象蛋糕是俞墨,我吃相估摸更加兇殘了。

“甜食在某種程度上能讓人安靜下來,對你果真是有效果的。不過你這吃相,怪不得沒男人要你。”他的聲音我右邊響起,這腹黑的墨魚竟是和我并排而走。

我咬牙切齒的說,“要你管!小心哪天沒男人要你哭的就是你,我還有個關心我給我買甜食安慰我的男閨蜜。你,估摸沒有關心你安慰你的女閨蜜。”

我不知怎麽就想到了昨晚從他家哭着出來的帶孩子的女人,我譏諷道,“你一定不會有女人關心你的,因為你只會讓她們哭。反正你這種人也不需要有女人安慰你。”

他聲音忽然提高了一個八度,臉色一下子變了,“宋子瑜,不知好歹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說完他就從我身邊大步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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