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part·4

這個問題在三年後的斯德哥爾摩這裏看來完全就是個笑話。

他根本就無法抗拒他的主人在不經意間展現出來的風情和魅惑,抗拒什麽的絕絕對對是無稽之談。

手中的動作輕重有度,蒼元看着搞笑節目小肚子上可愛的肉肉一動一動的,連帶着她的前胸也顫抖着。

她趴在大床上,斯德哥爾摩看不見前面的美景,那一對誘人惑人,像是一對多汁鮮嫩的紅色石榴子兒,讓他很容易動情地啃咬上去,每當這個時候她的嘴裏就會發出性感的唔聲,帶動起他的全身感官,幾乎能讓他一瞬間挺立起來。

他的手有意識的向她的前邊靠攏,在山丘周圍打着圈,這裏是她的敏感地帶,平常被他挑逗到這裏都會很快的起一些小小的雞皮疙瘩,然後很快的興奮,和他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

好像只有到這個時候,斯德哥爾摩才會覺得她好像是喜歡他的。床上的蒼元十分熱情,沒有了平常對待他的漫不經心……對他身體的喜歡也是對他的喜歡,每每想到這裏他都會很高興。

可是今天好像不一樣,蒼元着實累了,連續幾天的行程讓她的精神和體力都血槽全空,好像沒有辦法再和他繼續下去。

看着蒼元已經有些睡意了,貼心的管家先生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掉,輕輕的将她翻轉過來,将被子溫柔的蓋上去。

不一會兒,斯德哥爾摩拿過來一只已經擠好牙膏的牙刷和乘有溫水的牙杯,低聲要求他的主人張開檀口,幫她刷完牙,右手輕托蒼元的後頸,妥帖的安置在枕頭上,然後再小心的整理好散亂的頭發。

“晚安,”輕柔的吻印在額頭上,“主人。”

蒼元是個什麽樣的人呢,說實話,斯德哥爾摩常常在思考這個問題,答案是沒有的。

在撿到他之前,蒼元過的生活是那種嚴重的自由生活,沒有人管她,好像沒有長輩也沒有其他親屬,朋友倒是不缺的。

她的朋友有一大票,不管是酒肉玩樂的朋友還是深交的知己,她都不缺,而且都還秉承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原則,當斯德哥爾摩第一次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心裏一下子警醒了起來。

那個時候兩個人已經擦出了好多火花,坦誠相見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他看得出來,蒼元主人對他的身體還有對她的照顧挺滿意的,可是,當他看見樓下的跑車走下來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嬌俏身影,還和那個看起來很不羁的男人擁抱告別……

心上,稍微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生疼生疼的。

他的主人回來只有,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愉悅,而且并沒有跟他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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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無從問起。

難受,心裏好難受。

難受的想要不顧一切的跑出門去,像個跟家裏人鬧別扭的孩子,不顧一切的離家出走。

他不能,如履薄冰的關系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維持,讓他的主人蒼元覺得他是無害的,沒有什麽欲求的,沒有什麽求而不得的威脅。

他只得帶起他習慣的、她習慣的,斯德哥爾摩式的面具——恭順的微笑,貼心的問候。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斯德哥爾摩這樣跟自己說,自己已經是近水樓臺了,并不差別人什麽。

他溫柔馴服,細致耐心,下得廚房,還有金融上的能力讓她生活的更加豐盛。按蒼元的話來說,他的面孔讓她有想要調【】教的欲【】望。他有很多優點的,不是嗎?

可是看她眉開眼笑的和其他人打電話,為了朋友的事情忙上忙下,而當那天她的朋友聚會的時候,斯德哥爾摩的難受到了頂點。

“這是我家的管家。”她就說了這麽一句。

“不是男朋友啊原來,”他清楚地聽見有好幾個人都松了口氣的樣子,“哎呀早說麽,要不還以為你有男人了,原來前些日子真是忙工作,不是重色輕友啊。”一個女生這麽說。

她無所謂的笑。

那天晚上他們玩樂盡興,各自回家,蒼元看斯德哥爾摩自己一人收拾殘局也太辛苦,略略上手幫了一些忙,看着流理臺前蒼元哼着歌腳下打着拍子,水流嘩嘩嘩的聲音掩飾住了他的一下一下激烈的心跳聲。

他自己偷偷的下了決定。

那天晚上,在蒼元沐浴的時候,他将自己快速的洗幹淨,偷偷的,用将自己埋在蒼元的床和雪白的被子之間。

蒼元洗完澡拿着浴巾擦着頭發,看着自己床上鼓出的一團莫名其妙。

直到斯德哥爾摩忍不住了,直起身來,蒼元一下子笑了出來。

斯德哥爾摩脖子上還帶着蒼元送他的一個花色的領結,這是他花盡心思想出來的小花招。

蒼元笑的前仰後合,不能自抑,他窘迫極了,抛下自己的沉穩樣子咬着下唇,目光閃躲。

終于,蒼元停下笑聲,看着他,目光灼灼。

接下來的事斯德哥爾摩回想起來都會臉色發紅,在這個三年後的夜晚,加快了自己沐浴的速度,他要快點到她的主人身邊去。

那個時候,蒼元俯下身來,笑吟吟的,開始吻他。

蒼元在完全放松了心身之後,在她最最熟悉的大床上,一夜好眠,醒來之後天光已經大好,門半開着,她身邊的床鋪還留有餘溫。

蒼元惬意的伸了個懶腰,完全不想動彈,縮着身體将半眯着眼睛,思維還有點跟不上趟。房間外邊傳出來一陣陣聲音,是什麽呢?她的腦筋龜速的轉動着,想了想,再聯系枕邊人并不在這個事實,嗯,是在做早餐麽?

“斯德哥爾摩,喂,在嗎?”她的喊聲還帶着朦胧的睡意,哎,為什麽當初把他的名字起得這麽長呢,喊得時候好費力的。

“管家先生,聽得到嗎?”再次揚聲,這回她加大了分貝,門縫将聲波成功的傳遞給廚房裏無時無刻不關注着她的斯德哥爾摩,他應了聲,趕快洗了手,将圍裙脫下,走到卧室,看見的,就是他的主人慵懶如貓的場景。

“在做早餐麽?”蒼元歪着身子倒在另一側他的枕頭上,頭發散亂,聲音迷蒙,“在做早餐呀。”

“嗯,在做早餐。”完全沒有意義的對話,兩人卻一來一往接的默契,從中自有一派溫馨在其中,“是主人愛吃的東西,還加了點主人不喜歡的。”一板一眼的報告着,看着蒼元微微撅起的嘴,斯德哥爾摩嘴角完美的弧度略略加深。

“為了營養均衡,請恕我無法全聽主人的,您若是不想起床,我就端過來。”他耐心的勸解着,明明只是生活中再微笑不過的平常,他也硬是在心裏百轉千回的記下來,作為汲取幸福的原料。

“不想在這裏吃,被子上會有味道,”沒有潔癖的蒼元卻并不喜歡這一點,“穿衣服。”她這麽說着,全無動作。

真是個愛撒嬌的主人呢,斯德哥爾摩會意,上前将用還帶着自己體溫的衣物給她穿上,從貼身衣物到家居便裝,一層一層,細致勁兒簡直是将自己的心剝下來一片片貼好。接下來是頭發的打理,蒼元有的時候都覺得他來給自己當管家是人才的極大浪費。

反正在跟她有關的一切事物上,至今沒有一件是能挑出什麽毛病的,修長的手指靈活的就像是在海裏游來游去的魚兒,沒有扯痛一分,一根木簪将她的烏發束起,古典中帶着輕靈。是她喜歡的樣子。

她看着他的手,明明不會彈琴,卻有雙這麽合适的手……算了,反正他自己說不需要來着。

“主人今天是要工作還是休息,”在早餐的空擋,斯德哥爾摩問她,蒼元偏頭想了想,“其實還得工作吧,雖然剛剛工作完……擦,就知道奴役我,下回我才懶得管他……”

蒼元口中的“他”是她的一位知交,說起來也有意思,當年的兩個叛逆小孩兒居然都有了正經的人生。

蒼元并不是沒有長輩親戚這一類的關系,只不過挺複雜就是了。她父母在她還沒有記憶的時候就因為車禍雙雙喪生,作為財産繼承的托管人,她的叔叔為了履行監護義務将她接到他的家裏,只不過,在那個三口之家自己不管怎麽樣都是個外人,所以在她懂事之後,就主動要求搬出去自理生活,後來她出國求學的時段中,叔叔因病去世,蒼元在回國悼念之後就基本沒了血緣上的親人,除了她那個不常聯系的表弟。

沒人管的青春期,她找不到大人來表現叛逆,天性喜愛冒險的她在偶然的機會接觸了越野摩托,後來一發不可收拾,在她的城市基本成為了逆天的傳說,直到碰上了她旗鼓相當的對手。

那個對手的家庭情況可比她糟心的多,父母貌合神離,兩個人風流帳無數,他無人關心無人管教。又是個偶然的機會,他們兩人一見如故,互相扶持到這個年紀。

“如果不是為了他的破電影,我早八輩子就去玩搖滾了。”把火腿片狠狠地咬掉,蒼元一臉不忿,完全忘了他的所謂破電影在國際上獲得了多大的聲譽,而她也因此名聲鵲起,在配樂這個圈子裏奠定了多高的地位。

斯德哥爾摩聽這段往事的時候,輕笑着附和他的主人的可愛抱怨,卻在餐桌下将手心掐出血來。

當她自由如風的揮灑青春的肆意,他還在那個牢籠裏一天天的枯萎,他不怨其他,只是怨恨為什麽他不能出現的在早一些,遇見她再早一些,自欺欺人他并不比別人差在哪裏,可是,這也只是自欺欺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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