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逆鱗

“怎麽了?”宋枟竹臉色發白地問。

“軟骨散……”秦傾虛弱地回答。

這便是意料之外的了,秦傾不能及時逃離,棘手程度大大增加。

擡手一掌打在秦傾胸前,打算強行解毒,而與此同時,宋枟竹突然撲倒在地。

二人都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秦傾吐出的是黑血,這一掌直接逼出了他體內大半軟骨散,他至少恢複了七成功力。

而宋枟竹吐出了一口鮮血,擡頭笑着看他,道:“你,你又差我一次哦……”

一把長劍殘忍地穿過她的右胸,不是致命傷卻讓她瞬間重傷昏迷。

“竹兒!”一向運籌帷幄的秦傾徹底慌了,大喊一聲,精致的面容充滿了憤怒,陰沉的目光看向馬車之外。

那裏,戴浩還保持着投劍的動作,聽到秦傾的聲音,蒼白的臉上挂起一抹殘忍的笑容:“呵呵,原來是左翼大将軍,今天真是收獲非凡。”

秦傾不語,紅唇緊抿,單膝跪地,擡起宋枟竹好看的手,在唇邊烙下一吻。

“你不想活了。”冷冰冰的五個字吐出來,戴浩瞬間危機感倍增。

“呯!”

馬車突然自內爆炸開來。

“靠!”霍大夫和宋榆雁反應極快地向後躲避,差點死在自己人手裏了。

而來不及躲閃的人,紛紛被巨大的爆炸席卷而進,血肉橫飛,鮮血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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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只能看到,灰塵滾滾中,墨發男子抱着昏迷的女子,紅袍無風而鼓,女子的白衣也飄如飛絮。

鮮血止不住地從女子垂于身邊的手滴落,一滴滴地,彙成一朵紅梅。

男子赤紅的眸子,顏色比那鮮血還來的鮮豔恐怖,黑發映襯,面容妖嬈至極。

滿地鮮血以他為中心四濺,平添恐懼。

“你們,都不想活了。”秦傾歪着頭,冰冷的眸子的掃過每一個人。

衆人恐怖地發現,他的腳下,踩着的血屍,不就是城主大人嗎?戴浩還未能同秦傾說上第二句話,就直接爆體而亡。

衆人拿着自己的兵器,被眼前的男人吓得動都不敢動。

霍大夫看着重傷昏迷的宋枟竹,知道發生了突變。

黑血從他的嘴角滑下,漸漸變成紅色,秦傾硬生生地逼出全部的軟骨散,恢複了全部功力。

衆人的身子恐懼地顫抖,來自靈魂深處的死意纏繞全身。

發怒的秦師渾身充滿了毀滅氣息。方才他強行将自己強大的內力如數灌入戴浩體內,使他的身體承受不住而爆,戴浩死得可謂凄慘。但這招也足夠秦傾吃上許多苦頭,因為他得忍受住體內內力的虧空,所有經脈急劇緊縮,這種痛苦,沒有人敢自願承受。

唯獨秦傾,他知道宋枟竹很痛,所以要陪着她。

秦傾動了。

他把宋枟竹抛出,被霍大夫穩穩接住,然後修長白皙的手指劃過幾人的脖頸。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無瑕對接。

那幾人只覺得渾身一涼,瞬間斷氣,根本沒有一點思考的時間。

秦傾選擇了殘忍的抹殺方式,身體快速的閃于人群,每道手指的殘影都會砍飛一個人頭。

人們恐懼極了,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一哄而上。

“你們都該死。”一道雄厚掌風拍出,至少五人口吐鮮血飛出,秦傾看着這麽龐大的人群,臉上挂着嗜血的笑意,他已經殺昏了頭,腦袋裏唯一的想法就是殺死所有人給宋枟竹陪葬。

霍大夫一邊殺人一邊看向殺紅眼的秦傾,雖然後者毫無倦态,但可以明顯感到其體內內力消耗速度之快,而不遠處的宋榆雁應對這麽多人也漸漸吃力起來。

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耗盡體力與內力,不是爆體而亡就是被亂刀砍死。

“秦傾,理智一點!我們現在必須離開給将軍療傷,她殘留着一口氣就等着你救她呢!你怎麽可以沉迷殺人而讓她死不瞑目?”霍大夫用盡全身力氣吼出,只希望秦傾能夠聽進去。

秦傾的動作詭異一停,他看着自己,紅袍多處破損,不遠處被霍大夫抱着的宋枟竹渾身鮮血。

該死!自己在做什麽?

他立馬向三人靠攏。

“走!”霍大夫松了一口氣,示意三人往城門離開。

雄厚的勁風揮出,人群瞬間開了一條道,三人拔腿就跑。

約莫一炷香時間後,他們已經跑進了一處森林之內,匆忙地找了一個山洞,秦傾沉默不語地為宋枟竹療傷。

胸口破了大洞,必須先止血。

霍大夫在秦傾面前放下幾瓶金瘡藥,就識相地在山洞口把風。

宋榆雁的衣服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也受了不少皮外傷。霍大夫眼中閃過心疼,突然把她摟在懷中。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宋榆雁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到衣服撕裂的聲音……

渾身一涼。

霍大夫毫不忌諱地撕開宋榆雁的衣服,連肚兜都沒有放過,摸出金瘡藥就開始擦。

正值冬日,衣不蔽體應當很冷才是,但是霍大夫把她的小身子摟在懷中,身上的熱氣源源不斷地傳遞給她。

就這樣,宋榆雁懵懵懂懂地被擦好了藥。

其實霍大夫并沒有耍流氓的意思,只是看她流血不止,有些急了。

“抱歉,我有回避。”霍大夫給她穿好衣服,真誠地道歉,他說的是真話,他有刻意回避關鍵部位,但到底看沒看到,這個就不好說了。

宋榆雁後知後覺地搖頭:“沒……沒事。”

她的清白!

她這個黃花大閨女的清白!

親親沒了,身子也被看光了,宋榆雁覺得自己好對不住宋青蕪!

但是她又拿霍大夫沒辦法。

蹲在那裏暗自神傷,宋榆雁的背影看起來慘兮兮的。

宋榆雁的糾結被霍大夫看在眼裏,男人看着宋榆雁的背影,神色複雜至極。

————

秦傾溫柔褪去宋枟竹的衣服,把自己的內力傳遞給她保持她身體的溫度。

認真地清理傷口,他的目光只盯着傷口處,絲毫不逾矩。将自己的手腕放在宋枟竹的嘴裏,秦傾開始撒藥了。

即使處于昏迷狀态,劇烈的疼痛讓宋枟竹咬緊牙關,然後她的痛意絲毫不差地傳給了秦傾。

手腕的痛根本沒有讓秦傾分神,他只覺得他希望和宋枟竹一起承擔痛苦,不,他希望所有的痛苦都由他來承擔。

宋枟竹昏迷前眼睛裏充滿了如釋負重,因為她救到了秦傾,哪怕自己即将死亡,她的心裏耶只有喜悅。

心裏刺痛無比,秦傾将俊逸的臉緊緊貼着宋枟竹的臉,雙手死死握住宋枟竹漸漸回溫的小手。

“傻瓜,我不會再讓你受傷害了。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傷口的血止住了,但是兩人的感情,卻沒有泊留,持續升溫。

山洞內,絕代風華的男子與溫柔的女子擁在一起,構成了一副美麗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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