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口咬下去
半點子兒都賺不到，還天天只知道打老婆，這樣的人。估計是在哪兒都不會有人瞧得上眼的。
所以牛承柱會做出對恩人賴賬。還對來催着上工的人拳腳相向這種事兒。傳出去也不算多稀奇。
村子裏的人都在議論，說牛大壯這娃兒到底會怎麽對付牛承柱這種無賴，想來想去。大家最終也只得出兩個法子，要麽捏着鼻子認栽。要麽就去求村長吳三成出面。
不管選哪樣。牛大壯這個副主任的威嚴可都要大打折扣了。
本來嘛，一個半大的娃娃居然當了副主任。在大家都急着治病的時候可能沒人覺得不妥，但現在，村子裏不少人就開始不服氣了。更有些看出吳三成和牛大壯內裏有間隙的人。已經開始揣摩着是不是把這個娃兒從副主任的位置上拉下來，自己給頂上去。
可過了差不多三天左右，就在所有人都覺得牛大壯這是要自認倒黴的時候。牛承柱居然提着大包小包的禮品主動上衛生所來找人賠罪來了，那笑得皺巴巴的臉。讓過路的村民恍然都覺得是不是認錯了人。
“诶，這怎麽回事啊？這人難道還會突然轉性的？”有不明白的人就問了。
這時候和牛承柱住得近的人就掌握了一手消息。無不得意地科普：“知道什麽啊，這哪是轉性。這是怕了！來找小牛求饒的！”
“別吧，我天天看着衛生所呢。小牛都沒動彈過，人牛承柱人高馬大的。無緣無故求什麽饒？”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啊，這牛承柱硬了剛沒幾天，就三天前，突然一下子又軟了！嘿，那家夥，剛在床上幹到一半，啧啧，在女人裏面就那麽軟了，硬是沒再硬起來！”
“真的假的，這麽邪乎呢，別不是小牛的藥只能管這麽幾天吧？那咱們是不是也得注意注意啊？”
“咱們又沒做虧心事，該出錢的出錢該出力的出力了，又不像牛承柱那鼈孫良心被狗啃了，怕什麽？沒看見村長比咱們還吃得早，現在不還是一樣龍精虎猛的？”
“嗨，說的也是，要軟早該軟了，這麽說，是老天爺開眼，降下的報應？”
“誰知道呢，反正啊咱算是看明白了，在小牛那裏治病啊，可千萬別賴賬，不然這不管什麽藥，藥效是說停就停啊！”
在牛大壯有意的操控下，村子裏的傳言變得越來越邪乎，最後甚至都有人說，是牛大壯在牛承柱身上施了法，才重新又把人給廢了的。還說這法子也是那江湖郎中給交的，為的就是防止有人把好心當作驢肝肺，朝恩人龇牙。
“小牛啊，我是真知道錯了，你就高擡貴手，饒了我這一回吧！”牛承柱五大三粗的漢子，跪在牛大壯面前是涕泗橫流，“你也是知道的，你牛叔這一支三代單傳，就你牛叔這麽一個苗兒啊，你牛叔要是廢了，牛家這一支可就絕後了啊！小牛，你也是姓牛的，就能忍心這麽看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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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正見到牛承柱之前，牛大壯還真沒想到這竟然是個這麽“能屈能伸”的家夥，說服軟就服軟，這第三天還沒撐過呢，一進來膝蓋一彎就給跪下了，是求得哭天搶地，活生生像個沒骨頭的軟蛋。
就好像之前忘恩負義，把好聲好氣說話的周傳宗拿棍子打出來的不是他一樣。
“我說小牛，這時候千萬不能心軟！”周傳宗站在一邊看得那叫一個痛快，“好不容易老天爺終于睜眼這一次，小牛，你可得扛住了，不能輕饒了這個狼心狗肺的家夥！”
周傳宗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牛大壯一手炮制的，還以為是老天爺開眼懲罰牛承柱呢。
小紅懶洋洋在草叢裏邊山太陽邊看戲，此時聞言不由得不屑地甩了甩尾巴，嗤，愚蠢的普通人，還什麽老天爺開眼都想出來了，那是你祖宗的手筆好嗎？
不過這個叫牛承柱的肉味道是真難聞，一口咬下去，差點沒給這條萬年靈蛇給熏得吐出來！
牛大壯知道小紅在哪裏，透過餘光自然也能看到小紅的表情，忍不住覺得好笑。
這條萬年靈蛇，除了在必要的時候會正經一點，平時就跟個老頑童沒什麽兩樣，咬一口人而已，居然還會嫌棄肉的氣味難聞。
不過，周傳宗的話也正合牛大壯心意，他本來就沒打算再讓牛承柱硬起來，這種人的話一個字也不能相信，牛大壯敢說，他今天答應把藥丸給他，明天周傳宗就又會被轟出來！
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人一次性打疼，打怕，打到往後上百年不敢生出半點不好的心思。
于是，牛大壯故意吊着眼不去看地上砰砰磕頭的牛承柱，拉長聲音道：“牛叔啊，你朝我磕頭做什麽？你打的又不是我。”
牛承柱會意，當即調轉方向朝站在牛大壯身後的周傳宗也磕起頭來，邊磕頭邊道歉，是一點心理壓力也沒有：“傳宗啊，是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我對不起你！你是不是受傷了？哪裏傷着了找地方也給兄弟我來一頓，我保證不反抗！”
“哼，假模假樣！”周傳宗本身也是個混不吝的性子，這種招數早就用得多了，當然不會被牛承柱好像很誠懇的樣子騙到，反而給牛大壯打起預防針來，“小牛，不是我心腸硬，實在是這種人你就不能信他，要是這次心軟了，他下次還得咬你！”
牛大壯受教地點點頭，一副銘記在心的樣子，牛承柱看得發急，剛準備說點什麽，牛大壯突然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道：“牛叔，你也別跟這兒跪着了，天不早了，我該睡晌午覺了。”
牛承柱一愣，像是沒想到牛大壯會這麽不給面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配合着額頭磕出來的淤青，顯得特別可笑。
但牛承柱既然敢豁出面子來賠罪，自然也早就做好了被為難地心理準備，聞言幹脆站起來，讨好地笑道：“那是那是，不能耽誤小牛睡午覺的大事不是？你先睡着，牛叔明兒個再來！”
說完，還煞有介事地朝牛大壯和周傳宗鞠了幾躬，然後果斷地離開了衛生所。
牛大壯雖然自小在山裏長大，沒臉沒皮的人見的多了，但猛然見到牛承柱這樣的還是忍不住嘆為觀止：“我的個乖乖，這人也太能忍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