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未來的女婿
牛承柱故意和牛大壯對着幹的消息村子裏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義憤填膺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但更多的都是在觀望。看姓牛的到底能不能得逞。要是牛大壯低頭認栽的話,恐怕第二天不管有錢沒錢的都會打上賴賬的主意。
吳三成當然也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在又拉着孫玲花滾了次床單之後。滿足地靠在床上抽煙,邊抽邊感嘆:“這人吶。還是要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沒兩把刷子就別攬那瓷器活兒,這要是一貪心坐上了自己不該做的位置。啧啧,今後有的苦咯!”
“怎麽聽你這意思像是在幸災樂禍呢?”孫玲花一邊回味着高朝的餘韻,一邊不高興地問。“不說其他的。小牛好歹也算是咱家沒過門的女婿了吧,你怎麽還胳膊肘往外拐了呢?”
“你個女人家家的懂什麽?”吳三成舒暢地吸了口煙,“他不求上門來。我怎麽幫他?年輕人吶,撞撞南牆也好。撞疼了,才會知道尊敬長輩。不會成天想着怎麽給長輩個下馬威。”
孫玲花噗嗤一笑:“感情你還是在記仇呢?多大個人了還這麽幼稚,跟個娃兒計較什麽?”
“他可不是什麽簡單的娃兒。這次要不讓他講個教訓,以後還不定怎麽不把咱家放在眼裏呢。”吳三成是想起那天的事就來氣。“長本事了,還瞞着我串通王根生和周傳宗那兩個狗.雜.種搞事。媽的,這次我要還主動幫他,我就把吳字兒倒着來寫!”
“不至于吧?這麽狠啊。”孫玲花本來就沒有吳三成那麽氣,這時候更是擔心起自己女兒來,“你這麽不講情面,以後牛大壯要是記仇,會不會故意折騰秀兒啊?這消息都放出去了,全村人都知道秀兒會是牛大壯的女人,就是想悔婚也來不及了啊!”
“誰說要悔婚了?”吳三成想起自家懂事的女兒,态度也有些軟化,“放心吧,那小子不是蠢人,鬼精鬼精的,只要知道自己擺不平,一準兒求上門來,到時候我教育他兩句,再出面把事情擺平不就得了?到時候他尊敬我這個老丈人都來不及,還怎麽敢欺負到咱們女兒頭上?”
孫玲花想了想,覺得也對,牛大壯這小子最近好像是狂妄了不少,于是笑道:“那你可要好好教育教育他,讓他學會怎麽尊敬長輩,尤其是老丈人和丈母娘。”
“嘿嘿嘿,那當然!”吳三成掐滅煙頭,又色眯眯地撫上了孫玲花的胸脯,“不提那糟心的事兒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趕緊給老吳家生個大胖小子!”
衛生所裏,牛大壯正關上門和周傳宗說話。
“怎麽樣?”牛大壯問,“村長那兒有反應嗎?”
“有個屁的反應!”周傳宗啐了口唾沫,“還不是打着看熱鬧的主意!倒是根生那邊傳來消息,說要是不來硬的,他那邊也無能為力,本來牛承柱在村子裏就是出了名的犟脾氣,跟整個杏花溝的人都處不來,更別說賣他這個副村長的面子了。”
“呵呵,這個王根生,倒是會說話,明明就是不願意出力,想看看我到底有幾斤幾兩,偏生說得兩邊都不得罪!”牛大壯嗤笑一聲,“吳三成那邊倒是不出我的意料,這個老東西,從來都不肯主動替別人動一動。”
“小牛,要不……還是讓我去吧?”周傳宗說,“既然是牛承柱先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不能讓村長他們看了笑話去!”
牛大壯笑笑,沒有搭周傳宗的腔,反而問道:“周大哥,最近跟嫂子怎麽樣啊?都憋了三年了,肯定這幾天累的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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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別提這事兒!”周傳宗苦笑道:“你嫂子怎麽來的你也知道,按說比我還小上十來歲,長得跟個黃臉婆一樣,在床上也跟個死魚似的沒情趣,做那事兒他娘的簡直跟受罪沒啥區別。”
周傳宗的女人牛大壯是見過的,那确實說得一點也不誇張,老實說摸了這麽多女人,就唯獨那一次,牛大壯不僅沒起反應,還覺得有些度如日年。
“周大哥別擔心,過幾天我給你弄個養顏的藥丸子!”牛大壯神秘兮兮地安慰,“到時候你拿回去給嫂子吃了,雖說不能馬上就美若天仙,但至少能保證讓嫂子看起來順眼些,漂亮了,你看着舒服,嫂子心裏也高興,床上當然就會配合些了嘛!”
“真的?小牛,你沒有騙我,真能弄到這麽神奇的藥?”周傳宗順利被轉移了注意力,“說得這邪乎,那不跟電視上說得那什麽整容一樣了?”
“比整容好多了,咱這是純天然!”
“嗨呀,要真有這好事,周大哥可要好好謝謝你!”
……
牛承柱一家雖然也姓牛,對外號稱和牛大寶一家子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戚關系,但杏花溝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因為牛承柱一家子是從他爺爺那輩兒才搬進杏花溝,為了跟村子裏的人打好關系而胡亂編造的而已。
真論起來,牛承柱和牛大寶,除了恰好都姓牛之外,那是半點關系都打不着,和牛大壯就更不用說了,硬要掰扯的話,估計和“五百年前是一家”的關系差不多遠近。
而且因為牛承柱爺爺據說是因為不怎麽光彩的事情,才被迫帶着兒孫兩個流落到杏花村這麽個偏僻的山窩子裏的,鄉裏人迷信,都不願意主動和這一家接觸。
連續兩代都是這樣,到了牛承柱這一代,幾乎可以說是和村子裏大多數人斷絕了往來,除了在田間地裏碰到偶爾打個招呼,大家夥兒幾乎都忘了杏花溝還有第二個“牛家”。
不過生僻歸生僻,牛承柱這人性子古怪,脾氣暴躁易怒确是杏花溝人盡皆知的,據說還喜歡打老婆,隔這個牛家比較近的人家,聽說動不動就能聽到牛承柱屋裏傳來女人的哭叫聲,在三年前遇上那事兒之後就更頻繁了。
按說在鄉裏打老婆不算是特別嚴重的問題,只要在外面一樣像個男人,賺錢養家努力幹活兒,就不會有人對你另眼相向,最多勸上一兩句,可像牛承柱這樣只會打老婆的,還是被大多數瞧不上的,原因很簡單,這個新來的牛家剛開始搬進來的時候,日子還是過得不錯的,但是到了牛承柱這一代,就變成杏花溝公認的貧困戶,開始領村子每年發的補助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