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
“我是他的同事,現在是室友,和他一起來念書的。”
“顧瑾今晚可能要麻煩你了,他喝得有些醉。”
“是這樣啊。”室友朝那邊看了一眼,“他喝醉一般都是睡得死沉,到了第二天什麽都不記得了。也不會麻煩我。”
“他以前也喝醉過嗎?”
蔣辰心中有些不舒服。
在他的記憶中,顧瑾沒有過喝醉的前例。如果說這個同事知道顧瑾的酒品,并且曾經照顧過他,那豈不是說明顧瑾在國外醉酒,或是住在外面過?
無論是顧瑾的醉酒,或者是外宿,對于蔣辰來說,都是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蔣辰經常加班,實際上他自己也不怎麽住在家裏,又怎麽會知道顧瑾住在哪裏呢?
“有過一次,他喝醉住在我家裏。完全不掙紮,哈哈。”
“……掙紮?”
“就是對他做什麽都不反抗,也不粘人,很乖巧啊。”
“……”蔣辰說,“今天他要住在我的寝室裏,沒什麽問題吧?”
“啊?”
在室友百般不解,為何已經回到了宿舍仍然要把顧瑾搬到爸爸寝室的情況下,蔣辰堅持說自己的寝室比較大,住兩個人也沒有問題。
當然這不足以解決室友的困惑。但對于室友來說,顧瑾的爸爸願意怎麽做,那麽他的決定就具有絕對的優先權。
于是在萬籁俱靜的夜晚,蔣辰将顧瑾放到了床上,對着窗子嘆了口氣。
他對着外面看了好一會兒,但精神是渙散的。實際上他在聽後面顧瑾的呼吸聲。
正如顧瑾室友所言,喝醉了的顧瑾完全不會吵鬧,只是安靜地睡覺而已。
蔣辰自己已經煩躁的無以複加。
他現在完全無法入睡,只想要讓自己平複下來。所以他去想平時上課的內容,希望能夠讓心安靜下來。
但無論他原本在想什麽,只要稍微一走神,蔣辰的腦海裏就會翻來覆去的輪轉《費德爾》的臺詞。
一次一次,一字一字。
他從來不知道,在某個時候他已經将《費德爾》的臺詞倒背如流。
——太陽啊,更強烈地照耀在我的臉上吧。
——只有在你灼人的光芒映襯之下,才不會洩露我……情欲的秘密。
每一次這幾句臺詞湧入腦海中,蔣辰都會冒出冷汗。即使是最炎熱的夏季,也絲毫阻擋不了蔣辰瑟瑟發抖的身軀。
好像每一個人都看到了蔣辰心裏的醜陋,而他身後入睡的人,正是蔣辰的審判者。
沒有人知道蔣辰為什麽要這麽做。就連蔣辰自己都有些糊塗。
他一邊說自己瘋了,一邊跨坐在兒子的腿上,摩擦自己的性器。
平日裏的蔣辰嚴謹端正,是學生眼中的好老師,同事眼中的優秀者。然而在這個晚上,蔣辰完全喪失了以往的神态,他穿着低腰的三角褲,下面那根勃然挺起,紅潤的龜頭從內褲中鑽出來,正滴落着黏液。
身下,顧瑾安靜地沉睡着。窗外的月光透過來照在他的側臉上,顯得顧瑾潔白而又純潔。
而蔣辰卻是另一種極端,他露出了最為肮髒的器官,對着兒子的臉手淫。
明明是他的父親,卻對他做這樣的事。
因為這場景太過于羞恥,蔣辰小聲啜泣,眼眶處充盈着淚。
那是無法控制的情欲。在情欲與理性糾纏的過程中,蔣辰毫無勝算,他的全身心都被那陌生的情感打敗,他從未想過自己是如此的不堪。
他的腦海中一直都是這樣的事情,很快,被手指粗魯對待的性器官就軟了下去,如同以往手淫的結果。
蔣辰知道他自己的情況,之所以不能勃起,完全是心理作用。
只要放任自己做想做的事情,就沒關系了。之所以不能射精,問題可能不在蔣辰身上。
而是在顧瑾身上。
當蔣辰抱着顧瑾的小腿,企圖壓蹭自己的性器時,他自己異常詫異,但又覺得必須這樣。兩個人觸碰到了一起,蔣辰才會感到放松。但是這個行為只能帶來身體上的放松,蔣辰內心的壓力達到了最高值。
在咬着牙挺腰用下身磨蹭他的腿時,蔣辰幾乎崩潰,雙手捂着臉,眼淚順着指縫落下。
但是不管蔣辰怎麽崩潰,身體上的快感壓倒一切,盡管只是簡單的蹭了幾下,幾個月的勃起障礙不治而愈。
積攢了幾個月的濁液很快吐了出來,粘稠的液體粘在顧瑾的腿上。
房間裏只能聽到蔣辰沉重的呼吸聲。蔣辰再次平靜下來後,用紙巾擦掉顧瑾身上的痕跡。
然後他扇了自己幾記耳光,他提醒自己說這絕對是最後一次。因為顧瑾已經有了交往的對象,這樣做對顧瑾完全不公平。
第二日顧瑾醒過來的時候頭還在痛,皺着眉喝了一瓶放在旁邊的水,這才發現自己不在寝室裏面。
然後他看到了坐在旁邊的,神情頹靡的蔣辰。
“……爸?”
因為蔣辰的表情太過于低迷,就像遇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顧瑾皺了皺眉,問道:“我做了什麽嗎?”
蔣辰搖了搖頭,聲音恹恹的:“你休息好了,就回去吧。我上午要去開會。”
“我覺得我也可以留在這裏住。”
“……”
“騙你的。我也要去上課。”顧瑾坐起身,看到自己還穿着昨天的衣服,啧了一聲:“看來真的是沒做什麽啊。我洗了澡再回去,這總可以吧?”
不知為何,在顧瑾說話的過程中,蔣辰一直低着頭,不會正視兒子的眼睛。甚至比平時說的話要少很多,皺着眉一副苦惱的樣子。
如果要用一個詞語形容顧瑾,蔣辰腦海中湧上的第一個詞語就是“暴怒”。
這不僅僅是說顧瑾對蔣辰的态度是暴怒無常的,更是蔣辰對于顧瑾的态度。
實際上這幾天,蔣辰無法心平氣和的對待兒子,每次見面,只要看到顧瑾身旁站着其他人,蔣辰心中的怒火就無法抑制。
這種暴怒感一直伴随着他,再加上極端炎熱的天氣,蔣辰基本上沒辦法好好工作。
而始作俑者已經再也不會對父親發脾氣,自從蔣辰到了美國後,顧瑾的涵養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他随時随刻都是彬彬有禮,像個紳士一樣。如果不是蔣辰知道他在國內的樣子,還真以為這一個有禮貌的才是顧瑾的真正樣子。
顧瑾的病,大概真的不會對顧瑾的人生産生多大的影響。
天氣最炎熱的時候,各個學校組織的會議也被延期,因為多個老師在趕往校園的過程中中暑,沒有辦法進行下一步研讨。
本來今天是要去開會的,但因為天氣原因,蔣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走到了樓前,蔣辰就看到一道身影站在那裏。
“這麽熱的天氣怎麽不知道躲一下?”
蔣辰連忙快走了幾步,略帶責備道。
那人自然就是顧瑾。
“我沒有想那麽多。”
“站多久了?”
“大概半個多小時?”
蔣辰看了看兒子已經濕透的上衣背部,滿眼的不相信。
顧瑾笑着搖了搖頭:“我是說大概吧,我也記不清楚什麽時候過來的了。”
兩個人走到了蔣辰的住處,剛打開門的時候,房間裏悶熱,顧瑾嚷着要開空調。蔣辰卻沒有立刻同意,讓他坐在床上,等汗稍微少一點的時候才開了空調。
現在蔣辰的心情也不再像國內那樣,因為他知道顧瑾不會對他做什麽。
顧瑾有了自己的事業,有了女朋友,所以他的心理疾病已經遠離了他,自然不會對蔣辰有奇怪的舉動。
這種變化讓蔣辰的心情更加的焦慮,但是他只能自己強行忍耐。
“這周末我們幾個同學要自駕去周邊的小鎮,參觀人文自然景觀。爸爸,你不忙的話,就一起來吧。”
空調的風剛剛變涼,顧瑾就站在風口吹風。他實在是熱得厲害,汗珠一滴滴的順着粘成一縷的發絲滴落。蔣辰把溫度調的很高,顧瑾也不抱怨,安靜地站在風口處納涼。
“你們年輕人,自己去就好了。我這個人也不大有趣,加上我誰都玩不好。”
“不會啊,”顧瑾笑了笑,“您很有趣。”
“……”
“有時候和您吵架之後,我心情反而會變好呢。”
蔣辰卻和他正相反。每次和他吵過架之後,蔣辰的心情就會變得更糟糕。
“而且啊,夏薇也會和我們一起去。”
聽了這話,蔣辰本想一口回絕的話也被咽了下去。
“分宿舍的時候有些苦惱呢。我昨天才知道,如果沒有新的人加入的話,我要和夏薇住在一起。”
“……”
看着顧瑾一副很麻煩的表情,蔣辰忍不住說:“怎麽會這樣?”
“我也覺得很奇怪。就算和她在交往沒錯——但是我還是很保守的人,并不想和她住在一起啊。”
說自己很保守的顧瑾,似乎早已忘記他在家裏對父親做過的舉動,表現的異常純真:
“雖然我不想,可孤男寡女住在一起,萬一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
蔣辰皺了皺眉,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