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

溫淺看到大廳中間的有一桌席的人站起來幹杯, 別的不認識,就看到顧全榮一家三口。

今天是顧炎母親的生忌, 他父親在母親生前最喜歡的酒樓宴請親戚慶祝結婚周年。

溫淺牽着顧炎的手,說:“走吧!”

“嗯。”顧炎跟着前面的服務生向前走。

不想說,不想鬧, 沒意思。

來到包房,溫淺在點菜方面沒有主見也不挑食, 把點菜的任務交給了顧炎。顧炎點了一些母親喜歡的菜式,另外還有一大盅湯。

溫淺很喜歡吃,吃得津津有味:“你點的菜都很好吃。”

顧炎夾起一塊肉放在溫淺碗裏:“都是我媽喜歡的菜式。”

“你媽很有品味, 真的很好吃。”

兩人吃飽以後, 這一頓飯才一百多塊, 還不夠低消。溫淺這幾年來跟着顧炎賺了不少錢,不過她這個人務實, 點了幾個菜打包,晚上回家當晚餐。順便研究一下用了什麽材料做的, 以後可以做給顧炎吃。

于是, 他們等了出菜耽誤了一下時間。

結賬過後,他們拎着幾個外賣盒走出大廳。剛好顧家的人吃完飯,站起來離席,走到酒樓門口相遇到。

“堂哥!”

“哥!”

顧柔和顧華兩個年輕人一下子發現顧炎也在這裏,連忙叫人。

顧華從來不叫顧炎為哥, 因為曾美紅從小告訴顧華, 顧炎不是她兒子, 所以不是顧華的哥哥。等顧華上學了,他才知道顧炎的身份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從小習慣不叫哥,就算讀書懂事了,也不會主動叫哥。

顧柔有一天告訴他們顧炎是個有錢的大老板,顧全榮打電話跟顧炎說資助弟弟顧華外國留學,被顧炎怼了一句,說顧華從來沒有叫過他一聲哥。

後來,顧華也想找機會叫他一聲哥,偏偏他不給這個機會,又是關機,又是拒見。

現在好不容易見到顧炎,一定要好好表現,修補兄弟情義。

被兩個年輕人喊着,顧炎完全沒有反應。不過,此時此刻,在場的所有家人都看着顧炎和溫淺。

顧炎忽略顧全榮夫妻,只是跟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家打招呼:“爺爺奶奶好。”

語氣淡淡,不親昵,仿佛沒有血緣關系。

顧奶奶說:“顧炎,今天怎麽在這裏呢?是你爸通知你過來吃飯的嗎?你好久沒回過家了,爺爺奶奶可想你。”

顧奶奶和顧爺爺以前對顧炎還算很好的,畢竟他是第一孫子,只不過後來,顧華出世了,為了讨好新兒媳婦,兩老特別疼顧華,疏忽了大孫子。

顧炎知道今天是顧全榮夫婦的結婚紀念日,便說一些掃興的事情:“今天去給我母親掃墓了。”

顧炎這麽一說,在場的長輩,連同曾美紅的父母臉都黑了。顧全榮夫婦結婚紀念日,本是一個開心的事情,他這個做後輩的怎麽說出這種話。明知道是自己父親的結婚紀念日,說這種晦氣的事情。

顧炎幾分嘲笑:“我還真要感謝顧先生選了我母親的生忌作為結婚日,讓我有借口不用參加你們的聚餐。”

但凡家裏人有人對白婷上心,又或者當年顧全榮事先告訴顧炎的話,也不會鬧出這樣一出戲。

顧奶奶驚訝地問:“阿婷今天生忌?”

“是的,新歷8月26號。”顧炎看着顧全榮說:“以後你若是再擺結婚紀念日宴的話,可以不用叫上我,我這天不會有空了。”

“爺爺奶奶,我走了。”顧炎帶着溫淺離開酒樓。

顧炎一直不說自己家裏的事,是因為他看清楚他們人性的醜陋。父親有了新歡,冷落前妻的兒子,因為不是後媽的孩子,總是遭受冷暴力對待;爺爺奶奶跟父親一樣喜歡新人,忘記舊人;二叔一家最喜歡占便宜,連女兒顧柔在他家偷過幾次錢……

顧家沒有一個人拿的出手,顧炎真的不想跟溫淺說關于家裏的事情,聽上去全都是消極、負能量的事情。

回到車上,顧炎系安全帶的時候說:“剛才讓你見笑。”

溫淺搖頭:“沒有……”

家裏的長輩都不知道顧炎母親的生忌,安排在這個日子舉辦婚禮,是多不尊重顧炎?

心裏真的很心疼他,可她不知道該怎麽做。

只要能讓他多開心一點就好了。

日子過了一些,徐浩傑去旅游回來似乎好多了,不過平日很多話的他,變得很少說話,除非在在會議室需要他發言才會滔滔不絕。

江心嶼似乎也沒當作一回事,該吃的吃,該玩的玩,似乎沒被受打擊。

九月,紐約市的淺淺服裝實體店,第一家海外實體店終于營業了,溫淺陪顧炎去紐約參加開張儀式。

溫淺覺得公司這些年來,實在不容易,真不敢想象以前只是經營一個小小的網店,到最後走出世界大門。

因為開在國外,紐約的衣服很國內的款式有點不同,加入了當地一些潮流元素,很受當地年輕人的喜歡。國內很少服裝品牌在外面能吃得香,引起了一些媒體的關注。回國後,顧炎被幾家知名媒體約訪談,關于他建立公司的初衷和創業過程的事情,看都是勵志的故事。

之前顧炎陷入“棄養”父親的事情,後來也澄清事情,退出大衆視線一段時間。這次采訪文章關于創業和經營,引起了外界關注,一半是關于他的創業事跡,一半是關于他的顏值。

被女粉絲成為國內最帥的企業家,雖然已經有未婚妻了,可是未能阻擋女粉絲對他的熱愛。

溫淺在辦公室刷着微博看采訪文章下那些女粉絲留評,清一色告白,想給顧炎生個猴子。

現在的女孩子怎麽一點都不矜持,還沒見過本人就像給人生孩子!

溫淺生氣地看着在斜對面的顧炎在認真地工作,突然犯起花癡病,真帥!

溫淺拿起辦公桌上的臺歷看了一下,已經九月下旬了,準備過國慶了。突然想起之前跟顧炎提出100天的交往約定期限是在國慶前,雖然現在這個約定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顧炎已經喜歡她,明年還會跟她回家見父母商定婚事。

不過,那是他們100天的日子,可以慶祝一下。

她拿起日歷數了一下,一百天是在9月27號。

還有三天的時間呢!

溫淺跟顧炎說:“顧炎,你知道三天後是什麽日子嗎?”

顧炎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看着自己的臺歷,上面沒有任何的标記特殊的标記。

星期四,農歷八月十八。

什麽日子?

溫淺的生日在2月,徐浩傑的生日在6月,他的生日在12月。

不是生日,是什麽日子?

顧炎猜不出:“不知道。”

溫淺興奮地說:“是我們交往100天。”

不說100天,顧炎都忘記這麽一回事,他跟溫淺約定好了,如果100天內,他對溫淺沒有一點喜歡的話,那麽溫淺就不能再纏着他。

不過,這個約定應該用不上了,自從他跟溫淺發生了關系,他已經決定要對她負責任。後來的相處,他覺得溫淺作為伴侶的話,也不錯,更加想跟她過一輩子。

顧炎不知道為什麽說起這件事,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不用100天這個約定來約束。

“交往100天紀念日!要不要慶祝一下?”溫淺平時聽一些年輕的女同事,她們平時跟男朋友會慶祝什麽交往一個月,交往三個月,交往一百天……

她覺得折騰一下,挺有儀式感,挺浪漫的。畢竟,顧炎這個人有點悶,他們平日相處直接進入老夫老妻模式,缺乏了浪漫和激情。

“你想怎麽慶祝?”顧炎單手撐在桌面上,托着下巴看着溫淺。

溫淺有點害羞地說:“就在外面吃個晚餐,然後去情趣酒店開個房?”

太羞恥了,溫淺說完捂住自己的臉。

溫淺不知道顧炎怎麽想的,同居三個月多,而且他也喜歡她,可是他還沒碰過她。也不知道他是保守,又或者是性冷淡。

顧炎回:“那好,我安排一下。”

溫淺以為自己幻聽了,他居然答應了!

等等,他知道開房的意思嗎?溫淺突然想跟她确認一下不是單純在外面睡覺的意思。

“那個……”

“嗯?”

“你知道開房是什麽意思吧?”

顧炎皺眉:“你覺得我不知道?”

溫淺擺擺手,說:“沒,你知道就好了……”

顧炎合上文件夾,看着溫淺邪魅一笑:“那你這幾天要養好精神,我怕你這個小身板不行。”

溫淺刷一下,臉蛋紅透了。

這時,一個來電打破了辦公室裏的暧昧氣氛。

溫淺拿起手機一看,是江心嶼,深呼吸一口讓自己恢複平靜,接聽:“師姐,怎麽了?”

“溫淺,你陪我去醫院嗎?不要告訴任何人,顧炎也不能告訴。”

溫淺擡眸看了一下顧炎,急忙地說:“好好好,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我在西環路的地鐵站這裏。”

溫淺挂線後,收拾一下東西說:“師姐找我有點事,我先離開。”

顧炎已經改變了很多,沒有過問她要去哪裏,做什麽事:“好!”

溫淺火速地離開寫字樓,截了一輛計程車去西環路的地鐵站,下車後見到江心嶼,就跑過去問:“師姐,你怎麽了,受傷了嗎?”

江心嶼搖搖頭,說:“沒有,就做個檢查而已。”

溫淺聽到她的話松了一口氣,擡起手拍了一下胸口:“做檢查啊?吓死我,還叫我不要告訴別人。”

“可能會出人命……所以叫你過來陪一下我。”

“人?人命?做檢查能出什麽人命,這麽危險?”

江心嶼吞吞吐吐地說:“我可能懷孕……”

溫淺呆了一下,問:“懷?懷孕?誰的?”

江心嶼瞪了她一眼,說:“我像濫交的人嗎?”

“徐浩傑的?”溫淺震驚,說“可……可你們分手了呀……”

“其實我也不太确認,就是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而且例假也延期了,所以我才來檢查一下。”江心嶼有點擔心,擡手扶額,說:“我們每次都有戴套,也有可能不是懷孕……我就過來做個檢查,圖個放心。”

“先去做個檢查吧,在這裏瞎想也沒用。”溫淺拉着江心嶼走去地鐵站後面的大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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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醫生後, 又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等待結果的時候時間過得特別慢,江心嶼毫無頭緒地坐在醫院走廊裏的長椅上, 自言自語地喃着:“要是真懷了,我不知道怎麽辦……”

江心嶼和徐浩傑分手了,可能目前分手的時間太短了, 一時間還沒放下的,心裏還是會牽挂着他。但是她相信, 時間久了,她一定放得下并且忘記徐浩傑的。

可是,如果不幸懷孕的話, 她真的不知道怎麽辦。

讓徐浩傑娶她嗎?似乎不行吧, 他說了, 他家裏接受不了離過婚的女人。這個已經不能指望了。

自己養吧,感覺自己沒有這個能力。雖然自己每個月工資也過萬了, 但是這大城市,她住在樂雅小區都要五六千一個月, 幸好現在有溫淺一起平攤房租水電費, 一個月三千塊。以後溫淺和顧炎結婚了,東西搬走了,那她就要自己出房租。而且獨自帶着孩子,也不好住雜亂的地方,還是樂雅小區比較安全。

要打掉的話, 又舍不得, 這是她和徐浩傑的骨肉。他們已經分開了, 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系。

等了兩個小時,報告出來了,交給主診醫生看過後,确認懷孕8周了。

聽過醫生一些列的叮囑之後,溫淺和江心嶼走出醫院,江心嶼可能還沒能接受這個結果,一直在發呆。溫淺小聲地問:“要不要告訴徐浩傑?”

“告訴他有什麽用,他能娶我嗎?”

這些日子,江心嶼有些難受,感覺她的運氣一直都不好。她和郭志華在一起七八年了,後來大學畢業沒多久就嫁給他,可郭母不喜歡她,因為她家裏窮不能給夫家帶來什麽利益,每天下班後主動包攬家裏所有的家務,郭母不滿意,各種挑剔。郭志華讓她忍忍,她也忍了四五年了,忍無可忍了郭志華不理解她在家的難處,也從沒幫過她說話,讓郭母收斂,對這段婚姻感到心灰意冷,反正沒孩子,早離婚早自由。

徐浩傑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剛開始的時候,江心嶼覺得自己跟他不太長久,畢竟一點感情基礎沒有就發生了關系才決定交往的,感覺他只是玩玩而已。

但是徐浩傑紳士又體貼,她從來沒感受過被人捧在手心裏是什麽感覺,偏偏他就是把她當作是公主,無法無天地寵她。而她溫柔大方還賢惠,讓人感覺到生活的氣息,讓徐浩傑萌生了結婚的念頭。

可是他家人不同意,什麽也是白搭的,就算結婚了,說不定徐浩傑的母親也會像前婆婆那樣找各種理由挑剔她。而徐浩傑作為兒子和丈夫的身份,夾在婆媳中間,幫誰都是錯。

“可……他是孩子的爸爸,應該有知道孩子存在的權利吧?”溫淺不知道這句話對不對,可是徐浩傑什麽都不知道,也太慘了。

“我回去想想要不要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來的太突然了,她需要好好想一下,以後的路該怎麽走。

“那你好好想一下,我也不想你做錯決定後悔一輩子……”

溫淺送了江心嶼回去樂雅小區,再回到公司上班。回到總經理辦公室見到徐浩傑和顧炎在商讨下一季的銷售計劃。

因為在談很重要事情,兩個男人跟她簡單地打一聲招呼,繼續聊銷售計劃,當她沒在的樣子。

溫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徐浩傑坐在顧炎對面,滔滔不絕地說着自己的想法。其實她很想告訴徐浩傑,江心嶼懷孕了。

無論江心嶼留不留這個孩子都好,都不應該讓女方默默承受這份痛苦的。

溫淺已經想到,如果江心嶼留下這個孩子之後,周圍的人是怎麽看待他們,以為是江心嶼私生活不檢點生下來的私生子;但是做人流了,身體會變得脆弱,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懷孕……

顧炎聊事情的時候,偶爾瞟一下溫淺,這丫頭居然看着徐浩傑的背後發呆,有點吃醋了。她連男明星都不追,什麽時候會盯着一個男人不轉移視線。

“溫淺!”顧炎突然喊了一聲。

溫淺回過神來,問:“怎麽了?”

“給我沖杯咖啡。”

沖咖啡是張秘書的工作,不是溫淺的工作。平時顧炎也是打內線讓張秘書沖咖啡,這次不知道為什麽指明她沖咖啡。

“哦,好……”既然指明她沖咖啡了,那麽她只好出去。

平時溫淺包辦顧炎的一日三餐,對他的口味了如指掌,但是咖啡的話,完全沒頭緒。

不知道他愛黑咖啡,還是拿鐵,還是別的……

因為他在家不喝咖啡,另外她也從沒弄過一杯咖啡。

溫淺請教了張秘書怎麽沖咖啡,她有點生疏,弄了很久才調到顧炎喜歡喝的味道。

溫淺端着咖啡回到總經理室,徐浩傑早已經離開了,顧炎看了一下手表,說:“居然用了半個小時?”

溫淺有點不滿地把咖啡杯放在他的辦公桌上,怪責他胡亂點人做事,說:“我又不是沖咖啡的,我怎麽會沖咖啡!”

顧炎沒有跟她計較,說:“你剛才為什麽一直看着徐浩傑?”

“我哪有看着他……”溫淺剛好是在想事情,只是視線剛好在徐浩傑背後,結果被某個醋王抓到“現行”。

顧炎較勁:“眼睛都亮了!”

溫淺:“……”

溫淺試探性問:“顧炎,我問你,如果有一對情侶分手了,可分手沒多久女的懷孕了,你說那個女的要不要告訴男方?”

“你是說江心嶼懷孕了?”

溫淺驚訝:“你怎麽知道?”

“剛分手沒多久的人,還有誰?而且你剛剛接到江心嶼的電話就出去,回來整個人都不在狀态……這事不難猜。”

溫淺被自己蠢哭,答應過江心嶼暫時不告訴任何人,結果在顧炎面前,一下子暴露了。

溫淺連忙說:“我答應過師姐不告訴任何人,你可千萬不要洩露出去!”

“怎麽可能,那是我兄弟!”顧炎已經拿起辦公桌上的固話話筒,撥出內線:“浩傑,江心嶼懷孕了!”

溫淺雙手抓着自己的頭發抓狂:“你這樣會讓我失去一個姐妹的!”

顧炎放好話筒,回:“你不讓我說,我會失去一個兄弟的!”

溫淺:“……”

算了算了,不理了,希望他們兩個能好好談一談,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接着,到了兩個人的交往100天紀念日。

顧炎按照溫淺的要求,定了餐廳座位,還有情趣房間。

餐廳選在顧炎平日最喜歡去的旋轉餐廳,溫淺和顧炎來到旋轉餐廳之後,見到餐廳裏只有服務生,沒有別的客人。

溫淺問:“我們是不是來早了,還沒有人來?不對啊,我們下班來的,怎麽會沒人呢?

顧炎回:“我包場了。”

溫淺一驚,沒想到他還會包下餐廳。

随後,漂亮的紅玫瑰花束,悅耳的現場樂器演奏,還有可口的餐品,增添了這頓晚餐的浪漫指數。

用餐中途,顧炎拿出一個小小的戒指盒,放在溫淺面前:“100天紀念日禮物。”

溫淺沒想到還有禮物收,打開一看,是一枚精致的鑽石女戒:“這……”

顧炎拿出戒指,套在她左手的中指,尺寸剛剛好。他說:“戴上了,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這家夥,求婚儀式都沒,直接給人套上訂婚戒指,真的是一點不尊重人!

但是,溫淺心裏還是覺得灌了蜜一樣。

吃完飯以後,他們來到附近一家酒店。酒店裏有配置情趣房間,辦理過入住手續後,拿着門卡找房間,門打開以後亮燈,誘惑的燈光,裏面的夢幻的擺設,讓人想入非非。

“一起洗澡嗎?”顧炎打開衛生間的門,裏面有一個水池,像個小型溫泉一樣,兩個人一起洗澡的話絕對沒問題。

“分開洗吧……”可能是第一次的緣故,溫淺接受不了一起洗澡這麽大的尺度。

“那好吧,你先洗。”顧炎走進屋裏,随便找個地方坐下來。

溫淺和顧炎先後洗完澡,穿着浴衣坐在床上。兩人尴尬地不知道怎麽開頭,無意中雙方對視了一樣,忍不住要笑了。

“抱一下!”顧炎向她展開雙臂,溫淺順勢投入她懷裏。

女人的身體又綿又香,顧炎摟着她的時候明顯感受到自己的生理變化,燥熱……

他吻了她的額頭,她的眼睛,她的鼻子,一直往下親,直到鎖骨處停下來。

他撥開她的睡袍,露出了傲人的胸脯。

記得之前好像沒有這麽大的,按摩了三個月,好像有點成果。他親了她的胸部,問:“是不是長大了?”

溫淺害羞地點點頭,最近感覺穿着以前的內衣有點緊迫,可能真的是長大了。

看來,她要換一批內衣了。

“挺好的,以後我繼續給你按摩,讓你變得更大。”顧炎在那裏揉了揉,親了親,繼續往下探索……

許久,溫淺被他撩得火熱難耐,而他遲遲未進去。

“顧炎……”喊出的聲音顫抖着,央求:“快給我……”

“我來了。”顧炎身體一沉,進入了……

次日清晨,顧炎醒來發現床單上的暗紅血跡,一臉嚴肅的。

溫淺像做錯事的小孩那樣,低着頭,不敢吭聲。

良久,他問:“怎麽回事?”

她戰戰兢兢回答:“大姨媽沒走完,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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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淺戰戰兢兢回答:“大姨媽沒走完, 你信不信……”

顧炎反問:“你是忘了誰給你買衛生巾的嗎?兩個星期前我在美國幫你買過,這麽快又來第二次?”

兩人“第一次”的那一晚, 溫淺沒有流血,顧炎也沒在意,從常識來說, 這種現象并不是每個女人會有的。他算是看着溫淺長大的,她有沒有跟男人在一起過, 難道他不知道嗎?

他以為她和溫淺發生過關系,所以對她的心态也改變了,嘗試将她作為以後的伴侶。

沒想到昨晚才是第一次!

溫淺居然騙了他。

“你騙了我?”顧炎的表情夾帶着失望, 他怎麽會想到一直以來那麽信任的人, 她騙了他。

“我不是故意的……”溫淺小聲說道, 她的确不是故意騙他的,本來是想要解釋兩個人沒有發生過關系的, 結果第二天顧炎對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轉變,還說要帶她去見大姨。

她不想原地踏步, 便默認了他的想法。

“不是故意的?”顧炎冷笑:“騙人也分故意不故意?你什麽時候變了那麽不擇手段?你知道我最讨厭別人騙我!你要我以後怎麽跟你相處?”

溫淺垂垂頭, 面對他的質疑,眼淚湧上來,一大顆一大顆地掉在地上。

顧炎心煩意亂,胡亂地抓着頭發,不知道怎麽收場。雙手叉腰來回走了幾步, 還是不知道怎麽處理:“先收拾一下, 退房吧!”

兩人洗漱過後退房離開了酒店。今天是周五, 又是月末的工作日,顧炎需要回去公司處理一些事情。但是他先把溫淺送回家,他把車開到小區的地下停車庫,對溫淺說:“你今天不用上班了,回家休息一下吧。”

“好……”溫淺接受過他的安排,而且她也真的不舒服。可能因為顧炎以為她不是第一次,昨晚不知節制要了好幾次。現在她的腰、她的腿間特別痛,每走一步都覺得艱難。

她解開安全帶,問:“顧炎,我不舒服,可不可以抱我回去?”

顧炎沒說話,把車開到自己的停車位上,再下車去副駕座那裏抱着溫淺下車。

雖然他平時不怎麽說話,但是不會像今天這樣夾帶複雜、不滿的情緒。

溫淺心裏有點不滋味,昨晚他們相處得很好,顧炎送她戒指承認她的身份,還有在夜裏的纏綿、他不知節制地索求……

可,第二天,就變成這樣了。

他低沉的氣壓讓她喘不過氣,無聲地控訴她是個騙子。

顧炎把溫淺抱回家,抱回她的卧室,讓她躺在床上,不帶感情地說話:“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

顧炎走了,溫淺在家裏想了很多,她知道顧炎讨厭別人騙他,以前公司唯一一次危機,就是顧炎的朋友騙了他而導致的。結果想得太簡單了,以為他不會在意這種小事情,結果他生氣了,還質問她以後兩人怎麽相處。

她知道,或許她跟顧炎真的要結束了。如果當初坦白一點,就不會現在這樣的局勢。

又有可能,顧炎其實沒有真正地喜歡她,說不定只是為負責任而負責任。或許從來沒有喜歡她,他好像真的沒說過這“喜歡”的話。昨天送她訂婚戒指,也沒親口說喜歡她……

想到這裏,溫淺的心情灰暗了不少。

顧炎平日早上九點準時到公司,昨晚他和溫淺做了很久,半夜才停下裏睡覺。清晨溫淺醒不過來,顧炎一直等她睡飽,後來又送她回家,耽誤了上班時間。

回到公司已經接近11點了,不過他是老板,就算不準時上班也沒人說他。

徐浩傑在員工辦公室跟某位主管溝通工作上的事情,聊完之後看到顧炎才進來辦公室,看看手表差不多遲了兩個小時了。顧炎也不是這麽沒交代的人,要是遲來的話,怎麽也會通知一下秘書。早上剛才他去找顧炎的時候,張秘書還不知情的樣子。

“今天怎麽了,這麽遲才會公司,溫淺呢?”總經理室和副經理室是連着的,徐浩傑回自己辦公室的時候跟上顧炎問。

顧炎簡短地回答:“有些事,她在家。”

但是,徐浩傑看得出顧炎心情十分不好,沒再多說,萬一惹怒了也沒好果子吃,派他去大西北出差幾天就完蛋了。

“你跟江心嶼現在怎麽樣?”

顧炎突然冒出一句,讓徐浩傑覺得很驚訝,他居然還關心起別人的事?

徐浩傑回答說:“這事,我也不知道怎麽樣,我媽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同意這門婚事的,要不我就國慶節回去偷個戶口本,先斬後奏……”

顧炎難以置信地問:“江心嶼騙過你,你也接受?”

徐浩傑拍拍他的肩膀,說:“別說騙騙騙那麽難聽,她騙我什麽,又沒騙錢,又沒騙感情。”

顧炎說:“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你怪她沒有坦白,讓你動情了。”

徐浩傑卻沒有那麽在意,說:“後來,我想通了,就算她一早跟我說她是離異人士,我想我還是會喜歡她的。雖然我之前是有點激動,說了很偏激的話,但是,喜歡就是喜歡,無論她做錯什麽是,或者隐瞞一些什麽,你都會不由自主地想修複這段關系,還是想跟她在一起。”

“你确認不是因為她懷孕,因為負責任而說出這種話?”

“我覺得,就算沒有孩子,我遲早還是會追回她的,一想到她以後認識新的男人,我完全受不了。只是剛好孩子的出現,促進我追她的速度。”

顧炎完全沒有想到,昔日的花花公子還會說出像情聖說出來的話。

早上顧炎一直在糾結着溫淺欺騙他的事情,正是那天他誤會了兩個人發生了關系,他才對溫淺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并且承諾會娶她的。

但是經過徐浩傑的話,想了一下,就算他和溫淺沒有發生過關系,就算每天對她不鹹不淡的态度,應該也遲早接受溫淺,喜歡上她吧?

賢良淑德,善解人意,誰不愛這種女孩?

早上只是一時的生氣,不知道怎麽辦,也沒給她好臉色。想起早上她眼淚大顆大顆地流下來,也不敢說話的樣子……

他想好好抱着她,哄着她別哭了,可是最後他什麽都沒做。

突然好想溫淺,不知道她現在在家怎麽樣呢?在睡覺嗎?身體還痛嗎?午餐到了,她準備吃什麽?

顧炎拿起手機準備撥打過去,想到她可能在睡覺,最後改成發微信,關心問道:身體怎麽樣,好點了嗎?

沒有回複,可能是睡覺了。

顧炎下午有點忙,想到溫淺一個人在家休息,他就盡快完成工作,提早兩個小時回家。

他親自去買了一些清淡的飯菜打包回家,回到家,家裏沒有動靜。他以為溫淺在房間休息,打開客房,裏面收拾很幹淨,屬于溫淺的東西都不見了。

他去到他的卧室,也沒有人。

“溫淺!”顧炎在屋裏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應。

“溫淺!”

沒有人。

“該死的,去了哪裏了?”顧炎在家裏轉了一圈,找不到溫淺的身影。

最後,在餐桌上看到其貌不揚的黑色一個禮盒壓着一張白紙,寫了一些字:

“顧炎,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騙你的,如果你不知道怎麽面對我,沒關系的,我以後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顧炎讀者溫淺的信,覺得莫名其妙的,什麽叫做以後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100天的約定到期了,雖然你沒有喜歡我,但是我還是想對你說謝謝。謝謝你給我100天的回憶,我永遠都會記得的。我走了,再見。還有,禮盒的東西還給你的。

溫淺字”

顧炎打開禮盒,房産證,金卡,七夕禮物的手鏈,訂婚戒指。

他什麽時候說不喜歡她,她怎麽就走了?

顧炎打電話給溫淺,那頭關機了。

這孩子,真的是傻,不喜歡的話會給你挑禮物嗎?不喜歡你會跟你一起睡覺嗎?不喜歡你會送求婚戒指嗎?

顧炎連忙出門,開車去到樂雅小區,來到溫淺和江心嶼租的套間。溫淺把她的東西收拾走了,想必應該是來這裏吧?不然,一天之內也找不到很好的住處。

按了很久的門鈴,沒有人開門。

顧炎以為是溫淺顧炎不開門,又是按門鈴,又是拍防盜門,旁邊一些鄰居都打開自家門看怎麽回事。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出來說:“小夥子,你別拍了,這時候江小姐應該去上班,不在家。”

“我不是找江小姐,我找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誰啊,江小姐一個人住的。”溫淺離開這裏半年了,老奶奶記性不好,忘記了這個人。

“溫淺,你開開門!”顧炎沒有理老奶奶的話,一邊拍門一邊喊。

剛好江心嶼上班有妊娠反應,難受到要死,讓徐浩傑接她回家休息。結果就看到顧炎站在家門口一直敲門。

徐浩傑問:“顧炎,你在這裏幹什麽?”

顧炎沖到江心嶼面前,說:“江心嶼,你快點開門進去,溫淺可能在裏面遇到什麽危險。”

“危……危險?”江心嶼懵了,溫淺怎麽在這裏,還遭受危險?

江心嶼拿出鑰匙打開門,顧炎第一個進去,客廳裏擺着幾個紙箱子,他上前打開紙箱子一看,是溫淺的東西,她果然是回來了。

再去她的房間一看,沒人,也是把裏面的東西打包好的,放着幾箱東西。

顧炎問:“溫淺呢?”

江心嶼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叮!”江心嶼的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是溫淺留的:師姐,我把東西放在樂雅小區,以後,等我回來在處理吧。

江心嶼敲打文字回應:你去哪裏了?顧炎都來我這裏找人了,是不是跟他吵架了?

那邊,久久沒有回複。

42.8.4二更

溫淺沒有一聲告別就離開了顧炎的家, 也沒回到江心嶼那裏。

她在深市的朋友不多,可以說, 是沒有朋友,這裏不是她的老家江市,也不是她讀大學的穗市, 她就這樣跟着顧炎來到人生地不熟的深市。

至于江心嶼,是她離婚之後, 被溫淺邀請過來深市發展的。但顧炎問江心嶼有沒有溫淺同學的電話,溫淺之前參加一場舍友的婚禮,她還花費心思去挑選禮物, 看起來關系挺好的。

江心嶼說自己跟溫淺不同屆, 不同專業怎麽會認識溫淺的舍友, 當年他們在學校認識是因為江心嶼是舞蹈社的會長,平時學校組織大型活動的時候, 溫淺作為學生會找舞蹈社的人跳舞助興,幾次之後就熟絡了。尤其得知江心嶼是顧炎的同學, 總是有意無意打聽顧炎平時怎麽樣。至于溫淺以前身邊的人, 她完全不認識。

花店那邊,正常營業,溫淺還提前發工資給店裏的員工,可員工并不知道溫淺的動向。

顧炎還沒被帶去見家長,別說有沒有她家人的聯系方式了, 他只知道她來自X省江市, 具體哪個縣也不知道。

幸好人事部都要求每位員工有填寫家人聯系方式, 顧炎調出了溫淺的存檔個人資料,發現那個人資料是很多年前寫的也沒更新過,而且他試過了,老家的固話和父母的手機號都過期了。

他果然不夠關心溫淺,像她這樣離家出走,他根本不知道去哪裏找人。

怪不得溫淺說他不喜歡她,她感受不到他喜歡她,所以離家出走了。

月底最後兩天是周末,因為國慶節的緣故調休了,所以周末,公司這邊還是要全體上班。

顧炎在副總經理室,坐在招待客人的沙發座上,一直叨叨念:“你說她會去哪裏,是出國散心,還是回來家?她應該不會回老家吧?她媽一直催婚,她要是不帶我回去的話,估計她媽會生氣!”

徐浩傑坐在自己的辦公位看文件,瞥了一眼顧炎,丢了女朋友還這麽自戀。

顧炎消停了一陣子,又問:“我要不要報警,聽說超過24小時可以報人口失蹤!”

“你冷靜點,溫淺是一個成年人,而且她都留紙條給你,還有發信息給江心嶼說要離開這裏,證明她不是被人拐了。另外,你又不是她的家屬,你報警警察會受理嗎?”

“那我怎麽辦啊?”顧炎抓狂地撓着自己的頭發。

徐浩傑:“要不,找個偵探社,看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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