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六月再見

第五十一章

一個月又一天後。

梁淮則回到渥太華時,白微嬈已經不在醫院裏了。他找遍了醫院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她的影子。他詢問了張醫生有關白微嬈的病情的事,張醫生也只說白微嬈痊愈了就走了,沒留下任何的聯系方式。

她明明說好會在醫院等他回來的,結果卻一時間消失地無影無蹤。這下子,梁淮則是真的慌了神了。

他打她電話,卻一直是關機的忙音。他忽地記起他離開的前幾天,白微嬈換了個加拿大的手機號,所以國內的手機已經停用了。他沒有記好她的電話,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聯系她。這樣的景狀與數年前極為相似,那時候也是一模一樣,白微嬈消失,梁淮則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滿大街地找尋着她的身影卻毫無蹤跡可尋。

白微嬈,仄平仄。面對這個名字,梁淮則永恒的手足無措。

梁淮則抱着梁慕堯走遍了附近所有街區,卻依舊沒能找到白微嬈。臨行前,他是和她明明說好的,說好讓她在醫院等他和慕堯回來。結果等他真的回來了,她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無跡可尋。他開始忐忑,忐忑于她說的那些要原諒他的話,是否只是為了安撫他離開而施用的催眠術。

看見父親臉上凝重的表情,梁慕堯像是也能感受到似的,一路上一直抱着梁淮則的脖子,喃喃地問他,“爸爸,媽媽去哪兒了?”

梁淮則沉默,無法回答。

梁淮則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她,他想了想,還是帶着梁慕堯回到了他們以前的家。

僅是一個多月的時間,渥太華的雪還未消融,依舊是冰封一片。偶爾,天空穹窿裏也會飄點雪花下來,零星地播撒在空氣裏,如同春日裏的蒲公英種子。

從遠處看去,他們的家門口積雪重重。但在近處觀望時,梁淮則發覺,門口的積雪禿了一片,像是故意被人鏟除過的。看起來……像是有人在這裏住了很久。

心裏有些不可思議的情緒在萌芽,梁淮則慌亂地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扣,左起第三個鑰匙,是專屬于開啓大門的那一枚。鑰匙的柄幹上還貼着一張卡通貼紙,即便是年月流淌,白紙泛黃,梁淮則還是能清晰地記得,這是一張仙人掌的卡通圖案。那時候白微嬈還小,總是喜歡那些情侶配對的東西,你一個我一個的貼在鑰匙上,就好像真的能長長久久似的。

打開大門後,院子裏的一切終于是确定了梁淮則的猜想。整個院落裏的積雪早已經被人掃除一空,連帶上次他帶着梁慕堯一起鏟雪的那把鏟子,也被整齊地安放在角落裏。

花圃裏栽了好些花,不再是單一的仙人掌植株。那些在冬季裏還能傲然盛放的花朵,密密麻麻地鑲嵌在仙人掌之間的縫隙裏,看起來熱鬧極了。

梁慕堯顯然已經被吸引了,掙紮從梁淮則身上跳下,自顧自地去玩弄花圃裏的小花小草了。

梁淮則顫抖着走向門口的臺階,通往房間的門半開半阖,透過門縫間隙,似乎還能隐約看見些昏黃的光暈。

梁淮則将手指覆上門把手,像是用盡了畢生的溫柔。那扇門已經上了年紀,剛一受力,就吱呀呀地響,驚動了房間裏正在埋頭織毛衣的人。

房間內暖氣襲來,也一并帶來了梁淮則朝思暮想的白微嬈。

橙黃色的燈光打在她的側臉上,溫和柔美地不像話。有那麽一瞬間,梁淮則忽然覺得,他像是回到了十年前。那時候,他只要打開家門,就總能看見白微嬈笑意盈盈地撲向他的懷裏,淺吻他的臉頰,說:“梁淮則,我等你等了好久。”

“你回來啦。”她放下手邊織了一半的毛衣默默站起。

她只穿了件單薄的羊絨衫,足矣把身體的輪廓描摹地一清二楚。她站起身的時候,梁淮則才終于看清她隆起的小腹,一時間竟然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白微嬈倒是十分鎮定,她微笑着走向他,牽起他微涼的手,按在她的小腹上。

“梁淮則,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肚子都大了。”

她酣甜地朝他笑着,不經意露出的那顆小虎牙,白淨幹潔地,如同他第一次愛上她時的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

我曾想過千百種白微嬈告訴梁淮則她懷孕時的表情,只是,想來想去,總覺得這時候梁淮則的心情不是我能夠形容的。所以,到這裏就夠了。書版增加的1.5w番外,我會向編輯争取在出版後更新上來。到時候我再順便寫個一點梁淮則和白微嬈的小女兒的故事吧,非常喜歡甜甜的梁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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