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梅竹馬
木葉，村內還是那麽平靜，村外就不知道怎麽樣了。
據說，現在正值第三次忍界大戰，村裏的忍者大多都去參戰了，只留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來保護火影和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戰争的原因，還是真的時間還太早，村裏冷清了許多，幾乎沒有幾個出門的人。
但是，卻有一個十歲少年，正狂奔向村口。少年短黑發，藍衣，衣服上沒有任何标志，看起來并不是什麽忍者世家的人。以常人的眼光判斷，在這個時期，這個年齡還沒有戴上護額的，要麽就是一般人家送去忍者學校的孩子，要麽就根本不想當忍者。
“牧雪！為什麽……為什麽要走……”少年一邊跑一邊喃喃自語，臉上露着一絲絲的委曲。
“可惡！”少年一咬牙，沖向木葉的大門。
村口的守衛自然不會讓他出去，畢竟現在還是戰時，對于這些沒有自我防衛能力的人，還是盡量讓他們呆在村裏的好。
“快回學校去，澤北一龍！想出村的話就先成為忍者！”守衛這麽說的。
是啊，外面會有什麽樣的危險他不知道，但是牧雪已經到外面去了，全家人一起離開了木葉。
澤北一龍放棄了，低垂着頭卻不肯往回走，待守衛又要趕他的時候，突然雙手在嘴邊作喇叭狀，喊道：“野間牧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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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心靈感應一般，已走出幾裏外的野間牧雪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眼木葉的方向。她齊肩的烏發，身着最美的粉嫩色。
“一龍……”牧雪的眼睛裏慢慢滲出了淚珠。
“牧雪！該走了！”野間麻理催促着。
野間麻理是牧雪的母親，旁邊的野間和也是牧雪的父親，兩個人背上都背着不小的包裹。
“是！媽媽！”牧雪的眼睛輕輕一合，淚珠碎在眼角，一些飛濺上睫毛，一些再度回到眼睛裏。
無論是怎樣的和風旭日，都暖不透這女孩兒已近碎裂的心。
“舍不得了？”野間麻理笑着，但眼睛裏的分明也是留戀與不舍。
“我……只是沒來得及跟一龍告別……”牧雪低垂着頭，不讓他們發現自己眼睛裏仍然有淚。
“呵～”野間麻理把眼睛笑成了一條縫，道：“青梅竹馬嗎？就跟我和你爸爸那時候一樣！”又轉頭看着野間和也，那個跟自己一起長大的男人。
野間和也只把背影留給她們兩個，執着地往前走着，頭也不回。
野間麻理輕輕一嘆：“我尊重你的選擇，和也！”
“謝謝！”野間和也的聲音傳了回來，帶了柔和。
野間麻理微笑，低頭看着牧雪，撫摸她的黑發。
牧雪卻突然又覺得心好痛，如刀割，如針刺。
就在昨天下午，牧雪回家後突然發現行理已經收拾妥當，只等她回來就走的樣子。
“爸爸……媽媽……”牧雪雖然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已經有淡淡的恐懼進入了心中。
“我們走吧，牧雪！”野間麻理一如往常的對她溫和的笑，卻分明眼角還有未幹的淚痕。
牧雪下意識地往後一退，躲過了野間麻理伸過來的手。“去哪裏？”
“我們離開木葉，去別的地方生活。”野間麻理還是過來扶住了牧雪的雙肩。
不得逃脫？
牧雪看着自己的媽媽扣在自己雙肩的手，恐懼更甚。“為什麽……我馬上就可以從學校畢業成為忍者了，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牧雪發現自己帶了哭腔。
“做忍者有什麽好？”野間和也的聲音很嚴厲，牧雪一直都很害怕他發火，但這次好像不是。
牧雪再不敢多說，恐懼又委曲地站在那裏。
野間和也嘆了口氣，又說道：“我也進過忍者學校，也做過忍者，後來……放棄了！”
牧雪如雷轟頂，這是從來不知道的事情。
爸爸也上過忍者學校，也做過忍者……後來……放棄了？
“為什麽？”牧雪覺得自己的嘴唇都在發抖。
野間和也轉過頭來看着她，道：“因為……賺不到錢！”
牧雪再也沒有力氣，軟軟地癱倒在了地上。
“牧雪！”野間麻理心疼地去扶她，卻怎麽也扶不住。
牧雪倒在地上大哭，淚如雨下，心裏好疼。
因為賺不到錢……
因為賺不到錢……
所以爸爸不做忍者改為經商，然後現在是因為只在木葉賺忍者的錢實在賺太少了嗎，所以才要離開？
那跟一龍的夢想怎麽辦，跟一龍的約定怎麽辦？
“我要成為忍者，保護我的家人，保護木葉！我要上戰場殺敵，我要讓我想保護的人過安穩的日子！”一龍這樣說過，牧雪也一度把這當成自己的夢想。
一直，一直，都這樣努力着，馬上就要畢業成為忍者了，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因為賺不到錢……
牧雪縮成一團，怎麽都止不住眼淚。
“讓她哭吧，哭完了就出發！”野間和也走出了門，接着是重重的摔門聲。
野間麻理心疼地撫着牧雪的頭發，說：“牧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你的夢想是和一龍一起成為忍者，這媽媽知道。但是你爸爸的夢想只是賺更多的錢，讓家裏的生活更好一些。”
“媽媽……”牧雪抽泣着：“錢，到底賺多少才算多？”
野間麻理搖着頭：“不知道！或許……這只是你爸爸離開的借口罷了。我們不是忍者世家，更沒有任何血繼，要成為一般的忍者都很困難，所以你爸爸才會這樣搪塞……離開吧，到外面過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牧雪哭得更厲害：“我在忍者學校的成績真的不差，讓我做忍者好不好？我想做忍者……”
野間麻理嘆了口氣：“你爸爸拿‘賺不到錢’當理由，而我不做忍者的理由是……太危險了！況且，雖然現在不算太差，但畢竟只是書本上的東西。還記得很早就畢業的同班同學嗎？一大半的原因是血統。”
“旗木卡卡西！”牧雪努力地壓下要痛哭的心情，回憶着那個白發蒙面的男生，那個連課都沒上幾節就合格畢業的男生。
“血統嗎……”牧雪很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似乎開始有了放棄的念頭。
野間麻理拍拍牧雪的腦袋，說：“冷靜完了就出來吧，我和你爸爸在外面等。”說完輕輕地起身走向門外，在空空的屋子裏只留了牧雪。
好孤獨啊！
牧雪縮緊了雙臂，縮到了牆角。
擁有一個夢想，可以是一刻；那麽，丢棄一個夢想，需要多久呢？
“一龍……”牧雪喃喃，又有淚水從緊閉的眼睛中流出，流到地板上。
牧雪忘記了自己到底在那裏呆了多久，等醒過神來的時候，全家人已經走出了木葉。轉頭，黑夜掩住了木葉村的形狀，辨不得分毫。
“一龍……”牧雪輕輕地抽泣。
還能回來嗎？還能再見到一龍嗎？約定過的，還會繼續算數嗎？
“一龍……”牧雪看着黑夜裏木葉的方向，此時連村子的形狀都看不清了，又怎麽能看得到一龍……
“一龍……”或許，以後只能在心裏見到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