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王爵的請求

一踏入黃金旅館,王爵就嗅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他皺着眉頭站在一樓大廳門口有些躊躇。

“這什麽味?”捂着鼻子的王爵嫌棄的四處搜尋着那臭味的源頭。

“大人,好像是食物放壞了的味道。”士兵嗅了嗅空中淡淡的氣味,在仔細辨別後回答道。

“不行不行,實在太臭了,受不了。”那股氣味在王爵鼻尖不斷的回蕩,濃重又極為惡心,讓他差點幹嘔起來。

這臭味在其他人看來只是一絲若有若無的臭味,可在王爵看來那濃重的臭味就在他的鼻尖轉動,怎麽都揮之不去,甚至只要他一呼吸就能夠嗅到那股惡臭。

“等等,王爵大人,好久不見,怎麽剛到旅館就要走?”喊住王爵的是一名穿着一身金黃服侍的金發男子,他笑眯眯的走近王爵,言行舉止都給人一種溫柔高貴的感覺。

“格登先生,沒什麽,只是突然想起有些事沒有做,所以着急回去呢。”面對着黃金旅館的主人,王爵即便心生不滿,也還是腆着張臉笑容滿面的回應着。

“可是您的房間侍者們已經打掃幹淨了,要不先住上一晚,有什麽急事明天再說吧。”格登依舊笑眯眯的說着,他的笑容讓王爵無法拒絕,論地位,這位格登先生要比王爵大人還要高貴一些。

“那、自然是好啊,多謝格登先生。”白着一張臉的王爵還是走入了黃金旅館,越往裏走,那臭味就越濃重,險些熏得王爵暈倒在地。

直到他走入五樓後,鼻尖所吸入的氣味才好多了。

“大人,這邊請。”一位身形微胖的高等使者早已在拐角處等待着王爵。

“這臭味到底是怎麽回事?”在離開格登後,王爵才開口詢問道。

聞言,侍者在空中嗅了嗅,“這應該是廚師們把食物放壞了吧,不過這臭味已經留了幾個月了,不知道廚師是怎麽處理的。”

侍者輕微的抱怨着廚師的處理不當,并歉意的沖着王爵笑了笑後,才領着王爵去了他固定的那間房間。

五樓的走廊不長,但要想走到王爵的房間卻要先通過前四個房間才能到達。

而當王爵走到第三間房間時,那股有些減淡的惡臭卻開始再次濃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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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一臉嫌惡的捂着鼻子指着眼前的銀白色房門對侍者說,“這是誰的房間,怎麽這麽臭?”

王爵臉上的表情讓侍者猶豫了,“大人,您的房間在前頭,我先帶您過去吧。”

“你怎麽回事,快回答我的問題!”被無視的王爵發怒了,難道自己的一個小小的問題都無法得到解答嗎。

有些為難的侍者看着那扇銀白色房門的眼神中帶着尊敬與敬仰,那可是神父大人的房間,身為伯爵的大人本該是沒有資格進入的,可是面對着王爵的一再下令,侍者只能輕聲說。

“大人,這是神父大人的房間。”侍者低下頭說。

“神父?神職人員。”王爵興奮的看着那扇銀白色的房門,并在侍者驚訝的目光下走近了那扇門。

‘扣扣扣’這是王爵在敲門的聲音。

“大人,您不能。”驚惶的侍者略帶不滿的看着這胡來的王爵,擾亂神職人員的休息可是會被降罪的。

然而,王爵并沒有聽從侍者的話語,他發怒的瞪視着侍者,并堅持不懈的敲擊着房門,那‘嗵嗵’聲一下接一下的回響在整個走廊間,顯得無禮又震耳。

在王爵準備敲第十三下時,銀白色的房門才被打開了,站在門內的是一位身穿純白色服侍,戴着一條銀色十字架的金發藍瞳少年,那高貴的發色與瞳色讓王爵的眼神更加興奮了。

“想必,您就是神父大人吧。”王爵謙卑的微微彎着腰,臉上的神情是柔和與讨好。

“不是。”少年略帶嗤笑的看着眼前谄媚的王爵,他的眼神中滿是對王爵的厭惡與鄙夷。

“..那請問神父大人在屋內嗎?”認錯人的事讓王爵臉頰抽-動了一瞬,但下一秒他依舊沒有放棄,而是繼續詢問着。

“你找大人有什麽事嗎?”貞潔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站在王爵的面前,他沒有正面回答王爵的問題。

“自然是有事了,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進去?”貞潔的态度讓王爵明白了自己想見神父的可能性不大,于是他開始探着身子往屋內瞧去,哪怕是扒着門框墊着腳也依舊沒有放棄。

本想再次阻攔的貞潔在瞥到屋內桑葚困惑的眼神時,還是耐着性子緩着情緒勾起嘴角一副微笑的模樣看着王爵,“好吧,你進來吧。”說完,貞潔便側過身子一副無辜又友好的表情。

“...多謝。”貞潔突然軟化的情緒,讓王爵懷疑的看了看,他順着貞潔讓開的通道走入了這間聖潔又安詳的屋子,心中的情緒開始平複,可是鼻尖的惡臭卻還是那麽濃郁。

與王爵一同走入屋內的是那名抱怨着廚師處理不當的侍者,他同樣一臉興奮的跟了進來,并識相的立在門邊一副恭敬的模樣。

走入屋內後,王爵看到的就是一名坐在床邊面容親切穿着白色祭服的俊美男子,男子臉上那時時刻刻存在着的微笑,讓他的聖潔發揮到了極致,以致于在看到男人時,王爵甚至想跪下雙膝行上大禮,只為了表達自己內心對神明的崇敬。

“您、您就是神父大人吧。”王爵一臉驚嘆的看着坐在床邊的桑葚,此時他的腦中幾乎是一片空白,仿佛一切惡念都從他的腦中删除,只剩下簡單的純白,這就是神父的力量吧。

王爵的闖入讓桑葚有些不喜,可是他還是美好的微笑着點點頭,作為神父,他不可以對世人感到厭煩或是排斥,他只能接受,因為這是他必須遵守的人設。

“請問,你有什麽事嗎?”桑葚溫柔的詢問着,他身旁站立着的謙遜正費力的低着頭,掩飾着自己滿腔的仇恨。

也是在這時,王爵才注意到美好的神父大人身旁居然站立着一位下等侍者,那頸項間空檔的白領宣示着他是個污穢的存在,這熟悉的黑發讓王爵困惑的皺起了眉頭。

雖然對黑發的出現感到不悅,但王爵還是選擇先回答桑葚的問題,“尊敬的神父大人,我懇請您幫我做一次完整的禱告,只有這樣,我才不會被噩夢所困擾。”

完整的禱告是一種可以緩解惡念、提升聖潔品質的儀式,雖為禱告卻與現在的禱告完全不同,這需要消耗神父的三分之一的聖潔力,而聖潔力則代表着神父的力量,只有聖潔力超過90潔的人才可以成為一名神父。

桑葚的聖潔力有足足五百多,可以說桑葚是這世間聖潔力最出衆也最豐富的神父了,一旦聖潔力喪失,那麽他的力量也就會下降,同時體質身體狀況也會同時衰敗,這就是禱告的代價。

而提出這一請求的王爵大人可以說是十分貪婪的,他的請求一說出口就得到了貞潔與謙遜的瞪視,這可是對一名神父的不敬。

清楚這一代價的桑葚臉上親切的神情因為王爵的話語而變得嚴肅了起來,他像看待一位調皮惡劣的孩童那般注視着王爵,眼神中的失望與冷漠讓王爵意識到自己太過求成了。

“抱歉,請原諒我無法答應你的請求,你請回吧。”桑葚擡起右手擺了擺,他拒絕了王爵的請求。

“不,神父大人,您是這世間唯二的神父了,除了卡桑傑大人以外,只有您可以為我解決這一難題了,求求您了。”厚臉皮的王爵一下子跪在了松軟的白色羊毛地毯上,他哭訴着說道,似乎這困擾他多時的噩夢是多麽的可怕。

卡桑傑是除了桑葚以外的另一位神父,他的聖潔力雖然同樣不少,卻也只有堪堪一百多,與桑葚相比還差的遠。

“抱歉,損失聖潔力對一名神父來說萬分重要,我無法無視這其中的損失只為了平複你的惡念。”桑葚再次拒絕了王爵,在他看來聖潔力必須用在适當的時候,适當的人身上,而不是為了讓王爵不做噩夢。

桑葚的第二次拒絕,讓這位鮮少被推卻的王爵臉色沉了沉,他緩緩的站起身狠毒的瞪着這位聖潔的神父,“既然神父大人不願意,那麽我也無法強求,只希望神父大人以後改變主意時記得提醒我就好。”

王爵站起身後的态度與一開始的谄媚、興奮完全不同,他仿佛把桑葚當做了自己的仇敵一般,那眼神中的狠毒讓桑葚看的顫了顫,他從未想過一次小小的拒絕會收獲別人如此惡毒的目光,果然人心不可測。

“那麽我先告辭了,祝大人有個好夢。”說完這句話後,王爵就邊退邊離開了,他保持着恭敬地姿态以狠毒的注視離開了這間房間。

王爵離開後,桑葚才輕輕的緩了一口氣。

“大人,他太過分了,我替你去教訓他。”王爵的所作所為讓貞潔對他徹底記恨上了,他撅着一張嘴走到桑葚的身旁,看上去像是要追上去湊王爵一拳。

“算了,沒事。”桑葚搖搖頭沒有去計較這件事,摸了摸貞潔柔軟的頭發後桑葚很快把貞潔的心情平複了下來,他不希望善良的貞潔因為一時沖動而受傷。

“...神父大人,這些花朵我先放在這裏可以嗎?”捧着一束紮好的百合花的謙遜,小聲的走到桑葚的另一邊說,他的目光時刻停留在桑葚的黑色瞳孔上,他的面頰因為桑葚的關注而變得粉紅粉紅的。

“好,謝謝謙遜。”桑葚溫柔的回答,他的手中還是抱着那一株金魚草,只是相比起以前,現在的金魚草顯得十分的萎靡不頓,這狀況還是從進入旅館時開始的。

在桑葚答應後,謙遜便輕柔的放下手中的白百合,在稍微整理了一番後,他才收回了手。

雖然十八歲了卻個頭不高的謙遜注視着坐在床上還要比他矮一個半個頭的桑葚,他心裏一直空缺着的那一部分因為桑葚的出現而開始填補。

他想自己是幸運的,用生前的時光來換取桑葚的關注,在謙遜看來是物超所值的,只需要一些,他只需要桑葚的一些關注,就心滿意足了,哪怕讓他再死一次,他也願意。

說到底謙遜想要的只不過是別人的關注與誇獎,哪怕只有一句‘你做得很好’,他也會拼盡全力去做到對方想要讓他做到的事情,因為他被誇獎了呀。

在放下百合花後,謙遜便不舍的離開了桑葚的屋子,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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