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遇酒鬼

一連過去三日,東宮一絲動靜全無,沁舒想着,太子絕非傳說中那樣軟弱,可是,為何至今不見聲色?

張心兒将玉康身旁的靜安姑姑進了沁舒的寝宮,見得沁舒一副出神狀。

“郡主。”張心兒輕聲地喚着。

沁舒回過神來,随即親熱的叫着,“靜安姑姑。”

“郡主,皇後娘娘派奴婢前來告知郡主,明日太子公主一起前往萬安寺祈福,郡主一同前往。”靜安仔細着沁舒的反應。

“潔絨知道了,姑姑辛苦了。”沁舒走過去,手只是瞬間的握住靜安姑姑的手。

黃色軟玉手镯到了靜安的手腕上,靜安并無推托,福了身子就告辭了,張心兒出去送她。

次日,為了不引人注目,沁舒與翎羽一輛馬車,太子單獨一輛馬車,二十八名穿着便服的侍衛随後保護着。

上馬車之際,沁舒看見太子是被人扶着,神色不佳,看似病态十足,與她那日所見,完全相反。

沁舒與翎羽一輛馬車行走之際,翎羽吸着鼻子,帶着哭音,卻又努力着不掉眼淚。

“公主,這是何故?”

“潔絨,你說太子哥哥會不會……會不會……”後面的字,翎羽斷然是不敢說出口的。

“放心吧,太子乃儲君,上天的兒子。”沁舒口中說着,心中卻想着前世之中,太子就死在一個月後的新年正月。這世中太子會死嗎?她也不敢肯定。

“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公主與太子的兄妹感情不一般啊。”太子與公主并非一母所生,卻感情甚好,沁舒不免有些好奇。

“如果沒有太子哥哥,就沒有翎羽。”翎羽回想着五年前的冬天,“潔絨,你肯定是不知道的,我七歲那年冬天,因為身子先天不足,父皇和母妃都不許我出門,可那天下着雪,我就趁夜黑一個人偷偷出去,後來,我不小心掉入人工湖中,是太子哥哥等不及禁衛軍,先行跳下把我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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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公主,等到了萬安寺,潔絨和公主一起為太子祈福。”

“嗯。”翎羽點頭,母妃在世之時,不讓她多言,已恐禍從口出,可自從沁舒來了,她的話也多了,可那只單單與沁舒。

太子與公主駕到,雖說不可引人注目,可萬安寺的住持還是親自迎接。

軒轅長逸吩咐一下,一切禮節從免。

“潔絨,聽聞萬安寺後崖積雪甘甜,乃沏茶上品,你去采集些帶回宮中,奉給皇上。”

翎羽見太子哥哥讓沁舒去後崖,立即開口:“太子哥哥,那後崖危險,還是讓侍衛去采集吧。”

“公主放心,這采集積雪,潔絨最合适去。”沁舒聽着太子的話,立即明白,太子是讓她去見姐姐,心下覺得太子也是個不簡單的主。

太子公主前殿祈福,沁舒往後面而去,轉來轉去終是找到了柳玉婧抄送佛經的地方。

“姐姐。”

咚——手中的毛筆倒下,柳玉婧猛地回頭,“舒兒。”腳步随着激動的情緒往前走了幾步。

“姐姐,你可好?”沁舒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個便,見她神色精神都好,心也放下了一半。

“不必挂心,你看——”柳玉婧将她帶到桌案前,“每日抄送經文,可比虛度時日好上百倍,我在這兒吃得下睡得着,好着呢。如得空回得府去探望,告知與祖母家人,請他們寬心。”

“我會的,姐姐,那日宣德殿你是如何激怒了……”沁舒突然住了口,輕聲道,“有人來了,可有地方避一避?”

柳玉婧忙将她藏于佛像後面。

“無色師妹,住持師傅讓你去奉佳果。”

柳玉婧點頭,“請師兄帶路。”

待人已去,沁舒才走了出來,暗忖,姐姐去奉佳果,必定一時半夥是回不來的。要想再見姐姐,怕是下次了。

萬安寺後崖積雪落于竹葉之上,煞是好看,沁舒采集了些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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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暗,臘月的夜更是寒風四起,漫天漆黑,雖有萬盞燈籠高挂,卻也迷離霧狀。

受太子之請,沁舒獨自掌燈往東宮而去,一路上宮人稀少,經過假山下時,從上面傳來一道聲音,“你這是去哪裏?”

沁舒心中一驚,這聲音是軒轅長倞,又想,他也不定是在說誰,繼續往前走去。

那道聲音又略提高了些,“本宮的話聽不見了是嗎?”

沁舒停下了腳步,擡頭望去,卻又看不清,不知道軒轅長倞到底是在與誰說話,也不便出聲,只管聽着。

一道身影從假山上躍下,正好落于沁舒面前,迎面撲來濃郁的酒氣,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雖喝了不少的酒,可卻還沒有醉到如泥,軒轅長倞伸手将她抓住,逼近問着:“你躲什麽?還怕了本宮對你怎麽不成?”

那酒氣越發的濃,沁舒忍不住的已手遮鼻,“潔絨那是怕,而是這酒味難聞的很。”

“難聞?看你年紀應該沒有飲過酒,走,本宮讓你嘗嘗酒味甘醇。”說着,軒轅長倞抓着她的後領口将她拎了起來,一個躍起。

怕把自己給摔下去,沁舒的雙手驚慌中緊緊抓住軒轅長倞的肱部,軒轅長倞瞟了一眼,故意手一松。

“啊……”胡亂之中,她如蛇一般纏在軒轅長倞的身上。

哈哈哈——

軒轅長倞大笑落在假山之上,“你可比你家姐姐有趣多了。”

沁舒惱怒的瞪着自己的腳下,“四皇子殿下,潔絨還有事情,告退了。”

“你敢走,本宮明天就去和父皇說,你勾引本宮。”軒轅長倞拿着酒壺往嘴中灌着。

“勾引?四皇子殿下盡管去說好了,看誰會相信,若說勾引,四皇子殿下還是找個年紀相當的去玩笑,何必尋潔絨這樣的幼童開心。”沁舒擡高了頭。

“生氣了?本宮說了,還是你比較有趣,不像你家姐姐那副千年不變的神情。”說到柳玉婧,軒轅長倞又猛地給自己灌上幾大口。

“誰說我姐姐千年不變的神情,那只不過見人而已。”

“也是,她只有見到本宮的時候才那樣,你說本宮有什麽不好的?她寧願一輩子待在萬安寺中,也不願意嫁于本宮為妃。”軒轅長倞将手中的酒壺丢了過來,“不說了,喝。”

驚的沁舒雙手給接住了,“四皇子殿下,您是皇子,天下什麽樣的女子找不到,何必為了我家姐姐而傷神呢?”

“本宮……本宮只……”

“四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沁舒上前叫了他幾聲,再看他緊閉着雙目,是醉睡了過去,放眼望了下去,沒有一個人,想着定是軒轅長倞特意避開随從,一個人來這裏喝傷心酒的。

将酒壺放下,解下披風為他蓋上,怕被一會巡邏的禁衛軍發現,把那盞燈籠給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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