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太子出事
長廊中,軒轅長玄背朝水面而立,深眸愈發的銳利,“謀事在人,終有一日,你會屬于我。”
夏雲裳臉上有了疲憊之色,她覺得面前這個人無法溝通,“若你還念着兄弟之情,不要加害與他,下輩子,我做牛做馬還你。”轉過頭去,緩緩走了。
“我不要下輩子,我只要這輩子,你聽清楚了,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軒轅長玄冰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無奈一笑,命運如此捉弄與她,她夏雲裳何德何能做了這個禍水?
兩道身影越走越遠,沁舒回過頭看了一眼軒轅長倞,從他那毫無驚訝之色的臉上可以看出,他應該早就知道了。
軒轅長倞發現沁舒看着自己,腳步邁出,走在前面,斥責道:“小小年紀,學會偷聽。”
“何故說我?你我不皆都是那偷聽的小人。”沁舒嘲諷的語氣說着,不過她真的不知道,原來太子妃與軒轅長玄還有這麽一段?
“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居然連本宮都敢說。”軒轅長倞見四下無人,便說出了本宮二字壓壓後面的人。
沁舒垂頭不語,跟在後面走着。軒轅長倞不見回聲,停下腳步轉身。
沁舒連忙剎住腳,望着突然停下腳步的人一眼,又低下頭去。
“為何不語?”
“潔絨惶恐,不敢與殿下搭話,潔絨用你我稱呼惹怒了殿下,不不用你我稱呼,又恐被人聽了去,給殿下惹來麻煩,豈不是罪該萬死,所以潔絨只好閉上嘴巴。”她按照最嚴謹的宮規一直低着頭。
軒轅長倞被她說的無語,只好轉過頭去。
在一品軒聚集後,他們小坐了片刻,便回宮去了。
子夜,大雪夾着呼呼吼叫的寒風,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把整個皇宮變成了一個粉妝玉砌的銀白世界。
清晨,推開窗戶,雪花還在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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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兒擺好膳食,走過來将窗戶給關了上,“郡主,瞧,給您把誰帶來了。”說着,往門口方向看去。
一道身影跨過門檻,站在屏風外,身子低福:“奴婢見過郡主。”
沁舒聽着聲音一震,起身走了過去,端視着面前一身宮裝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春姐姐。”
如春擡眸微笑,“郡主可要改了這習慣才好,如今是在宮中。”
沁舒拉着她走進屏風內,再次打量着如春的宮裝,是正六品貼身侍女的裝扮,“姐姐提醒的是,只是在這屋內,何必再生疏呢?姐姐,你怎麽進宮來了?”
“老夫人一直不放心郡主一人在這宮中,說郡主自幼将軍府中長大,并無受過任何約束,恐郡主吃了虧,需要有個貼己的人在身旁時時提醒着,平安到及笄之年,嫁出皇宮,可一直沒有機會,正巧着,皇後娘娘傳來旨意,命奴婢進宮貼身伺候着,老夫人又怕奴婢在宮中亂了方寸,便請了師傅教了奴婢半個月的宮中規矩。”如春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沁舒,進宮才兩個月,似乎長大了很多。
“姐姐,祖母多慮了——”沁舒拉着如春走到張心兒面前,一手握住心兒的手,笑道,“其實我在這宮中,過的很好,皇後娘娘管理後宮,我的飲食起居都與公主一樣,說到貼己的人,心兒姑姑是我進宮後最親近的人。”
如春立即深深向張心兒鞠了個躬,“奴婢謝過心兒姑姑。”
“伺候郡主是奴婢的榮幸,你快別這樣。”張心兒扶了一把如春,又與沁舒說道,“郡主能将奴婢視為貼己的人,奴婢心中很是感動,謝郡主!”
沁舒含笑搖頭,換了聲:“心兒姑姑。”
張心兒一看桌上的膳食似乎有些涼了,“郡主,奴婢去将這些膳食熱了去。”
“姑姑,這樣的事情,奴婢去。”如春眼快的看見,立即過去整理。
“你與郡主主仆倆人許久未見,這次就我去,別争了。”
“謝姑姑。”
張心兒一走,沁舒推開窗戶伸頭看了看,見除了守門的宮人,沒有其他人,将窗戶給帶上。
如春是個明眼人,又穩重懂事,這一看,就明白郡主有話要與她講,靠近身子去。
沁舒附在她耳邊輕聲道:“幫我注意心兒姑姑,看她是誰的人。”
“奴婢明白了。”如春也壓低聲音點頭。
“以後我們兩人時,無需自稱奴婢。”沁舒站直了身子,望着比自己大四歲的如春,感慨道:“有你入宮,與我來說,是極好的事情,可是與你,卻是極不好的事情,深宮難入更難出。”
“郡主,這些話,老夫人已經與奴婢講過,奴婢願意進宮伺候郡主。這隔牆有耳,郡主需要提防,越親近的人越發需要遠離。”
這話中之意,沁舒是明白的,如春能有這樣的見識,可見祖母心中最佳的人選也正是如春,這深宮中的确任何地方都是戰場,如果她要重用如春,一定不可以與她太親近,正如如春說的,隔牆并一定沒有耳,“姐姐,我會提防的。”
“剛以為你明白了,又犯了糊塗,這姐姐兩字也不能再出口。”
“如——春。”沁舒拉長聲音,見如春點頭,笑了。
一陣腳步聲靠近,人還在門外,聲音傳來,“潔絨,你可起床了?”
“公主。”看見翎羽已經走了進來,沁舒迎上前去,這翎羽公主可是很少來她這邊的,又見她臉色不是很好,“公主有何不高興的事情?”
翎羽眉頭皺起又松開,腦海中想着又皺了起來,如沁舒一起坐下後,頭向沁舒靠近了些,小心的說着,“剛才,我本要去給母後請安,在門外,卻聽見皇嫂跪在母後面前,說的話也很奇怪,讓母後救救太子哥哥,母後囑咐她不可聲張,并讓她先回去。而更奇怪的是,我去東宮時,卻被攔在門外。潔絨,你說是不是太子哥哥——”後面的字,她不敢說,也不想說,“可有病不是請太醫嗎?求母後有何用?”
“太子妃離開後,皇後娘娘去了哪裏?”沁舒急急的問着,因為翎羽說的沒有錯,病重,找的應該是太醫,不是皇後,何況,太子的身體好着呢。
“母後急急的走了,我也趕着去了東宮,所以不知去向。”
“公主,若是太子殿下出事了,公主會救他嗎?”沁舒仔細看着翎羽的反應,她的直覺,太子出事了,夏雲裳能來求皇後,那麽必定是大事。皇後言不可聲張,又可見是皇室不願公開的事情。
翎羽頭點的如雞琢米一樣。
“公主先要派貼己的人去看皇後娘娘到了何處,而公主去東宮,不要言見太子殿下,而是去見太子妃,更要讓太子妃明白,你和她一樣都想救太子殿下。”沁舒最後不忘囑咐她一句,“記住皇後娘娘說的話,不可聲張。”
翎羽點頭離去。
張心兒将膳食擺好,沁舒卻沒有了胃口,最着急的莫過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擡眸望了一眼張心兒,“心兒姑姑,今日宮中可有什麽奇怪的事情?”
“今日宮中并無怪事——”張心兒停了一會兒,又道,“有一件事情也談不上怪事,安貴嫔的貼身侍女珠珠今日不似往日嚣張,就連被人不小心推了一把,害的她摔了一跤,也不吭聲。”
沁舒恩了一聲,放下筷子,“今日這場春雪真是美,心兒姑姑,我想去外面走走。”
“如春,你随郡主出去小走走。”張心兒又親自将桌上的飯菜收拾起來。
“姑姑,她剛入宮,還是姑姑陪我出去走走。”沁舒努努嘴,看了如春一眼。
如春連忙去收拾東西。張心兒為沁舒打點好一切才與她出了門,目光回望了一眼認真做事的如春。
剛到了翎羽宮門外,翎羽雙手插在毛護手套中,嘟着嘴巴,看見沁舒時,加快了腳步,惹的貼身侍女擔心的說着,讓她慢點。
“皇嫂推說身子不适,不見我。”翎羽開門見山的告訴沁舒。
沁舒拍了拍她肩上的雪,對她身後的侍女說道,“出門,怎麽不見給公主撐着傘。”又對張心兒說,“姑姑,快将傘給公主撐上。”
“郡主教訓的是。”翎羽的侍女見張心兒走過來,立即迎了上去,“怎可勞煩姑姑,奴婢來。”
張心兒尋思着郡主是要出去走走的,這傘給了公主,只有回去再拿一把才是,于是和沁舒禀明,就回轉身子快速去了。
翎羽見她還有心思管這傘的事情,心中一着急,伸手将撐過來的傘打倒,對着侍女吼道:“還要這傘作什麽?”侍女被她一吼,吓得連忙跪下,因為公主從來沒有對她發過火。
沁舒上前垮了一步,與翎羽站齊,面向不一,壓低聲音道,“有了傘才好站在雪中求見。”
翎羽眼珠子一轉,明白了過來,又對那侍女道,“還不快給本宮撐着。”
翎羽又去了東宮,張心兒也取了傘來。沁舒一路上開心的,時不時伸手去接住飄落的雪花,就這樣一直到了禦書房前。
張心兒先一驚,連忙用手捂住自己那險些出聲的嘴,因為她看到了不該看見的,“郡主,快些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