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爪龍袍

萬乾帝将書信看完,怒火在胸中翻騰,如同壓力過大,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一樣,信中雖沒有說被誰嫁禍,可也說是訴不清的冤屈,難處此事真的與長玄有關?“皇室向來立長不立幼,你口口聲聲說此事與五皇子有關,有何證據?”

珠珠又叩了三下頭,“奴婢對此事有過疑慮,張公公說,小姐與皇後娘娘同門,而四皇子殿下乃皇後娘娘親生。小姐讓皇室蒙羞,皇上仁慈不怪罪滿門,可皇後娘娘與四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定會受到影響,而二皇子殿下與三皇子殿下都已封地為王,皇上的眼前人只有五皇子一人了。上元佳節夜,哪壺茶中有蒙汗藥,奴婢想那些剩餘的蒙汗藥定在五皇子的宮中,皇上,奴婢說的話句句屬實,奴婢願用自己的血來證明——”猛速中,身子往斜前方的柱子上撞去。

咚——身子順着柱子滑落,跌坐在地靠在柱子上,那血順着額頭淌了下來,流入眉毛中,又沿着眉角往下,一雙眼睛睜的比活着的時候還要大。

一名太監前去試了氣,回複道,“皇上,沒氣了。”

萬乾帝眉頭緊皺,望着那柱子上的血跡,如一朵盛開的冬梅,“去将五皇子與張成業帶來。”

“諾——”太監聽着皇上那低沉的聲音,還有那‘帶來’兩字,心中有着一百二十個小心。

餘公公正與此時歸來,伺候萬乾帝多年,見他此刻緊皺眉宇間泛着怒氣,又瞟了一眼那死不瞑目的珠珠,自知事态嚴重,“皇上,衆位大臣并無要事,已退去。”

“嗯,餘海平,待五皇子到時,你帶着人去明光宮差搜,可疑之物,一律不可放過。”

“諾——”

軒轅長玄走出明光宮,正好五更天,城樓的鐘鼓想起。五更天乃皇上早朝的時辰,今日卻在養心殿見他,并且帶上張成業,隐約間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妙,可又礙于那公公一路跟着,只好走一步看一步。腳步剛踏入養心殿,只聽見餘公公一聲‘諾——’字,袍擺一揚,單膝落地,“兒臣叩見父皇。”俯首間,目光輕瞄了一眼那靠在柱子旁的珠珠,不着痕跡的收回目光,仿佛什麽也沒有看見。

張成業是見過撞死的人的,珠珠那帶着血的臉并不可怕,可那雙眼瞪着似乎有着天大的冤屈,而且珠珠死在養心殿,這讓他暗中抽了口氣,雙膝跪地叩首。

餘公公在軒轅長玄進門時,已經離去,此時五更天已過,卯時一刻,帶着人手往明光宮而去。

養心殿中,軒轅長玄跪在地上許久,也未聽見萬乾帝讓他起來的聲音,只好一直單膝跪着。

安靜,安靜中帶着緊張的氣氛,好像敲一下打火石就會立刻爆炸似。半個時辰後,餘公公歸來,後面跟着兩名太監,一名手中托着一包不知名的粉狀物件,一名手中托着銅質的箱子,還上着鎖。

“皇上,此兩件物品均在明光宮搜出。”

萬乾帝一手狠狠拍在椅子靠手上,怒道,“長玄,你告訴朕,此兩件物品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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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長玄雙手作揖,颔首:“禀父皇,兒臣不知。”

“傳太醫。”

不多時,太醫前來,查驗後,禀了皇上是蒙汗藥,非宮中之物。随後離去。

得知是蒙汗藥,萬乾帝再也坐不住了,大步走到軒轅長玄前,吼道,“孽障——”一手指着那銅制的箱子,“來人,給撬開,朕今天要看看,到底是何物?”

軒轅長玄低着頭,面色凝重,那箱子根本不是明光宮中之物,“父皇,蒙汗藥與這箱子非兒臣之物。”

“事到如此,你還想狡辯?此兩件物品都是從你明光宮中搜出,豈能假了不成。”萬乾帝怒目瞪像一直跪在那裏的張成業,“張成業,太子與安貴嫔正是你下的蒙汗藥,此事還不從實招來。”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張成業知道已經無法挽回。死一次也是死,死兩次還是死,一頭重重磕在地上,“皇上,奴才招,此事與五皇子無關,是奴才也想成為那大內總管,犯下的滔天大罪,請皇上處罰!”

“你居然做出如此勾當來!”軒轅長玄怒斥着。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張成業一直跪趴在地。

那鎖一直撬不開,餘公公無可奈何,只好禀明皇上,“皇上,那鎖乃剛石所制,無法撬開。”

萬乾帝怒視着張成業,“好個奴才,你說是你的,把鑰匙拿出來。”

張成業一震,“禀皇上,鑰匙丢了。”

“丢了,真是巧啊!”萬乾帝諷刺的說着,目光轉向軒轅長玄,“餘公公,帶人去明光宮好生的找,就算将明光宮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出鑰匙來。”

“諾——”

又是半個時辰後,餘公公不負所望的将鑰匙帶了回來,“皇上,在五皇子殿下書房的書中尋出。”在得到萬乾帝的認可後,打開了箱子,箱蓋翻起,目光觸碰到裏面的物品,餘公公雙膝噗通的跪下,手發抖,“皇上——”

萬乾帝疾步上前一看,那五爪龍袍映入眼中,雙手拳頭捏的咯咯響,回頭一腳踢向軒轅長玄,“孽障——居然敢私制龍袍。”

龍袍?軒轅長玄心中狠狠撞擊了一下,爬起來雙膝跪下,“父皇,兒臣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斷然不敢私制龍袍,這不是明光宮之物,定是有人嫁禍于兒臣。”

萬乾帝一副要讓軒轅長玄無可抵賴的态度,“嫁禍?餘海平,你是在何處尋得?”

見龍顏大怒,此事又牽連到五皇子,餘公公小心翼翼的道,“回皇上的話,奴才是在五皇子殿下的寝宮中尋得。”

“父皇,兒臣出明光宮時,還不得見此物,請父皇明察。”

“傳五皇子貼身侍女。”

不多時,一名侍女叩見了萬乾帝,言道,“啓禀皇上,此物殿下确實不知,是五更天後一名宮人說是潔絨郡主命她送來。奴婢便将其放入寝殿顯眼之處。”

潔絨郡主?在場的人無不驚訝。萬乾帝命人立即去将潔絨帶來。

皇上召見,潔絨心中明白,臉上卻一副好奇的模樣問着餘公公,“公公,皇上怎麽這麽早想與潔絨對弈?”

餘公公望着她一副天真的樣子,又是一個剛金釵之年的歲數,心中縱然知道這深宮人心叵測,可他還是不相信潔絨郡主與此事有關,因為凡事都有個目的,“郡主到了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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