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栾媽媽一臉歉意的跟仲媽媽講話,仲媽媽一臉凝重。過了會開解道:“算了,說明他們沒緣分。”又補充道:“你不要給他壓力,他才回來幾天?留給他一段過渡期。宛宛二十八了我都沒敢催。現在年輕人管不住了,有自己想法。逼他們太緊,又擔心走錯婚姻。不逼吧,眼見成了老姑娘她還不着急。江江才過完二十四,不急。她表哥三十一才結的婚!”

栾媽媽走後,仲宛喝着酸奶問:“栾姨怎麽了?”

仲媽媽搖頭,“昨天我就感覺栾江狀态不對,估摸他是不想相親,被你栾姨給逼的了。哎,我看也沒指望,昨天除了樓上說話,栾江打進門到臨走都沒正眼看過柳岩。”

仲宛用力吸酸奶,吸的盒子呲呲呲作響。

仲媽媽煩道:“你說我怎麽跟你表嫂說這事?柳岩對栾江挺滿意的,這事可真得罪人。”

仲宛說風涼話,“誰讓你管閑事的?栾江還愁娶不到姑娘,讓你們一群鎮婦在這瞎撮合。”

仲媽媽說:“主要他腿……”

仲宛趕緊打斷,“我可不愛聽這話,他是為誰受的傷?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除了為國捐軀外,這是最該受人尊重的了。誰敢小看,誰敢歧視?這是可以随時顯擺的勳章!他是為國立過功的。不過腳跛點這算什麽事。”說完又好奇的問仲媽媽,“栾江在部隊是幹什麽的?”

“我怎麽知道?你栾叔栾姨都不清楚,你栾叔說這是機密。”

仲宛感覺很神秘,在腦海把各個兵種過了一遍。自己除了海陸空,具體細化的兵種完全不懂。也不知什麽單位需要保密。仲宛驚了下,結巴道:“難道是導……導導導……導彈!”

仲媽媽拍她腦瓜,“瞎嘀咕啥呢?你給出個主意,你表嫂妹妹這事怎麽辦?”

仲宛停止了胡思亂想,認真道:“媽,這事你只是個牽頭人,他倆面也見了,微信也加了,你已經功成身退了。你現在過去找表嫂挑明,讓表嫂沒面子還惱了你。以我對栾江的了解,他肯定會跟柳岩講清楚的。你別瞎操心,栾姨跟你說是因為你是媒人,你了解就好了,裝作不知道,千萬別幹吃力不讨好的事!”

仲媽媽笑道:“不錯,是這麽個理!”拉着她道:“走,往你舅舅家蹭飯去。昨天他家蹭了我們的,今天把它吃回來。你舅舅今早上才到家,大半個月沒見,還怪想他的!”

進了家門,舅舅正在切黑美人,扭頭招呼她們坐下,把另一半西瓜放進冰箱。這半個西瓜最多二斤,她們一共七個人吃,舅舅切的非常小塊,剛好十四塊,每人能吃兩塊。

……

表哥看不下去,把冰箱另半個抱出來,“這半個還打算留着過年?買來就是讓吃的。”舅舅嘴巴嚅動着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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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是一個既老實又愛占小便宜的人,人是好人,可就是眼皮有點淺。有機肥因為正規品牌的貴,他就買了一批來路不明的。賣肥料這人說:“這是他在工廠上班偷出來的,比市場便宜,絕對正品!”舅舅買了三百袋囤着,一共比市場正品便宜了兩百塊,後來的蔬菜可想而知,都是假冒僞劣産品。

出去逛超市,會把超市的試吃每樣嘗個遍,連奶粉都不放過。出來手裏還夾着兩粒散稱的糖果。仲媽媽一個月在他家吃飯不過兩次,還得給他帶東西。舅舅跟舅媽一個月能往仲宛家蹭十次。若有人請吃酒席,他逢吃必打包,不但打包自桌的,還去撿別桌的。

稀罕的是,除了舅媽受點影響,表姐跟表哥絲毫沒受任何影響。舅舅雖說摳門,愛占小便宜,可這就是他的性格,從苦難時期養成的。都活大半輩子指望他改是改不掉了。表姐因為這事不知跟他吵過多少次架。

仲宛家有事都是舅舅跑的最快,忙前忙後的打理。這點無關緊要的毛病在仲宛看來變的有絲“可愛。”仲宛也曾想過,或許是自己沒跟舅舅一起生活,如果一起生活,大概就不會覺得這是可愛了。

……

仲宛陪媽媽從舅舅家散步回來,路遇騎着摩托從修理廠回來的栾江。穿着灰色工作服,身上零星沾了些機油。他一腳支地的把摩托停在仲媽媽旁邊,仲媽媽擺手,“趕緊回去吃飯吧,你媽等着呢。”

栾江朝仲媽媽打了聲招呼,轟着油門就走了,就走了。

“……”

仲宛不可思議,自己難道是空氣?

仲宛踢着腳下的石子罵道:“裝什麽大尾巴狼!”

仲媽媽拍她,“你念叨啥呢?”

仲宛到家沖了個涼,敷了個面膜,做了套精致的臉部護理,她試圖讓自己二十八歲的臉,能恢複到十八歲的水靈。

關上室內的燈,站在窗戶前看路燈下抽煙的栾江。他一根接一根的連抽了三根。這根剛到頭,另一根就在煙尾對着。仲宛隐覺得他情緒不對,栾江擡頭看她的陽臺,她立馬躲開。

栾江曾很排斥煙味,栾爸也極少在客廳抽煙,偶爾抽根也是站在門外。有時遇上街坊打趣,栾爸就大方承認家人聞不慣煙味。

深夜,仲宛是被吻醒的。

感覺胸前有異動,擡手摸着顆鑽在睡裙裏的腦袋。本想一腳踹了他,但他嬰孩般的又讓她憐惜起來。仲宛被他吻的也動了情,擡手就把睡裙給褪了。栾江一路上去吻她嘴巴,仲宛摟他脖子回應。

仲宛往後仰着脖子,栾江狠狠吸了口,如果他是吸血鬼,自己已是具幹屍。

仲宛用腳把他的褲子給完全褪下去,栾江兩腿一蹬也配合的丢在地上。仲宛掙紮着拉開抽屜,拿出小雨傘遞給他。栾江接過撕開包裝,遞給了她。

仲宛看他用帝王般的眼神俯視着自己,太他媽高高在上。仲宛心情不爽的套進去,猛的一推,把他推翻過去,俨然一副女王的姿态看他。細碎的聲音從他口中緩緩淌出,仲宛女王巡視般的看着他,摩挲着他眼睛,他微張着嘴巴,眼睛放空身體痙攣着。

仲宛特有成就感的看他。栾江躺了會,面色不善的起身,站在床下拉過她開始反擊,眼睛直盯着她,仲宛招架不住,眼神求饒似的看着他。栾江把她翻過來變本加厲,仲宛咬着被角罵道:“栾江,你大爺!”

仲宛沒有一絲力氣,再不敢挑釁,放低姿态嬌聲求饒。栾江無視她發出的信號,猶如狼人般,必須看到她徹底臣服。托着她去了衛生間,打開淋浴一股冷水澆了下來,冷的仲宛打顫,又一股溫水下來,栾江擡起她頭吻了陣,離開前又惡狠狠的咬了一口。

仲宛疼的直捶他,栾江順着水流往下,經過肚擠眼,再往下,仲宛拽着他頭發,并攏了腿搖着頭,栾江不管不顧,手指剝開,像一條蛇似一尾魚,四處亂竄。

仲宛徹底臣服,靠着浴牆整個身子往下滑。栾江站了起來,抿了把臉,一股得意又不羁的眼神看她。

……

仲宛被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驚醒,翻身坐了起來,看着地上扔的東西,慌亂跑過門口,想起門反鎖着,又退了回來說:“起了,起了!”

仲媽媽嚷着,“都十二點了,你今天還走不走?”

仲宛邊收拾邊回答,“在洗漱呢,等下就走!”收拾完看了下手機,不到十點!跟她媽說的相差兩個小時。

仲宛把用剩下的小雨傘藏起來。丢在地面跟衛生間的,用坨厚厚的紙巾包起來,塞在空盒子裝進随身包裏。屋裏染上香薰,打開窗戶,推開陽臺門,扯下床單拿出去洗。

仲宛唇珠破了皮,微腫。身上痕跡觸目驚心,好在是秋天。熱水淋下來一陣舒服,心罵那大尾巴狼從哪學的花樣,盡不學好!她忘了自己也曾臉紅心跳的看過蘭陵笑笑生。起初不懂盡挑着小黃段看,後來懂了,除了語言粗鄙外絲毫不比紅樓夢差。估摸蘭陵笑笑生寫時就沒考慮過流傳,興是自己也覺得難登大雅之堂,索性就用了筆名。他若投生到當代,又該如何下筆?仲宛想,出版是沒指望了。

仲宛裝了兩袋仲媽媽剛炸好的酥肉,張沛文騎着摩托過來,“你地裏的,我剛好經過給你捎過來!“說着把泡沫箱抱下來,仲宛打開後備箱。

張沛文看着她,“嘴唇怎麽了?”

仲宛摸了摸,“不小心咬破的。”

張沛文也沒追問,指着泡沫箱,“不用這麽麻煩,下次讓去城裏的送貨車給你捎過去。”

仲宛笑道:“沒事,我也是順手捎回去。對了,表嫂你們什麽時間回城?”

張沛文笑着說:“下周一正式入職。”

仲宛打趣,“那以後你們可就是吃皇糧的人了,舅舅這下臉上可有面了,走路就跟踩了風火輪一樣!”

張沛文不在意道:“什麽皇糧不皇糧的,為社會盡一份力,跟你們納稅人一樣。”

“你們跟我差別可大了去了,我就是個蠅營狗茍的商人,咱們社會地位都不同。”接着又說:“舅舅說先讓你們安置在姑姑這?等安穩住了再去看樓盤,我這次回去收拾下。”

張沛文搖頭,“甭收拾了,我們不過去住,你舅舅的想法匪夷所思,那是你親姑姑,又不是我姑姑,我跟你嫂子住過去算怎麽回事?我們暫時先租套房,買房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近的買不起,遠的瞧得不上,還不如住鎮上。遇上合适就買,遇不上就等等,不着急。”

仲媽媽屋裏出來看到院裏晾的床單,扯着嗓子問:“你晚上難道還尿床?天天換床單,窮講究!”

仲宛壓低了聲音朝院裏抱怨,“舅媽這嗓門還能傳染?你怎麽什麽事都愛管呀!”回頭就看見剛出門的栾江跟栾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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