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溫頌之詫異，“天吶，這話聽來就跟中國隊進世界杯了一樣。”
仲瑛白他一眼，“就你真讨厭。”
仲宛把飯都盛好擺桌，一盤醬牛肉，一份醋溜小青瓜。溫頌之夾了塊青瓜誇道：“不錯，爽口，青瓜還能拌的這麽好吃。”
仲瑛也滿口稱贊，“教教我，我以後就這麽做。”
仲宛撇嘴道：“教你的菜沒二十道也十道了，你會哪一道？倒是給我開開眼？”
溫頌之接道：“她會煮白開水，會煎蛋。不要小看你姑姑。”
依依“噗嗤”一聲，哈哈哈哈，姥姥好笨，我也會煮白開水和煎蛋。有時候媽媽累，早上都是我煎的蛋！溫頌之誇她比姥姥都強，揉揉她肉嘟嘟小臉問：“依依幾歲了呀？”
依依伸出手指，比劃道：“剛過六歲生日！”
仲宛給依依洗過澡，拿出家居服換上，仲瑛陪着依依在卧室玩。溫頌之在沙發上看新聞，看到仲宛出來，拍拍沙發。
仲宛坐過去，溫頌之把眼鏡取下來，揉揉鼻梁問：“宋哲你們怎麽樣了？”
仲宛盤腿坐在沙發上，“挺好的呀！”
溫頌之看着她說：“你要是覺得實在培養不出什麽，就不要勉強自己。戀愛的事是兩情相悅，如果感受不到愉悅，還是早早就算了。”
仲宛笑着說：“姑父這麽想？是宋哲跟你說什麽了麽？我感覺還挺愉悅的呀，雖然上升不到愛的層面，慢慢走下去應該沒問題的吧？”
溫頌之問她，“你覺得他是戀人嗎？”
仲宛愣了下，立刻道：“我已經在努力了，總有一天會有感覺。”溫頌之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安慰道：“不要逼自己，順其自然就好。就像你姑姑說的這事需要契機，不要有壓力，如果像完成任務一樣，味道就變了。你多想想他優點，或許會有什麽發現呢？”仲宛點點頭。
溫頌之說：“去吹吹頭發早點歇吧。”過了會仲瑛出來半靠在他肩上，“你們倆的話我聽到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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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頌之揉着她肩膀，“算了，或許我們越幫越亂，感情的事讓他們自己去摸索吧。只是有點心疼宛宛。”仲瑛長嘆一口氣，不接話。
五一假期的第二天，仲瑛帶着她們逛了南京路，人民廣場，等等衆人熟知的地。仲宛除了對外灘建築群感興趣外，其它的都興致缺缺。上大學的時候就來過兩次，她還是更喜歡北京，可能是文化底蘊更深厚的原因，就是喜歡。
依依全程只對吃的感興趣，傍晚特意坐了公主裝扮的雙層巴士游覽。穿上公主裙還給拍了照。仲宛感覺這天又悶又熱人又多，姑父跟姑姑也累的夠嗆。就提議坐完游覽車回去算了，腿都脹了。
仲瑛擦汗點頭，“好建議，這人多的，盡數人頭了。”
仲宛拐着仲瑛胳膊，趴她肩膀撒嬌道：“明天我在家好好陪你們，給你們做些好吃的。晚上我就帶着依依去迪士尼，第二天五六點就得去排隊，來了一趟讓她盡情玩玩。平時她媽媽忙很少帶她出來，她姥姥年齡大了，最多公園裏轉轉。”
仲瑛笑道：“行，後天我們也該上班了，你帶好她，人多別弄丢了。以後假期或者周末空閑我們就回去。幾個小時就到了，又不比是國外。以後想姑姑了就來，再過個幾年我就能退休了。到時候啊，我們也趕趕潮流，環游世界去，忙了一輩子，去哪都是因為工作。”
仲宛淩晨五點就起床，提前做好了攻略，洗了把臉，拖着依依就往迪士尼門口排隊。仲宛趕過去時前邊已經有些人了，她經驗老道的往地上鋪了層報紙，坐下給依依講故事。園區開門的一瞬間，大家一窩蜂往裏跑，仲宛看着手機下載好的園區地圖，直奔最近目的地，先取快速通行證。
仲瑛跟溫頌之正吃着飯，門鈴響了。仲宛拉着腿半死不活的進來，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扔。身後的依依還處于興奮狀态，背着新買的米奇書包，抱了一個超大的米妮。
仲宛慢慢坐起來，“從來沒有這麽累過，進場感覺像逃荒，累的命都快沒了。我把票改簽到明天傍晚了。我都忘了還要去趟表姐家。”
溫頌之說：“我拎着依依，你們去樓下盲人按摩那裏放松下。”仲瑛換好衣服帶着仲宛就下樓。
仲宛趴在按摩床上問：“姑姑，你們真的不打算要孩子了？我覺得姑父你倆都挺待見孩子的啊？”
仲瑛轉頭看她道：“以前太忙了，現在身體條件不允許。算是沒緣分吧。你姑父說他把你當女兒疼是一樣的。”
仲宛笑道：“那敢情好。我爸走的早，有一個姑父也不錯。”
仲瑛突兀地問：“宛宛，你現在幸福嗎？”
仲宛想了下道：“家人身體健康，媽媽開心，我已經很知足了。”
仲瑛道：“我問你個人情感方面？”
仲宛笑道：“現下很平靜。以後會幸福的。”仲瑛轉過來臉，沒再接話。
仲宛想讓依依留在車上跟着仲瑛，自己送上去就下來。依依坐車裏無聊鬧着要跟，仲宛牽着她下車，轉頭對仲瑛說：“我送上去就下來。”
仲宛找到表姐的地址，按了門鈴，門從裏面被拉開，表姐戴了副超大的墨鏡，表情不自然的笑了下。仲宛感到氣氛很詭異。表姐夫不修邊幅的靠在窗邊，她婆婆坐在沙發上罵罵咧咧。地上有摔爛的飯菜，有一屋子的濃酒味。仲宛把依依拉到牆邊，走到表姐身邊，伸手拿下墨鏡。表姐躲閃不及，眼睛一圈淤青紅腫。
仲宛轉頭盯住朱強，口氣不善道：“姐夫，你這幹嘛呢？我姐犯什麽事了？趁着我在你倒是說說，我也好給你主持下公道！”
朱強滿身酒氣的指着張慧，罵道：“我要跟這掃把星離婚，她根本就不會下蛋！結婚這麽些年我光看她病就花了不少錢，你趕緊給領回去。” 她婆婆指着也是罵罵咧咧。
張慧哭道：“你是個人不是？我從大學就跟着你過來，十幾年了，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三天兩頭喝點酒就鬧事，我工資卡有點錢你就給取走，你算不算個男人，是不是看我好欺負？我娘家人離得遠？”說完跑過去就捶打他。”
朱強單手扶着窗戶，一腳踢過來，把張慧踹倒在電視櫃上。仲宛按了下號碼，把手機遞給依依，把她拉到門外。抄起桌上的碗就砸過去，朱強躲的時候被仲宛一腳踹過去，趔趄到地上。仲宛不給他站起來的機會，狠狠往他身上踹道：“你敢打我姐，你要不要臉，我姐養你這畜生你還打她。”
仲宛頭發猛的被人從後面狠狠拽住，一只手就往她臉上胡亂撓。仲宛回頭看是她婆婆，只敢掙紮不敢推她，硬生生挨了兩下。張慧被踹倒地，捂着肚子站不起來。
朱強扶着牆站起來，朝仲宛臉上就甩了一巴掌，把她一腳踹地上，拖着她就往卧室走。張慧趴在地上抱着他腿哭，“你放過我妹妹吧，她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了！”
朱強一把甩開她，“你生不出，就讓你妹妹替你生！”
仲宛被朱強拖拽着，胳膊和背被地上碎片給紮到。朱強把她拖進卧室反鎖門，反身就撕她衣服。仲宛這才反應過來，用腳去踹他。朱強又抽她一巴掌，仲宛被他打的有點懵，上衣也被他撕掉，內衣也半掉不掉。
仲宛害怕的要命，崩潰的大喊大叫，手裏拿到什麽就砸什麽過去。朱強摁住她連抽兩下，伸手扯掉她衣褲，解開自己的褲子，膝蓋頂開她腿就要進去。仲宛瘋了般用手戳他眼，朱強捂住眼避開，仲宛抱起桌上的花瓶就朝他頭上砸，死勁的砸，狠狠的砸。
朱強捂着滿頭血把仲宛踹翻，自己也捂着腦袋順勢倒下。花瓶碎掉，仲宛撿起碎片魔障般往他身上刺去，直到朱強渾身抽搐，他才驚醒過來。
溫頌之砸開鎖時，仲宛衣不蔽體的抱坐在地上。溫頌之被吓懵了，仲瑛看到仲宛的樣子，大叫着跑過來抱住她。仲宛看到是姑姑才昏了過去。
溫頌之抱着仲宛就下樓往車上跑，依依在後面哭着喊“宛媽媽”，救護車趕來把朱強跟張慧拉進醫院，那老太太看到兒子渾身血也暈了過去。
溫頌之給宋哲打電話，宋哲買了高鐵票就過來。仲瑛吓得癱坐在醫院樓道，被溫頌之提醒，才清醒過來拿着仲宛手機聯系張沛文，張沛文接了電話就往這趕。
從仲宛被拖進卧室大喊大叫，就引起對面窗戶人的注意。本來是老小區，兩棟樓挨的又緊，窗戶對着窗戶，白天的窗簾又是拉開的。好事者就把仲宛遭虐打的視頻發到網上。
第一個看視頻的是張溪，她剛忙完偷閑在刷微博。正趕上看熱鬧，當時發布還不足五分鐘。張溪根本沒認出仲宛，主要鏡頭裏有依依邊哭邊喊宛媽媽的聲音。她立刻下載下來，發給蘇敏一份，發給馬谡一份。
蘇敏看到視頻，人整個吓傻。小美湊過去一看，“這不是依依跟宛姐？”拿過手機就往廚房跑，遞給正在配菜的趙易陽。趙易陽還沒看清，蘇敏搶過手機就打電話。
馬谡剛從食堂出來。看到張溪發的微信，還沒來得及打開看，電話就來了。馬谡笑着接通，張溪噼裏啪啦一通，“視頻你看沒？”
馬谡一臉笑道：“剛收到你就來電話了。”
張溪急道：“宛姐出事了！”
馬谡心裏一緊，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