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馬谡動了下,伸了個懶腰,扭頭問仲宛,“還沒到?”又回頭看了眼栾江。

心好累——

仲宛剛到門口,一個黑影朝她直撲過來。仲宛吓的朝馬谡道:“你就不能管管?怎麽每次見人都像頭獵犬?”把張溪從身上扒下來道:“他是沒喂飽你還是咋滴?”

張溪委屈,“倫家就是想撲倒你嘛!誰讓你這麽秀色可餐!”

仲宛扭頭,“他長的醜?”

張溪抱住她胳膊臉貼她肩膀,洋腔洋調道:“他不行嘛,滿足不了我的需求。倫家就想往你身上撲嘛,軟軟綿綿的手感好。”

仲宛打量圈馬谡,一本正經道:“兄弟,你這體格不像不行啊,你不是醫生?沒啥丢人的,早發現早治療!”

馬谡狠狠揉張溪頭發,“你告訴她,我到底行不行?不說我弄死你!”

張溪看着仲宛,豎着大拇指,眼含淚花,“他日日新郎,夜夜七次狼!”

仲宛白癡一般的看他們,“恬不知恥!堕落!淫·蕩。”甩眼就往裏進。

馬谡抱住張溪,“寶貝,別往心裏去。她是羨慕嫉妒。”

栾江從後面端他一腳!馬谡蹦起來說:“我們倆怎麽招你們了?一個個內分泌失調的樣,明擠暗兌的,別以為你生日我不敢還手!”栾江又一腳過去,馬谡扯着張溪就往裏跑。

桌上擺着二十多瓶啤酒,兩瓶洋酒。馬谡跟張溪倆人膩歪的唱着首《今天你要嫁給我》。仲宛受夠了他們倆,直接給切了。馬谡強烈抗議,最終被栾江暴力鎮壓。

包間裏蕩着男性磁性低迷的嗓音,“飄去飄來的筆跡,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語,前塵紅世輪回中,誰在聲音裏徘徊,癡情笑我凡俗的人,始終難解的關懷,讓青春嬌豔的花朵,綻開了深藏的紅顏,飛去飛來的滿天的飛絮,是幻想你的笑臉……”

張溪一臉崇拜的拍手,“江哥江哥,太他媽贊了!”

馬谡已經見怪不怪,仲宛腦海還是他的歌聲。栾江把話筒遞給她,仲宛接過站起來,調整了下情緒,輕唱:“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憂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無知的這麽想,風車在四季輪回的歌裏,它天天地流轉……”馬谡拿起話筒跟唱,“時光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一個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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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結束,包廂陷入安靜。過了會張溪笑道,“今天這是羅大佑專場呀!各個出聲不凡,天吶,高手果然在民間!”話落,瞅了一圈,壓根沒人接她話。

馬谡眼圈一紅,把話筒往沙發上一摔,踹着栾江,“你他媽就是個慫包!虧你還待過部隊。”轉身又指指仲宛,“還有你,裝什麽風平浪靜歲月靜好呢,騙誰呢?都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主。就看不慣你們這自欺欺人的德性,爺不跟你們玩,我跟我媳婦玩,我媳婦呢?”

張溪把他扯坐下,掐他道:“耍什麽酒瘋呢你?”

馬谡躺她懷裏聲音沙啞,“媳婦你真好。你都不知道為了遇到你,我走了多少彎路。仲宛這輩子最了不起的事,就是讓咱倆相愛。她連自己都沒整明白自己!”說着又過去抱住仲宛,“宛姐,我永遠感激你!你在我心中地位僅次我媳婦!我為你當牛做馬!”

仲宛推開他,“怎麽還跟她學上了?張溪趕緊拉開他,我快喘不過氣了!”張溪坐過來,馬谡又一把摟住她腰。

仲宛站起來踹他,“你要是感激我,喝喜酒就免了我份子錢。看你那唧唧歪歪的娘炮樣,充什麽情感導師呢?起開,我要去衛生間!”

仲宛在衛生間抽了支煙,洗了把臉,雙手拍拍臉蛋打打神就出去。栾江站在門口看她,擦着她身子進了衛生間。

馬谡半靠在張溪懷裏,倆人說着悄悄話,說到趣處就咯咯的笑,然後吻一陣。栾江出來時,倆人正吻的難舍難分。

仲宛過去踢他腿,“這可不是你家,有傷風化了啊。我可不想等會去局裏撈你們!”

馬谡摟着張溪站起來,倆人鄭重其事的給仲宛鞠一躬,仲宛吓得往後退,“幹嘛呢你們?上香呢?”

馬谡一臉傻笑,“宛姐,我們倆想正兒八經的請你吃頓飯,希望你能賞臉!”

仲宛瞥他一眼,“喲,我可擔不起,我怕硌着我牙,牙門硌的滿嘴血!”

張溪撒嬌道:“宛姐,我替他給你道歉!你還不知道他那張破嘴!明天你必須來,我們倆有大事宣布!”

仲宛雙手環胸,“咋滴,懷上了?”

張溪晃着她胳膊,“哎呀,幹嘛啦,你讨厭!”

仲宛看他倆那德性,“擱哪啊?”

馬谡谄媚道:“宛姐說擱哪?咱就擱哪!”

“既然這樣。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擱我那吧!”

馬谡咧嘴笑道:“得咧,那就擱明!趁着江哥也在。”說完摟着張溪,“走咧媳婦,咱倆回家滾床單去喽!”

張溪打他嘴,“瞎說八道,回去跪榴蓮殼!”走到門口想起什麽,馬谡回頭看着栾江,“江哥,拿身份證了吧?”栾江搖頭。

馬谡為難道:“我那地吧,也不太方便,要不你去宛姐家湊和下。”也不等栾江反應,轉身就走了。

仲宛手撓着額頭。栾江也不太自然道:“我有身份證,逗他呢。”

仲宛看着腳尖,點點頭。

栾江悶聲道:“我先送你回去。

仲宛連忙點點頭。

深夜十一點,倆人走在街頭。微風吹起仲宛的發,栾江雙手插進口袋,路燈下緩着節奏一步步往前走。倆人無話,也不覺尴尬,到家已是十二點。

栾江指指門,“你進去吧,我走了。”仲宛輕輕點頭。

栾江走了兩步,仲宛叫住他,“真帶身份證了?”

栾江笑道:“帶了。”

仲宛看他,“拿出來我看看?”

栾江摸着後腦勺,“沒身份證也能開房。”

仲宛點頭,“行,那我跟着你。你在北京給我找家不用身份證就能開房的酒店。”

栾江輕聲道:“夏天,哪都好将就。”

仲宛問:“将就哪?公園,天橋還是地鐵口?”

栾江無話。

仲宛推門,“進來吧。”

栾江問:“方便嗎?”

仲宛點頭,“嗯,方便。”

……

栾江沖了涼躺在搖椅上,仲宛拿着兩條薄被出來,也躺在另一張搖椅上。

仲宛盯着夜空說:“小時候躺在院裏竹床上,啃着老冰棍,那個滿天繁星啊。爺爺打着蒲扇,指着它們告訴我都是什麽星。我太笨了,只記得北鬥七星。”

栾江悶笑,“每次冰棍你總是吃的特別快,吃完還要騙我的。”

仲宛扭頭說:“哪有,是你奶奶擔心你吃多拉肚子,每次我吃完,就會把你的硬塞給我。你那鼻涕蟲,我才不想吃呢!”說完哈哈大笑,補充道:“你記不記得咱倆在竹床上數星星,你偷喝了太多汽水,夜裏還尿了床!”

栾江看着她,“為什麽你老記得我糗事?我記的都是你好。你就不能心胸開闊些,別一肚子壞水!”轉頭看向夜空,“我騎單車摔倒了,你會哭着吹噓噓,打籃球扭到腳了,會跑出去買跌打油。雖然你老欺負我,但你不會任別人欺負我。被我爸懲罰了,你會偷偷給我送吃的。每次都想甩掉我,可我轉身走了你又會追上來。每次戲弄你,燒你的情書,破壞你戀情,你都通通原諒了我。”

“你可真是作惡多端,罪孽深重。還說我不念你好,你有好可念嗎?我不揍死你都算你命大!”仲宛惆悵道:“高中跟大學盡給我搞破壞。那些小鮮肉們,體育隊長,文藝青年,你怎麽這麽壞呀,盡幹這些損事,回憶起來滿滿的遺憾。”

仲宛如何讨伐他,他都閉眼不接話。

沒過一會,仲宛有了些睡意。栾江燃着根煙問:“他對你好嗎?”

仲宛睜開眼,“嗯,挺好的。很體貼很尊重我的感受,會逗我開心,知情知趣。跟你一比,實在好多了。你就像個壞痞子!”

栾江吐了口煙,笑道:“這麽好?那結婚請柬給我留一份。咱倆這關系,份子錢就省了。”

仲宛也笑,“等着吧,跑不了你,份子錢也得掏,我還指望着發家致富呢!還有滿月酒。對了,這也開放二胎了。我要生兩個。頭胎一定要是哥哥,第二胎才能是妹妹!指不定還要全面開放呢,到時候再生一胎,一男兩女,收你們三份份子錢!把你們一網打盡,一個都跑不了!”

仲宛越說越過瘾,“到時候,我老公賺錢,我就在家照顧好所有的孩子們。院子裏架個秋千,種滿花草,陪他們玩耍,給他們講故事。晚上爸爸下班了,我們全家圍一起吃飯。節假日去度度假,旅旅游。等孩子們慢慢都長大,他們都有了各自生活,我跟我老公就去自駕!環游世界的那種唷!我會把日子過的風生水起,羨慕死你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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