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奧創紀元26

“我是你們的父親。”

這句話就像是個重磅炸彈一樣，炸向了全體複仇者。一時間所有人都忘記了自己的工作，停下了手頭的事情，在無意識間開始仔細聆聽這段對話。

“你在說什麽。”皮耶羅顯然也聽到了這句，他飛快的來到自己的姐姐前面，以保護的姿态擋住了他，毫不畏懼的直視着懸浮在半空中的人。

“我叫艾瑞克·蘭謝爾，你們的母親瑪格達，我和曾經有……她離開我的時候，我并不知道她已經有了你們……”萬磁王用一種悲憫的語氣當衆訴說着往事“終于在前幾天，我看到了你們。你和你的母親長得很像。”萬磁王越過皮耶羅的肩膀看向旺達。

史蒂夫第一個意識到了萬磁王的潛在目的，他不動聲色的移動到了馬克西莫夫姐弟兩個人的身邊“萬磁王，你今天來只是為了敘舊？”

“當然不是，隊長，我聽說你們遇到了麻煩。”

“哦，這可真是太好了，咱們的麻煩麻煩到需要反派來拯救我們了。”按照戰鬥經驗，這種嘴炮通常都是鋼鐵俠負責的，但是托尼現在正在大廈裏忙線路恢複，所以這事由站在高樓上又不甘寂寞的鷹眼克林特負責了。

這好像也提醒了馬克西莫夫姐弟不能夠這麽輕易相信突然出現的便宜爹，所以旺達和皮耶羅轉過頭對視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史蒂夫在此刻适時的插話依然沒有特別的情緒起飛“我猜我們可以先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再解決這個。”

萬磁王沉默了半分鐘看了看旺達和皮耶羅，又轉頭看了看毫不示弱的直視他的美國隊長，心不甘情不願的冷哼了一聲，但是沒說什麽，而是揮了揮手，一片奧創機器人倒飛了出去。

剛剛好像靜止了的戰場再次活躍起來。皮耶羅高速穿梭在機器反派之中從坍塌和爆炸中解救落單的民衆。

終于，不知道戰鬥了多久，技術組那裏終于有了點眉目，所有的奧創機器人在一個瞬間同時如同掉線了一般停止了下來，失去行動能力倒在地上。

确認了這些機器人确實不會再站起來以後，所有的複仇者和神奇四俠聚集在了一起，例行準備簡單清點戰損。

史蒂夫看着站的最高的克林特正在尋找走下來的路，然後他重新把頭轉回來對飛到他身邊的黃蜂女簡點了點頭。

這時候史蒂夫越過蘇珊的肩膀看到，站的比較遠的巴基停下了腳步，蹲下來仔細看着奧創機器人，然後臉色一變，迅速站起來轉向他們警告道并同時自己向最近的一面牆撲了過去“有炸彈！”

神奇四俠和複仇者都是經過了許多戰鬥的磨練的，他們擁有非比一般的反應能力，就在巴基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史蒂夫已經一把抓住了只有十五厘米高的簡，另一只手舉起盾牌，下一秒，在他身邊的奧創機器人爆炸的沖擊波狠狠的拍在盾牌上，将他們撞了出去。

蘇珊的保護罩非常适時的展開在戰鬥中保住了剛剛從浩克形态變回來的布魯斯以及石頭人。雷神和霹靂火因為在半空中倒是并沒有收到多少波及。

這電光火石的瞬間，快銀毫不猶豫的抱起自己的姐姐，以最快的速度在一眨眼間将她帶到了安全地點，然後他稍微猶豫了一秒鐘，轉過頭去再次飛快的跑向危險地帶裏那個自稱是他父親的家夥身邊。

然而他這猶豫的一秒最終沒有挽救得了什麽，他只是堪堪跑到了萬磁王的身邊抓着他準備離開，周圍爆炸的沖擊波已經到達，以勢如破竹的氣勢将他們掀翻在地。

旺達将這一切看在眼裏，撕心裂肺的尖叫響徹半空中。

*****

景亓并不知道時代廣場發生了什麽，她和娜塔莎拿到了硬盤以後就直接回到了大廈，在三個技術宅的通力合作下找到了佐拉算法的後門，并通過後門黑進了奧創的控制系統，緊急停止了所有的機器。

然後駐守在複仇者大廈的人聽到了最不喜歡聽到的消息，他們的成員被送入醫院。

景亓跟着娜塔莎他們飛快的到達了傳訊的醫院，然後看到了正在試着安慰旺達的簡和蘇。

“皮耶羅正在手術。”史蒂夫轉過頭向其他後到達的人傳達着這個消息。

托尼的女朋友還在上學最近有一次外出會議，所以這一次的事情爆發的時候她并不在紐約，所以他們對于皮耶羅的傷勢素手無策。

讓人稍感安慰的是，沒過兩個小時，手術室的門就被推開了，皮耶羅被送出來，醫生說他并沒有什麽危險，只是需要靜養，這讓人稍感安慰的消息，讓衆人緊繃的神經終于稍微緩和下來。

皮耶羅沒有生命危險多少穩定了旺達的情緒，在兩位女士的安慰中她漸漸止住了哭泣。

拐杖聲在安靜的走廊裏響了起來，一個銀色頭發穿着病號服的老人走過來，伸出手拍了拍旺達的肩膀，盡量和藹的叫道“旺達。”看起來在爆炸中他比皮耶羅幸運一些。

景亓注意到旺達的肩膀瞬間繃緊了一下，她有些懷疑的看向站得最近的克林特“他是誰？”

“那就是萬磁王。”克林特努了努嘴回答。

“萬磁王？”這可是個大人物，景亓重新轉過頭打量這個老人，資料上的照片裏，萬磁王總是帶着個馬桶頭，這會去了那标志反而讓人認不出來了。

“還有更勁爆的，剛剛萬磁王說旺達和皮耶羅都是他的孩子……”克林特聳了聳肩繼續丢下重磅炸彈。

這倒是把另一邊的托尼吓了一跳，他甚至忘記掩蓋聲音中的驚訝“你說什麽？”

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萬磁王也擡起頭來看着他們這個方向，他一一掃過所有人的臉，最後将目光定在景亓臉上，并皺起眉頭，好像看到了什麽無法解釋的東西。

他搭在旺達肩膀上的手落了下去，旺達注意到他的手有點顫抖。然後所有人都聽到萬磁王，這個變種人的激進分子，用像是看到了什麽無法解釋的難題一樣的聲音叫道“景姨。”

周圍的空氣好像靜止了，充斥着各種令人疑惑的氣場。

明顯被點到的人的臉上的表情先是疑惑不解，很快她睜大了眼睛，也換上了見鬼的表情“艾瑞克？”

好像是作為解釋一樣，景亓舉起一只手“等等，現在這意思是，我過去的養子艾瑞克，就是大名鼎鼎的反派萬磁王？”

周圍的空氣好像在一瞬間沸騰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反應紛紛表現出來，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同，但是毫無疑問的都帶着震驚，旺達好像終于反應過來了某些輩分問題一樣，表情看上去像是吓壞了。

反倒是景亓鎮定了下來，她和國會周旋了半年，對于很多事情和情感的快速處理都有獨到的地方，她一針見血的問道“先撇開這些不提，你來這幹什麽，艾瑞克？你想拉旺達和皮耶羅入兄弟會？讓他們用自己的能力去對抗普通人？”

“我想給他們一個家，一個真正屬于變種人的家。”艾瑞克皺起眉頭反駁。

“之前X戰警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他們拒絕了……”

“查爾斯不是他們真正的父親。”

“我也想當确信他們不需要一個只會交給他們破壞的父親。”

“特別是考慮到這個父親是半路殺出來的便宜爹。”克林特歪了歪頭貼心的補了一刀，在所有人看向他的時候舉起了雙手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父親，這是真的嗎？”這時候，鎮定下來的旺達也轉過頭看向艾瑞克，她平靜的看着這個老人，第一次叫了父親，并且同時問道“你會讓我們傷害普通人？”

“那是鬥争，那些普通人一直在迫害我們，他們害怕我們會把他們淘汰，而這正是順應規律的。”萬磁王看向旺達的眼睛吐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而你，我的女兒，你是我們中的佼佼者，你會站在進化的頂點。”

“……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旺達思考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拒絕道。

這一刻所有的複仇者都繃緊了神經，他們時刻準備着萬磁王的突然發難，但是這個老人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剛剛認的女兒，又看了一眼背後的複仇者，目光再次落到景亓身上，最終他什麽也沒幹，搖了搖頭拄着拐杖離開了。

這時候，所有人終于吐出了一口氣，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散，克林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後扭頭看着也坐到長椅上的用手抹了一把臉的景亓，調侃道“我現在很想采訪你一下。”

“采訪什麽？我養了兩年的養子搖身一變成了超級反派這事嗎？”捂着臉的景亓聲音郁悶的說。

“這麽說你和老斯塔克還真的般配的半斤八兩。”克林特發散的思維瞬間讓話題跳躍了兩個次元“我是說，你看看鐵罐，就看得出他爸教育的也不怎麽成功。”

“我還在這呢。”當事人非常不滿的拍了一克林特一個腦瓢。

“不，克林特，你說的這話沒有一點安慰效果。”景亓的臉依然埋在手裏，她覺得今天接受的消息實在是有點多的消化不良。

但是今天好像是她的倒黴日一樣，景亓相當确信今天她忘看的黃歷上一定寫着‘忌遠行’。因為馬上，史蒂夫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在這個将近淩晨的時間。他聽着電話另一頭的人說了兩句，就皺着眉頭說“等一下，我放公放。”

然後他将舉起來，讓所有人聽到電話另一頭寇森的聲音，這是景亓這幾天以來第二次聽到寇森的聲音這麽火急火燎，考慮到寇森一貫良好的特工涵養，這幾乎是破紀錄的不可能。

所有人都聽到寇森在那頭說道“頭，我們有大麻煩了。”

“我以為我們每天處理的麻煩都不叫小麻煩。”景亓把臉從手中解放出來，用平靜的語調說，她已經沒力氣聲情并茂了。

“你不會想聽到這個的……國會剛剛召開了緊急會議，因為這次紐約的事情，他們決定撤銷神盾局這個組織，并授權奧斯本建立天錘局。”

“該死。”在寇森話音剛落的時候，景亓就吐出了這麽一句髒話，一時間所有人再次鴉雀無聲。她擡起頭正好看到站在對面的史蒂夫緊皺着眉頭，那表情就如同她剛剛罵過的髒話的具現化版。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站了起來，目光依然死死盯着史蒂夫，對方似乎也感受到了視線，擡起頭看了她一眼，依然皺着眉頭。

暴風雨前的平靜就只維持了幾秒，景亓感覺長期以來她壓抑的不滿上終于壓上了最致命的稻草。

就在這條醫院的走廊裏，她慢慢站起來，用一種平靜的詭異的聲音問他“你現在滿意了？”

“……”史蒂夫緊皺的眉頭因為疑惑而稍微松了一點，但是馬上他明白了，他用一種鎮定的語氣說“我一開始就告訴你神盾局沒有存在的必要……我們不需要……”但是他試圖保持的鎮定馬上被對方打斷了。

“不需要什麽，不需要給你們收拾爛攤子，然後讓你們搞砸這一切？你們在紐約搞出這麽大亂子甚至都沒想過提前跟神盾局說一聲？”

“那有什麽區別，你們能做什麽？你們只想着搞那些沒有用的政治把更多權力抓在手裏，死死不放。”

“我把權利抓在手裏死死不放？是誰認為世界和平可以私有化的，又是誰在搞機器可以控制人類的把戲的？”景亓的餘光看到旁邊的蟻人瑟縮了一下，但是她現在沒心情去顧及這個科學家的玻璃心“史蒂夫·羅傑斯，我知道你不喜歡神盾局，不喜歡政治，fine，我沒要求你支持這個，盡管有腦子的人都知道美國隊長的支持完全可以讓局面瞬間逆轉……”

“美國隊長的支持是建立在人們的信任之上的……”

“是啊，現在人們知道美國隊長平時不會犯錯但是一犯就是大錯誤了。感謝你們搞的這個爛攤子把我半年經營的局面全推翻了。你們不需要我們，但是你們自以為是的行為把我們拉下了水。”景亓冷哼了一聲“順便一說，之前的爬蟲博士就是奧斯本企業的産物，如今哈利·奧斯本穿着一身綠魔的行頭被抓，只有我發現奧斯本上臺對誰都沒好處了嗎？”

“……”史蒂夫的嘴抿成一條直線，他的下巴緊繃，像是在壓抑脾氣，景亓說的這些他當然都知道，但是這對緩解他的怒火一點幫助也沒有“所以，你和尼克弗瑞也沒什麽區別。時刻想着把自己身邊的事物量化為有利和不利。”

“……”景亓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确實不知道說些什麽，她張了張嘴，然後發現自己沒法說什麽，她懶得去糾正這個……或許他說的對，她和弗瑞就是一種人，但是她現在太累了以至于不想思考這個問題，她現在只想離開，所以她也是這麽做的，直直的從史蒂夫身邊走過去。留下了史蒂夫面對着衆人的目光。

托尼抿了抿嘴和布魯斯對視了一眼，然後在後者無奈的摘下眼鏡擦的時候聳聳肩冒險的說道“隊長，你這次有點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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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準備守在醫院裏時刻等着弟弟醒過來的旺達準備給所有人買一杯咖啡，而且她确實不想留在這個因為争吵和壞消息而顯得壓抑的氣氛。所以她走出去準備找個自動販售機。5她意外的發現景亓并沒有離開，而是坐在醫院大廳的長椅上，将臉埋在手裏，她想了想，不知道是出于之前争吵的原因還是處于她養過自己父親的原因，然後坐到了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問“你看起來并不是很高興？既然你不喜歡這份工作，為什麽還要繼續？”她知道景亓是幹什麽的，不僅是因為她聽到了那些對話，加入複仇者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複仇者的起源九頭蛇和各種反派，當然神盾局是必不可少的一頁。

“是啊，自從我來到這裏，并不是什麽事情都很順心，但是有人跟我說人總是活在現實裏的，我改變不了這個現實，那總得找點什麽事情讓我自己每天早上有起床的理由。”景亓擡起頭看着她想要表達友好的笑了笑，又想到旺達和她扯不清的尴尬關系，無聲的嘆了口氣，轉頭思考起旺達的問題。

按理說她在那場爆炸後已經沒什麽活着的意義了，但是她不甘心躺一輩子，所以作為交換她植入了這個系統來到一個全新的世界，她最初的想法很簡單，她以為換個世界也不過是繼續生活，工作，認識新的朋友。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

“景小姐，你最希望的生活又是什麽？”

“我……”景亓抹了一把臉，專注于思考自己到底錯誤在哪裏，以至于她沒有發現旺達看着她的眼睛背後不正常的瘋狂，她又吐了口氣，讓自己用盡量輕松地口氣說“我最希望的生活，是我最初的生活。”

然後她感覺到身邊不正常的長時間沉默，這讓她有點奇怪，她半期待旺達發表一些評論半期待旺達什麽都不要問的轉過頭去，終于看到了旺達的微笑的背後隐藏的不自然。

然後景亓聽到旺達說“所以，這不是我想要的現實。不是我們任何人想要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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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在認真思考了一下以後，覺得自己可能說話的方式确實并不合适，景亓已經在盡力做她的事情，他不應該對自己的老戰友要求那麽苛刻，史蒂夫一半的心理想要把他的老友罵醒，讓她放棄那個部門，而更多的他想去道歉。

所以他決定遵照自己的本心，他打定了主意，然後走出去想要尋找景亓。

他在路過醫院的等候大廳的時候看到了在裏面談話的景亓和旺達，他看到旺達抓着景亓的手腕，他剛想出聲，就看到以旺達為中心，有什麽東西翻騰起來，多年的戰鬥經驗讓他感覺到警惕，他走進去想要出聲提醒，但是他只說出了第一個字，就被耀眼的白光灼傷了視網膜。

他最後看到，光芒中心，只有旺達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