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4』
言傾玥：“那你脫吧，我幫你擦。”
池疏亦：“……”
這話說出口容易, 實踐起來就有些難了, 池疏亦突然想當逃兵。
言傾玥把毛巾蓋在他頭上, 好整以暇地看着濕得透心涼的糯米團, “脫吧，脫完了我擦。”
池疏亦勉為其難地挪了挪屁股，眼巴巴地看着他，撈起附近的毛巾，盡可能地蓋住自己的身體。
“一定要脫嗎？”他蜷縮在毛巾裏，軟綿綿地說, “我好像突然……有點緊張……”
言傾玥挑眉, 佯裝道：“那我走了。”
“哎等等……”池疏亦急忙抓住他的衣服, “我突然又不緊張了，我脫……我脫……”
用一條毛巾下蓋住大部□□體, 池疏亦磨磨蹭蹭地把身上濕噠噠的衣服和褲子, 以龜速中的龜速, 脫了下來。
軟塌塌的軍服随意地丢在地上，毛巾之外只露出一顆腦袋, 一小塊胸口，和兩條光溜溜的腿。
白色的栀子花全身沾了粉色顏料，染紅成粉色玫瑰。遮得這麽嚴實，剛剛還敢裝不正經。言傾玥嘴角勾起。
池疏亦怯怯地擡起頭，滾了滾并不明顯的喉結，說：“我, 我好了……”
“嗯。”言傾玥盯着他的臉看，聞到了空氣中一股并不明顯的花香。
言傾玥湊近，盯着他的眼睫毛，很認真地問：“為什麽昨天曬了一天，你還是那麽白？”
池疏亦：“……也不是很白。”
言傾玥：“不，在隊伍當中一眼能掃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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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說這些有的沒的？池疏亦着急了：“你……不是說要幫我擦嗎……”
言傾玥嗯了一聲。
他們落水，渾身濕透，地上淌着一灘水。
言傾玥半跪在池疏亦面前，拿起毛巾，突然抓着他的腳掌。
從腳踝開始，言傾玥慢慢擦着他那蔥段一樣的小腿。
池疏亦的腳指頭猛地縮起。渾身冒着虛汗，腳掌癢麻，坐在床上不安地扭動着。亂扭，動作幅度太大，毛巾順着往肩下一滑，露出一大片肩膀。
他急急拉起毛巾，表情凝固，不敢動了。與言傾玥接觸的地方會生電，電流盤踞而上，鑽進他心髒。
言傾玥低頭幫他擦幹腳上的水分，“手，要嗎？”
“要……”某只omega戰戰兢兢地說。
“伸出來。”
池疏亦打了個哆嗦，在言傾玥的注視下從毛巾底下伸出手。
言傾玥站起身，身體籠罩着池疏亦的身軀。他看了看池疏亦頭頂的發旋，心無旁骛地擦拭他的手臂，像擦拭一朵被雨淋濕的花。
池疏亦：“……”
池疏亦垂下眼，咬着唇。突然，他家alpha抽走他身上的浴巾。浴巾再輕飄飄地落在他頭上，遮住了他的視線。
失去了毛巾的遮擋，池疏亦所有皮膚瞬間被“點燃”，熱得發燙。他的血液瘋狂倒流，全身的注意力都在頭頂。
隔着一張毛巾，言傾玥将手按在他的頭上，良久未動。
池疏亦瞬間失語了，過了許久，他頭上的壓力慢慢來回移動——言傾玥在幫他擦頭發。
他緊張地咬食指，在指關節上留下一圈淺淺的牙印，發出了一聲似有若無的悶哼。
言傾玥動作一停。
池疏亦咬緊牙關。
确定沒有聲音之後，言傾玥繼續擦着他的頭發。他家omega後背兩側的線條如酒杯一般，在某一處收窄，再軟軟地外擴。
言傾玥擡起頭看着醫務室的大白牆，将那條大毛巾披回他身上。
池疏亦拉緊身上的毛巾。
言傾玥身上還穿着濕透的軍裝，半點也沒打算換。他微微低頭，很認真地問：“為什麽你的身體，那麽敏感？”
池疏亦：“……”
池疏亦低着頭，讪讪地笑了笑，“……是嗎？”
“嗯，”言傾玥別開眼，“你穿衣服吧。”
池疏亦聽話得很，拿起一件幹淨的T恤，套在自己脖子上。因為只有一條毛巾，衣不蔽體，他的動作很笨拙。
看着他動作受約束，言傾玥很配合地說：“我先出去，你慢慢來。”
他一說要走，池疏亦猛地把T恤套進來，一把抱住言傾玥的腰，“不行……”
“怎麽？”言傾玥看着他的發頂，“我身上濕，你松手。”
出了這扇門就要守學校的規矩，池疏亦暫時還不想守規矩。
池疏亦用臉蛋蹭了蹭言傾玥的腰，一點也不在意，“剛好我很燙……”
言傾玥輕咳兩聲，“想要什麽？”
池疏亦低頭，小聲說：“長官，你覺得我現在暈倒，會有一個人工呼吸嗎？”
剛剛他在泳池看到言傾玥濕身·誘惑，就很沒節操地、一心一意地想着親吻。
言傾玥被他逗笑了，“忘了你昨天說什麽了？”
自己說的話，池疏亦記得一清二楚，“記得，我說我沒組織沒紀律，以後會注意。”
言傾玥：“嗯哼。”
池疏亦看了看周圍，“可門鎖了，窗戶也鎖了。”就連窗簾也拉了。“完全沒有不良影響……”白團子昂着頭，“所以，所以……”
“所以什麽？”言傾玥明知故問。
“……人工呼吸。”
言傾玥一個膝蓋撐在床邊，“那你，先暈一個給我看看。”
池疏亦：“……”
“快暈。”
“……”池疏亦鼓着臉，手臂撐着床，慢慢躺下，“我……我，暈倒了。”
他合上眼，強調：“真的……暈倒了。”
言傾玥輕笑一聲，拉開自己濕透的外套，長臂一揮，把外套丢到一邊。緊接着，他脫下自己身上的迷彩T恤，依舊是随意地丢到一邊。
眼前是完全的黑暗，池疏亦耳裏只有衣服摩擦的悉索聲。只幾秒，一具溫熱的身軀俯到他身上，alpha的氣息撲面而來，言傾玥熟練地撬開他的牙關。
大腦被攪成一窩漿糊，池疏亦無力地抵着言傾玥的腰腹，摸到了滿滿一手堅韌的塊狀腹肌……
·
等他們都換好了幹衣服之後，言傾玥回校練場，身後一米的距離，不近不遠地跟着一只軟腳團子。
團子面紅耳赤，從裏到外都熟透了。
言傾玥原本是要跟軟腳團子并肩走的，但是經過剛剛的事情，池疏亦似乎很怕他，不是很敢靠近。就變成了眼下這副一前一後，生疏的模樣。
他們回到操場上，軍訓的omega們圍成一個大圈，邵楓站在圈圈裏講鬼故事。
邵楓：“你們新生omega晚上的時候，不要一個人到處亂跑，有可能會見到一些不幹不淨的東西。”
邵楓的聲音陡然拔高：“你們猜猜那是什麽？”
omega們一點也不怕，“是鬼嗎？”
池疏亦紅着臉回到隊列。見到他回來，他旁邊的那個omega一臉歉意，“抱歉啊，我不是故意抓你的，我就是很害怕……”
人在溺水的時候，本能地抓着身邊的任何事物。
池疏亦搖了搖頭，“沒關系……”
“不過，他回來的時候完全沒有等你诶，你被他罵了嗎？”
“沒有，”池疏亦頓了頓，很真誠地說，“謝謝你。”
從結果來看，他真的應該好好感謝這個把他拽下水的omega。
那個omega不太明白，“謝我？謝我幹什麽？”
池疏亦含糊道：“就是謝謝你。”
那個omega逐漸反應過來，“哦哦我明白了，雖然你落水了，言長官也抱你去換衣服了，所以你謝我，對嗎？”
不，不僅僅是公主抱。池疏亦默默地閉嘴。
他身邊的omega憧憬起來，很是八卦地問：“他抱人的技術好嗎？我好想被他抱抱摸摸啊……”
池疏亦看向言傾玥，不遠處的言傾玥莫名變得熾熱耀眼。他的皮膚又燙了起來，小小聲說：“嗯，他技術超級好。”
這句話落下，前後左右的omega都探過頭來：
“羨慕你了……”
“我怕水，但我也想被抱啊。”
“我也是，好酸，我也掉下去了，自己爬起來的。”
池疏亦滾了滾喉結，按住自己的臉頰後，緊緊地抱住自己的手臂。
啊啊啊，不能再想了。再想剛剛的事情，他會瘋的。
一群omega開小差，邵楓站在中間講鬼故事講得很起勁。
邵楓：“我們學校真的有幽魂，就是俗稱的鬼。但是這個鬼跟你們想象的鬼不一樣，這是一只有獨立思維的機器人之鬼！”
不忍聽他胡扯，言傾玥揉了揉眉心，“別散布虛假信息。”
“這個是真的，我親眼見過，”邵楓十分肯定地說，“我們學校這麽多學設計機械的，傳說中某一個大人物設計了有獨立思維的機器人，機器人沒有實體！卻能通過周圍網絡的鏈接來回移動！”
認真聽課的omega們不是很信，“這不就是智能虛拟人物嘛。”
邵楓：“但是，他能不借助任何設備現形，當時我在學校的一個廢舊樓裏，我敢保證附近沒有任何的發光設備。普通的虛拟機器人根本不能現形，可是我見到一個發生熒光的白色人體，沒有臉。”
邵楓說得煞有其事，“最重要的是，他一見到我就跑開了。”
omega們：“……”
言傾玥向他家團子。池疏亦坐在遠處，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好像怕得很一樣。
言傾玥擡眼，“別說這些了，練正步吧。”
他老婆怕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一個人在宿舍，今晚怕是睡不着。
“那好，崽崽們別休息了，起來練正步。”邵楓吹哨要求大家排隊。
四個方陣的omega聚集在一起，排成行和列。教官們根據身高，給這100多個omega排位置。池疏亦因為身高優勢，成了隊列裏最邊上領頭的那個。他踢正步踢得好不好，速度掌握得怎麽樣，尤為關鍵。
池疏亦壓力山大。
邵楓看了他們一圈，把目光放在池疏亦臉上，“池疏亦，出列。”
池疏亦跨步出列，立正，“到！”
邵楓：“根據你在隊列當中的重要性，我們四位教官一致決定，由你言長官給你單獨指導。”
池疏亦：“……”
邵楓看向其他人，“其餘的崽崽們，好學長和其他兩位長官給你輔導。”
omega們怨氣沖天：“可以換過來嗎？”
他們比較想讓言傾玥給他們一群人輔導，或者霸霸也行。
邵楓搖頭，拒絕得很幹脆，“這是組織的一致決定，全體omega務必聽從。現在，向後轉，齊步走。”
omega們浩浩湯湯地走開了，操場上只剩下瑟瑟發抖的池疏亦和一臉淡定的言傾玥。
池疏亦瑟瑟發抖。
言傾玥擡眼，“小池同志。”
池疏亦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看他的嘴，畏手畏腳地應了一聲，“到……”
“對組織的安排，你有意見嗎？”言傾玥用教尺拍自己的手，“你好像很怕我。”
池疏亦：“……沒有，長官。”
“既然你歸我管了，就做好掉一層皮的心理準備，”言傾玥勾了一個笑，淡淡地說，“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會盡我所能，讓你怕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