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7)
楊說。
“好吧，也可能是我誤會了。”
“誤會？林瑄，下次沒有證據之前最好不要再這樣。否則大家都很難看。”
班裏回來的同學越來越多，林瑄沒有辦法，只好做罷。不管對誰而言，成為那種所謂的“小偷”都是一件萬劫不複的事情，這是一個人的榮譽問題。但這件事情就這樣被西楊的三言兩語蓋過去了，西楊不會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下午上自習的時候，我小聲的喊西楊。
“西楊，西楊。”
“你能不能每次說話都不要像老鼠一樣。”
“我才不是老鼠。”我郁悶，“今天的事情謝謝你。我……”
“我相信你。”西楊突然說。
聽罷這句話，我有種突然置身于千裏之外的感覺，看似離西楊很遠，但在時空的某一個時刻，卻有一個人這樣的相信着我。
西楊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樣的話，他也不會明白我那時的心情到底如何。我沒有接着問，只是覺得這兩句話就已抵過了千言萬語。
以前，我總覺得我和西楊隔了萬水千山，其實那只不過是我幻想的障眼法，迷幻了雙眼。
“西楊，謝謝你。”我輕輕的開口。
“學習吧。”西楊回答。
林瑄自從這次找我的麻煩未遂之後，後來也會是不是的在我面前挑刺，大部分時候我都不會去理她，我有更重要的事，學習。我不會再給她比我先選座位的機會，從這方面來說，我還是很謝謝她，沒有她，我的成績不會提升那麽快，也不會有一直和西楊同桌的機會，每次看着她從我和西楊身邊走過的那憤憤的眼神，我總是在心裏偷笑，我贏了。
從林瑄事件以後，我和西楊的關系不知不覺中近了許多，他有時會主動和我說話，還會和我開玩笑。慢慢的才知道原來西楊也是一個很**的人。
只不過我一直沒有問出那個問題。
“西楊，你在林瑄的耳邊說了什麽？”
之後的高一一年我都和西楊是同桌，到了高二分文理科，西楊，林瑄和我都是文科，不過，令林瑄失望的是，我和西楊一個班，而她不是。林瑄也沒有辦法，只能看着我氣的咬牙切齒也無可奈何。
現在想想，林瑄不過是萬千青春故事中最尋常的一個插曲，過去了就過去了。但是她讓我明白，有一個人這樣無條件的相信着我。
之後和西楊同班的兩年，我感覺我真的很幸運，真的幸運。我的班主任還是高一的班主任，所以他換座位的方式還是那樣。而我的成績也在不斷的進步，慢慢的西楊下面的名字就是我，所以我們的座位一直沒有變過，也就成了我們班裏一個不變的模式。現在想想，和西楊三年同桌的時光是我永遠也回不去的回憶。
所以，若生，當你告訴我你和成逸的故事時我才會感同身受，因為，我們的故事在某個點是重合的。
在高考之前，我曾試探的問過西楊他想考哪個學校哪個專業。西楊告訴我他想去一個沒有冬天的地方，昆明。
他想去昆明。
“西楊，你真的要去昆明嗎？”
“嗯。”
“那，我可不可以也是昆明。”
西楊看我一眼。“我有說過你不能去嗎？”
我在心裏竊喜。
“那，西楊，如果我們一起去到了昆明，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到了昆明，我再問你。不過，到時候你一定要老實回答。”
“好。”西楊竟然答應了我，
對我來說，那是我最大的動力。
我正想往下寫的時候，有人敲我的房門。
我一看，天又亮了。
六十九章
更新時間2015-8-3 12:17:10 字數：1202
我打開門，原來是英姨。
“英姨。”
“唉，榛禾姑娘，我也是無奈才來找你的。”
“怎麽了？英姨。”
“煜城把自己關在烘培坊一晚上，以前，他每次只要受到打擊都會這樣，我想，讓你去看看他。”
聽英姨說罷，我想起了昨晚對煜城說的話。
“英姨，我……”
“榛禾。”英姨打斷我，“煜城這孩子真的很不容易。在煜城小的時候，他的家族在這裏還很興盛，後來，煜城的父親生意破産，被逼得跳了樓，可在破産之前煜城的父親就和他的母親離婚了，雖然煜城有了一筆錢，可他卻選擇了去外地工作，從小生活優渥的他卻選擇了一個人打拼，很難想象他那幾年是怎麽過的。而煜城的母親就在這裏創造了這個烘培坊，但三年前卻得了癌症不幸去世了，煜城就回來了，接管了這裏。我在蘇家這麽多年，一點一點的看着煜城長大，這孩子有時候看着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的內心很脆弱。榛禾，不要嫌英姨多嘴，我看得出來，煜城對你是不一樣的。”
“英姨，我明白。”
送走英姨，我去烘培坊找煜城。
去的路上，我心裏有種莫名的酸味，煜城那麽的會照顧人，原來也是迫不得已，雖然他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他所經歷的，可也能想像他在歲月中磕磕絆絆的成長，跌跌撞撞的堅強。
時間讓我現在遇到煜城，也許自有它的道理，我能做的，只有走下去。不知不覺來到烘培坊，我敲門。
“進來。”
我推門進去，“煜城。”
煜城臉上閃過驚訝。
“榛禾。你……”
“沒事，我來看看你。”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英姨告訴我的。”
我看着滿屋子的蛋糕，應該是煜城連夜做的。
“煜城。我……”
“榛禾，不用說了，我明白。不是因為你，是我自己的原因。”
“煜城，每個人都要有一些時間，去忘記一些事，接受一些事。”
“那，我給你的時間夠嗎？”
“我不知道。”
“榛禾，你為什麽始終都不肯往前一步？”
“……”
“我說過，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我要的是你的現在和未來。”
“可我，還沒有辦法忘記過去，我沒有辦法……”
“我能，留在我身邊，我會讓你忘了過去。榛禾……”
“煜城，原諒我，我現在還是沒有辦法放過自己。”
“我會等，等到你放過自己為止，不管有多久。”
“煜城，這對你不公平。”
“我不在乎。榛禾，你知道嗎？從小志開始在我面前說起你的時候，我就對你充滿好奇。直到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告訴自己，我的未來裏一定有你的位置，不管這個過程有多艱難，我都想堅持下去，我不想再讓你受到傷害。榛禾，勇敢一點，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一次機會。我……”
“煜城，我知道你對我很好，真的很好。”
“那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松口？”
“我一直相信時間讓我們最後遇到的都是對的人，分開後如果還會想念，那才是真的想念，如果真誠，緣分便不會錯過。煜城，我們來個時間之約，如何？”
“時間之約？”
“嗯。期限為一年，我們中間不聯系，不見面，如果一年後的今天，你還覺得你需要我，那我們就在第一次遇到的地方重新相遇。煜城，你敢嗎？”
“榛禾，你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做？”
“因為，時間終歸證明一切答案。”
煜城無奈的嘆口氣。最後還是答應了。
“好。”
七十章
更新時間2015-8-3 12:18:40 字數：1190
煜城答應了我，聽罷。
我上前抱了煜城：“煜城，謝謝你。”
“相信我，榛禾。”煜城在我耳邊輕輕的說。
聽罷，我放開煜城。轉身離去。
回到房間，立即上網重新找房子，看到覺得合适的，就立即聯系房東。沒過幾天，我就搬離了“CAKE烘培坊”，和英姨道別。我沒有讓煜城送我，自己到了這個城市的另一個角落。我一直覺得天涯海角并不是最遠的距離，最遠的距離是咫尺天涯，明明可以看得真切，卻總也找不到确定的位置，就是所謂的“在水一方”。茫茫人海中，只有氣場相近的人才會一眼看得到對方，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這就是為什麽芸芸衆生中我們最後認定的只有那一個。
新家的地址，我誰都沒有告訴。我又一次的把自己塵封起來，退到自以為安全的位置。面對全新的環境，我什麽都不想做。只有給若生繼續講述我的故事。
若生，我又搬家了。
應該說，這次，是我從煜城家裏逃了出來。
我和煜城立了一個時間之約，我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雖然煜城說他不在乎。但我知道如果我一直帶着過去的回憶和煜城在一起，對煜城是不公平的。我想用這一年的時間去真正的放下。
我知道，一個人想要真正的放下，真的很難。
煜城從來沒有問過我的過去，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好奇，但有一天我會告訴他。沒有答應和煜城在一起，該是因為我還記得西楊。我現在沒有辦法去做到忘記。西楊就像一扇門，只要門不打開，其他的人現在還進不來。
若生，你說，煜城會是那把打開門的鑰匙嗎？
西楊答應我會在一起考上昆明的學校的時候回答我的問題。那段高考前的時間，我一直在努力學習，那也許是我能知道答案的唯一機會，所以我必須要努力。高考如約而至，我只能說，我可以應對自如。在考完的那天，很多同學都在瘋狂的畢業狂歡。
我在班裏收拾完最後的東西，正要找西楊的時候，西楊進來了。
“西楊。我能不能有一個請求？”
“說。”
“你填志願的時候能不能叫上我一起？”
西楊看了我一眼。“不反悔？”
我堅定的搖搖頭。“不反悔。”
少年時代就随着高考的結束輕輕地落幕。就像樹葉離開樹木以後，各自追尋，但最後都會塵埃落定。
在成績下來之後我打電話給西楊。
“喂。”
“西楊，是我。”
“我知道是你，說吧。”
“那個，成績下來了，你不是說報志願的時候會，，，會帶着我一起嗎？我，我就是想問問你。”電話那頭頓了一下。
“西楊，我……”
“明天九點，學校門口見。”
第二天，我去學校門口的時候，看到西楊已經在那裏等了。那天，我和西楊分別說了我們的高考成績。我只比西楊少了五分。于是，我和西楊報了一個學校，一個專業。西楊這次，從頭到尾表現的都出乎我的意外，我在想，他是僅僅想知道那個問題，還是為了別的，答案未曾可知。但我既然說了不後悔，就不會後悔。
人生本就是一場賭約，只不過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場景，下的賭注有大有小罷了。我知道，這次的賭注對我而言，為的不僅僅是西楊的一個答案，還有我未來不可知的前程。我不是頭腦發熱的一時沖動，而是孤注一擲的背水一戰。
于是，這場賭局。
我贏了。
七十一章
更新時間2015-8-4 16:59:51 字數：1250
我如願的和西楊考上了一個學校，一個專業。
也終于有機會問出了那個我好奇很久的問題。
“西楊，高一換座位的時候你到底在林瑄耳邊說了些什麽？”
“你要問的就是這個？”
“嗯。我想要知道。”
然後西楊突然湊到我耳邊：“我告訴林瑄，我身邊的座位除了榛禾，誰都不要。”
我在聽罷西楊說完的時候，我不知道我是什麽表情，當時我只感覺我的整個臉都是燙的。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
西楊，西楊他……吻了我。
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漫天的櫻花飄落，整個人像泡在棉花糖裏一樣軟綿綿的，我看着西楊的臉，就像逆着光看到了全世界。
我從來沒有想過西楊竟會這麽做，當他放開我。
“西楊，你怎麽……”
“如果現在我讓你做我的女朋友，你願意嗎？”
“願意。”我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盡管這一切對我來說都像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事，盡管這一切都太突然。
但，既然發生了，就繼續。
那個時候，愛就愛了，才不會管那麽多，緣分天注定，能在一起就好好珍惜，韶華易逝，分寸光陰都顯得格外珍貴。
和西楊在一起的時候，他對我很好，只是每次當我問他為什麽會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西楊總是笑着揉揉我的頭，從來不回答。慢慢的習慣了，我也就不再問了。只覺得和西楊當下很快樂就足夠了。
上了大學的西楊，成績依舊那麽優秀，但和高中比，西楊身上明顯的少了一分戾氣，更加溫和，如謙謙公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雖然是名草有主，但也不乏有追求他的人，每次我都拿這個去笑話西楊，西楊也總是一笑了之，不和我一般見識。那個時候，我總以為生活就是一張白紙，想畫成什麽樣子，就是什麽樣子的，現在看來，是我想的太簡單？
大二的時候就有一個外系的女生在追求西楊，西楊當時把話說的很明白，我以為她會知難而退，誰知她卻窮追不舍，一直追到大三。經常找各種理由纏着西楊，不管我在不在場。弄得我和西楊都很無奈。
命盤總是會在适當的時候添油加醋。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們宿舍有一次聚會吃飯，舍友正好碰到了她的朋友，結果，一頓飯吃下來，我認識了他。
葉承衍。
自從和葉承衍遇到之後，他就上演了各種橋段的追女戲碼，我已經告訴過他我有男朋友了。除了西楊，我誰都不要。可他仍然是老樣子，那段時間，我和西楊真的是被弄得一個頭兩個大。
我以為不管外界如何幹擾，我和西楊都會堅持下去我們的感情。但，那僅僅是我以為。
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榛禾。你以為西楊很愛你嗎？你不過也是一個被他耍的白癡。”
“你是誰？你胡說什麽？”
“哼，我是誰不重要。關鍵是鵬錦賓館馬上就有一場好戲開演，難道你就不想看看你的西楊到底有多愛你嗎？”
“……”
挂掉電話，我趕緊給西楊打電話，沒有人接。
于是，我就急忙跑到那個賓館。在我隔條馬路馬上就要到賓館的那一刻，我仿佛突然掉進了地獄裏，萬劫不複。
我看見，西楊和那個大三的女生一起在賓館的門口輕輕相擁。
我站在那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他們分開的那一刻，西楊扭頭看到了馬路對面的我。那時的我只想快點逃離那個地方，轉身就跑。
西楊卻在身後拼命的叫我。
“榛禾，榛禾，你，你聽我解釋。”
我沒有理他，只顧往前跑。
直到我聽見了一個聲音才猛地轉身。
“嘭………”
七十二章
更新時間2015-8-4 17:01:05 字數：1481
在我轉身的那瞬間，我看見西楊在我面前倒下了。
“西楊……”
我大喊。發瘋一樣的跑過去。
“西楊，西楊，救護車，叫救護車。”
當西楊進醫院搶救的時候，我在外面等着。對我來說，那時的每一秒都像是掰成兩瓣兒在過着，當醫生出來告訴我西楊搶救過來的時候，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不管怎樣，至少，西楊還在。
但西楊還是得去重症監護室觀察。我進去裏面看着昏迷的西楊，我覺得只要西楊能醒來，什麽都不重要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西楊突然再叫我的名字。
“榛禾，榛禾……”
“西楊，我在，我在這裏。”我把耳朵湊過去。
“榛禾，我沒有…”
“我相信你，西楊，我相信你。”我哭着說。
“榛禾。”
“我在這裏。西楊…”
“你問我，為什麽…和你…在…一起…我…我希望…你快樂…榛禾…抱着我……”
我趕緊抱着西楊。
而他卻用最後的力氣在我耳邊輕輕的說：“榛禾…答應…我…你…一定…要…快樂…”
然後我看見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
“醫生，醫生……”
我大聲的喊着醫生，可最後醫生讓我看到的卻是冰冷的西楊。
“病人突然內出血，搶救無效，我們已經盡力了。”
醫生宣布的那一刻，我的耳朵失聰了，我聽不見他說的是什麽。
我只看見我的世界崩塌了。
西楊，你想要我快樂。可你不在了，我還能怎麽快樂？
我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會随着西楊的離去而變得煙消雲散，不管事情是怎樣的，我都不會在乎了，因為，那些都已經變得沒有意義了。
可是沒過多久，外語系的那個女生就來找我了。
“榛禾，我知道，你可能不會原諒我，但請你相信西楊，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麽。”
我冷冷的看着她，“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你走吧。”
“榛禾，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沒有為什麽。我只知道西楊永遠的離開了我。”
我身要走，卻被她一把拉住。
“榛禾，我知道你傷心，可我也不好過。你知道嗎？西楊的死不僅僅是意外。”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是葉承衍，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受煎熬，當初是葉承衍找到我，他知道我在追西楊，而他為了想要追你，就和我一起謀劃了賓館的那出戲，西楊從頭到尾都蒙在鼓裏，我騙西楊，說我錢包被偷沒辦法結賬才把他騙到那裏，還說只要他抱我一下我就不再糾纏他。這一切，都是葉承衍想讓你看到，為了逼你和西楊分手……”
她剩下說的話我都沒有聽，我推開她。自顧自的走開。
我不知道這場可笑的鬧劇為什麽犧牲的會是西楊？為什麽死的是西楊？為什麽死的不是我或者是其他人？上天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們？為什麽？
葉承衍，葉承衍，葉承衍。
這是我此生最恨的名字。
我忘了我是怎麽找到葉承衍的。
“榛禾……”他看到我很驚訝。
因為，我看到他正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我擡手就給他一個耳光。
“榛禾。你誤會了，我和這個女人沒有關系。”
那個女人聽到這句話，“好啊，你葉承衍，翻臉就不認帳。”氣的拿起包就走了。
我擡手又一個巴掌。
“誰會在乎你和她的關系，葉承衍，你以為你是誰，你為什麽要編賓館那場無聊的鬧劇？要不然西楊也不會死。”
“榛禾，你聽我解釋……”
“解釋？解釋什麽？解釋你是怎麽從我身邊奪走我愛的人嗎？”
“榛禾，你聽我說，我也愛你。我……”
“呸，葉承衍，你根本沒有資格說你愛我，聽你說話我就覺得惡心。我告訴你，你這輩子最好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榛禾，榛禾……”
我甩開葉承衍就離開了。
西楊的離去，我的世界不再完整，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做夢。夢到以前的事，夢到西楊在不斷的喊我的名字，可我就是抓不住他，每天都在夢中沉迷，找不到自己。
直到，我回到了這個城市，重新開始生活，遇到小志他們，遇到你，遇到煜城。
若生，這就是我的故事，對你，我全部說起。
但我仍不知道我是否能真正的放下過去，完成我和煜城的一年之約。
七十三章
更新時間2015-8-4 17:03:26 字數：1552
和若生講完我的故事，我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沉積太久的情感在一點一點的發洩。
老話常說，“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那這裏不如意的事包不包括生死呢？說到底，人生還是個悲劇。只是世間的人偏愛喜劇罷了。
我在獨居的這段日子，很少出門。每天幾乎都把自己悶在房間裏寫寫畫畫，思緒紛雜。
只是，我每天都會看夕陽。看着晴天的，陰天的，下雨的，不同的黃昏，每次都有不一樣的感慨，剛開始的時候，會不自主的想起西楊，可是慢慢煜城的臉就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我會想起和煜城從初次見面到逐漸熟悉的點點滴滴，好像煜城給我帶來的，只有快樂。
可我怕這份快樂又會在不經意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煜城讓我相信他。那，我就信他。
日子就這樣像靜止一般，在不知不覺中已悄然過了半年。
平常的一天，下午。
我在電腦上寫東西的時候，郵箱提醒我有封新郵件。
我打開，是若生。
“榛禾，我是若生。你給我寫的每一封信我都看了，途中沒有給你回信是不想打擾你寫信的思緒。今天，我這裏下雨了，我看着窗戶上留下的雨滴裂紋，我在想，這就像人生中那些遺憾的，錯過的事，雖然會留下印記，但只要雨過天晴，窗戶上的裂紋就會消失，它們終将成為過去。我生命裏的成逸和你生命中的西楊，他們就是那道雨滴裂紋，存在過，記住過，但最終都消失了。我們可以懷念，但我們不可能帶着這種懷念過一輩子。人生之所以會累，那是因為我們放不下的東西太多，牽挂雖能讓我們感受到生命的意義，但有時候也會阻礙我們前進的腳步，懂得放下，才會擁有的更多。放下不等于忘記，忘記是神經系統再也修複不了記憶中的某些片段。而放下，則是在沒有忘記的情況下選擇了精神上的釋然，是放過了自己，重新開始。榛禾，給你寫信，是想告訴你，任何人都可以重新來過，不要懷疑自己可不可以，人生沒有那麽多的可不可以，只有你自己想不想的問題。如果你忘不了煜城，一年之約，你要去。”
看罷若生寫的信，我沒有回複，只是覺得在我仍然看不清方向的時候，有一個人給我指明了路，告訴我不要怕。
合上電腦，看看窗外，這一刻，我拿起外套，只想去外面走走。
我不知道我想去哪裏，我只是随着腳步走走停停。突然間，扭頭看去。我竟走到了我以前工作的酒吧。這是辭職之後第一次來到這裏。
就是這裏，我和煜城第一次相遇。
想起，有一個人告訴我他是蘇煜城，有一個人在初次見面的時候就送我回家。
但我沒有進去，我只是駐足了片刻，當我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個聲音想起。
“榛禾。”
當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這個聲音，恍如隔世，卻無比熟悉。
“榛禾，我知道是你。我是煜城。”
我轉身。
“我知道。”
然後，煜城上來抱住了我。
“榛禾，我終于等到了你。”
“煜城……”
“榛禾，你知道嗎？我每天黃昏的時候都會在這裏等你，今天，我終于等到了你。”
我詫異，“你，每天都在嗎？”
“嗯，我相信，我會遇到你。”
“你怎麽确定我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因為，這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間。”
“……”
“榛禾，你現在願意接受我嗎？”
我實在想不出我有什麽理由去拒絕這個傻傻等了我半年的他。
“好。”
然後，煜城緊緊的抱住了我。
我終于明白，為什麽世界上會有童話故事的存在，它是一直在提醒着人們要相信這個世界的美好。你一定要相信，不管有多長的黑暗，只要熬過去，終會見到光明。
不管過去曾經經歷過什麽，你要明白，那些只是經歷過，都過去了，人只有不斷的向前看，要心存愛，時間終歸帶你找到你想要的。
半年後。
我在Misscake的店裏擺着蛋糕，突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榛禾。”
“嗯。”
“今天是我們一年前約好要見面的日子。”
“你還記得？”
“當然。”
“榛禾。”
“怎麽了？”
“沒什麽，就想這樣靜靜的抱你一會兒。”
“……”
“榛禾。”
“嗯。”
“如果有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你還會不會選擇已經發生過的一切？”
我轉身，擁住煜城，在他耳邊輕輕的說。
“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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