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冷戰

顧流笙不知道程喻洲是受了什麽刺激,怎麽就突然這樣了。但是又怕自己把持不住,傷了程喻洲,實在不敢貿然出手。

所以就這樣平靜的過了一晚,接着就開始冷戰,所謂的冷戰其實就是程喻洲單方面的不理顧流笙,但是除了一天早上能夠說幾句話之外,倆人實在是沒時間說話,上課期間,顧流笙不是在認真聽課寫作業,就是在補覺。實在沒那個閑工夫和程喻洲談天論地,有這個時間,睡覺時最幸福的事兒。

以前這樣程喻洲也是自己寫着作業,沒怎麽打擾顧流笙,畢竟他知道顧流笙很累,很辛苦,就是有人要向顧流笙問題,程喻洲基本上也是不讓打攪,自己來給他們講不懂得地方,其實程喻洲的成績并不比顧流笙的差,相反,在語文英語方面還略勝一籌。

可是這些時候,顧流笙的不說話,無疑是在向程喻洲做着對抗,程喻洲本就別扭的感情瞬間就提升了一個檔次,從別扭變成徹底的生氣了。

像是有些情緒上的爆發,就差一個□□,哪怕這個□□就是一個眼神,一句話或者是一個擁抱。

這天晚上是許丞的生日,許丞早就來邀請了一次了。程喻洲鼓氣不告訴顧流笙,還想着晚點回去好讓顧流笙着着急,看他還敢不敢忽視自己。

于是程喻洲去了聚會的地方,像是十七八歲的男生怎麽可能聚會吃個飯就好了,吃了飯喝了酒,十幾個人就去了酒吧。這裏面有許丞的同學,朋友,也都是程喻洲的同學朋友,誰讓他倆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呢。

這家酒吧是全市相對來說比較好的酒吧了,大架鬧事發生都很少,所以這裏面年輕人都特別多,像是程喻洲他們這些學生也經常去這裏面玩,只是程喻洲很少去。程喻洲他們進這家酒吧的時候,顧流笙還在另一個包間送酒,所以一群人也就沒看見顧流笙。

十幾個人有男有女,喝酒玩游戲,唱歌,一個個的都玩得不亦樂乎,喝得七葷八素。就程喻洲還好,沒怎麽喝酒,一直在惦記着顧流笙是不是在着急,是不是在到處找他,畢竟現在已經快淩晨一點了,顧流笙平時都是12點下班。

程喻洲想着顧流笙到處找他找不到,心裏肯定很着急,明明知道自己是故意的,可是還是這樣不忍心,顧流笙那樣帥氣的臉要是擰成一團,那該有多難看啊。最終程喻洲還是打了一聲招呼,不顧許丞的挽留就走了。

剛剛出門,打算上個廁所就回去,結果剛剛走到去廁所的通道上,就看見顧流笙手搭在一個女人的腰上,扶着往外走。程喻洲很平靜的閉上眼,過了半分鐘又再睜開,可是眼前還是這樣的場景,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可是這個穿着帥氣黑色夾克的男人确實長着和顧流笙一樣的臉,确實是還扶着一個身材姣好的,穿着暴露的醉醺醺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他還用着顧流笙特有的眼神看着自己,只是這樣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的驚訝。

顧流笙不知道程喻洲為什麽這麽晚會出現在這兒,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出現在這兒,然後扶着一個女人。

其實顧流笙在12點的時候就應該下班,結果來換班的人來晚了半個小時,顧流笙就多接了半個小時的班,後來本來都換好衣服準備走了,可是在離開的時候,他在一個角落裏看見了那個抛棄了他的女人,喝得爛醉,躺在沙發上。他當時的感覺就是五雷轟頂,把他劈了個粉身碎骨。

酒吧裏的熱鬧喧嚣,渾濁的空氣頓時讓顧流笙覺得壓抑,難以呼吸。顧流笙快速的逃離了酒吧,走在偶爾還有一兩個喝得爛醉的人出現的馬路上。昏黃的燈光把顧流笙的影子拉得很長,長到好似顧流笙根本就還在酒吧的門口從未走開。

顧流笙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又走回去的,是怎樣把這個女人扶起來的,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女人吐了,帶着酸味的酒氣和惡心的嘔吐物就這樣出現在顧流笙的身上,顧流笙的臉瞬間就黑了。可是又氣又無奈,內心的怒火燃燒的噼裏叭啦的。顧流笙把女人帶到廁所,自己就進去無奈的換上了給程喻洲買的夾克。

程喻洲搬來後,有一次倆人一起逛街,程喻洲就看上了這件衣服,裏面是背心,外面是皮夾克,看起來好不帥氣。本來當時就想給程喻洲買的,可是錢不夠,顧流笙就記下來了,提前一天向老板要了工資,就花了一半的錢買了下來。

顧流笙換好衣服就把女人扶着往外走,可是剛出來就碰見程喻洲了。他也愣了半分鐘,看着程喻洲的表情,他要怎麽解釋這一切。解釋他其實是在這家酒吧上班,這個喝得爛醉的女人是他的媽。

就在倆人靜靜的對視着的時候,女人突然間抱着顧流笙,摟着顧流笙的脖頸,顧流笙去拉扯,結果女人死活不放手閉着眼,頭靠在顧流笙的胸前,嘴裏還斷斷續續的說着:“帥哥……嗯……開房……多少錢一晚啊”顧流笙本就陰郁的臉色,更加的黑了。

程喻洲的臉色也是難看至極,一句話沒有說就直接轉身走了,顧流笙想喊住程喻洲說些什麽,可是話到了嗓子眼兒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實在不知道就算喊住就了程喻洲又能解釋些什麽,還不如等他冷靜冷靜再說。

程喻洲帶着一身的戾氣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酒吧,腦子裏雜亂無章,心裏煩躁至極。

顧流笙,你他媽的就是個混蛋,老子像個傻逼一樣擔心你,怕你找不到老子着急,結果你他媽卻在溫柔鄉裏。老子就說,怎麽對老子不感興趣了,原來是找到了女人就嫌棄男人了。程喻洲一邊走,一邊咒罵。可是就是架不住越罵越委屈鼻子一酸,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為了不讓自己在顧流笙面前顯得狼狽不堪,愣是仰着頭,把眼淚硬生生的逼回去。

站了有将近五分鐘,終于平複了心情,又回頭看了看身後,可是空無一人。剛剛逼回去的眼淚再一次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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