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6

只是一個開幕酒會，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一年沒有幾十次也有十幾次的社交活動，今天竟然能看到這樣一個踩場的，實在沒想到。

但fd是城中頂級的會所，雖然被葉霓這個“萬人恨”刻意抹黑了一下，大家卻誰也沒有質疑這地方，其實熟人都知道，五位老板今天都在，卻都沒出來，由着客人“撒野”，這是一種大氣。

也有另一些人想，

這姑娘還是運氣好，fd的老板都是正經的生意人，城中名少，也沒人和她一個姑娘計較，換成一些有黑勢力的會所，這姑娘就該倒黴了！

但他們卻不想想，如果是有黑勢力的會所，他們原本也不會入會，花這麽多錢，買的就是與衆不同的尊榮，他們在這裏結識同級別的朋友，就算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最多是多個談資。大家都是一樣注重風度身份的人。

而葉霓，也正是看清楚了他們的底牌，她是名利場中混大的，她最明白這種地方，就是為了給會員一個被“篩選”淨化過的環境。就如同她曾經的世界，都是被父母，被身邊的圈子篩選過的。

這是她的世界，所以她從容而強大。

無視賓客們各種“不經意”打量的目光，她等待着……她知道自己說的每一句話，會引起什麽結果，剛剛，只是一個警告。

但對其他來賓而言，猜測和現實總是不一樣：

其實在包間裏，沒有把葉霓當對手的五位年輕老板，此時第一次發現他們犯了一個錯誤。這小妞，竟然三言兩語，把整個酒會一路引向了詭異的地方，莊先生也不參加品酒了，林先生也忘記看莊先生的笑話了……姚想死活不相信她就是一個售貨員，真的要人送簡歷過來……

但就是這樣放任顯然也不是辦法，林赫安排了田經理去辦會籍，但大家還是不放心。

人的認同感建立在“同”這個範圍，這死丫頭拼命黑他們，是因為她不是他們的會員，又有些手段，家裏背景比起他們雖然提鞋都不夠，但也不是完全沒能力折騰。

加上她又是女孩，所以很頭疼。

關鍵

關鍵中的關鍵

這姑娘有顆無比強大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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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恐怕每個人都有認識！

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趕緊先把她拉入會，所謂“黨同伐異”，大家變成一個會所的，這樣就是自己人了，以後想來她會“手下留情”。

但是，現在有個問題，

從交手這麽幾下，他們已經看出了深淺，剛剛是姚想壓了會籍，顯然惹到她了，現在讓她入會她一定是不願意的。

林先生想到這裏，看向姚想說，“你信嗎？她現在一定不要那會籍了。你剛剛傷了她的面子。”

“那就叫傷面子？田經理說的多婉轉！”姚想指着電視，“她哪裏來的底氣這麽大架子，我怎麽死活想不通？不就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嗎！”

常一百站了起來，“我出去看看，”這地方當初他游說老爸出資，費了一番口舌，玩笑歸玩笑，現在這女客接連搗亂，外面都是同行，這事傳到他爸哪裏，可不怎麽好看。

姚想本來還挺想去認識一下那個“電子邀請函”，但是現在她接連踩他們的會所，他半點興趣都沒了，只想趕緊把這瘟神打發走。

莊殊卻是一直沒有說話，他盯着屏幕，看到屏幕上，那女孩拿酒杯橫在眼前，眼睛盯着酒杯裏的一點點酒對右邊的男人低聲說着什麽，杯子轉着，她笑着，那樣子像是在教他品酒。右邊的男人癡情地看着她……莊殊皺起眉頭，越發覺得這男人眉目有些熟悉，他一向記性很好，可這個人是誰？

想不起來有些困擾。

他看向林赫說，“她那個男朋友，我真的看着很眼熟，你看看有沒有見過？”

林赫見他接連問了兩次，也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去屏幕，莊殊和他是老關系，如果不是覺得重要的人物，他不會這樣說兩次。

屏幕上，田經理已經帶着人過去了，但從表情上看，不順利！

“這女孩的脾氣還真是睚眦必報，一點虧不吃，那主持說錯一句話，女士優先，她就報價來掀會所的底。偏偏她贏了，姚想又壓她的東西。”林赫笑起來，臉上有種少見的無可奈何，“她前腳在隔壁受了氣，嘴上說沒什麽，走到這邊就又替我們會所得罪客人。”他看向莊殊，“這人點子真不少，我提議你重金把她請回你公司，一定有驚喜。”

莊殊冷笑了一下，就憑今晚的表現他也知道，這女孩絕對不會輕易屈居人下，雖然當初不知她為什麽要去自己公司，但是只通過今晚，他是實在不能相信，這人曾經是新世界的員工。

能請動，林赫早去了。誰不知道誰。

林赫卻靠向沙發，回憶起來，他的目光落在天花板上好一會，才說道：“我給你說……如果現在去查她哥哥的公司，那人的公司一定沒有注冊！按理說……沒有注冊公司就能證明她剛剛沒有完全說真話，可是這又有什麽用？不給她會籍，她一定又會出別的主意……這女孩……”後面的話他沒說。

莊殊看向他，林赫微微皺着眉頭，竟然有些苦惱，英俊的臉上，因為這種近乎“少年的煩惱”而顯得越發年輕了些。莊殊清楚，林赫看似自言自語，其實是在說給自己聽，的确，這事他們已經沒有辦法了，不給會籍，不知道這女孩會怎麽樣，他們沒空和她扯！

今晚之前，是沒有那閑工夫應付這種人。

今晚之後，是沒有那精氣神，應付“這種”人！

不過林赫這樣說，也變相說明，屏幕上的男人，那女孩的男朋友，他也沒有認出。可莊殊直覺覺得這是一個蠻重要的人物，只是為什麽想不出呢……

另一邊，向遠看田經理尴尬地站在對面，他都有些心軟了，他不知道剛剛霓霓和這位田經理鬧了什麽不愉快，但是人家現在來辦會籍，霓霓不要，怎麽就不要了呢？贏那個比賽不就是為了會籍嗎？

田經理比他更尴尬，這小姐脾氣太壞了，她陪着笑說，“會籍已經給您辦好了……”

葉霓卻沒有動，“剛剛不是說過了嗎？這種東西合則來不合則去，等我以後想入會的時候，再來和你們聯系吧。”她頓了一下又說，“剛剛我已經說了，你們會所很好，我願意為自己喜歡的東西付費！”

艾瑪，田經理當媽媽的人，覺得這人比她兩歲的女兒還難纏，誰不知道她剛剛說的是反話，全場拿奢侈品包的女客都不自在了，現在倒好，她又在這裏等着自己，一句坑人的話她都要用兩次，這人怎麽這麽難纏。

還好意思說“她願意為自己喜歡的東西買單！”田經理敢用她女兒這星期的早飯打賭，這客人今天把她放走，他們會所轉頭就多了一個“糟心的敵人”。

這人咋能這麽招人恨！

要讓葉霓知道她心裏這樣想，葉霓一定說，“萬人恨自然是招人恨的，無知！”

這邊的品酒餘興節目結束，現在的客人都開始自由品酒，喝不完的酒，吃不完的美食，只有他們這個地方，大家還在僵持着，她就是不接那會籍卡。

她不接，就代表這事沒完，田經理也不敢走！

一個人成長的環境，注定她有什麽樣的性格，曾經的葉霓，她出現的瞬間，人人都目光熱情，狠不能以和她說上一句話為榮，雖然圈子裏的人“恨”她，卻沒有人敢不尊重她。

所以她受不得半點委屈，吃不得虧。

所謂冒犯，不是別人的标準，而是她的！

現在這家大膽的會所，竟然敢扣她的“獎品”，這種行為是不可原諒的，那是獎品呀，任誰得了第一名被克扣了獎品，也不會高興，那克扣的是她的“榮譽。”

原本今晚，第一名勝利的瞬間她可以好好利用，現在贏是贏了，可是沒有像沖擊波“那麽……”燦爛……所以她不高興了。

但這個愚蠢的會所經理，還不知道趕緊“加倍”地提出補償，真是太笨了，員工培訓部應該解散！

向遠不知道她在想這個，只知道他這“新”女朋友沉着臉的樣子，令人喘不過起來，好像自己幹了天大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又覺得田經理也可憐，小聲靠近葉霓說，“你和經理談，我去轉轉。”他站起來。

葉霓微仰頭，目光跟上他，這人能去哪裏轉？但又怕向遠是去洗手間，她碰碰她哥，葉嘉本來想在這裏給她壓場，後來也覺得好像沒必要，站起來，陪着向遠到旁邊去。

“小霓這性子……是變了挺多的。”向遠走到幾步遠的地方，他也不敢走的太遠。

葉嘉說，“咱們在這兒也好，那個經理應該有話想和她說，咱們離開給她們騰個地方。”

向遠點頭，視線卻不由一直停留在葉霓身上，“站在這裏，只要能看着她也行……”他低頭笑了一下，又忍不住看過去說道，“今天的霓霓太陌生了，如果不是這個長相，做事，說話，完全是陌生的另一個人。”

葉嘉苦笑，他都已經習慣了，剛想說話，就聽隔着一扇窗子，隔壁那邊有人說話，“你們公司下半年有什麽計劃，有沒有考慮四府那塊地？”

“誰敢要那地方，嫌命長嗎？”

葉嘉一下被吸引了注意力，這地方，兩個廳中間有牆，牆上是歐洲的圓窗，此時窗子還開着，中間只落着窗簾，酒紅色絲絨的窗簾，非常尊貴華麗，但這種華麗，卻擋不住客人間的話語。

就聽那邊的中年男人又說，“真是看着可惜，那麽好的地方，怎麽養出那種人。”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是自古就有的事情，沒什麽奇怪的。”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也确實，如果不是有這些惡民，那地早被老唐兩年前拿走搞開發了，那時候的政策還更好一些。”

“再別提這事情……”另一個人笑起來，“你說還有比他更倒黴的開發商嗎？去人家那兒搞開發，還是政府牽線，竟然能被打的躺在床上一個月。”

“咱們在這裏說說就好，都是自己人，到外面……四府四府，開發商的陰曹地府，這話真沒錯！”

那幾人低聲悶笑，葉嘉沒想到是這內容，頓覺尴尬，他以前并不知道這些事情，也沒料到，幾句話，別人說出這麽難聽的閑話來，他看去向遠，果然見向遠臉色非常不好，微微發青，想安慰一下，又不知說什麽好，碰上這種事情能怎麽樣？

還不是只能走開，這種地方，難道和人吵架嗎？

“咱們去那邊坐。”他拿酒的右手虛擡，指了指前面的沙發，那是剛剛另一位品酒的先生坐的地方，現在人已經離開，所以地方空了。

向遠點頭，跟着葉二哥過去，心裏卻很委屈，其實剛剛那事，他們也很冤枉，那時候政府剛剛征了地說要搞開發，後來村裏來了一個人，開着大奔，剛進村口，就壓死了他們村的一條狗。

那狗叫小黃，吃村子裏百家飯長大的，每天在村口看門，他們一來就壓死了狗，村民自然不願意，加上那人還口氣很大，甩了一沓錢出來，說，“要多錢一句話，不要不文明！”

向遠想到那一天……覺得怎麽沒有多打兩下，還文明？本來挺文明的，他一說，就沒辦法文明了。

所以一頓殺威棒，打下去再說。

他爸村長默許的！

當然那一刻，他們不知道被打那位，是可以改變他們村子命運的財神爺。

但這件事影響極壞，從這兩年別人見四府繞道就知道。何況原來已經有了傳說……“四府四府，開發商的陰曹地府，”真夠……形象的！

“其實我們村子的人挺好的。”向遠說，他怕葉嘉把這事告訴了葉霓。

葉嘉卻點着頭說，“明白！”那天幾十個人在停車場堵着他和他妹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不然他妹如何需要這樣大費周章，分手還玩游擊戰。

“那開發商壓死了村子裏的狗。”向遠又解釋……“葉霓也見過的狗。”

葉嘉再次點頭，“那他是活該。”他想到向晨那一巴掌招呼到旁邊女孩的臉上，忽然看着向遠說，“你們村裏的男人是不是都習慣打女人？”

向遠呆呆的，“說打的開發商，不是女人。”

葉嘉嚴肅起來，看着他說，“我可給你說，你敢動葉霓一指頭，你是村長的獨苗我也和你沒完！”

向遠目瞪口呆，“……我沒動過她呀，”說完他的臉紅了，少年誤會了這未來大舅子的意思。

“怎麽了？”葉霓的聲音在他們旁邊傳來，随後她在葉嘉身邊坐下，左右看了看，“你們怎麽坐在這裏？”

向遠看她一眼，更不好意思。

葉霓被那“羞答答”的目光直接劈中，和剛剛看到“吐酒器”的反應差不多。

葉嘉話說了一半，有些郁悶，“和經理談的怎麽樣？”

“談好了。”葉霓收回在向遠那裏疑惑的目光，挪了挪坐姿說，“除了會籍升級成vip的。又送了我一些……他們公司旗下連鎖的酒店，高級餐廳……那些地方的vip的卡。不值一提的小事你們在聊什麽？”

葉二哥說：“他們公司旗下沒酒店餐廳呀？當然這幾個老板拆開都有，但是他們合夥的，就這一個會所。”

葉霓說，“是嗎？”她搖頭模樣茫然，“那我不知道呀。卡還沒給我，回頭給你看，我看她給我看的名單挺長的。”

此時包間裏的田經理剛剛報告給林先生，“她完全沒有奇怪，以為那些都是咱們會所旗下的。”

林赫擺手示意她出去，剛剛他試探了一下，用他們幾個家裏旗下的酒店餐廳vip，說成是一個公司的，她竟然不知道，看來之前自己真是誤會了，她沒有刻意想結識自己。

不然在看到的那一瞬間，怎麽都應該奇怪一下。

這樣一想，他心裏又有些怪怪的。

這女人來訛了他們一大堆東西，再聯系之前的官司，他好像又有所悟，難道這女人來這裏是開買賣的吧，怎麽和女強盜一樣！

最奇怪的，怎麽又是自己主動送的？

外面，葉霓已經撈盡了好處，正準備回家，“咱們現在就走吧，都快九點了，我要睡覺了。”

她和葉嘉說話的語氣像個小孩子，晚上九點睡覺都要說出來。葉嘉笑着說好。向遠心中羨慕不已，忍不住想，摔的什麽時候怎麽沒把對自己的情意摔出來？

不然現在他的人生已經完美到別無所求了。

剛準備站起來，就聽見一個洪亮的男聲說，“一百，你爸爸今天晚上怎麽沒有來？我們剛剛還在聊四府的那塊兒地。你回去跟你爸爸說，他要是再對那幫刁民沒辦法，這次我就出手了。”

向遠立刻就要站起來，他不想小霓聽到，葉霓手一擡卻攔住了他，她看向那幾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看他們挺着肚子走過來。

懂交際應酬基本規則的人都知道，一般在公共場合遇到別人說自己或者熟人的壞話，應該第一時間就站出來，并且表明自己和熟人的關系，因為如果不這樣做，是非常得罪人的。

別人說閑話的時候，如果知道當事人在場，99%恐怕是不會再繼續說的，正常人都不喜歡明打明和人結怨，何況還是在社交場合。

但這條規則，在葉霓這裏是行不通的。

以前別人不認得她的時候說她的壞話，她也會在旁邊笑眯眯的聽人家說，她最喜歡欣賞的就是，別人知道真相後那“驚慌失措”的表情。

常一百來這裏其實是為了見葉霓，他準備會一會這個女孩，看她見了自己是不是還那麽“目中無人”。

但卻沒想遇上了老爸的朋友，只得先應付長輩，他說，“我們上個月才去過一次四府，你們大概已經很久沒去了吧，以前的地方也許是窮鄉僻壤出刁民，那是因為資源分配的不公平，那裏的人沒見過世面，沒有開化，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劃到市裏面也有三年了。那麽多優惠政策。”

說到這裏常一百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葉霓的方向，這個女孩子目光沉靜地望着他，不知怎麽的，他很想在她面前證明點什麽，哪怕只是自己“倉禀實而知榮辱”的寬容，于是他又說道，“我們是城裏人，應該包容農村人，他們畢竟還是需要教化。之前政府也三令五申訓誡了他們，不過是沒有嚴懲肇事者，法不責衆而已。但那件事已經過去，咱們還是應該向以後看。去他們那裏的時候，最重要不能讓他們覺得我們歧視他們，大家還是可以慢慢談的。”

教化……

訓誡……

歧視……

可惡

向遠氣的臉都紅了，被女朋友聽到這樣的話，太丢人了。

葉霓也憤怒了，

別誤會，這一秒，她絕對沒有想朋友義氣什麽的，她想的只是：

——有人敢找死？

高跟鞋的劃痕都是傷臉面的行為，何況……現在說的是她的“男朋友”。

只要标簽帶“她的”！

——什麽都不許說！

想到這裏她一下站了起來，葉小姐是誰，當她拿出全部戰鬥力氣場全開的時候，那經年累月養成的渾然天成，可以瞬間令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何況……她媽很給力，把她模樣生的也不錯。

看她站在幾步遠，也不說話看着他們，幾位大地産商立刻挺直了腰杆，之前聲音那麽大，也有些不由自主想吸引美女注意的意思，這種是不由自主的，他們也沒想幹什麽，但這女孩今晚很亮眼呀，人都有孔雀的毛病……特別是男人，中年男人！

但人家都是有身份的“大人物”，平時包養小明星，小明星也得主動，他們是不會主動和這樣一個沒有身份的女孩子說話的。

沒關系，葉小姐沒有讓他們失望。

她主動了，

當然，作為主動找事的人她也必須先開口，她微笑着，擡右手一挽向遠，走過去笑道，“這個我們不說話不行了！免得大家不知道，玩笑話傳出去外人當了真。必須介紹一下，這位是四府來的向先生。”她把僵硬的向遠用手肘肘了一下，也不管向遠什麽表情，她又說道，“他是四府村長的兒子，大家大水沖了龍王廟。”

語氣很親切，更不管那邊幾位什麽表情，她轉頭又對着向遠說：“剛剛是玩笑話，大家只是誰都沒本事拿下你們四府的地去搞開發！所以你千萬別當真！”

“啪”這一巴掌嘹亮、群待遇！

可不是沒本事，怕人家窮地方出刁民，一樣是沒本事！

不是怕，不是恐懼，那去呀？

誰敢去？！

剛剛的言語中，大家你推我，我推你，還不是都不敢下手。可這話，能是說出來的嗎？

對方的幾位臉色頓時都難看起來。常一百皺眉看向了葉霓，這次的教訓可有點過了，這幾位年紀大，而且都是本地的地産商。他父親的同輩。

并且是在他的會所……

不做點什麽，他明天不用出去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