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6 (2)
果是外頭的,我才不費這口舌。”
他轉而看向葉霓說,“我也知道你是因為要幫四府,昨天有人說我們村子不好,但我不感激你,因為起因也是你帶小遠去的那種地方。”
葉霓點頭道,“我理解您,不過我那話也不是玩笑話,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她也知道讓人家相信自己很難,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忽然要搞房地産,對方哪怕是腦殘都未必會相信她。
向村長以前見過葉霓,沒想到她現在說話好像變了一個人,想到兒子說,她摔進自己村的魚塘又磕壞了腦袋,不由心軟了些,說道:“不是叔不給你面子,而是這事情不行。你啥也不懂,房地産開發要怎麽搞恐怕都不知道。聽說現在還摔壞了腦子?身體怎麽樣了?”
葉霓對這種摔壞腦子的說法很不滿意,說道,“我看村子裏的那塊地問題還挺大,剛剛那人……他不是想打自己媳婦,是在向隊上要說法吧……”
這話一箭正中靶心,向村長大感意外,竟然只字片語,她就能聽出背後的話,他當了這些年村長,何嘗不知道,倒是有些刮目相看,把手裏的碗塞給向遠,“再去給我盛碗飯。”
向遠拿着碗去了廚房找他媽。
支走了向遠,向村長右腳一踢,又踢開了腳邊吃小米粒的小雞,看向葉霓說,“我實話告訴你,為什麽那地一直沒人動,如果是好地,早被人搶了!政府當時是要征地,但是後來事情黃了,管事的市.委.書.記也調走了,原本有政府支持,什麽都好說,那是農用地,可以轉為建設用地。可以搞開發,但是現在……”他看着葉霓認真嚴肅地說,“現在那一塊,還是耕地!”
說完好像怕這在做白日夢的小妞不明白耕地是什麽,他又說,“國家嚴格有規定,耕地,只能用來種植,不可作為其它用途,除非你想種地!”
葉霓終于明白,怪不得沒有人來搶了……原來這還是一塊耕地!
☆、30|4.06.
五星級酒店的中餐廳
林赫剛走進來,就看到自己常坐的位置已經坐着幾個人,面前已經擺了早餐,他走過去,“你們一早過來找我?”
常一百說,“我是來吃早飯的。”
胡曉非說,“雖然知道你不回家的時候一定住這裏,可是我們也沒必要特意來找你。”
“你昨晚為什麽不回家?”姚想打了個哈欠,“我昨晚竟然失眠了,真想不通。”
Advertisement
“你是高興的吧。”胡曉非說,“昨晚上的事情,回去真是越想越好笑。連我爸都問我,為什麽咱們會所請了一個這樣的客人。”
“你爸昨晚又沒來,他怎麽知道?”常一百問,随即反應過來,一皺眉說,“難道有人打電話和他說這個?”很有些看不上的意思。
胡曉非笑,他知道常一百性子是直,這樣嫌棄別人八卦,那中間可有自己的父親,“我說你這人,以後說話注意點技巧。”
“我說什麽了?”常一百自然是不明白。
胡曉非搖頭,不再和他計較說,“我就簡單和我爸說了一下,昨天那麽多地産商在,誰知道我爸一聽就說,那是塊耕地。她要來倒是可以發展種植。”
“噗~”姚想差點被水嗆到,“你爸怎麽這麽說?”
胡曉非說,“沒辦法,我媽最近在打那個什麽農場的游戲,他大概受了影響,就是那麽一說。不過……如果有視頻監控就好了,我真想知道,她知道那是快耕地的時候,準備怎麽在上面搞開發。”
“有錢買着也行,她說要搞開發,拿到地也算。”林赫說,這是他想了一晚上,如果自己是她,最可能用的手段,反正大家又沒有約時間,保着面子就行,“再說那塊地,現在沒人要,主要還是因為上次接手的人走了,現在形勢不明朗。她要是真有耐性,買下來放着,回頭國家要征地也會給補償的。”
一天他這樣說,姚想跟着說道,“其實這樣也不失一個辦法。”他的模樣蠻認真,“要是更狠點,她幹脆自己雇人種。這樣回頭征地的時候,說不定還能多補償一筆青苗費。”
常一百也加入讨論說道,“這樣也挺好,那地方山清水秀。就是不知道她家能拿出來幾個錢?”
林赫看了他們一眼,把餐牌遞給服務生,示意上早餐,這些家夥越說越胡說了,這些自然都是玩笑話,搞地産的人都知道,資金要運作,就一定要動起來,這樣買塊地,不知道猴年馬月的放着,誰都不會這樣做。
至少他們這個圈子裏,沒有人會這樣做。
而且這兩年,政府以租代征的事情也時有發生。要是放在他們這些大發展商拿了那地,和一般人買幾十畝地放着,結果絕對是不同的!
想到這裏,他看去窗外,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陽光燦爛下滿城市的繁華,那樣一個女孩子,讓她去和城中村打交道,簡直不可理解,但是她自己本身又有一個那樣的男朋友。想到這裏,他覺得,也許昨晚她就是說一說。
另一邊,
葉霓依舊在向遠家的院子裏。
知道原來那塊“肥沃”的土地只是耕地,葉霓也沒有太意外,從那家打架的夫妻家裏出來時,她聽了外面人的只字片語,也猜到了這個,她問向村長,“那如果我想改變土地用途,是不是可以申請?”
向村長看她神色如常,不知道是無知者無畏,還是真的懂一點,但這也許以後是他的兒媳婦,總得給點面子,說道:“要把農用地轉成建設用地必須審批,只是上次我們這裏弄的不太好,這地中間事情多。”
葉霓看他不想細說,想了想又問道:“那上次是什麽情況?他們準備收了地之後,都歸國有是嗎?”
如果是國家征收土地,收到國有土地儲備中心,才有可能改變使用權。但如果那樣,要拿地,就必須去土地儲備中心進行拍賣了。而且土地用途不同,價格大不相同。
向村長說,“你要真的想知道,回去翻看翻看新聞,這些事情根本不是你和小遠想的那麽容易。”他說到這裏又有些失了耐心,任誰遇上這事都不會有耐性,一個城市的女孩子不想着好好過日子,要來這裏折騰,她折騰得起,別人也沒時間跟着瞎鬧,“這事你就別想了,那是耕地,你要是想種地,那再來找我。”
正好向遠端着飯從廚房過來,他就不再說話。向媽媽在後面跟着,端着一個碗,“我剛聽說小霓來了,給她煮了一碗荷包蛋。”
葉霓忙站了起來。向媽媽把一個半大的碗放在她面前的小方桌上,“吃,早上出門那麽早,怕你餓。”
葉霓一看小碗裏,是兩個圓滾滾的荷包蛋,連忙道了謝。
向村長卻擡眼皮多看了兩眼,他們村的習俗,相中媳婦就給人家吃荷包蛋,向遠的媽媽,以前從來都沒端荷包蛋出來過,今天倒是勤快了。又看自己兒子站在旁邊一臉緊張,好像生怕人家不吃,肯定是兒子求到媽媽那裏,現在給自己施壓呢……村長難為,老爸更難為呀,他嘆了口氣,只好又多說幾句,“反正那地……就是這麽個情況。現在快荒了兩年,隊上的意見不統一,一部分主張發還回去耕種,一部分要繼續等……也不知什麽時候是個頭。”
葉霓聽的仔細,又想到剛剛村民說的,把地分回去也不願意種了,只想要錢,她不由又沉思起來……
“快吃,快吃……”向媽媽在旁邊催她。
葉霓不好推辭,她今天是正經來“求”人的。人家這樣對她,再不吃就太不給面子了,她低着頭吃了,荷包蛋是全熟的,還放了糖,她想起葉長勝,他也端給自己吃過這個,以前的葉霓好像很喜歡,但她……這是第一次吃,所以她吃的很慢,順便思量那地的事情,放下碗的時候,她問道,“那耕地如果出租,是不是租賃期三十年?”
向村長這次真的意外,“你連這個都知道?”
葉霓點頭說,“是不是三十年?”
“那倒是!”向村長這次幹脆,大概也因為老婆在旁邊,他還加了一句,“你家上面有人嗎?如果有人,這土地改變用途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葉霓想了想,不知道自己家有沒有什麽“皇親國戚”,不過有又能怎麽樣,這塊地這麽多人都搞不定,讓自己找“皇親國戚”出手搞定了,那自己不就成了一個靶子,以後只等收冷箭吧。
想到這裏她說,“我先叫個律師過來看看地形。”
“看地形你找律師幹什麽?那土地勘察律師不管!”向村長提醒她。
向遠也緊張地幫腔,“你這就問完了,多問問,沒事我爸不着急走。”
向村長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大概想鄙視他,但又被什麽東西“震懾”住,目光中途變了變,幹脆轉頭對葉霓說,“那地不貴,以前是良田,現在都荒着,要是自己想種,還得費一番力氣。”
葉霓說,“我得先看一下周圍的環境才可以。”
向村長也站了起來,不再和她浪費唇舌,要勘察找個律師,她說她不是外行,誰信呀!
周律師把車停在村口,他可不想進村遇上大黃狗,打開後車門,拿出自己的包,還有一堆圖紙,夾在腋下,又去掏手機,手機剛拿出來就響了,他一看號碼,趕緊按下接聽,“葉小姐,我已經到了。”那邊人說了話,他周圍看看,鎖定目标說,“好,好,我過來。”
他挂上電話,二月底還算冬天,他穿的厚,艱難地抱着一堆資料往村子裏走去。
拐過兩個彎,就遇上了一個來接他的半大小子。把他一路引到後面,以前葉霓掉進去的那池塘那裏,現在天太冷了,這裏也沒有放魚苗。
這裏有個亭子,葉霓在四面通風意境很美的涼亭裏,也不怕冷,拿着手機上網。順便等周律師。
遠遠見周律師過來,她收起了電話。
“這地方還真漂亮。”周律師一進亭子就說,“你不會想要這塊地吧,所以讓我來看。”
“還沒定。”葉霓說,只有三百萬的預算,她可不敢亂花,“規劃圖帶來了嗎?”
周律師把圖紙放在桌上,“你昨晚一打電話我就讓人去查了,這是政府原計劃要征地的規劃圖,還有一張是現在的,但我看了,這邊有用的信息并不多。”
葉霓沒說話,圖紙展開,她又問道,“如果是政府強制性征地,那麽補償的價格你知道嗎?”
向遠伸手幫她撐着圖紙兩角,插嘴道,“除了土地補償費,還有青苗費別忘了。”
周律師不認得他,略猶豫了一下,忽然擡手過來,“你好,我是葉小姐的律師,請問你是?”是敵是友要先探清楚。
葉霓頭也不擡地說,“他叫向遠,是這裏村長的兒子,自己人。”
周律師點頭,這才放心說道,“雖然有土地補償費,還有青苗費,但是在實際操作中,現在很多政府會用以租代征。”
“對!”一說這個向遠來氣了,這是很欺負人的事情,租地和征地給的價格肯定不同,但是很多地方政府就讓村民簽租地的協議,但實際上,這些地卻改了用途,變成了建設用地。多少人因為這些事情上訪。
葉霓以前沒有聽過這種事情,比較她的周圍,大地産商做的都是大型開發,這種近乎是剝削的事情,她爸爸又怎麽可能看上眼,更不可能去做。
相反的,有實力的大公司,也不會到有這樣地方政府的地方去搞開發。
葉霓聽完他們的話,略微沉思了一下說,“這種事情永遠是弱勢的一放比較吃虧。”她這樣說,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她現在也是弱勢群體了。如果一但政府要在這裏重新規劃,換成她這種沒後臺的,也未必能沾上任何發財的好處。
四府這麽兇悍尚且在政府那裏讨不到好處,何況是自己。
這事一定要問清楚,“在政府往後的土地規劃裏,四府這裏有規劃嗎?”
“我們查到的——是沒有。”周律師攤開那圖紙說,“你自己看。這裏是作為大型城中村被保留了下來。”
葉霓的手指在圖紙上挪動着,四府這塊地,三面環海,四府這邊,窄而長,半邊可以看到海景,她把手挪到那橋上的位置,這是昨晚她停留過的橋,“這座橋特別漂亮,前面連着的一段去市區的路,是才修好的吧?”
周律師點頭,不知道為什麽她問這個。
葉霓沉思着,這橋等于是四府和市區的分界線,她指着另外緊臨四府的那塊地問道,“這邊的空地,我讓你查了,是誰拿了這地?”
周律師搖頭說,“沒人!這地還在政府的土地儲備中心,并沒有拿出來拍賣。”
葉霓的手指在那位置點了點,轉頭問向遠,“你剛去問你爸爸,這地三十年合約,一畝地一年多少錢?”
害怕向村長當着她的面不好說價,葉霓轉頭特別讓向遠去問的。
“5000塊錢。”向遠說,“以前做莊稼地的時候,價錢不一樣,最貴的良田一萬多。”他指着靠近村子裏的一片,又挪到中間,“這塊以前八千”手向東移,“這塊以前能種的時候最貴。”最後手落在過了橋,緊鄰市區的這塊,“說到莊稼地,這塊不算好,以前才5000”他本來想說,如果是本村人現在包這塊地才4000。
但因為葉霓不是他們村子的人,他爸怕人說閑話,才和隊上商量,隊上給了個5000,這地荒了兩年,現在還按照高産的時候算,當然不公平。但外來的,到了城中村這種地方,當然要吃點虧。
“五千一年,一畝地呀。”周律師倒抽氣,是被便宜的,這地要是搞房地産,開放商半夜能笑醒,可現在問題是,這是耕地,難道他們要種地嗎?
卻見葉霓的手,不斷在那圖紙上由東向西,由西再向東的比劃着,顯然心裏在思量。她神色凝重。這種凝重給人一種,她真是要搞什麽“大事情”的壓迫感,周律師想,他自己甘願葉小姐一個電話就到,是因為她這人給人的感覺,她應該是那種從不會做錯事,不會判斷失誤,并且總能把一件普通的事情辦漂亮辦好的那種人。
能夠認識這樣的“朋友”,對自己是非常有進益的。希望這次她也能令自己刮目相看。
不知過了多久,周律師等的忘了時間,只剩欣賞美景了,才聽葉霓忽然說,“周律師。”
他忙打醒精神看向她,發現她已經收回在圖紙上的目光,看着他笑說,“周律師,你知道我準備要多少地?”
周律師搖頭,心裏想,這塊本來是大型開發,你家也不是發展商,承建商都不是,現在才入門,要上一小片試試手,那也要花不少錢呢,“可是這地方不能蓋房,你要來幹什麽?農用地轉建設用地非常複雜我給你說,這種手續只有省級和國.務.院才有審批權,一個村,一個鎮,根本成不了個事。”
葉霓說,“我知道。”她的手又點在圖紙上,點着那塊緊鄰市區的耕地,對向遠說,“我就要這一片。不需要很多……”她想了想,又忽然問向遠,“要給你們隊上轉讓費嗎?”
向遠頓時大囧,這是個婉轉的說法,其實就是給隊上交錢,她不是人家村的人,哪怕是土疙瘩這裏沒人稀罕的,只要她想要,就得掏錢。這筆給隊上的錢,是免不了了。
地價已經不算便宜,現在還要再讓葉霓多出一筆,但是不給又不行,隊上也不是他爸一個人說了算。
他憋的臉都紅了,才說,“剛剛,剛剛我和他們吵了,也沒用,隊上要看你要多少地,才能知道……才能知道要多錢。”
葉霓點頭說,“知道了。”她的目光又挪回紙上,向遠的窘迫她明白,但她不怪他。說到底,逼上梁山,她也不全是為了他。
“這塊5000一年的地,一共多少畝?”她有問,并且拿出電話來。
向遠說,“不到300畝。”
葉霓忙在心裏算,“300畝全拿下,這樣一年只租金自己就要交150萬,加上給隊上的錢,後面她還要預留一部分出來。不行……”她得再想想,這一天,她沒有做決定。
回到家,她把自己關在房子裏,上網查了一晚上資料,第二天一早,她叫上葉嘉,一起來了四府。
“這一大早的,你今天無論如何不讓我去公司,你到底要幹什麽?”葉嘉在車裏啃着早餐說。
葉霓只是望着側面窗外的風景,他們的車停在大橋上,可以看到下面的地,她昨晚查清楚了這邊的條例,其實她都知道,就怕萬一和自己記憶中的不同,結果還好,都是一樣的土地條例。
不多時,他們的車後面也停下一輛車,葉霓臉上一喜,拉開車門下了車。
周律師黑大衣棕色的圍巾,戴着墨鏡從車裏下來,“今天太陽太好了呀,簡直豔陽高照。我就說一定有好事,”他一邊摘墨鏡一邊說。
葉霓走到橋欄杆那邊,帶笑意的眼神落的很遠,“周律師早。”
葉二哥也下了車,擦幹淨嘴走了過來,“辛苦你走這一趟。”他還和周律師客套。
周律師也笑着和他寒暄了幾句。
就見葉霓轉頭來說,“周律師,我要注冊一間有限公司,多久可以好?”
“這個很快呀。”周律師說,現在做生意的人那麽多,“随時都可以,我讓人去辦,這個咱們有人。”
葉霓被他的語氣逗的一樂,轉頭又說,“那我還要成立一間房地産公司,帶開發資質的。你有沒有門路?”
“那這就不是成立了……”周律師也笑,帶開發資質的,就只能是買,他想了想說,“你也知道帶四級開發資質的比較好拿,一年完成的工程百分之百合格就能拿到。這個沒什麽難度。但是三級的資質最少要開發經營兩年以上,而且這個注冊資金要800萬也是個門檻,二級就更難,至于一級,咱們市,一共就那麽幾家有這個。”
葉霓說,“不用一級的,我又不想做大型工程,有個四級的就行了,反正一年達标就可以升一級,後面公司運作的好,再想一級資質也不遲。”
周律師立刻胸有成竹地說,“那容易,回頭我牽線,給買一個。有些有資質的公司做不下去的,不過這事急嗎?”
“不急。”葉霓說,“等會我去隊上和他們簽協議,你也一起,回頭注冊的公司用我哥哥的名義。”
葉二哥:“……”他終于知道為什麽一定要他來了,以後他妹子要經濟犯罪是不是也第一個找他呀?不過有更緊急的情報,“你今天就要去簽協議?”
“當然。”葉霓指着遠處對他說,“小加,你看那邊,很快那莊稼地就是咱們的了,你看那邊,還能看到海景,三百畝,你興奮嗎?”
一生雖然沒有計劃,但是必須當總裁的葉二哥頓時感覺如同遭遇旱天雷,他妹子原來真的想不開,準備過上農場大海加點田的日子了。”
葉霓當天就去隊上簽了協議,她買的地不多,那三百畝沒有全要,而是又高價買了靠近海邊那邊的一片,那邊種着耐鹽植物,算是樹林,原本也是在規劃中,只是價格和這邊的耕地不同。
葉二哥開始想攔的,後來葉霓在他耳邊說了一堆悄悄話,他就第一個沖回家幫葉霓要錢去了。
葉長勝這次沒有打絆子,給錢給的順溜。
葉霓租地一年要220萬,只剩下八十萬,她當時一咬牙,對隊上說,“只有五十萬可以交給隊上。如果不行這事就算了。”
那五十萬也是錢呀,隊上沒表态,村民先不樂意了,怎麽還不簽約,簽約她們等着分錢呢。葉霓搞不清楚她們的這種關系,她只是和周律師認真再認真,定出一份萬無一失的合同來。
過了一周。
周一的清晨,林赫一到公司,tony就遞給他一份報紙,是廣告版面。
“四府葉語”
“這是什麽玩意?”他往下看,頓時眼睛直了,“四府要開發新型“生态園”,占地三百畝,由“金葉子科技有限公司”首創,這個集生态別院,以及新型特供有機食品的新型生态園,是海景城首創!”
“這……這……”林先生扔下報紙,簡直不敢相信,“她注冊了一家科技公司?用耕地蓋別墅?”
y說,“不是用耕地蓋別墅,我特別一早打電話去問了,她那所謂別墅,是用看護農用地的看護房申請的。也就是說,只是蓋的比較好看的茅草房。看護耕地用的。”
林先生呆呆看着自己的助理,他縱橫商海這麽久,第一次竟然發現,原來他不是頂尖聰明的那一個。
這次打臉,可太疼了!
另一邊,姚想也收到了消息,他第一時間打給常一百,想分享震驚的感受,常一百剛把車開進車庫,聽到他的話,他一個失神,直接把車撞到人家前面的那輛了。
很有必要提一下,和他停在一起的都是好車,前面的那輛是勞斯萊斯!
真損失……
同一時間,胡曉非正在和他爸吃早餐,消息是他爸說的,他爸收風平時很快,這次竟然完全不知道,他對胡曉非說完之後,立刻說,“這女孩不錯,你趕緊打聽打聽,把她娶回來。我聽說長得很漂亮。別浪費時間談那些亂七八糟的女朋友。”
胡曉非氣的一拍桌子,“爸,你看不出來我們集體被人家踩了嗎,還四府葉語,什麽叫葉語,她叫葉霓,這是明晃晃的打我們的臉,這個可惡的村長兒媳婦!”
她怎麽敢這麽幹?
☆、31|4.06
她怎麽敢這麽幹?
竟然能在耕地上劍走偏鋒,這樣做文章。那天會所打賭,幾乎業內全都知道了這件事,此時看到報紙都覺意外。但最意外的,還是那幾位,當天中午幾個人湊在一起吃午餐。
常一百一坐下就罵:“真是什麽都敢說,還敢說新型,說首創。不就是個農家樂嗎?”
“這是廣告,又不是新聞,當然想怎麽寫怎麽寫,你較真那個有什麽意思?”姚想坐在他對面,“你家樓盤開盤,一百平凡米的還敢打廣告說什麽歐洲風情,現代豪宅。”
常一百說,“那我家也不敢用耕地上的看護房打這樣的廣告。”
姚想悶聲笑,不是不敢,而是想不到。看護房在大家的印象中,都是田邊的爛房子,草屋,木板棚,能看護莊稼地就行,誰知道有人現在在這上面做文章。反正他家不在海景城,這事和他家最沒關系。倒是常一百和胡曉非家裏都有地産項目,不過他兩家一般也是做中型開發,他看向林赫說,“你怎麽看?”
林赫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說,“耕地上蓋看護房也是有限制的。她拿地一年是220萬,這價還讓村子宰了一把,不過她這樣做,倒也确實不用計較那些小錢。另外這種租約是三十年的。後面就是不知她具體怎麽運作,不過答應咱們的,倒是做到了。”他停了停,“她是聰明人,這事辦的确實漂亮。”
“那她有這想法,當初怎麽不多買點,那荒蕪着的,可快要一千畝了。要搞農家樂,也地方大了才好發展。”胡曉非覺得這事奇怪,要是能掙錢,自然地方越大越好。
他們哪裏能想到,葉霓是只有三百萬的預算,而且這三百萬,現在已經花的剩下了三十萬。
注冊公司是找人代.辦,那個花了一點錢。
葉霓在村子臨時撥給她的辦公室坐着,這裏以後是她臨時辦公的地方,公司現在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她,還有個兼職的,她哥。
向遠畢業之後一直在家,本來準備在家蓋房,留着以後結婚用,後來他掉魚塘裏,接着又生病,這事情就耽誤了,不過今天,他又生病了。
他那可憐的腳,只靠吃止疼藥根本不行,今天早上一起來,直接腫成了“豬蹄”。但葉霓在村裏,他在家坐不住,就讓人把他擡到了這裏,靠在躺椅上,看葉霓和她哥開會。葉霓因為等人做土地勘察做預算,所以必須在這裏。
這地是租的,每天都是錢,220萬除以365,那每天可不便宜。
“小霓,你這主意太好了。我爸昨晚上直在家誇你。”向遠說。
葉霓笑了笑,其實她此時也并不像外界想的那麽輕松,關鍵她沒有錢。既然要做,就得全力以赴,這地要怎麽開發?房子怎麽蓋?怎麽包裝公司?怎麽運作?
全都是要花錢的事情。
看她微微鎖着眉頭,神情專注,右手下筆如飛,在紙上算着賬,葉二哥低聲說:“要不回去我再和爸爸說一說,那點錢.……确實,确實是……”顧及外人在這裏不能痛痛快快說話真是憋悶,但他知道他妹能領會他的精神,繼續說道,“當初,爸爸也是半開玩笑,沒想到你這事情能成,現在既然一定要搞好,和他說一說再多要點錢也不是不行。”
葉霓想到那晚上她和父親說談好了地,父親連着打了幾個電話催款,還過了兩天才把錢給她,搖頭說,“不用了,說好的那麽多就是那麽多!不能一沒錢就回家去問家裏要。”
略微頓了頓她又說,“而且這件事以後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我開始就是預算用300萬做這件事,我們不能凡事做盡,總得留點什麽以防萬一。爸爸給三百萬不傷筋不動骨,再多要。後面設計要錢,承建商那裏要錢,包裝銷售都要用錢,多少是個頭?”
“原來還有這麽多地方要用錢?”葉二哥用驚詫的眼神和聲調提醒她,她已經是窮光蛋了。
随即一想又問道:“但是如果你的計劃執行了,可是一本萬利。對了,既然那個想法真的很好,是個能穩穩能盈利的事情,我覺得還是應該和爸爸說一下,再調錢出來把其餘的地也拿上。”
葉霓聞言停下筆,頓了頓,才看向他,鄭重地說,“咱們家在這行是新手,絕對不可以孤注一擲,你知道村裏一共多少畝地嗎?拿到手要多少錢?就知道貪心。”
這話說的略重,葉二哥頓時不好意思,又覺得向遠在這裏,對葉霓說,“我還不是聽了你的規劃,覺得這事情不做大太可惜,你那麽兇幹什麽。”
葉霓聽他這樣說,就笑了笑繼續低頭算賬。
葉二哥做了一個“逃過一難”的表情,其實他算是挺會說話的那種人,至少在葉霓這裏好用。心裏事情多的人,就沒那麽多時間去教人,除非關系特別好,她說了,他聽了,這事就完了。
所以當皇帝的最怕人忤逆,就是這原因,想想每天幾百上千件事情要處理,還要睡老婆盡義務,那麽多人排隊等着他拿主意,那麽多人等着他臨幸,都和工作一樣。是不是會說話的老婆就讨喜歡,懂事的大臣就受寵,一樣的道理。
葉霓在他爸爸曾經的企業裏,受過這方面專門的培訓。
哪怕是做一名下屬,有些人做不好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太把自己當回事。總想在領導面前刷存在感,其實領導要的,從來都是明白他心意,會辦事的人。
葉二哥就屬于卡在這中間的那類人,他不是特別聰明,學歷有,但是差了臨門一腳,但他好在心思少,葉霓一堆事情今天耐心略不好,他也理解。
兄妹倆這是第一次在工作上相處,也算是磨合期。
他想了想又問道:“對了,你昨天還讓隊上簽了一個,是什麽協議?”
葉霓低頭說,“那三十萬不能白給,那是一個土地開發的意向書,也就是說,後面如果有人來這裏租地,他們需要給我們提供的一系列便利。”
“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怎麽知道還會有人來?”
葉霓沒說話,三兩下把手上的東西寫完,才看向他說,“你剛剛還問我,為什麽不把地都買下來,你都能看出這件事好像可以做,為什麽別人會想不到。”她拿過旁邊今天的報紙,抖開說,“以前就算想不到的,現在我們這麽大的廣告貼在這裏,很快就有人會動腦筋了。”
“那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根本沒有明顯的好處。”
“怎麽會沒有。”葉霓說,“這件事遲點你就知道了。”她合上報紙卻不願多說。
向遠在旁邊坐着,手裏拿着雜志擋着臉,心裏卻也是在想,昨晚上他爸爸直說可惜,不久以後,村裏剩下的地,估計都要被人拿完了。竟然和葉霓說的不謀而合。
葉霓拿這地具體要怎麽規劃,他并不知道,葉霓只和他父親說了,當村長的父親還是很有原則,這個屬于保密階段的,所以就連他也不知道。
“葉先生,葉小姐。”外面有人推門進來,三十多歲,正是這次周律師介紹的一個承建商。
葉嘉連忙站起來,示意對方坐,對方雖然是三流的承建商,可是他們也是四流的開發商,大家身份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