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06 (39)
樓,其實誰來都方便。
門一響,葉霓推門進來,“他們那邊正開會呢,正好人都在,公司的架構還沒完全理出來。一聽這消息都開心的不行。”
“去fd嗎?”胡曉非說,這麽多人,去那邊可不合适。
“不用。”莊殊說,“去長島吧。”
葉霓一愣,“要去到美國那麽遠?這麽多人,簽證都不夠時間呀……”她說到這裏一捂嘴,一定說錯了。
果然就見莊殊看着她笑。
胡曉非更是笑的趴在桌上,“長島溫泉度假山莊。你怎麽想的。”
葉霓放下手說,“我怎麽想,好好的有名字不起,要起人家一個美國的地名。”葉霓也不客氣,“起名的人才是奇怪。”
胡曉非一頓,更激烈地笑起來,“常一百!他們家在隔壁開發的。”
葉霓知道本地四大開發商,其實常一百家做的項目多在外地,她說,“原來是他們家的。”那晚上他是不是也要來?
莊殊說,“正好今天周末,如果你們公司員工願意,留一兩晚上,周日晚上再回來也可以。”
葉霓盯着他看了以後,才說,“你怎麽不早說?我又得通知一次。”
胡曉非笑着伸手去按電話,“秘書團隊,專業培訓過的,馬上就到。”
莊殊這才想到,“我的水呢?這麽久,連個人都沒。”
胡曉非怔了兩秒,“操!”他向外沖去。
門一開,又差點撞上外面的人,“你怎麽也來了?”外面站着林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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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霓擡頭,隔着對面桌的莊殊,門口的胡曉非,看到他,他穿着件黑色的襯衫,眉目清晰,眼神幽深,站在好多米外,葉霓也看的清楚。
八天了,他們沒有互相聯系,葉霓扭開臉不看他,小聲嘟囔道,“氣色竟然還敢不錯……”
☆、122|119
胡曉非站在門口,門外站着林赫。
林赫看着大窗子下面坐的葉霓,她身後長桌上擺着幾只大花瓶,裏面散着玫瑰花,香槟,豔紅,粉紅,粉白……好多種色,也不知誰送的。
莊殊正坐在她桌對面對着自己這方向笑。
“你進,我去外面看看,不知道是不是線路沒裝好。”胡曉非往外去,自己家樓盤出了問題令他覺得在好友面前無光。和林赫錯身而過的時候他又忽然停下,“你這……是來搶葉霓對不對?應該的。她這樓盤一下賣火了,今天早上已經有人聯系,想找她們做銷售。”
林赫站在門口沒動,葉霓這樓銷售的好,有知名度是一定的。
莊殊也不說話,看着他,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林赫最少八天沒有出現在葉霓面前。明顯是有分歧。
胡曉非往外去,剛錯過林赫,看到外面還有人,“我早該想到,他來一定叫上你。”
姚想點點頭,右手往後指,“那邊。”
胡曉非再一看,眼神直了,有人正在往裏搬花,堆在接待區,一路順着走廊過來,他詫異地說,“還沒正式開業的,周一才是,你們送花怎麽送這麽早?”
“我們定的周一,他們送錯了。”林赫面無表情,對後面人說,“既然送錯了,就搬進來吧,周一再送一次。”
胡曉非:“又想忽悠我。”他往外去,想到上次葉霓和林赫一起忽悠他,天衣無縫到天怒人怨。
送花的魚貫往裏送,半句閑話不敢說。
莊殊看到那各色花籃,花束,成打的往裏搬,玫瑰,百合,繡球花,更有一串串的風信子,他看向林赫說,“就算開業,你這樣送花也太誇張了吧。”
葉霓卻眼都沒擡。
林赫走過去,拉出椅子,自己沒坐,讓給姚想,他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不緊不慢地說,“她眼頭高,多點選擇她可以慢慢挑。”
葉霓擡眼,看向姚想說,“你怎麽也過來了。”
姚想說,“我來恭喜你,我這兩天,聽好幾個人說起你‘變廢為寶’。”
葉霓:“……”
她可不覺得這是誇獎她,那樓盤也沒有那麽爛。還好姚想自己說完,好像又發現了不對,對莊殊說,“我說的是麗高一期爛,你們公司收購的遲,所以不是說你。”
莊殊微微頭大,這倆人今天來,就難打發走了。他臨時來,就是希望避開這兩個家夥。誰知道還是這麽巧。
給葉霓慶功,他可不想邀請他們。
卻見林赫忽然問葉霓,“這地方幾間會議室?”
過門是客,葉霓可以不和他打招呼,卻不能裝沒聽見,她睨了林赫一眼,“兩間。”
林赫說,“景觀怎麽樣?帶我去看看。”
葉霓鄙視他,這麽爛的借口。
林赫看她不動,笑着靠近椅子裏,“還生氣呢,我是來給你道歉的。不然你看我帶這麽多花來……我回家”
葉霓一下站了起來,磨了磨牙,這人他還真敢,她說,“要看辦公室是吧,旁邊。”
林赫笑着站起來,對莊殊說,“我們倆有點誤會,我得單獨和她解釋一下。”
莊殊覺得林赫這招用的漂亮,他只能點頭,連跟去都不行。
敵人!
姚想低頭,拿出手機來摁。
葉霓差點忍不住揪着林赫走。她往外去,林赫卻一拍姚想的椅子,“那花……換了換了。”他示意葉霓身後的長條邊桌上的花。
莊殊說,“那些花是我買的,你下次要送,得再早點。”
林赫很想和這個情敵探讨一下鮮花來源的問題,那經過改良沒有,怎麽聞着帶香氣,帶香氣的不怕葉霓過敏嗎?最近正五月,花粉症正流行呢。
葉霓站在門口說,“你走不走?”
林赫不甘心地看了那邊的花一眼,轉身看到葉霓,立刻帶上笑容說,“是不是還有會客室可以選?哪一個景觀好。”
姚想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葉霓,都這時候了,林赫還要挑景觀,他絕對是故意的。
高層會議室,當然沒有辦法和林赫他們的公司比。
但是二十多平米,都是真皮高背椅,也挺氣派,整扇的落地大玻璃,林赫站在那裏往外看,“這間好,可以看到我們公司,你過來過來……我給你指指。”
葉霓站在另一邊,身後是展示板,她說,“我想把你從那玻璃推下去。”
林赫轉頭對着她笑,“你不會,你心太軟。”
臉皮真厚,葉霓側開臉不看他,“有話你就說。”
林赫走到她跟前,嘆了口氣,推開旁邊的高背椅,單腿靠坐在桌上,這樣他和葉霓身高就差不多了,“你知道我想和你說什麽對不對?”
葉霓往後微微退了退,覺得兩個人太近。她擡手,去理鬓邊的碎發。
林赫看她袖子口一亮,目光随過去,發現她手上新戴了塊gi的女士腕表,手鏈款的,一格套一格,葉霓手腕細,戴上很好看,只是這一款林赫知道,不到七千塊錢,葉霓戴着不夠檔次。
他擡手,抓過葉霓的手腕看了一眼,“你新買的表?”
葉霓錯愕,感到男人陌生的手感,輕柔又有力量地握着她,她一甩開說,“關你什麽事,說話別動手。”随即她又想到她生病那天,他還抱過她,她是懶得去想,免得想了生氣又想和他算賬。
她是真的連吵架的時間都沒。
林赫說,“你是不是心裏在想,吵架的時間都沒,要不是今次樓盤銷完,你連現在這會的時間也不能給我。”
葉霓擡手,在自己臉上揉了揉,無奈,她今天沒化妝,也不怕揉壞了什麽地方,語氣疲憊地說,“你到底想說什麽?”擡起頭,看到林赫還在盯着她的手腕。
她不可思議翻了個白眼,“這表是向遠買的,他攢了兩個月工資,買給我的禮物。你還有什麽要問的。”語氣很放棄。
林赫說不出心裏什麽味,也不想評價向遠的品位。他就是不習慣她身上多東西,或者多任何一樣,他以前沒有見過,沒有注意的東西。
他說,“我就說嘛,這東西看着眼生,你以前不愛戴首飾。”
葉霓發現自己放棄的太早,這人今天的側重點奇怪,她用袖子蓋住表說,“你說重點吧。”
林赫卻擡手指了下她的袖子,“你讓我再看看你那塊表。這種表,面子上的表盤不一樣,我看看你的什麽樣。”
葉霓自然不願意。
林赫無聲地看着她,對抗,眉目清晰,他盯着她,眼睛裏都是她。
葉霓撸袖子想打她,她把手臂悲壯地伸到他跟前,大有你看個夠,看完趕緊去治療的意思。
林赫盯着那表開始研究,看的非常認真,表盤上下兩顆鑽,他甚至轉着葉霓的手腕,數清楚,表盤左右兩邊各有五格,好一會,他說,“好看,比我想象中還好看。”
葉霓這會真的連生氣的心思都沒,袖子蓋上表說,“你到底怎麽了?”
林赫說,“那天晚上我的話沒有說對,回去以後,我想了幾天,想找出來你不對的地方,然後我發現,
他其實心裏不這樣想,他想了幾天,發現在生日之前,他和葉霓關系是最好的。葉霓雖然和莊殊合作,可想個計劃都完全的偏心他。
他過生日,她又怕他餓肚子,還幫他彈琴。
之所以後來兩人關系成了這樣,她表明連朋友也不想做,完全是因為他知道莊殊要和葉霓表白,他卻一點不仗義,直接就把葉霓出賣了。
他說,“……那事是我不對,後來我也想到,你和他不熟,之前還搶過地,他欺負過你在前,要對你表白,你一定是抗拒的。我那天……至少可以提前給你說一下。”
他看向葉霓,無意識地說,“可我那時候沒想到,就想着,你什麽都行,人又聰明能幹,拒絕這樣的人,一定手到擒來,我等着看熱鬧就行。”
沒由來的,葉霓不知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
不是因為林赫說了什麽,而是他的語氣,那麽輕柔地哄着她,令她想到好久之前,很多人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口氣和她說話。
她低下頭,忍回去心酸的感覺說,“沒事。”
林赫坐在桌上,她站在身前,身後長窗陽光灑進來,照在他們身上,溫暖,惬意。葉霓的發絲在陽光下虛化,柔軟的,令人只想擡手摸一下。
林赫緊緊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擡起來,“葉霓……你沒有朋友,我回去算了,你一個朋友也沒,所以你說自己也不要朋友,是怕最後會傷心嗎?相識一場,最後也是分開,還不如不認識。”
葉霓看向他,眼裏什麽也沒有。
林赫低了下頭,擡起頭說,“如果我答應你,以後就算男婚女嫁,你只要不先離開我,我會一直是你的朋友,你怎麽說?”
葉霓被他這語氣弄的有無所适從,輕緩出半口氣,拍了拍他的肩頭說,“你贏了。”
她轉身往外走,“那是不是可以走了?”
林赫拿出手機,“你先去,我打個電話就過來。”
葉霓看他低頭開始翻電話,樣子有些迫不及待,她站了兩秒,他沒擡頭,葉霓轉身打開門,什麽話也沒說。
所以她從來不看別人說什麽,只看別人做什麽。
門剛合上,林赫的電話就通了,他走到門邊,擡手鎖了門。
“tony。”他走到窗口,密封窗也不怕漏音,“等會我發給你一款女士表的照片i的,手鏈款,你去買一個,記得要一模一樣,左右兩邊的鏈子扣,各留下五個,別忘了。”
挂上電話,他上網翻了照片,很快發過去。
向遠能買的,果然沒有多難找。
照片傳出去的時候,他心裏的那點不痛快,終于散了些。他不習慣她身上多東西,多任何東西都不行!
多的,只能是他買的!
其它他都不管。
走火入魔有個過程,林赫還沒發現……他已經奔上了不歸路。
☆、123|119
林赫挂了電話,拉開門,隔壁會議室忽然一陣歡呼聲。
隔壁的門沒有關,他在門口站了一會,聽到蔡庭的聲音傳來,“大家都很努力,這次定在長島溫泉度假山莊慶功,今天不能來的,明天來也可以,明天不能來的。後天還有機會。”
林赫走過去幾步,從隔壁門看去裏面。葉霓也在,她坐在旁邊的位置,一個女孩坐在她身後,估計是她忽然出現,順便就坐在了那裏。
林赫微微蹙起眉頭,她對員工太和善了些。
“葉小姐,真的可以去三天?”
蔡庭說,“還是要留人值班。五一長假大家沒放假,這次好好玩。”
大家又是一陣叽叽喳喳。
林赫只看着葉霓,眉頭又漸漸舒展開,她聽着員工說話,臉上都是寬容地笑,溫暖而包容,又不過分,林赫知道,如果她放開了笑,那調皮勁就該又上來了。
滿腦子都是她調皮的樣子,林赫的嘴角也勾起,就算葉霓沒有朋友,她只認識這麽幾個人,最了解她的,也應當是自己。
原來他們今天有慶功宴。
他擡腳往辦公室去。一推門,莊殊第一個回頭看,看後面沒葉霓,他說,“她人呢?”
林赫說,“在會議室,和員工說慶功宴的事情。”
莊殊抿了抿嘴,想到剛剛林赫和葉霓去隔壁,他坐在這裏,滿腦子都是他們倆不知在說什麽,在做什麽的猜測,他說,“我覺得咱們倆,應該好好談談了。”
林赫從那堆花裏面,挑出一束來,很雜,裏面有綠色的繡球花,奶油色的玫瑰,粉色和白色的風信子,染成金色的葉子,墜着成串的水晶,這束是他挑的,他走到葉霓的桌後,擺在那邊桌上,調整了下位置,讓那成串的風信子垂下,生怕葉霓看不到似的。
粉色=傾慕和浪漫。
白色=暗戀……
和水晶纏在一起,陽光下折出五彩的光。
這小夥夠拼,也不怕惹惱了葉霓。他覺得葉霓就算惱了,他也能把她哄回來。
而後他靠在那裏,看向莊殊說,“随時都可以,要不就今晚吧。要在長島住三天,有的是機會說話。”
莊殊笑了下,“葉霓請你了?”
“這不是廢話嗎。”林赫擡指頭,動了動旁邊的花,那花葉嬌滴滴地顫。他卻再沒說一個字。
莊殊看着他那胸有成竹的樣子,氣的肺都要炸。其實他知道林赫和葉霓關系更近。從葉霓提出第三方擔保這事開始,他就知道在葉霓心裏,偏心林赫多一點。
但他和自己說,那是因為之前他們有誤會,他們這才是開始。可是自己再寬心,經不住眼見為實。
林赫和葉霓中間的熟絡,令他覺得刺眼。
莊殊站了起來,對姚想說,“你們坐。我去外面看看。”
他往外去找胡曉非,胡曉非正在接待處,看他們弄接線,“這剛剛有線路給弄錯了。”他點着那臺子給莊殊說。
莊殊說,“他們這是頂層,好上天臺嗎?”
“可以上。”胡曉非轉頭,“我帶你去看看。”又指着裏面的女孩說,“你們再試試。還有副總辦公室的。”
他說完帶着莊殊往走廊裏面走,繞到後面去上樓,“葉霓選這地方,也是喜歡這裏有天臺。你有空給她旁敲側擊一下,我們這服務式的寫字樓是貴,可是一是高檔,二是方便,三,我其實也沒太多要他們的錢。”
莊殊心裏煩,就說道,“你按着現在的地價算房租是不貴,可你們這地是多少年前拿的。所以在我面前,你就別說這話。”
“在商言商,誰能不掙錢為了朋友折利潤。”胡曉非也不計較莊殊一面倒幫葉霓說話,換成莊殊也一樣,一推門說,“但送這個天臺,她可真是賺到了。”
莊殊無語地看着他,“你這公司本來是分租,要很多家合用,現在葉霓一家公司全都拿下了,這部分頂層,別人想上也沒有樓梯,本來就是應該包含在租約裏的。”
胡曉非嘆了口氣搖頭,“我就是試探了一下,你現在果然完全變節,什麽都向着葉霓。說吧……找我上來準備說什麽。”
莊殊打量了一下四周,生着草,還有野花,好原生态的地方,他說,“我找人去調查了,葉霓确實摔傷了頭,現在處在失憶狀态。不過……在這過程中,我發現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情。”
胡曉非略詫異地看着他,還奇怪,趕得上你奇怪,都開始調查人了,他說,“……關于什麽的?如果太驚悚就不用告訴我了。”
莊殊思量了一下文藝青年關于驚悚的定義,說道,“也沒什麽,就是葉霓以前,沒什麽人追過她,特別在學校的時候,我聽調查的人回來說,她以前有點二百五。”
胡曉非的眼神呆滞住!
葉霓?
二百五!
你他媽的絕壁在開玩笑!
他用眼神陳述自己的內心。
莊殊說,“我當時的反應和你現在心裏估計差不多。”他轉頭,摩天大廈的頂樓風很大,他頂風看着遠處,“不過我仔細想了想,卻覺得這正合理的解釋了,為什麽她會有向遠那樣的男朋友。”
胡曉非說,“這一點我早就奇怪了,城裏的女孩,像葉霓這樣的,誰願意找個城中村的,向遠轉戶口了嗎,農轉非戶口?”
莊殊搖頭,“我一直都把這人沒當回事,現在也是。”這倒不是他自大,而是向遠和葉霓的差距太大了。
這種東西沒辦法細陳述,但是那差距一目了然。
凡事都應該有種合理的解釋。他說,“但我現在奇怪另一個地方,你覺得她和林赫,有沒有點什麽?”
“什麽?”胡曉非覺得他方向完全錯了,“她有男朋友才是重點吧?!”
莊殊看他一眼,果斷說:“向遠不是個問題。”
胡曉非:........
樓下,葉霓回到自己辦公室,聽說林赫要去,她也沒意見,拿起包就準備走:“既然都要去,那就到地方見。”
金葉員工已經集體進入度假狀态.....有人在忙着安排車,有的在幫忙排值班.....
林赫也不想耽擱,回去公司他還得做點安排。
大家分道揚镳。
一回公司,就遇上tony剛買了東西回來:
“是這款嗎?”
林赫接過盒子,巧克力色的大盒,他拿出表,把盒子扔給tony,反複看了看表,“就是這個。”
他把表扣仔細數了數。
y看他一個一個數,人就傻眼了,“林少,這是給葉小姐的嗎?”
林赫想當然地答:“當然。”
“可為什麽不要盒?”他把盒遞過來。
林赫一把推遠,那盒子又憨又大,他說,“向遠給她買了一個,我不喜歡她戴,所以讓你再買一個。”
y呆了一會,“你準備給她…換掉。”他省略了“偷偷”兩個字。
林赫說,“她戴別人買的東西,那多讓人心裏不舒服!”
y看向旁邊的姚先生,看姚想沒什麽反應,他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覺得腦子有點亂,“那個……向遠做葉小姐的男朋友可以,但是送東西不可以,是這個意思嗎?”
林赫沉下臉,涼飕飕地看他。
姚想也擡頭來看他,為他的勇氣致敬。
y再不敢多說,抱着盒子說,“那我先去把這藏起來。”
姚想露出一絲笑,看tony走的快,他走過來說,“你準備怎麽辦?”他看着林赫手裏的表,那麽細,怎麽戴。
林赫把表順手裝進西裝內口袋,說,“我不知道,我知道君子應該成人之美,我也聽人說過,如果能挖過來一個牆角,也不過是多一個可能被挖走的牆角。”
“葉霓不是那樣的人。”姚想說,說完後他想,其實他也說不清葉霓是什麽樣的人。
林赫說:“向遠救過她,我覺得她一定是因為這個還和他一起。如果只是普通的男女關系,她也太遷就向遠了。她不是那麽會遷就別人的人。”
姚想想了想葉霓的行事做派,卻對向遠實在沒印象,他說,“你自己想吧,這事畢竟不是好事,她不是失憶嗎,以前能選那個人,一定有她的理由。”
林赫低頭,又掏出那表,手指摸了摸表面說,“這話我知道,你還有沒有別的,比較有用的。”
“有。”姚想說,“女人就是那樣,你多睡幾個,就能看淡,你信不信?”
林赫仰頭笑,“不信。”
姚想也笑,“我也不信。要不找人在向遠那裏試試怎麽樣?”
林赫一愣,伸手搭上姚想的肩膀,“好計!”
倆人都笑起來。這就是個笑話,誰也不會當真。
“我得問問葉霓。”林赫說,“她不喜歡人太随便的示好,你覺得我今天的狀态怎麽樣?”
“穿了新衣服,挺好的。”姚想一本正經揶揄他。
林赫說,“等你有喜歡的人就知道了,要見她,當然得打扮一下。”
姚想擡頭望天花板,空了會說,“她喜歡你,你穿什麽她都喜歡。她眼裏沒你,穿什麽都是白搭。莊殊現在也越來越講究了。你發現了嗎?”
林赫冷哼了一聲,又忽然笑起來,“這次去度假山莊我一定要跟着,免得莊殊耍什麽心眼,別回來說什麽葉霓喝酒,和他生米煮成熟飯之類的。”
他暴露了自己的愛情知識完全來源于電影!
姚想默了默,說道,“其實你又把向遠忘了。如果我猜的沒錯。葉霓剛剛說分頭去,她一定是開車去接向遠了。”
林赫一想,葉霓生活簡單,朋友客戶資料他一手掌握,說去接向遠,還真是有可能。
“不行。”他拉姚想,“咱們趕緊收拾東西,然後去截她,往長島去就一條路,咱們在半路上等着,我要看看,她是不是去接向遠了。”
“看了又能怎麽樣?”姚想說,“你得知道自己要幹什麽。”
林赫說,“我什麽也不幹,就陪着她走一段。”
姚想:......
☆、124|125
葉霓家樓下
寶石紅色的旅行箱被放進車尾箱,向遠擡手合上,葉霓站在旁邊翻看電話,對他說,“蔡副總發短信給我說,這次不算,回頭咱們自己還得弄一個慶功宴。”
向遠給她拉開車門,葉霓坐進去,收回腳,向遠彎腰,忽而靠近她。
葉霓拿着電話一閃,“怎麽了?”
向遠說,“你這褲腿別挨車沿,髒。”
葉霓笑着把腳放好,因為要去玩,她穿了身uture薄天鵝絨運動裝,淡黃色,柔媚輕軟。
這褲子褲腿有點寬,她拍了拍褲角說,“顏色淺,就是容易沾灰。”
向遠笑着給她合上車門,上了車說,“平時也沒機會穿這種衣服,好看就行,髒了我給你洗。”
葉霓放下手中電話,看看他身上的運動衣,忽而笑道,“咱們真像是要一起去參加運動會。”
向遠說,“那我可不敢和你去參加運動會,咱們最後那年的運動會,你跑不動的時候,就忽然坐在地上,放棄的突如其來,簡直吓死我了。”
葉霓瞬間不知該說什麽好。
她嗯了一聲,拿起電話念道,“他們在傳消息……準備晚上燒烤,這裏說,東西都準備好了。可是那個度假村也安排了燒烤……所以他們要改明天,那麽這三天,咱們大概最少要吃兩次燒烤,所以提前警告一下。”葉霓笑,“這也不知是誰發的消息。”
向遠說,“吃什麽都好,能玩就行。”看着外面車流順暢,他說,“這條46公路,要放在幾天前,一定很堵車,咱們現在五一長假過完了才出去,機會正好。”
葉霓說,“向晨他們真的騎摩托車過去嗎?咱們公司包了車,他們是物業公司的人,自然應該公司安排。”
“你放心吧。”向遠拿出手機,看了看,“也剛剛給我發了消息,都從四府已經出發,說不定一會路上還能看到。”
葉霓繼續看着電話裏的群聊信息,她說,“他們不知道我可以看到他們聊天。蔡庭太壞了,給我弄了這個。”
就看那邊又有人放消息,“你們今晚誰敢灌咱們板娘喝杯酒。一人出一百,贏的人收錢。”
葉霓笑了,拉了拉向遠說,“她們又叫我‘板娘’,上次小潘這樣叫我,被蔡庭訓斥了一場,他們竟然還敢屢教不改。”
向遠側頭看她,看她難得沒有盤頭發,年齡小的不得了,說道,“他們喜歡你,我看他們也挺有分寸的。只在公司自己人中間偷偷叫,在外都稱呼你葉小姐。”
“不是。”葉霓說,“上次小潘在林先生面前也叫過我一次。林赫當時很詫異,過後還特意提了一次,說我們公司的員工沒規矩。”
向遠露出一點笑,笑意很淡,“那是小潘也看出來,林赫對金葉來說不算外人。”
葉霓覺得這話不對,看向他。
向遠也看她,正好紅燈,他停下拉了手閘,“其實林赫和莊殊,如果論起來咱們海景城地産行業老大,應該是他們倆的誰?”
葉霓說,“你幹嘛問這個?”
“我得知道哪一個更有威脅性。”向遠說,沒有說哪一種威脅性,但葉霓和他都明白。
葉霓還沒說話,手裏的手機就響了,她看到號碼,按了接聽,“怎麽了?”
林赫的聲音傳來,“你走到什麽地方?”
葉霓擡頭看,“遠處有個地道,再遠處,有座大樓好像蓋在空中。”她說完覺得這形容很玄幻。
對面沉默。
車往前又開了幾秒,光線變了,葉霓恍然大悟,“看錯了,是一棟高樓前面有另一棟樓,白色的,剛剛擋住了,遠看我以為後面的樓蓋在了半空中。”
林赫錯了錯牙說,“那後面的那棟,是不是我們公司的?”
葉霓擡指壓上嘴唇,頓了兩秒,才笑着說,“好像真的是,原來那白色頂的,是隔壁的那運動館對不對?”
……
沒等到林赫的回答,葉霓拿着電話一看,進地道信號沒了。
她想到剛剛向遠的問題,說道:“如果說行業老大,應該還是莊殊,雖然林赫一直和他處于競争關系。可是莊殊家裏應該背景比林赫更深厚,林赫好像只有一位母親。但是莊殊,他可以用別的很多方法拿到地。我和他合作之後……”她看着向遠,“別和別人提這些事情。”
向遠鄭重點頭,其實他剛剛只是想問點別的,沒想到葉霓會說這個,葉霓說,“當然這些也只是我自己的觀察,沒人和我說過。但林赫的情況也有些奇怪,按理說,如果沒有家庭的支持,想憑自己的力量走到現在這一步,以他們的年紀根本不可能……”
向遠心裏酸酸的,覺得人和人的差距,怎麽就那麽大。
他看着葉霓,很想問一句,知不知道,那兩個中,至少有一個看上了她?
林赫正拍着司機的座椅,“他們剛過隧道,咱們跟過去就行。你開快點。”
姚想打開一瓶水,倒進威士忌的杯子裏,喝了兩口,又去拿冰塊。林赫心急火燎,看他這樣有閑情,擡起褲腿看了看自己的皮鞋,說道,“你這人不夠意思,都這麽火燒眉毛了,你還這麽有閑情。”
姚想喝了口冰水說,“都這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閑情關心自己的皮鞋亮不亮,到底誰重點有問題?”
林赫一笑,眉眼生動,“我給她發個短信怎麽樣?問問她那花看到了沒,上次她親口告訴我,那些花語是什麽意思,我不信她沒看到。”
“你想幹什麽?”姚想問。
林赫說,“我不幹什麽,就是想讓她知道一下我對她的感覺。免得她心裏沒數。”
“人家有男朋友,你想讓她心裏有什麽數?”姚想不理解地看着他,準備挖牆腳,這手法都太笨了。
林赫說,“我仔細想了一下,我覺得葉霓對我還是有點不同的,至少她有一陣子,确實對我是不同的。”他回憶着,“你看她想個計劃還記着我。我生日那天最明顯,她那麽幫我。後來咱們玩,她真的還親我了。”
姚想斜了一下前方的司機,示意他注意場合。
林赫說,“沒事,都是我的人,和tony一樣。”
y坐在副駕駛,拿起墨鏡戴上,用一種客串冷硬保镖的造型替他老板代言。
姚想:……
林赫又說,“我發短信問問她。”他低頭就要去按。
姚想不說話,眼看他們的車也跟進了隧道口,車內一暗,司機說,“就這麽幾分鐘的路,咱們很快就可以趕上葉小姐。”
y說,“打什麽電話,反正就這麽一條路。要不直接等會跟到車後頭,給她閃閃燈。”
林赫按着電話說好,又對姚想說,“我就逗逗她,回頭她說看到了,我就說那是送錯的。”他說到後來聲音暗了下來,“她喜歡和誰一起,我又怎麽會破壞她。她脾氣可不好。”
姚想摸着自己手裏冰涼的杯子,覺得心,比那杯子還涼。
司機開的快,他們的車好,走到街上別人都閃,生怕撞上了傾家蕩産上新聞。最近兩年,接連有普通市民撞上豪車的新聞,什麽貨車撞上法拉利,普通轎車撞上賓利,修車費可以買對方兩輛車。
現在倒好,海景城對于某些人來說,路更寬了。
林赫手裏編輯着短信,寫了删,删了寫……想問葉霓看到那花了沒有,又猶豫。其實如果他問,這事就算挑明了。
可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