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魔化

氣氛一時凝滞。

趙青羊覺得自己有點不敢面對諸清紅外線一般犀利的眼神。

“白,玉,桂?”人魔一字一句的念着,口齒纏綿音調很是隐秘像是想到了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

“真是個好名字啊。”她摸着下巴笑了起來,但這笑容真是怎麽看危險。

——像是被動彈了珍寶的巨龍。

——她絕對沒有錯認方才趙青羊被逼問出來白玉桂這個名字時,那一瞬間不自然的神色,像是懷念,像是欣喜,像是面見了一個自己懷戀多年的故人,深沉的感情簡直遮掩不住。

諸清覺得方才剛消退下去的殺意又生機盎然的冒了出來,沐浴着陽光蹭蹭生長。

怎麽,怎麽可以?人魔越笑越開心,眼底深處的暗潮像是遇上了暴風的火苗子,見風就長。

我的東西,竟然還會惦記着,別人?恩?

諸清手指頭不受控制的彈動了兩下,勉強克制下了現在就那個叫白玉桂的女表子弄死的沖動,尋思着說點什麽掏出點情報——結果——

她手旁剛還在揉着手腕的蘇聿忽的面目猙獰了起來,一把扯起了諸清的領子,兇狠的質問道:“你想對她做什麽?!”那對發紅的眼珠子恍惚讓人魔覺得就像是幾分鐘之前不知趙青羊死活安危的自己。

噢,有意思——人魔的火氣忽的熄滅了。

不過——女人好笑的看着蘇聿比自己矮了小半頭還死命的想要做出殘忍威脅自己的模樣,——她勉為其難的收斂了差點就要憋不住的笑意。

“我沒打算對着你家的兔子做什麽。”她再次一字一句的說着,神情帶着點溫柔,帶着點嚴肅,看的蘇聿簡直要懷疑幾分鐘之前那個手腳不幹淨掰折人家胳膊順手的跟掰蘿蔔一樣的人,究竟是不是她了。

——诶?話說她怎麽知道我的宿主是玉兔的?

蘇聿稍一走神,旋即就被人魔輕飄飄的推開,看着這個五官寡淡卻氣質妖異的女人走向了一旁的人——那個剛才救了自己的年輕女孩子——專注的盯着她青綠色的大眼睛,鐵灰色的瞳孔裏流轉的溫情和暗藏的冰冷瞬間把趙青羊擡起的腳,釘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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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羊手心冒汗,不知所措。

然後她的下巴就被人魔冰冷的手指頭挑了起來,敏感的臉皮肌膚赤,裸,裸的承受着諸清刺骨不加掩飾的目光,那兩道恍若實質的眼神撫摸着她,下流又讓人羞恥,卻又溫暖包含情誼。

“羊羊,你真是讓人擔心…..”趙青羊神游天外的聽着,聽着諸清在她耳邊這樣說着,又清涼的薄荷味吹拂在耳垂上,她的整個神智都淪陷在了人魔那雙灰色的眼睛裏,清晰的可以看見每一條神經絲,下一秒,她就被死死的抱進了諸清的懷裏。

——這樣散發着濃重寒氣的懷抱裏。

趙青羊瞬間面紅耳赤,心髒蹦跳的,像是她的本體在做百米跨欄。

她不知道自己使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住了那蠢蠢欲動的雙手,去擁抱去撲進自己宿主的身體裏。

然而——根本沒時間讓她去考慮到底是去嬌羞還是化身為狼——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下一句吐在耳邊的話語震得動彈不得。

“趙青羊,”諸清輕柔眷戀的用自己滾熱的嘴唇一下下的吻着懷中女人的耳朵,一邊毫不留情的說着狠話——

“你要是下次再敢犯同樣的事,我就活刮了你。”諸清咬了一口趙青羊瞬間冰涼的耳垂,滿意的舔了舔,放開她走開了。

趙青羊立在原地渾身僵硬,心髒如墜冰窟。

果然,——她難過的垂下眼睑,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阿清還是記恨我上個世界分開她和蘇苗的事情了。

神獸大人美麗的綠眼睛波光瑩瑩,一時間悲從中來,只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

(_)

——所以她果然沒有get到諸清憤怒的點啊。

……

…..

轟隆一聲巨響,大地劇烈的搖晃着,諸清這般底盤穩如磐石的人也忍不住踉跄了兩步,巨大的煙塵在視野中升起,天水橋搖搖欲墜,銀灰色的橋身像是脆弱的玩具被一個頑皮的孩子噶擦一聲,攔腰折斷,嗚咽着墜落下了已經變成綠色的死亡淮河。

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大家紛紛或摘帽或低頭,表達自己的悲哀——為了那已經被放棄的璀璨南國。

人魔嘆了口氣,心中竟真的升起了不少的悲哀之感。

…..

…..

隊伍已經在前進着,大批量好運氣越過淮河的車輛戰戰兢兢的跟随着蘇越的異能隊,原本幾百人的隊伍幾乎擴大了近十倍,諸清和風風火火幫完蘇越的立夏悠閑的坐在車裏,開着rap,叼着煙深吸了一口,然後淺淺的吐了出去,立夏玩鬧的搶過了她的煙,裝模作樣的也吸了口,嗆咳的半死不或——人魔嘲笑的狠拍了她的背脊幾巴掌。

立夏險些被她拍背過氣去。

趙青羊坐在異能隊專屬的戰馬上,看着這一幕,看着方才人魔寵溺(大霧)的撫摸着立夏的背,失魂落魄滿心悲傷,差點沒牽住馬,迎面撞上一輛汽車屁股。

戰馬不樂意的叫了一聲,一蹄子撂了起來,放了個屁。

趙青羊:…….

女孩子委屈的閉閉眼,擡頭看着那邊,自家宿主神采飛揚,理都沒理自己——她恍惚的覺得,一把刀正中紅心,筆直的□□了自己的心髒,攪動着,直攪得血肉模糊。

疼的她喘不過氣來。

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雙十年華的女孩子咬着嘴唇,不肯發出聲音。

天邊的夕陽瑰麗潇灑,趙青羊無聲的下了一個決定。

…….

……

富士市,異能隊路經暫時駐紮地。

滿地的幹枯蘋果樹再也不似以往那般飄滿清香,寸寸焦土充滿了血腥的味道,一個祖籍這裏的人當即忍不住跪地痛哭起來。

陳南喜沉默的拍了拍這人的肩膀。

諸清作為異能者,在末世爆發之後就已經被寫進了法律,無條件聽從國家的調度,清掃喪屍收複淪喪的城市也是他們的責任——人魔對此并沒有什麽意見。

無非就是劇情。

一日下來,富士市被清掃了近二分之一,衆人都是血汗滿身,累的氣喘如牛。

諸清疲憊的揉揉臉,冷風吹在身上,詭異的讓她眼前發晃身體發熱——推開臨時搭建的棚屋,正好看見昏黃溫暖的燈光下,趙青羊那一身銀灰色的作戰服挺拔帶着一絲漂亮的英氣。

——就像是等待着她的歸來一般。

——就像是滿心傾慕她的愛人一般。

這般溫暖的景象,幾乎瞬間就擊穿了人魔的心髒,哪怕她多年一層層的堆摞上去的心防也敵不過這強力一擊。

人魔要控制不住發抖了。

溫熱的水幾乎要從她的眼眶裏落下來,瞬息被她逼了回去,咽回了心裏。

她吃力的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帶着熾烈滾燙的溫度。

然而,在她看到趙青羊那張冷漠僵硬的臉時,這個笑容消失了。

“諸清,”趙青羊這樣生分的叫着,碧沉沉的眼珠子看着人魔一瞬僵硬的神情,她強自硬下心腸,接着開口,

“我們最好好好談一談。”

“談什麽呢?”諸清有點虛弱的笑了笑,眼珠子裏的狠意讓趙青羊不敢和她對視。

“….”趙青羊深吸了口氣,“關于我們之間的權利義務,以及任務權限劃分。”

“怎麽說?”

人魔眼底的可怕越來越深,趙青羊明白機會稍縱即逝,連珠炮一樣的說着,

“我知道你記恨我上個世界提前将你提出第三世界這個舉動,我也願意承認錯誤——盡管我的本意是覺得于公于私你都不該和一個任務世界的人物牽扯過深,不過——“趙青羊聲音弱了弱,”——既然你記恨,也依舊屢教不改,“她猛地擡起眼睛,明亮的綠色在瞳孔裏轉化成了堅硬的青金色,

“——我就收回我能夠左右你的權利。“她說完,嘴唇抖了抖。

諸清一瞬間神智有點發懵,心中情感的野獸卻瘋狂的吼叫了起來。

“——我不會再與你這般親近,“趙青羊臉色蒼白的說着,像是一股絕大的毅力和精血在支撐着她說着這般割裂心髒的話語,

“——我會忠于職守,助你穿梭各個世界,不再插手你的任何私人事務,“她咬住了差點溢出來的哽咽,”——做一個高質量的輔助神獸。“

終于說出來了,女孩子忍住心髒的銳痛——噢這疼痛簡直讓人痛不欲生——堅持不敢回視背後站在門口寒風裏的諸清。

背後一片安靜。

像是沒有人在哪裏。

趙青羊痛苦又煎熬的等待着。

有低低的笑聲從背後傳來,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讨命的冤魂一般低微和瘆人,諸清越笑越大聲,一步步走了進來,門口沒有了她的阻擋,寒風暢通無阻的闖了進來,趙青羊膽寒的回過頭來,正對上了人魔那一雙變得血紅色的招子。

她整個人簡直就像是魔化了一般。

“羊羊,是什麽讓你認為——“她詭異的滾熱嘴唇一下一下的親着趙青羊吓得煞白的嘴唇,那熱力簡直吓人,

“——招惹了我之後,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呢?”

說完,她大力的提起來了綠眼睛羊羔的脖領子,粗暴的甩到了床上,趙青羊痛嘶一聲,背脊撞在冷硬的牆壁上,劇痛來的毫不客氣,她震驚的望着壓下來的諸清,就差破口大罵了:

“諸清!你要對我做什麽?!”

她這樣質問着,色厲內荏。

諸清嗤笑一聲,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自己的衣領扣子。

“你覺得我能做什麽呢?”她歪着頭問道,神色可天真了。

下一秒,一只冰冷的手就伸進了趙青羊褲子裏,捏了捏,銀灰色的制服褲子利索的被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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