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就像平時一樣帶着紳士的風度。
“……”多謝，只是沉默了片刻，岚夜沒有耽誤時間廢話的踏步走向那扇門。
意識，好不容易才重新聚集起來。緊随其後的那陣頭痛讓他皺起了眉，接着就感覺到有一只手覆蓋在了額上，似乎還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有點遙遠，又有點懷念的感覺呢……
“醒了就不要賴着，伊多。”
微微帶着笑意的嗓音是他最為熟悉的。
逆着光，他看得到那張與他輪廓線極為相似的臉，然後他又躺了回去。
“岚夜，她已經走了麽？”
“啊。”漫不經心的回答，缇奇抽出一支煙習慣性的點上。
“被放了一馬啊。”
“哥哥難道不是你憐香惜玉故意放走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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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帥的參戰以後，驅魔師一方的劣勢馬上轉化為優勢，轉守為攻的戰局豁然明朗起來。
提艾多爾元帥的庭耀擁抱接手了李娜利的戰場，退到一邊看着元帥與諾亞的攻防轉換，李娜利頓時覺得自己還有很大的不足。
“李娜利。”背後有人抓住了她的衣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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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莉莉娅那張熟悉的臉正仰望着她。
“怎麽了莉莉娅？”
“李娜利……【心】？”
“！”莉莉娅隐晦不清的發言讓她頓時感到後背有些發涼。
“莉莉娅……”
在她開口之際，莉莉娅揚起了清爽的笑容“你想幫忙麽？”
“？”
“你想幫忙麽？大戰在即所有人都在為自己的信仰戰鬥，世界的存亡在于你們，你想幫忙麽？”
那不應該是從莉莉娅口中說出來的，李娜利突然想起剛剛戰鬥中莉莉娅的提示。
那也不是莉莉娅能都單純看透的。
“你是……誰？”她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那是面對未知事物的莫名恐懼。
“你想幫忙麽，左右戰局的【心】？”她問。
我想幫忙麽？
她看得見不遠處漸漸處于上風的克勞利和拉比，她記得日本之旅中魂葬于海的那些同伴。
【這麽美麗的頭發，要在留起來啊】
【驅魔師大人，請加油！】
她想起了永遠沒有辦法回家，寂寞瘋長枯草的那屬于教團成員的一座座墓碑。
她也不會忘記那些互相扶持的同伴。
世界，方舟，教團，大家。
一場又一場的戰鬥。
她恨過自己的無力，不想要再來第二次，不想要永遠站在同伴的身後。
我，當然要幫忙。
她拉住了莉莉娅的那只手。
仿佛得到了她的心意，莉莉娅拽住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人群，踏上了羅伊剛剛突圍的那條路。
“跟我走【心】。”
“你是誰？”
“我是伊莉亞.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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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不僅是聖羅蘭的封印全部解放，連‘預言者’那一位的妻子的那個存在也覺醒了？”
“沒錯……因為莉莉娅的聖潔……正是當年那個人所持有的力量。”羅蘭伯爵點點頭給予了肯定。“并且那将是我們的一大助力。”
“……”考姆伊與魯北利耶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喜悅
“羅蘭大人……時間，差不多了。”‘智者’盯着桌邊的一個沙漏似乎在計算什麽。
“那是什麽意思？”
“是諾亞，該履行他們作為神之使徒使命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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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你來了。”從樹影中緩緩步出的那個人看着神田有着難以壓抑的喜悅，那張仿佛被縫補過一樣破碎的臉卻是神田再熟悉不過的了。
“阿瑪爾。”真正看到了曾經的友人又一次站到面前，神田的情緒是其他人永遠沒有辦法理解的。
身形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向優沖過來，身後帶着模糊不清的殘影。
擺出了守勢，卻在刀刃即将相觸的瞬間閃身而過。
“我沒空聽你們在這敘舊。”站在一邊的岚夜完全沒有出手解圍的意思，反而是聲音裏有說不出的冷淡。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對于剛剛她攪亂戰局的事相當不滿的神田磨着牙頂回去。
“那最好不過。”轉身，絲毫沒有猶豫的拉着有些不定的米蘭達離開。
“快點解決完追上來。”她說。
“……”他看着遠去慢慢消失的背影，就像上一次方舟之旅一樣。
“優，我們一起死吧，否則，他們永遠不會忏悔。”
他看到曾經的友人依然仰着純真的笑臉，一副商量的口氣，仿佛多年不變。
然而——
對不起，阿瑪爾，所有的事就在今天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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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驅魔師，聖潔的持有者才是神的使徒。”多年的信仰在今日被推翻，魯北利耶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突然站起來。
“我并沒有說驅魔師不是神的使徒。”‘智者’挑起眉不被不吭的回答。
“神是存在兩面性的……沒想到這句話是真的。”突然，教皇嘆了口氣。
“陛下？！”
“天運，三十歲一小變，百年中變，五百載大變，三大變為一紀，三紀而大備，此其大數也。”教皇閉上了眼睛仿佛在背誦什麽一樣
“神，将這個世界分成細小的碎片。
于是，化為塵埃
輕輕散落于時間的流程之中。
“據說，世界也是有周期的，如同人生老病死，那是神最初對于萬物的絕對設定。在世界走過一個時間以後，神判斷其應該覆滅，然後從新來過……想來，今日就是這大劫之日了吧？”
“正是。”‘智者’恭謹的點點頭接口“在神退出之後就将這一職責交給了他的使徒，據《聖經》記載即為諾亞。
“然而，神終歸是為人類留下了一條後路，以至于千世以來驅魔師與諾亞之間的戰鬥不斷——那就是那枚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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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你都聽說過了，教團的歷史記載的很詳細。”
“這不可能……你說是神要毀了我們？……”李娜利看和輕描淡寫講述着這些的伊莉亞不知道自己是否要相信她。
“怎麽不可能……”
“神……神是愛我們的……”李娜利咬着嘴唇。
難道，《聖經》上不是這麽說的麽。
“神會愛人麽？”突然伊莉亞笑了起來“神只是一個制造者，它不會愛諾亞也不會愛人，它只是一個瘋子，一個喜歡看戲喜歡看我們你死我活的瘋子！”
那就是神，真正的神，而不是教廷為了人們的信仰而制造出的一個偶像。
神，是個瘋子。
混戰（三）
多年的信仰就這麽被推翻，轟然倒下的不僅僅是那座偶像……
然而，這就是世界。
“據《啓示錄》記載，第一個太陽紀一大洪水結束，第二個太陽紀是風暴，第三個則是火降。”‘智者‘的聲音在沉默的可怕的空間裏回響“我們分別在對應的時間裏找到了相應的征兆。”
“那，第四個是……”
“地震。”
“今天。”
“就在今日，太陽升起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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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帥，你是來接應我們的麽？”
突然，莉莉娅提高了聲音，在空蕩的環境中，清脆的回音一遍又一遍被激起，就像石子在水面漾起漣漪。
“？”李娜利聽着回音漸漸消失卻沒有其他動靜有些奇怪莉莉娅在說誰。
明明所有元帥都在與諾亞戰鬥……
不，不對。有一個小小的聲音迅速的否定。
還不等他得出結論，那邊的回應已經證實了想法。
“你是鬼麽，連瑪利亞的絕對隐秘也看出來。”紅色的頭發從拐角出現的瞬間李娜利差點叫出來。
多虧了聖母之柩才成功潛入的庫洛斯就這麽被哭笑不得的揪了出來。
“你這麽說也沒有錯啦，掄起輩分，詐屍這種事我比較有經驗。”伊莉亞完全沒有因為庫洛斯這句話而生氣，反而是甩甩頭發這麽說“受岚夜那個小鬼的母親所托，只好來一趟。”
庫洛斯的眼神動了一下。
“帶路吧，我們需要近路不然g趕不上黎明之戰。”
“這裏我又不熟怎麽帶路。”庫洛斯就是一副明擺着‘耍賴’的表情恢複了他最本質的性格。
“你詐屍潛到方舟裏來，不就是為了今天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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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很快的在經過。
如果可以的話，許多人在經歷過這段時間之後，會永遠的想停留在這裏。
沒有人知道他在對付自己的友人時究竟抱着怎麽樣的心裏。
就算是被說冷漠無情也好，不盡情也好，可是總有那麽一個人會锲而不舍的想要合同交朋友。
我想要什麽？
曾經有幾次這樣問着自己，但是從來都是沒有答案的。
一生已矣夫複何求的态度是他永遠都不能理解的。
如果時間可以再倒轉一次，他會選擇接受一切，接受那只伸在前方的手，是不是一切就會不一樣？
再也不會有人遠遠的喊叫對他說－－
“優，做朋友吧。”
“阿瑪爾，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能再見到小優真是太好了……”他在笑，瞳孔無限放大仿佛在望着極遠的地方“優，那個女孩，是你心儀的類型麽？”
“那，你說一定要找到的那個人怎麽辦？”
“……”心猛的抽搐的一下。
“小優，無論怎麽樣也好……做你想做的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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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不知道以這樣的速度飛過了多久，米蘭達覺得自己快要跟不上前面的速度了。
肌肉有一種快要窒息罷工的感覺。
然而，她還是小心的壓抑着這種感覺。
“……累了麽，米蘭達，慢一點好了。”前面的帶路人仿佛發現了一樣回過頭對她笑笑。
“請問。”這樣的笑容為她增加了勇氣，她小心翼翼的挑選着詞語“你是……岚夜麽？”
“……”前面的人停了一下，米蘭達險些撞到她。
“哈，米蘭達，你才發現麽？”
那笑容就像冬日裏的陽光。
然而，欣喜之餘，米蘭達沒有發現的微妙變化正在悄然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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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屬于她一個人的夢。
她此刻面對着紛雜的信息猶如置身于熙熙攘攘的人群，混亂不知所措。
【羅伊，答應我，不要在與世界為敵。】
【神田，一起去死吧】
【神田，一起去看蓮花吧。】
【羅伊，沒有她，你會不會多看我一眼。】
【羅伊，你應該站到我們這裏來，你也是神的使徒。】
【讨厭這個世界麽？一起毀了它吧。】
突然所有的訊息像是潮水一樣被退至遠方變成了一大片的深綠色草原。
那是夢，她站在中央，等待着應該出現的人。
然而一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碎石路出現在了眼前。
“這是……”小石頭路的盡頭，美麗的莊園依然安靜祥和的存在于那裏。
遲疑地邁着自己的腳步。
“歡迎回家哦~伊莉亞~” 聽到這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她不禁渾身一震，擡起頭，莊園的門前，一個本應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裏。
“媽媽……？”
童年的溫馨回憶，完全地重現在了她的心裏。
哭喊着，一下撲到了母親的懷裏。
這是——幸福的每一天。
溫馨地圍坐在餐桌旁……
在母親懷抱裏甜甜地睡去。
沒有悲傷，沒有煩惱，沒有紛争，只有那浸潤着幸福的溫柔……
然而——
不對。
這不是全部。
這個世界還有驅魔師，有莉莉娅，有教團的大家，有紛争，有休裏約……還有亞連。
“媽媽…………”
“你已經看出來了麽這裏只是夢，我只是由你的回憶所拼湊出來的，被那個叫休裏約的孩子叫到這裏來的。當然，如果你希望，永遠維持這個夢也沒有關系。”
“…………但是，你現在是要回去了吧？”
“是的……我必須回去……“哪裏還有人等我。
“我并不是真正看着你長大，但是現在我的心裏也是很高興的，長得那麽大、那麽值得信賴了。”
“媽媽。”
“你已經最後做好了準備了吧？那個孩子要我帶你說聲‘再見’，他說他很不擅長對付這種事情，所以先走了。”
“……”
“那裏就是夢的終結……”她指着遠離莊園的那條石子路。
“永別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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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關于NO.14，盡管他一直站在我們這邊，但是很可惜最終我們還是要與他為敵，畢竟他是千年伯爵的兄弟。”趁着面前的考姆伊和魯貝利耶還在消化一系列驚雷時，羅蘭伯爵又說。
好的，有這麽些吓死人的消息在前，這件事已經成為浮雲一般不再顯得那麽強悍了。
“你是說，亞連他……”盡管已經有些麻木了，但是考姆伊還是很關心那些孩子的消息。
“無關于亞連.沃克那個人的意志，成為NO.14的人注定要繼承千年伯爵的位置。
“在這一任千年伯爵履行完義務以後成為下一任千年伯爵的人。
“就像現任的千年伯爵，曾經的14號也是聖羅蘭最好的朋友的那一位一樣。”
這就是這場聖戰的本質。
“那位大人判斷傳承将會在黎明之際，而阻止傳承式才是這次聖戰的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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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确定你帶的是所謂的‘捷徑’麽？”在左拐右拐七葷八素以後，伊莉亞眯起眼睛質問着前面那個怎麽看也很不着調完全不應該相信的那個人。
“不放心可以不用我帶。”他老人家毫不留情的回嘴。
“……”
在【重音】第七次左拐【重音】以後，李娜利終于看到了一絲曙光。
而作為曙光的存在，則是那個怎麽看也是【重音】陰郁【重音】少年的名曰神田優的家夥。
“神田，米蘭達他們呢？！”李娜利急切的問。
“他們從這個門走進去了。”神田指着面前的一扇門說。
這時，方舟之外的天空已經顯露出了魚肚白。
作者有話要說：我正玩到空之軌跡的SC第四章，于是在看完劇情以後RP爆發肉麻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