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等我這段時間過去以後大約會過來改改
決戰（上）
“千年伯爵和NO.14原本就是兄弟。”伊莉亞回過頭看了一眼楞了一下的李娜利和神田，最後轉向一臉鎮定的庫洛斯“你沒跟他們說過麽？”
引得李娜利和神田一齊瞪向了某臉皮堪比城牆的元帥。
不過已經開始習慣種種震驚消息的李娜利他們來說，這個問題似乎變得不那麽難以接受了。
伊莉亞繼續說“按通俗點講，每次滅世都像是輪流坐莊，假如這次哥哥是NO.1的諾亞，那麽下次就輪到另一個人頂上位置，而輪空的人就是NP.14，也就是伯爵候補。”
“這有什麽必要麽？”
“當然有。”回答者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這回，就連【假裝】什麽都明白的無恥元帥也回過頭一臉洗耳恭聽的表情。
“諾亞是由諾亞因子選中的人類，但是基于選擇的不定性，總會有被選中的人類與諾亞因子的意志相矛盾的，這個你應該都聽說過吧？”
在庫洛斯點點頭後，他繼續解釋“然而為了保證滅世可能性的順利，作為NO.1的千年伯爵的諾亞因子是擁有絕對主控權能力的，然再發動一次後諾亞本身消耗巨大，而進入薄弱期為了休養以保證主控權不被人類意志所奪取，在末日之時NO.1與NO.14同時會進行交割儀式。
“并且，若千年伯爵在時間到來前遭到不測，作為NO.14的那位也可以馬上遞補以保證不錯過時間。”
“……”一片沉默之中，神田冷哼了一聲“瘋子。”
“是啊，神本來就是瘋子，而且是個天才的瘋子。”
“若要提前幹掉千年伯爵也不會改變末世日期，所以聖羅蘭才會考慮此時進入方舟意在打亂儀式。”
“那麽，你還沒有回答我們，若是他們趕不及，滅世究竟要怎麽辦？”考姆伊端着茶杯卻沒有一點要喝的意思，他的目光全部盯在對面的那個人身上，不僅是他，似乎在場的所有人也是如此的沉默的看着那似乎唯一知曉答案的人。
“心，”他看得到坐在對面的室長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唯一對抗諾亞的辦法就是聖潔。”
那是神留下的最後的希望。
“到了。”各懷心事的前進中聽的庫洛斯叫了一聲，所有人如同大夢初醒般擡起頭。
面前的那扇門比之一路走過的并沒有多大的差別，在大家有些狐疑時，庫洛斯給了門鎖一槍後推開了門。
如果說開門前衆人的心裏還是猶豫居多，那麽門裏的場景就只能用震撼來形容。
那是一種真正難以形容的畏懼，整個空間彌漫着讓人透不過氣的壓抑感。
除去站在一邊沒有擡手的羅德和米蘭達，另外兩個該說的上是主角的人已經鬥作一團。
羅伊在空中轉了半個身落地後仍毫不猶豫的跳到一邊，只見剛剛站腳的位置從地底刺出的刀山有一人之高，不過伯爵也沒讨到半點便宜，羅伊以進為退起手火焰逼得他後退幾步。然後二人身形還未站定又向前在中間相遇，巨劍與長槍相撞激起耀眼火花，二人不斷變幻的身影和攻守讓人目不暇接。
“羅伊，你已經不屬于這個時代了，作為時空管理者，你難道不知道你不能插手這裏的事麽？”
千年伯爵突然的問話讓羅伊猶豫了一下，不自覺手中一松，然他原本所站的位置已是湖邊，這一退腳踏空掉入湖中。
進來的四個人剛剛好看到這個場景，李娜利不禁驚呼，但見莉莉娅眉頭一皺毫不猶豫奔進跟着跳進去。
【喂，我說你也不行嘛。】略帶調侃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讓羅伊聽力有些不快。
“閉上嘴吧。“他回答。
【我只是提醒你，把主控權讓給你不是讓你去送死的，麻煩你認真一點好不好。】
羅伊啞然，剛想回答‘你以為我沒用全力麽？’忽見水中有一身影向自己這裏來。
湖水中的灰暗不清讓他視線有些模糊，然而越來越近的靈魂波動卻是他怎麽也不會認錯的。
【？】就連岚夜也感受到了羅伊的不對。
“你是……姐姐麽？”他看着那張在水中微微模糊的臉。
作為回答，對方迅速的印上了他的嘴，那種熟悉的感覺如同電流傳至全身。
來自血緣的，靈魂最深處的共鳴。
——你的靈魂波動，我永遠也不會認錯。
——那就由你來找我吧，這樣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
無論多少次，我都能準确的找到你，我最愛的姐姐。
“羅伊，這次，是我來找你了。”她說。
“你聽見千年伯爵的身體裏，悲傷的靈魂的聲音了麽？”
——若是有一天我違背了自己的意志，一定要阻止我。
“那是實驗，你是為此而來的。”伊莉娅說。
從湖底暴起的大片水花如同閃電一樣向千年伯爵席卷而來，而千年伯爵并沒有躲避巨劍反手上撩，當一聲巨響與什麽東西撞在一起。
水霧散盡，雪色長發有一縷如同火焰燃燒一般飛散空中。
“反應不錯嘛。”
“彼此彼此。”
早在二十分鐘前，方舟入口處的戰鬥已然結束，原來因元帥加入而占優的是驅魔師，諾亞們不僅不派增援反而在上一秒集體撤退。
“老頭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拉比對這集合在一起的人群中自己的師長問。
“怕是時間已到，儀式開始了。”書翁皺着眉頭思考了很久得出結論。
方舟中心的戰争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兩個人一攻一守毫不懈怠的身影漸漸模糊起來，超高速移動讓一般人的眼睛無法跟上。
“嘛。千年公好像有點吃力，我們去幫忙吧。”落得從南瓜傘上站起來，對這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三個同伴說。
然，話音剛落，電光火石的瞬間，一個先暴起的諾亞被掃到了一邊，驅魔師中的神田的刀也被架起逼得他後退。
莉莉娅的長棍在輕描淡寫裆下兩大高手後橫在衆人前。
莉莉娅的臉上此刻浮着一種笑裏藏刀的表情——
“誰也別動。”
決戰（下）
位于東方的中國接到了破曉的第一縷光，尚在熟睡的人們并不知末日已經到來。
“時間似乎到了，果然趕不及麽。”閉着眼睛的羅蘭伯爵自言自語。
“你說什麽？”耳朵靈敏的考姆伊問。
雖然身處教團看不見天空，但赫布拉斯卡卻準确的感覺到了黎明的到來。
——聖潔是唯一可以鎮壓有世界內部聚變發起的能量的方法，但是你知道失去聖潔對于驅魔師意味着什麽，特別是你，将聖潔送至世界各地是唯有石箱能做到的，所以你要想清楚。
“赫布拉斯卡！”已經從羅蘭伯爵那裏得知真相的考姆伊匆匆奔來，然而跑到面前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知道他不能阻止。
“考姆伊室長，謝謝你還能過來。”如果他還能算的上是人類，那麽她臉上的應該說是微笑“我已經活了一百多年了。”
已經一百多年了，從教團成立起送走了一批有一批勇士，能夠看到今天很高興，很高興能夠遇見你們，你真的是很好的室長，還有教團裏的其他朋友也是……其實還不想死，還想對每個人說謝謝……不過，只能走這麽遠了……教團的每一位……我們會贏的。
伴随着石箱的強烈光芒，石箱裏的聖潔随着石箱的分崩離析如同煙花一般四散飛去。
赫布拉斯卡，最終戰，殉職。
方舟內部。
庫洛斯從兜裏取出一塊懷表看了看時間，默默的計算了一下“黎明怕是已經開始了。”
“！”早已聽到羅伊囑咐過的米蘭達深吸了口氣，将羅盤拿在手裏——“聖潔，發動！”
無數時鐘飛向了空間的各個角落，然而庫洛斯發現，他手中的表針還是在艱難掙紮着前進。
“果然，使這裏扭曲力場太強，連聖潔也不能百分百控制麽？”
“已經很不錯了，能拖一陣是一陣吧。”伊莉娅回答“不過，減慢的只是這裏的時間，外面怕是已經成為地域了吧。”
“！”
即使減慢了儀式的發動，滅世的時間卻不會因此推遲。
“那怎麽辦？！”李娜利急切的問。
“我還想問你呢。”伊莉娅歪歪頭“你怎麽說，心？”
“？”
“你是心之聖潔吧，你是為什麽站到這裏的呢？你不是早有答案了麽？”
我為什麽站在這裏？
我想要幫忙，不想再像方舟那時一樣無力，我想要保護大家。
“你是心的主人，你怎麽說？”
我……希望每一個靈魂都不會哭泣。
“石箱的激發加上心的強烈意志，就是發動防護的最關鍵所在。”羅蘭伯爵的手指點點桌子看看牆上的表“不過，就算是世界各地撐起聖潔的保護層，也難免不會有被火雨突破的薄弱處——火雨會歷時三小時，之後才是我們的戰場。”
“中情的全體執行官已分赴世界各地準備開戰救助，我在此以中情首領身份請求中央廳與教團出力。”
“我們教團一定會傾盡全力協助。”考姆伊率先表态。
“……”魯貝利耶沒有答話卻也重重點點頭。
“災難後的重建是很辛苦的……不過，總不能只讓孩子們在戰鬥。”
“小子，看認真了，這種神級戰争可是幾輩子也見不到的。”
“我知道了，老頭子。”
“……”
“唔~”傳來悲鳴的正是捂着頭已經蹲角落的某只兔子“死老頭，下手這麽重，明擺着削弱幾方勢力變相幫着對方吧！”
不過，所有沉默的‘己方’卻在默默吐槽：
“這個書人真的靠得住麽？”
“他是怎麽混上驅魔師的？”
“我不認識他……”
……
…………
………………
在漫長的戰鬥之後被銀色長槍刺穿，半空中圓滾滾的身體仿佛一只漏氣的氣球一樣，那層欺騙了世人的外皮迅速凹陷下去，身形漸漸恢複了正常人的尺寸。
作為勝利者的羅伊站在地上直視着千年伯爵卻沒有半分高興的神色。
“我就知道你會遵守諾言，羅伊。”
“恩，剩下的交給小輩，轉生去吧，『 』。”
被羅伊一槍釘住的身體從腳底開始一片片迸裂，宛如煙花消散。
“終于結束咯。”終結了持續千年的恩怨，伊莉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哀傷。
太陽完全躍出地平線時，方舟裏那場毀天滅地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失去了千年伯爵的幻術支持方舟內的一應風景在一點點湮滅。
“答應了人家的事情昨晚了，我就要走了。”長久的沉默後，伊莉娅淡然的聲音嘆息“時間到了，我也該轉生去了。”
“恩。”羅伊靜靜地開口并無不舍。
“想我的時候就來找我，你不是說一定能找到我的麽？”
“恩。”
——無論多少次，我都能準确的找到你。
方舟裏沒有了聲響，諾亞們似乎曾得到過指令，在千年伯爵消失後靜靜退去，驅魔師一方卻也無人阻攔。
“莉莉娅。”看到莉莉娅呆在那裏很久，拉比忍不住上去拉拉她。
“！啊，拉比哥哥！”
“你還好吧，有沒有摔壞腦子？”拉比在她眼前晃晃手。
“……”莉莉娅搖搖頭突然跳起來“對了，姐姐呢？”
然而四下望去，整個方舟已經恢複成了如白色方舟一樣的布置，純白的空間卻沒有看到岚夜的影子。
奏者的房間。
整個房間并不大，一眼望去可以看到鋼琴旁邊坐着的熟悉的銀發少年，似乎已經等他很久了。
“我就在想既然是複制品怎麽可能沒有這個房間。”岚夜環顧四周，語氣中有一絲惆悵。
“非天封印，聖羅蘭教給你了吧？”
“……”
“別逃避，這可不像我的師姐。你知道不把我連帶諾亞因子封印掉就還會走上老路。”
“……也對。”岚夜擡起頭似笑非笑的說“居然被呢教訓了。”
手指間，聖潔化為一道閃電直插入對方沒有躲避的心髒。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吧，不能說‘再見’……
“如果下次見面那個人一定不是我了，所以就不要留情了。”
“恩。”
十年
——你到底把我看成什麽？
——我們永遠都是同伴。
十年．
剛剛下過的雨為午後帶來了一點清涼，沿着濕潤的石子路可以走到就像很多貴族的庭院一樣的諾大花園，這裏被人精心修剪過。
花園正中央有一個水池，旁邊擺放着桌子邊此刻作者幾個為老不尊的老頭兒。
“拉比那小子什麽時候回來？”作為東道主的羅蘭伯爵手裏端着茶壺慢慢的為在座客人倒滿茶杯，雖然過去的十年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不過他看起來還是在座最年輕的一位。
“他現在在非洲記錄一場酋長選拔儀式，很快就會回來吧。”
說話的那個人正是十年前還帶着拉比的書翁，不過過了十年，拉比似乎已經很好的繼承了書人的職責獨當一面了，這幾年書翁已經算是退休了。
“怎麽，這麽關心女婿啊。”坐在另一邊的前元帥庫洛斯不鹹不淡的說。
十年前一場聖戰之後，為了聖戰而存在的黑色教團便失去了意義，教皇當機立斷解散了這個團體。無論是科學班，驅魔師還是後勤都已經回家找了穩定的工作，不過每年總有一次固定集會，互相也會有往來。
考姆伊帶着自家的妹妹回到了中國做了一個教書匠，沒有兩年李娜利就和一個醫生結合在了一起，這讓教團的一幹人等大吃一驚不由得對這位幹預挑戰妹控室長的極限英雄挑大拇指【順便說一句，婚禮當天男方家長被娘家聲勢浩大隊伍深深震撼到了。】
米蘭達和馬力走在了一起，回到了米蘭達的家鄉開了一家小店，做過了驅魔師以後的米蘭達變得自信起來，生活似乎也就沒有曾經那麽糟糕了。
克勞力回到祖上那個古堡以後又開始潛心研究花卉，不過由于教團常有人來探望，他也與周邊的人慢慢溝通起來。
而對于羅蘭家，老羅蘭伯爵已經在四年前把所有家裏的工作全部交給了成年的莉莉娅并且指定其為下任當家，同年拉比與莉莉娅走入了婚姻殿堂。
雖然就兩個人工作性質決定論他們并不能長時間在一起，不過四年過去了他們的感情似乎很穩定已經有了一對兒女。
“我說你也該考慮退了吧？”書翁問。
“恩。明年把中情交給莉莉娅我就清淨了。”
“我說，你就沒有一點教育孩子的挫敗感？”庫洛斯喝了口茶。
“……”所有人同時沉默了，他們知道，原本這一切都是準備交給另一個人的。
“說到這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岚夜那孩子一直跟着你什麽好的沒學，抽煙喝酒賭博玩失蹤倒是學歷一大堆。”伯爵白了庫洛斯一眼道。
“……”
“老爺，從日本傳來的通訊。”恪盡職守的管家走到了伯爵面前說。
“……”伯爵揚了揚眉，随着管家離開。
“日本的，怕是兩位的寶貝徒弟吧。”待伯爵走後，數翁對坐在對面的庫洛斯，提艾多爾說。
子教團解散以後，神田毅然決然回到了日本幫忙重建，沒有人知道為什麽，或許他是想找到一點過去的記憶，或許是別的。岚夜，出乎意料的也留下來幫忙。
經過十年的重建，日本已經重新恢複了生機，世界各地的日本流民回到了家鄉，好在不知躲到哪裏避難突然又冒出來的天皇迫于神權與強權（……）的壓力下頗為利于神田和岚夜。
不多時伯爵回到了花園，再三個人一臉詢問的表情下開口：
“剛剛得到消息，神田優在今天早晨離世。”
聽到這個消息，提艾多爾元帥臉上掩飾不住的哀痛。
幾分鐘以後，書翁問“岚夜呢？”
“他有什麽好擔心，這個世界還有能威脅道她的東西麽？”庫洛斯說。
【外公，我是神田莫，家母要我向您轉達一個不幸的消息，家父在今早離世了。】
通訊那一邊有些稚嫩卻很沉穩的聲音屬于岚夜與神田的養子莫的，伯爵曾說見過他幾面，十一哥很有禮貌謙遜的孩子。
“那你母親怎麽打算？”
【家母說他會周游世界期間會擺放老友，請外公勿念。】
“對不起，優，到最後也沒能幫你找到夢裏的那個人。”
岚夜的眼睛望着門外随風飄下的緋色的雨，一塘浮葉之上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蓮花正在沉眠。
真可惜，他怕是看不到花開滿塘的時候了。
輕輕擡起手，空氣中仿佛有什麽漣漪漾起。
零落的櫻花幻成的絲絲細雨中素顏的蓮撐滿一塘。
至少，送這一夢給你。
站在角落裏的少年安靜的注視着這兩個人，知道此刻他的沉默才是最好的。
相視的兩個人依舊是他們初見時的樣子，十年的光陰完全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
“優，很抱歉，占着主妻的位置卻什麽也沒做。”岚夜的臉上有着淡淡歉意。
“……”神田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
十年了，可是他知道，她于他仍然只是同伴。
“但願你在那邊能夠找到她。”
——這都已經不重要了。
——其實我最想要的，已經不是那個了。
——為什麽，你的眼睛裏永遠沒有給我一點位置。
——為什麽，直到現在……
時間終于到了。
說什麽也太晚了吧？
他輕輕閉上眼睛。
至少，那一場櫻花裏，還執手相望過。
我比亞連，其實幸運很多了。
——你一直想找的女孩怎麽辦？
——那已經不重要了，阿瑪爾。
——是那個女孩麽？
“對不起，優，祝你有個好夢。”
少年靜靜的看着那個被她稱為母親的人，不斷的道歉，知道最後一刻的分別。
母親大人，其實父親大人最想要的并不是找到那個人。
父親大人懂，您也懂。
只是在最後一刻，你還是回避了這個問題。
因為你們活在不同的夢裏。
然，少年什麽也沒有說。
他很清楚，上一輩的糾葛并非他可以去評定的。
可惜一場飛花落地，逝者如斯，流水千裏。
終
“您是……”
“莉莉娅現在怎麽樣了？”
“岚夜阿姨……”
十月，過早的吹起了寒風。
人來人往的主幹道上，馬車來回飛馳。
這些貴族的馬車就像很多次貴族的晚會一樣，停在一棟莊園的門前。然而，人流卻不似往常的熙熙攘攘，穿着正式服裝的男女從馬車上走下，無不是清一黑色。
莊嚴古典的教堂內，一場隆重的葬禮即将開始。
似乎是為了應今天的氣氛，天空飄起細細的小雨。葬禮結束，莫幫着名義上的表弟表妹萊維，拉塞爾送走了一位位貴客，而後三個人走向了剛剛埋葬了親人的陵園。
這是屬于羅蘭家的陵園，可以追溯到千年前祖先的遺跡。
新立起的墓碑前站着一個對于墓碑上的人最為親近的存在。
“母親大人……”莫停在那個人幾步以外，恭謹的低下頭請示“您已經有六年沒有回去為父親掃墓了。”
“恩。”對方點點頭，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把手中的百合放在碑前閉上眼睛默默祈禱着。
碑上端端正正的寫着“莉莉娅.羅蘭”與旁邊拉比的墓碑相并而立。
“姐姐，沒想到最後還能見你一面。”
“姐姐，你還沒有忘記亞連哥哥對吧？”
“姐姐……”
百年的光陰，即使是壽命長于常人的羅蘭家族也抵擋不了的時間潮流。岚夜看着那張已經垂垂老矣不複當年的容顏，最終也沒有說出什麽。
“母親大人，你終于決定要走了麽，不再考慮考慮麽？”
“莫，連莉莉娅都走了，這個世界，不需要我這樣不老不死的怪物。”
她站在那純白的空間之中，仿佛還看得見鋼琴之旁那個溫柔仿佛散發着光一樣的銀發少年彈奏着屬于方舟的樂章。
“亞連。”她坐在房間裏唯一的沙發上擡頭看着天花板。
“結果，到最後我也不知道與我同擔命運的人到底是誰……”
“這種事情，還重要麽？”化為鳥形态的征雲燼雪落在沙發上問。
“也是……”她笑笑不知道算不算的上苦笑。
【我會關閉方舟，直到千年伯爵再次出現。】
三千年
“千年公~~~~在看什麽啊？”一個可愛的女孩撲進少年懷裏。
“羅德啊。”寵溺的摸着女孩的頭。少年答到“看雪，已經到冬天了吶。”這代的千年伯爵是位年齡停留在十六歲的少年，雪白的發和銀灰的眸使少年看起來好象随時都會消失。
“亞連，又在想那時的事了嗎？”而每代的諾亞都會在擁有特殊的血統的人中覺醒。
羅德可愛的皺起鼻頭拉亞連起來“在驅魔師裏有個很有趣的家夥哦。千年公一定也會喜歡~~”
一旁的的提奇輕笑。
『真不敢相信那個既愛人類又愛着惡魔的少年居然會是這代千年伯爵。』
『神啊，您真殘忍。』
“可惡的臭師傅，我跟你沒完！”
朦胧之中，仿佛聽到了聲響——那句話是如此的熟悉。
是什麽時候？誰？
【喂，該醒了，有人來了。】
【恩，是新的NO.14吧。】
“啊！”落下來的是兩個人，坐在另一個人身體上的女孩完全沒有被摔到，驚叫起來只是因為她發現房間裏已經有另一個人在等待。
對方五官勻稱有一張很中性的臉，臉上英氣逼人，感覺似乎有一點冷，銀色的長發很随意的紮起來垂到腰間，一縷火紅色的長發在額前垂下來。
“！”掙紮着爬起來的少年也是一臉震驚的拔出刀，他的震驚卻是來自于那張臉，那張臉與對面的震驚的少女卻有幾分相似。
岚夜看着眼前黑發黑瞳的少年，臉型五官擁有明顯東方的血統，低語“和你很象呢，優。”
“什麽?”黑發少年疑惑的看着對方，卻看見對方已經轉向另一邊“你是我妹妹莉莉娅第27代後人？”
“！”聽得這話，少女一臉震驚“你是……”
“我說了莉莉娅是我的妹妹……”
少女回憶着家譜猛然想起那個唯一叫莉莉娅的祖先的同輩，似乎只有一個……
“千年伯爵在外面麽？”岚夜縷縷頭發漫不經心的問。
“……”對方下意識點點頭。
岚夜暗自笑了笑，簡直就像他們那一輩一樣。
“14號，來這裏控制方舟吧。”她把那個男孩拉到鋼琴前。
“你說什麽？！”對方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然，你來這裏是做什麽？”
“……”
【笨蛋徒弟，照他的話去做！】耳邊的通訊器突然傳來大叔的指令。
奏者的房間以外，方舟的空間已經碎裂的不成樣子，站在僅存的幾片空地上，白發少年将巨劍立在面前。
“千年公~？”羅德站在亞連的身邊卻不知道他還在等什麽。
“咣！”就如同閃電一般的速度沖過來的魅影甚至連諾亞也看不清。
【喲，好久不見了，岚夜師姐！】
【初次見面，千年伯爵。】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