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誤會
“你的手太涼了吧。”白旸皺眉，看着封景川有些單薄的衣服，将封景川的手拿在自己的手裏捂着。
封景川的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沒什麽肉，拿着畫筆的時候靈巧到像是一體的。兩個人的手一般大，封景川能感覺到白旸手心的暖熱。
老師踩着鈴聲從外面進來，王東趁着還沒上課，又回頭瞪了白旸一眼。
白旸和封景川都有點愣，封景川轉頭問白旸：“你惹着他了？”
“沒有吧，最近都沒有說過話。”白旸搖頭，也是滿臉不解。
“王東不是這種沒事找事的人，下課我幫你問問，別再有什麽誤會。”
“不用…”
“有誤會就說清楚，可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
封景川一下課就把王東拽到了樓梯口，一直盯着他看，看的王東心裏發毛。
“大川，你看我做什麽？”
“你上課的時候為什麽要瞪白旸？他得罪你了？”
“沒有。”王東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這段時間封景川一直和白旸一起玩，有些圍繞着白旸的八卦自然沒有人會對封景川說。
“我都看見了，別狡辯！”
王東放棄了抵抗，自暴自棄的說：“還不是蘇晴的事！”
封景川疑惑：“蘇晴？什麽意思？”
王東氣憤的說：“你每天和白旸一起上下學，當然不知道了，咱們班都傳遍了，白旸喜歡蘇晴，他倆要成一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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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封景川一聽笑了起來，白旸和蘇晴都是冷冰冰的學霸，這倆人放一塊…
談戀愛的可能性很低，一起悶着頭寫卷子還有可能。
想到這個畫面，封景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的肚子都痛了！
“你笑什麽？這是件很好笑的事情嗎？”王東都這兩天急的腦門上長了好幾個大火痘，一生氣這痘都跟着疼，“大川，你和白旸熟，你跟我說句實話，白旸是不是對蘇晴有意思？”
“我敢跟你打包票，沒有。”封景川舉着手說。
“真的嗎？”王東一臉狐疑。
“當然了，周末我就是在白旸家住的，平時我倆還一起上下學，他去見女孩了我還能不知道？”
封景川沒必要拿這事扯謊，他的話很有信服力，王東松了一口氣，說：“這就好。”
“倒是你…”封景川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王東，說：“這麽反常，就算是蘇晴和白旸談戀愛了，也沒你這麽着急的吧？”
“早戀是不對的！會影響學生學習！”
“那倆人就算是談戀愛也是攜手清華或北大，你這個借口不成立。聽說，你和蘇晴以前是一條胡同長大的…你是不是…”
“對，我就是喜歡她！”王東忍無可忍，将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拿她當妹妹…”封景川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這麽勁爆的告白，簡直是大吃一驚，“你喜歡蘇晴？”
“對！我喜歡她！”王東一張臉漲得通紅，這些話他原本打算埋在心裏，等到高中畢業了再對蘇晴說。
可是最近蘇晴經常和白旸一起讨論數學題，班裏的女生就愛瞎議論，還有人說兩個人已經談戀愛了，這叫王東怎麽不着急生氣！
“我以前怎麽不知道…”封景川瞪大眼睛，問：“所以你就誤會他倆？你喜歡怎麽不說，成天瞪着白旸有什麽用。”
“哎，你不了解情況。”王東憨厚的臉上有了些無可奈何，“當時還沒拆遷的時候，我們都是鄰居，一直一起玩的挺好。後來上了小學，蘇晴學習不是很好，她爸媽就不讓她出門玩了，永遠是在家裏寫作業、上補習班。”
“你以為她現在班裏前幾是怎麽來的，都是每天晚上熬到一兩點，早上五點起床背書得來的。”
“初中之後，有個男生喜歡蘇晴，放學之後護送她回家，被蘇晴爸媽看到了。就這一點小事，她媽在家裏要自殺，她爸去到學校說這個男生尾随蘇晴意圖不軌，搞得人家轉學了。”
“以前蘇晴見了人都是笑，現在可好了，不僅不跟男生說話，就是對着家人都沒有一個笑模樣，我看都是被她爸媽逼得！”
封景川沒想到自己不經意的詢問，能知道這麽多關于蘇晴的往事，他恍然大悟道：“所以蘇晴主動去找白旸問題，你就覺得他倆有事？”
“現在的我又沒有能力保護她，學習成績也一般，白旸人長得那麽帥，學習還很好，跟個白馬王子似得，我能不着急嗎？”
“你這話倒是說得一點沒錯，不過我看你也不差，黑王子。”封景川拍了拍王東的肩膀，說：“你別擔心了。”
“哎，還有一年半才高中畢業呢，萬一蘇晴進了尖子班，我離她就更遠了。”王東垂頭喪氣的說。
“王東啊，沒想到你還這麽癡情，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封景川摟着王東的肩膀從樓梯口出來，“回班裏吧，一會兒上課。”
從拐角走出來，兩個人都愣了，蘇晴抱着習題冊站在那裏，盯着王東，看樣子應該是去數學老師辦公室剛回來。
“蘇晴，你怎麽在這兒？你都聽到了？”封景川咋咋呼呼的說。
王東的臉徹底紅了，兩個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盯着對方，氣氛一時間非常的尴尬，封景川跟個電燈泡似得站在兩個人中間。
見氛圍僵硬，封景川一手摟着一個，往班裏走，邊走邊說：“上課了，別在這裏傻站，不就是王東喜歡你嗎？小事都是小事！”
兩個人都是一愣，封景川感覺自己嘴太快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正因為這事尴尬呢，自己還傻乎乎的提。
回到教室，白旸看到封景川一手摟着一個，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不論是封景川摟女生，還是封景川摟男生，白旸都覺得不舒服。
坐到座位上，封景川還在回味剛才聽到的八卦，他沒有注意到白旸的情緒，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胳膊，趴在他的耳朵小聲的說：“你別在意了，王東不是讨厭你，這裏面都誤會，放學回家再跟你說。”
“嗯。”莫名其妙的，白旸心裏那點不可察覺的小郁悶全都不見了蹤跡，臉上露了點笑意，說：“回家再說。”
晚上白旸去封景川家裏，讓他找點厚衣服帶到自己家，現在天氣越來越冷，可不能再感冒。封景川從衣櫥裏的一堆衣服中，找到去年買的的外套。儲存久了的衣服都有點味道，封景川有些不好意思，說：“都有味了。”
“沒事，回家洗一下就行，羽絨服拿到幹洗店洗一下。”白旸看着亂糟糟的衣櫥，伸手摸了摸封景川的腦袋。
封景川的家明顯就沒有人打理，他不禁有些懷疑起自己從沒見過的李玲，如果不想管家，完全可以教封景川自己做家務。
但是這樣既不教封景川做，自己又不做，家裏不亂才怪呢。
白念慈經常念叨，做家長首先就是要保證孩子獨自一人也能活下去。所以白旸在別人上培訓班，贏在起跑線上的時候，他在學習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現在即便是離開白念慈，白旸自己也能将家裏保持很好的衛生，生活井井有條，還能自己做飯。
“白旸你懂得可真多啊。”封景川有些崇拜白旸，為什麽他們年紀差不多，白旸好像什麽都會的樣子。
“慢慢學。”
白旸将衣櫥中的衣服做好分類，他随手拿了一件外套，在封景川身上比劃了一下問：“你這衣服穿着不會小嗎？”
“我試試。”封景川将外套穿上，衣袖果然有些短，“長個了。”
“那這衣服還能穿嗎？”
“太小了。”封景川将這件衣服脫下扔在一邊，說：“這些衣服好像都是很久之前的了，只有幾件是最近幾年買的。”
“很久之前的都留着？”
“是啊，舍不得扔。”每件衣服好像都有一段屬于它的記憶，寄托了封景川的一些情感，他擡頭看着白旸，問：“你家裏沒有這麽多衣服嗎？”
“沒有。”白旸搖頭，說：“我每次轉學都會搬家，帶太多衣服不方便，而且那些我也穿不下了，還不如捐掉。”
“你到底轉了幾次學啊？”封景川想起白旸的衣櫥，裏面确實都是當季很合身的衣服，沒有舊衣。
“高中的話，加上這次五次了。”
封景川一愣，什麽叫‘高中的話’？初中和小學也經常轉學嗎？封景川不禁有些好奇，為什麽白旸轉學這麽頻繁。
把穿不下的衣服放在包裏，白旸将剩下能穿的衣服又分成能水洗的和不能水洗的，白旸将衣服打包，說：“走吧，收拾的差不多了。”
“哦，嗯。”封景川說低頭看了一眼穿不下的衣服，說：“看來最近幾年我長了不少。”
白旸說：“個頭長了不少，就是沒長肉。”
“還真是。”
兩個人一人提着一包衣服下樓，封景川站在舊衣回收站前，反而有些猶豫。
白旸已經提着要水洗的外套走了好遠，見封景川站在那裏沒動彈，便說：“怎麽了？舍不得這些衣服？”
“嗯。”
“衣服已經穿不下了，你在舍不得什麽？”
“我…”
作者有話要說：
探聽到八卦的川川~~
川：你為什麽要我扔掉衣服？
旸：方便給你買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