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喝醉了
章岳昇坐在屋裏看報表,盡管今天是他的生日,一樓裏熱鬧的景象都是為了他而存在,可是章岳昇完全沒有在意,只是盯着文件仔細閱讀着。
白旸走進屋,門外的保镖将門關上,章岳昇這才擡頭,看到了緩緩走進來的白旸。
章岳昇不是沒見過白旸,剛出生的時候看過一眼,後面也就能看幾張照片,他盯着白旸看了好一會兒,屋子裏一片寂靜。
“坐吧。”章岳昇先打破了這安靜。
白旸坐到對面的沙發上,面色有些冷,他說:“今天是你的生日,為什麽不下去。”
白旸雖然不知道怎麽和父親相處,不過他總覺得一樓在熱烈的慶祝他的生日,而過生日的人在房間孤零零的有些可憐。
“我的生日?那只是一個給那些人一個交換情報的平臺,我猜下面沒幾個人是真的為了我的生日來的。”章岳昇最後還是解釋了一句, “還有幾份文件沒看,看完就下去。”
白旸突然有點憤怒,一想到眼前這人和母親,都是為了章氏企業而放棄了那麽多,就覺得不值。
“你就是為了現在的局面,放棄我媽的?”
章岳昇有些愣,繼而低頭笑了一下,說:“是啊,你是不是覺得不值得?”
白旸從未想過自己和父親第一次見面會談論這些,他們都不是沖動的人,甚至因為血緣有些道不明的默契。
憤怒也只有一瞬間,白旸平複好心情,将一個小盒子放在桌子上,推到章岳昇面前,說:“這是我媽準備的禮物。”
章岳昇有點詫異,将禮物拿到手裏,拆開禮盒上的絲帶,打開看了一眼,整個人都溫和起來,說:“你媽啊,到現在還是那麽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麽。”
白旸不知道白念慈準備的什麽禮物,他也不是很好奇,只是明顯的感覺到章岳昇的開心,看來白念慈的禮物很和他的心意。
“別看你媽年紀比我小那麽多,但是說她是我的靈魂伴侶,完全不過分,我這一輩子可能只有她最懂我,我想什麽她都能明白。”
“有什麽用啊,還不是沒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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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旸低着頭小聲嘟囔着,似乎是想着在外面的封景川,有些不想待在這裏了,說:“你到底找我來做什麽的?”
“我見我兒子,很難理解嗎?”
“說不準。”
章岳昇從身邊的文件中拿出一份資料,遞給白旸,說:“你看一看。”
“這是什麽?”白旸仔細的看完這一打資料,說:“這是你的遺囑?”
“對,我打算将你列入繼承人之中。”章岳昇很淡定說了他的決定。
白旸也很淡定,放下那厚厚的資産,說:“你想做什麽。”
“你願意來我的公司嗎?”
“是章氏的公司,你要是能做主的話,當初也不會跟我媽分手了。這些我不會接受的。”白旸站起身,說:“生日會要開始了,我先出去了。”
白旸從裏面打開門,封景川一下子撲在他的懷裏,原來封景川一直沒走,在保镖的緊盯的目光中,整個人趴在門上,希望能聽到裏面的談話。
可惜這裏隔音太好,什麽也聽不到。
“景川?”
“你沒事吧?”封景川左右看看,小心翼翼的偷看了章岳昇一眼。
封景川不得不佩服基因的強大,白旸和章岳昇真的是一模一樣,封景川甚至能想象到白旸在這個年紀的樣貌。
章岳昇跟着白旸走到門口,問:“你朋友?”
“嗯,好朋友。”
封景川可沒有白旸的拘謹,對章岳昇認真的打招呼,說:“叔叔你好,我叫封景川,是白旸的朋友,這次我來參加您的生日會,我很榮幸,祝您生日快樂!”
封景川這麽直接的一通話說出來,倒是弄的章岳昇有些無措,點了點頭說:“嗯,謝謝你。”
封景川推了推白旸,小聲問:“你說吉利祝福話了嗎?”
“沒有。”
“我們今天不是給你爸過生日的嗎?快說。”
兩個人說的話一字不落的進了章岳昇的耳朵,白旸能來就不錯了,他也沒期待白旸能說什麽祝福的話。
“生日快樂…”白旸別別扭扭的說了一句,封景川一肘子碰着白旸的胳膊,白旸又說:“爸,生日快樂。”
章岳昇顯然是愣了,他沒有想到白旸會喊他,他做好了白旸一輩子不叫他的打算,聽到白旸的一聲“爸”,他有種落淚的沖動。
“嗯,謝謝。”
封景川和白旸有些餓了,便一起到一樓吃自助。章茗立馬走到白旸眼前,說:“你跟我爸說什麽了?”
“你想幹什麽!”封景川見章茗氣勢洶洶,便将白旸護在身後,說:“今天我們可是被邀請來參加的。”
“我沒問你!”
“景川,你不是餓了嗎?去吃點東西吧。”
章茗又被無視了,礙于周圍人的目光,他只能在臉上揚起完美的微笑,向各處點頭。
封景川是第一次參加這種上流社會的酒會,眼睛沒有閑着,嘴巴也沒閑着,連連跟白旸感嘆。
一本便利本,畫了各種沒見過的布置。雖然是自助餐,但是大部分都是高檔料理,封景川一邊畫一邊吃,還要記錄口感。
在平時,他可能很難知道法國頂級鵝肝是這樣綿柔醇厚的口感。
這種酒會的流程繁瑣而又拖沓,白旸喝了幾杯雞尾酒,感覺後勁有點大。這雞尾酒是特調的,和平時白旸喝的啤酒度數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封景川忙着畫畫和吃東西,完全沒發現白旸桌前空了好幾個杯子。
章岳昇站在臺上,手裏端着酒杯,說着像平時一樣的客套話。最末,加了一句:“今天我真的很開心,我的兩個兒子都來參加了我的生日。”
此話一出,別說是外人了,就連章家的人都有些驚訝。外人只是傳說章岳昇在外還有個兒子,沒想到會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刻向衆人宣布。
這下子旁人看着章茗的眼神就有些變了,原本想章岳昇就這一個兒子,肯定是章茗繼承,現在一切可都有了一半的變數。
白旸皺眉,想着章岳昇不會想用這種方法逼自己來公司吧。
白念慈十分驚訝,她萬萬沒想到章岳昇會說這樣的話。嚴栢舟握緊她的手,示意她少安毋躁。
接下來的酒會就有了明顯的變化,原本圍着章茗的人都跑來和白旸說上幾句,弄得封景川如臨大敵。
章茗端着兩杯紅酒,笑盈盈的走到白旸面前,遞給他一杯,像大哥般親切的說:“咱們哥倆是不是要喝一個。”
白旸硬着頭皮喝下這杯紅的,又被章茗灌了一杯洋酒。封景川感覺章茗就是故意的,完全不是為了搞好兄弟關系而來!
他見白旸有些站不穩,便跟白念慈說了一聲,想要帶白旸離開。
白念慈點頭應允,說:“我一會兒要去找那個人理論一番,你倆不用等我,收拾好就早點休息。”
“我知道了,阿姨。”
封景川扶着白旸離開了酒店,走到門外上了一輛出租車,白旸軟塌塌的靠在封景川身上,安靜的可怕。
白旸平時也會和傅遠他們喝點啤的,不過他本人很克制,從來沒有喝多過。
今天這好幾種酒一混合,白旸就有點受不了。
到了地方,白旸還是安安靜靜的,封景川付給司機錢,拍了拍白旸的臉,說:“到家了。”
白旸慢騰騰的下車,封景川又扶着他上樓,等到将白旸扔到他的床上,封景川已經出了一身汗。
封景川見白旸不像剛才那麽木讷,有了些精神,便說:“白旸,我先去洗個澡,你自己也去洗漱一下行嗎?”
“嗯。”白旸懶洋洋的答應,封景川聽到白旸的這聲哼唧,就回自己房間洗澡。
一頭的發膠洗開之後,頭發重新順滑起來,封景川一身的汗也被沖刷的幹幹淨淨。
全都弄好的封景川身上有股沐浴露的清香,他換上睡衣,又來到白旸的房間,只見白旸還像他離開那樣,老實的趴在床上,像是已經睡着了。
看着白旸頭發上的那二斤發蠟,封景川便上前,坐在他身邊,輕聲說:“去洗漱一下再睡吧。”
白旸又嗯了一聲,但是依舊沒有動。拉又拉不動,封景川只能脫下他的外套,然後打了一盆水,幫白旸擦了臉和脖子,想着讓他舒服一些。
白旸迷糊之間,只覺得一股清香鑽進了他的鼻子,這是屬于他心上人的香氣。他的眼皮很重,只能隐約看到有封景川,低着頭認真而又溫柔的幫他擦臉。
臉上清爽的感覺讓白旸輕松了不少,可以那份清涼卻要離開自己。
白旸拉着封景川的手,不讓他離開。封景川最近幾年就是窩在室內畫畫,都沒有什麽戶外鍛煉,說什麽也掙脫不開白旸。
白旸用力一扯,将封景川抱在懷裏。封景川手裏的毛巾也掉了,放在一旁的水盆也翻了。
封景川想把撒的水擦掉,所以起身去查看。白旸以為他要走,一翻身覆在封景川身上,雙手捧着封景川的腦袋,低頭親了上去。
“嗯?”封景川瞪大雙眼看着白旸閉着眼睛毫無章法的親自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他想要說什麽,卻被白旸抓到了機會,舌尖撬開了他微張的嘴巴,長驅直入。
白旸嘴唇意外的柔軟,封景川的心裏像是打鼓一樣,完全慌了神。白旸的牙齒磕到了封景川的嘴唇,一絲血味讓白旸停下深吻,輕輕舔着那傷口。
封景川一把推開白旸,逃下了床,他忘了地上的水,一屁股坐在了水裏。
再回頭,白旸已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