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2)
到了類似的案子,也知道怎麽趨利避害,避重就輕。至于強吻你那件事,那只是禮尚往來,上次請你吃麻小那天,你喝斷了片,趁醉撒酒瘋也強吻過我一次,那 間店的顧客和老板都可以作證,如果你不信可以回去取證。”
這番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我一時之間只能消化七八成。
打從第一次喝酒,我就知道自己的酒量欠佳,三杯啤酒下肚就能記憶喪失,所以當我表姐告訴我,在高中畢業典禮上我将初吻強行塞給一個大哥哥時,我到現在都難以反駁。
至于吃麻小那天……
我好像确實是幹了什麽可怕的事,只是直到現在都記憶模糊,不能确定那是發了春夢還是動了真格。有時候半夢半醒間,腦海中還會隐約閃回我勾着一個男人索吻的片段,而那個男人好像也不客氣的咬了回來……
如今看來,他說的可能都是真的。
我又一次望向李明朗,手腳冰涼,臉上滾燙:“你是說,我那什麽你了……”
李明朗別開臉,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我跑到他視線正前方:“所以那天你那什麽我,只是為了以牙還牙?”
他又一次調開視線,繼續無視我的存在。
我也又一次跟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氣道:“好,既然你都說清楚了,我也不會再問你了。不過,你還欠了我一樣東西沒還我,你不是說要禮尚往來麽,那你現在就把欠我的東西還我!”
我伸長手臂,将手掌伸到他眼前。
這一回,李明朗終于沒再轉頭,狐疑的望了我一眼:“我欠你什麽……”
說時遲那時快,他話還沒說完,我就雙手一勾,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就像那天在麻小店一樣,進而墊高腳尖迎了上去。
雙唇緊貼,我和他都瞪大了眼。
我是因為緊張,他則是因為震驚。
嘴上的熱度既熟悉又陌生,合着淡淡的口香糖的味道,我用力張開嘴,咬向他的上唇,就像他曾經對我的那樣……
然後,就在我感覺到他似乎伸出手抱住我的腰時,又一把将他推開,自己卻踉跄的後退了兩步。
李明朗眼中驚訝未退,還摻雜着了一絲氤氲。
我抹了把嘴,揚高下巴道:“那天在車上你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我回頭的時候,你的嘴還碰了我一下。現在我讨回來了,禮尚往來、有借有還,以後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咱們兩清了!”
撂下狠話,我飛快的跑出航站樓,沖向不遠處的出租車候車站。
直到淹沒在隊伍中,我才敢借着人群的遮擋偷偷往後看去。
李明朗并沒有追上來。
(● ̄~ ̄ ●)
從機場返回公司後,當晚我就将李明朗從我的所有人際關系網裏解困出來,用行動表示我的不計前嫌,還發了一條微博說明。
“和暧昧對象恢複純友誼關系,原來是這麽輕松。”
這一次,沒人抨擊我。
只有程伊伊語氣古怪的問我,是不是和李明朗吵架了。
我斜了一眼過去:“沒有,是徹底和好了,以後只有業務往來,不談私交。對了,我還以咱們公司的名義,發了一份傳真給樓上,正式提出合作。他們公司也回複了,說願意提供客戶源,但要抽取一部分的介紹費。”
程伊伊看我的眼神很不一般。
(● ̄~ ̄ ●)
不日,我就和成大功介紹的客戶聯系上了。
新娘叫名美嘉,中日混血兒,長相很有當年《東京愛情故事》裏莉香的味道。
由于父母從事外交類工作,美嘉自小在中國長大,後來在日本留學有過幾年工作經歷,現在跟留美回來的未婚夫一家,一起住在北京的某外交公寓裏。
美嘉暫時沒有固定坐班工作,以海外代購為生,主要負責日代,美代也稍有涉獵。
我第一次見到美嘉是在她的小型貨倉裏,四周堆滿了過季雜貨。
她站在一堆紙箱子中間,愁眉苦臉的告訴我,要花一些時間将這些貨物低價處理後,才能安心籌備婚禮,否則婚禮、蜜月、備孕整套過程下來少說也要半年之久。
到時候再等她回過頭來,這些貨物只能賤賣了。
于是,我花了兩天的時間,在這個十幾平米的房子裏淘寶,每一分每一刻都感到一種腎上腺素直線上升的興奮……
然後,我又叫來了程伊伊和小米= =。
她倆瞬間化身為瘋婆子,驚嘆聲此起彼伏。
美嘉見程伊伊和小米出手闊綽,一個高興給了最低折扣,還私下送了我一包衣服作為介紹客源的謝禮。
由于都是海外代購的精品和經典款式,其中更不乏奢侈品牌,所以即使是前兩年的過季款,也不會這麽快就被淘汰。
說實在的,除了名人明星需要當季置裝和淘換舊物以外,普通人買一件質量過硬剪裁時髦的大衣,最少也能穿個三五年,尤其像是我這樣精打細算的窮丫頭。
程伊伊和小米從中發現了不少限量版,有時候為了争一件衣服還吵得不可開交,而我則在大衆款中挖寶。
後來購物結束了,她倆看到我穿在身上的衣服,都忍不住扼腕道,當時只顧着和對方PK,居然讓我撿了漏兒。
我的自尊心得到滿足之餘,也和一直偷偷塞東西給我的美嘉成為了好朋友。
再後來,我還幫美嘉建立了一個清理舊貨的微薄,反響極好。
沒幾天,美嘉就欣喜的告訴我,她的貨倉經過微薄的營銷宣傳,貨倉已經清理出去三分之二了,餘下那三分之一清理速度緩慢,她打算用三折賤賣一部分,剩下的全送給朋友們。
為了表示感謝,美嘉還特意托朋友幫我代購了一臺室內空氣清新器,據說是專門用來對付葡萄球菌和PM2.5的。
程伊伊見到了,也要訂購一臺,雖然她對我将儲物房發展成長期滞留地的行為,再次表示不滿,可是這一回她竟然只是點到即止的數落,還話裏有話的說,要不了多久,就會幫我解決住宿問題。
我告訴程伊伊,她能看上眼的房子我都租不起,所以不必麻煩了。
(● ̄~ ̄ ●)
月底發工資時,我意外的領到了兩萬多塊錢,不算那七千元的工資,餘下那一萬多來自大禹和酒酒的婚禮提成。
大禹從托斯卡納發來一條短信說,婚禮最終雖然沒有舉行,但是他已經說服了父母,不向我們公司索賠。
我趁機問大禹,和酒酒和好了沒?
大禹說,酒酒還是不肯完全原諒他,不過也不排斥他每天跟着她四處跑。
我心裏的石頭落了一半,同時覺得酒酒也拿喬不了多久,等肚子大起來,什麽都騙不了人。
(● ̄~ ̄ ●)
劉備婚紗工作室的盜竊案,據說也圓滿破獲了。
不過程伊伊卻沒有跟我提過太多後續,只是讓我把下禮拜的時間騰出來,專心做一件婚禮策劃案。
我翻了翻日歷,這倒是和半個多月後才開始籌辦的美嘉的婚禮,不相沖突。
而且聽程伊伊的口吻,那多半是一件大案子,對方多半是億萬富豪,辦的也肯定是世紀婚禮。
只是,當我這邊已經準備提早動手,開始在網上搜索最貴的會場裝飾,和中西菜式時,程伊伊又突然告訴我,成本要控制在兩萬塊以內,婚紗費用另計。
并且,她還要求我要用兩萬塊布置出十萬塊的效果,以作為公司推廣宣傳的案例。
我一下子就傻眼了,震驚過後又轉而攻向田園風格的布藝制品,連淘寶上販賣的半成品都參詳了一圈,考慮業餘時間自己動手。
出人意料的是,美嘉聽到我的抱怨後,第一時間向我自薦,還拿出她自己做的布藝家裝的照片給我過目。
你還別說,還真有點簡奧斯汀小說裏描述的田園小資情調,既精致又唯美,而且這種手工制品,不管你說它值十塊還是一百塊,都會有人買。
我和美嘉讨論了一個下午,将成本縮減到最低,還将設計風格走向定了個主調出來,并将初稿方案拍下來發給程伊伊。
程伊伊只回了個笑臉,和兩個字:“準奏。”
(● ̄~ ̄ ●)
就在距離和程伊伊約定的“下個禮拜”還有三天的時候,我跑到小米家夜宿了一宿。除了在美嘉庫房購物那次,我和小米近日只靠電話和短信聯系,打算趁這個機會好好敘敘舊。
小米先對那個微博視頻發表了看法,還點化我說:“男人就該冷一冷,要是你一味的追着,他們只會覺得自己身價倍增,跟你這兒犯狂。”
我喝了口熱可可,表明立場:“可我這不是冷一冷,是打算一直冷。”
小米将我嘴邊的巧克力擦掉:“也不能一直冷,要嚴格執行‘敵退我進,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的方針。李明朗這人絕對是男人中的極品,極品中的戰鬥機,就算你倆将來成不了,也不能輕易便宜給別人,總得先嘗一口吧。”
“我已經親過他了。”我又喝了一口熱可可,不緊不慢道。
“我說的不是那個。你看他那個屁股,絕對是電動馬達啊,怎麽着你也得睡一次吧!”
我“噗”的一下,噴了小米一口巧克力……
小米下意識的閉上眼,表情緊繃。
我立刻拿紙巾幫她擦幹淨,邊擦邊說:“我還是黃花閨女呢,要真是按照你說的辦,吃虧的是我好伐?”
小米沒好氣道:“反正你遲早都要跟男人睡覺的,誰也不能保證你能一個男人睡一輩子吧?那麽任何一個在你身邊出現并且彼此都有好感男人,你都可以假設他是最後的那位。所以,與其将來便宜給殘次品,到不如現在先撿極品試用一下,你說呢?”
我消化了一下小米的理論,還是覺得難以接受,只好轉移話題道:“唉,你和莊勝宇怎麽樣了?”
“還那樣,不好不壞沒進展。”
小米仿佛不願多談這個話題,聊了兩句,就問起我的工作。
我不疑有他,立馬将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和盤托出:“雖說我和程伊伊都是創始人,可我畢竟沒掏過錢,凡事都得她說了算。所以為了長遠打算,我想把以後的工資省下來一半上交回公司,就當是我的入股投資了,将來等公司做起來,我也是老板之一。”
小米聽後,直誇我有投資眼光,不僅雙手贊成,還說要借我幾萬塊當入股資金。
(● ̄~ ̄ ●)
有小米做我的後盾,我的底氣頓時充足了不少。
周末兩天,我在公司進行了一場徹底的大掃除,甚至還認真規劃起公司未來的新格局。如果程伊伊不反對的話,原本留給将來新聘員工的辦公房,可以提前啓動,作為我的辦公室。
等将來案子多了,再招兩個能獨當一面的美女婚禮策劃師,一個跟着我,一個跟着程伊伊。兩個小組,互不幹涉,互不侵犯,各司其職,但凡有個利益沖突,都要由兩個老板協商協調。
嘻嘻,一想到未來的美好藍圖,我就頓覺精氣神滿血,精氣神一滿血,我就想到樓下咖啡廳大搓一頓。
直到得意忘形的跑出門後,才發現,我忘帶鑰匙了……
于是,只好跑到樓下管理員處拿備用鑰匙。
然後,我就在一樓大廳等電梯時,遇到了拎着一堆外賣盒返回的李明朗。
我們沒有看向對方,只是從電梯門的反光鏡上,看到冷漠的彼此。
“嗨。”
“嗨。”
連招呼,都打的沒什麽誠意。
(故事二完)
☆、38 Chapter1
【第三個故事:三個婚禮和一個葬禮】
我們沒有看向對方,只是從電梯門的反光鏡上,看到冷漠的彼此,連招呼,都打的沒什麽誠意。
電梯“叮”的一聲,門板緩慢開啓,我和李明朗一前一後走了進去,我順便幫他按了樓層。
他勾起嘴角:“你氣色不錯。”
我透過反光門板看向他,笑道:“你也不錯。”
“房子的事還沒解決?”
“解決了,我退租了,暫時搬到公司住。”
“我有個客戶手上房源很多,需要介紹麽?”
“不用了。我現在在攢錢準備入股,最近公司接的案子多,前景一片樂觀。”
李明朗沒再說話,只瞅着我笑。
我也回他一個皮笑肉不笑。
一切都perfect。
這幾天我也想明白了,其實有些關系不用處理的那麽複雜。
我既不需要李明朗覺得對我抱歉,我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雖然上一回合的結局是以我的“自作多情”收場,但是人生在世誰沒有過類似經歷,一時的贏家不能代表永遠,一時的得失也不能無限延長。
現在的我們,是對等關系,他公事公辦,我公私分明,我們以後還會有工作上的合作和利益交換,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你敢不仁我就不義,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都不要摻雜任何私人感情,這樣最好。
再說,連成大功那茬兒我都能走出來,何況是一段還沒開始的感情?
(● ̄~ ̄ ●)
兩天後,我和程伊伊正式談到公司入股的事,首次入股金額為五萬,後續還會陸續補上,并且還提議要在網上招聘個資深婚禮策劃師。
誰知程伊伊卻說:“公司暫時還不需要你入股。”
“可是咱們公司的收支現在嚴重不平衡,這麽入不敷出的,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盈利啊?”
“你放心,我上禮拜已經談了入股的事,對方不僅願意長期入股,而且第一筆就願意拿出二十萬。你有那五萬塊錢,還是等着付房租押金吧。”
不等我消化完,程伊伊又道:“哦,對了,房源我已經聯絡的差不多了,下午咱們就去看房。”
“咱們?”我小心翼翼的确認了一遍。
“對,咱們。”
= =我這麽快就要和程伊伊合租同居了麽,我可是才适應了化敵為友啊。
我本想婉拒程伊伊的好意,可是她的下一句話就是:“那房子離咱們公司步行十五分鐘,月租金兩千五。”
我眼前一亮,但很快又覺得不太可能:“這附近怎麽會有兩千五的房?該不會是那種隔斷式的集體宿舍吧?”
“精裝修,獨立卧室,卧室編輯不低于二十平方米,帶獨立衛生間,廚房共用,家具電器齊全,包物業費和供暖費,客廳還有七十寸家庭影院和印象配備。”
這樣的極品配備居然只要兩千五?
這裏面肯定有貓膩……
一直撐到中午,我每過幾分鐘就向程伊伊套一次話,她絕不是那種會讓人白占便宜的人。
可程伊伊卻自始至終目不斜視的在電腦前打字,懶得搭理我。
後來還是聽我抱怨着,好不容易才把儲物房收拾出家的感覺,這麽快就要搬了實在舍不得,她才瞟過來一眼。
“儲物房我打算改成休息室,有了新股東的投資,咱們可以在裏面放幾個迷你睡眠倉,供員工們午休。”
迷你睡眠倉?這麽酷帥掉炸天?
“你是認真的?”
“不是你說的麽,午飯要吃好,午覺要睡好。”
我“嗯”了一聲,沒再多嘴。
不過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李明朗。
臨出發前,我提出最後的疑問:“可你家在北京不是有好幾棟房子麽,幹嘛還要和我合租啊?”
程伊伊頓了一下說:“為了凝聚員工的向心力,以後咱們公司上至老板下至員工,都要住在一起。哦,對了,那套房子還有游戲室,除了有游戲機和兩臺多功能健身器以外,過兩天可能還會多一張臺球桌。”
我倒吸了一口氣:“你确定我只要給兩千五的房租?”
“嗯,但是如果期間有人離開公司,其它人就要分攤他的那份。照目前來看,你就只需要給兩千五。”
一共就兩個人住,兩間卧室一間客廳,還有一件游戲健身室,一廚兩衛,這樣的極品套房居然只租五千?
我越來越懷疑,那套根本就是程伊伊自己家的房子,她是在将付給我的工資,再變相的要回去= =。
(● ̄~ ̄ ●)
說實話,雖然在去的那一路上,我都在腦補那套房子的內部規模和格局,可我真沒想到,會見到這樣的一套房。
它位于我們公司附近的一片高檔住宅小區裏,采用酒店式管理。
小區內有大片的綠化地和噴水池,還有素質很高的住戶,我每次打從這個小區門口經過,都忍不住多看上兩眼,并在心裏打着小算盤,什麽時候能在北京買一套這樣的極品住宅,我這輩子就算混出來了。
而現在,我連它的一平米的住宅面積都還沒存夠,竟然就住了進來。
這特麽的要不就是我在做夢,要不就是程伊伊在給我下套。
幾分鐘後,我尚不能從小區環境和外部規劃的驚豔中醒過神,程伊伊就像變魔術一樣,讓我見到了內部格局的……精致。
是的,就是精致。
我沒想到,它竟然是一套集體居住型的Loft,簡約的後現代主義裝修風格,共分上下兩層,兩層都有獨立的衛浴設備、辦公間、卧室以及小廳兼起居室。
至于游戲室和廚房則都在一層。
樓上的裝修以白色為主,間或黑色頗具文藝複興風格的裝飾物,樓下則是以黑色為主,搭配着白色的大型家具。
我愣愣的環顧四周,連喘氣的功夫都顧不上。
程伊伊在我身後說:“你在淘寶上買的那些小家具也可以擺進來,但僅限于你自己的房間,不要破壞集體活動區域的氣質。”
我顧不上回嘴,只是問她:“我住哪間房?”
程伊伊指向樓上:“二樓左邊那間。”
我立刻踩着镂空式的樓梯直奔二樓。
那簡直就是我心目中的樣板間No.1,寬敞明亮,沒有奢華的裝修,卻有舒适溫馨的小資情調,搭配着設計前衛的燈飾和桌椅,還有一張讓人很想撲上去的雙人床。
程伊伊跟了進來:“我住你對門。”
我回過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剛才看到,樓下好像也有卧室?”
程伊伊說:“對,劉備會住在樓下。”
我登時一愣:“劉備也要進來住?”
“他的婚紗設計工作室,和咱們公司已經建立起戰略合作關系了,而且這次入股他投了錢,自然要把他算在內了。”
原來那投資二十萬的財主就是劉備?
我立刻笑道:“應該的應該的,不過其實我是可以把這間房讓出來了,要不你和劉備一起住樓上吧,我人微言輕,住樓下就可以了。”
可是程伊伊卻說,樓上的辦公間兼書房,是我和她共用的,處理公司的案子時溝通也方便,省的她樓上樓下來回跑。
而劉備設計的婚紗,也正需要一個以黑色調為主的房間,一來黑色最能襯色,二來他也不喜歡太明亮的空間。
我再無異議,只是有點小擔心,萬一劉備跑到樓上找程伊伊滾床單,這間房子的門板也不知抗不抗噪。
不到一個小時,程伊伊就将事先和房東拟好的協議拿來出來,我生怕她變卦,很快就在上面簽了字,打算明天一上班就通過網絡銀行将押一付三的錢彙到房東賬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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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翌日中午,程伊伊沒有給我飯補……
我捂着肚子,可憐般的望着她,她卻裝作看不到,我只好觍着臉蹭過去,伸手問她要。
程伊伊這才擡起眼皮子,道:“昨天你沒仔細看租房合同麽?”
“什麽?”我不由的一愣。
“裏面有幾條附加款項,那套房子是作為公司給員工們的福利待遇之一,原本一間房是三千五的房租,現在按照兩千五每人計算,其中多出來的一千算作員工的補貼。那麽既然有了租房補貼,就沒有飯補了。”
也就是說,我那實實在在的二十塊現金,已經貼近那些不屬于的住宅面積裏了?
我慢了半拍才說:“那如果我改主意了,能不能要回那二十塊飯補?”
程伊伊嫌棄的看了我一眼:“郝心,你會不會算這筆賬?租房補貼是一千塊,飯補每天只有二十塊,一個月工作日也就二十來天,飯補總共就四百多塊。難道你為了那二十塊的飯補,要跑到五環外去住,每天将三個小時浪費在來回上班路上麽?”
她說的不無道理,可我還是覺得,錢只有拿在手裏心裏才安生,憑什麽我的錢要補貼在別人的房産證上?
“我可以每天帶飯上班,剩下那四百塊,積少成多,将來還能入股公司。”
= =而且,我住在儲物房挺好的,不僅能剩下那兩千五,還多了四百塊飯補。
“我已經說過了,你不需要入股,公司的錢足夠運營的。再說,房租協議你已經簽了,如果你要退租,押金一分不退。”
程伊伊邊說邊拿起包,一副不想和我多談的樣子:“下午我去家具廠買點小裝飾品回來,你快聯系搬家公司把你那些東西從儲物房裏清走,明天一早就會有人過來送睡眠倉過來。”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覺得不平衡。
(● ̄~ ̄ ●)
下午,程伊伊放了我半天假,我找來了搬家公司幫我将儲物房那些我精挑細選的破爛,運進了那件高檔套房。
然後又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收拾內務,直到晚上八點多,才叫了一份吉野家果腹。
吉野家送餐來時,我急忙忙的奔下樓,開門付錢。
後來經過客廳時,隐約還聽到一樓的辦公間裏傳來的動靜。
八成是劉備。
我不敢打攪他,蹑手蹑腳的上了樓,繼續收拾房間。
等初具規模了才跑到門邊站定,各角度拍了幾張美圖上傳到微博。
下面的網友一致評價,房子真棒,除了部分略微拉低氣質的小家具……
哼= =
(● ̄~ ̄ ●)
翌日大早,我的大姨媽來了,而且來勢洶洶,腹如絞痛,不得已只好跟程伊伊請了半天假。
電話那頭似乎很吵,程伊伊說,是工人在整理儲物房和空着的那間房。
我氣若游絲的問她,難道空着的那間房也要改成休息室麽?
那間房就是我将來想改成辦公室,和程伊伊畫地為牢獨立作業的那間。
程伊伊嗤笑了一聲,說我想得美,進而道那間房要為入股公司的新老板改成辦公室,辦公用品和家具也已經按照對方的喜好訂好了,今早和睡眠倉一起送來了。
我問:“新老板不就是劉備麽?他有自己的工作室還不夠,這裏也要分走一間?”
程伊伊奇道:“誰告訴你新老板是劉備了?”
“不是你說的,劉備入股了麽……”
“他是入股了,可他不是唯一入股的,那二十萬是新老板給的,難道人家要和你一個級別坐在外面麽?”
一家公司,兩個老板,一個員工。
特麽的再也沒有比這更欺負人的事了……
不過基于職場守則,我還是向程伊伊側面打聽了一下這位新老板的喜好。
程伊伊說她也不太了解,讓我日後自己慢慢去挖掘……
直到挂上電話,我才想起來,我好像忘記問新老板的性別和貴庚了。
(● ̄~ ̄ ●)
中午,我爬起來随便煮了點湯面,又洗了把臉,拍了點BB霜希望自己的氣色看上去不那麽吓人,然後穿了一身顏色鮮豔的衣服,打算以最佳狀态去見新老板。
為了表示誠意,我還在公司對面的面包房裏買了一打蛋撻和幾杯咖啡帶上樓。
公司外間,不見程伊伊,她桌上貼了張紙條,說是有事外出。
我放下蛋撻和咖啡,爬到那間辦公室門前傾聽了一會兒,裏面隐約傳出細碎的聲音。
我又捋了捋頭發,整理好衣服,深吸一口氣,敲響門板。
裏面靜默了一秒,一道低沉的聲音力透門背:“請進。”
我微微一怔,新老板似乎感冒了,鼻音略重,而且聲音略微耳熟……?
我無暇細想更多,握在門把上的手已經下意識地用力,門板應聲開啓,我咧開一個笑容,走了進去。
純黑色的寬大辦公桌後,是一個有三分之二個我那個高的大辦公椅,正背對着我,面向窗戶。
這間房子的景色是全公司最好的。
我清了清喉嚨,說:“那什麽……老板你好……我叫郝心,是咱們公司的婚禮策劃師,請問您怎麽稱呼?”
聽到我的聲音,那辦公椅背後的人似乎一頓,進而緩緩轉了過來。
我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
……= =#
特麽的……不帶這麽仗勢欺人的……
☆、39 Chapter 2
……= =#
特麽的……不帶這麽仗勢欺人的……
這這這,一定是畫風不對……
“李明朗,你怎麽在這兒?”
我小心翼翼的瞪住他,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表情。
他的神色倒是很平和:“程伊伊沒告訴你麽,我投了點錢進來,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了。”
狗屁一家= =
“投了二十萬的是你?”
“嗯。”
“你不是有自己的公司麽,你錢多的燒的麽?”
李明朗仿佛感受不到我的敵意,解釋道:“你之前傳真過來的文件我看過了,我也考慮過,如果只是介紹客戶給你們抽取小額的介紹費,不如我直接投錢進來,每個月領取利潤來的劃算。而且既然這家公司我有份投資,以後工作交接起來也更方便。”
在我剛剛決定要和這個人公私分明的時候,他竟然入股了我們公司,成為了我的老板,而且還冠冕堂皇的說什麽戰略合作?
我攥緊了拳頭,努力克制自己說出任何不雅的字。
唯有“砰”的一聲,大力關上門,才是我對他最好的回複。
(● ̄~ ̄ ●)
沖出公司,我就給程伊伊拍了個電話,問她為什麽要先斬後奏,李明朗入股這麽大的事居然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讓我知道。
程 伊伊卻反咬了我一口:“送上門二十萬我幹嘛不要?你別忘了,上個月公司只做了酒酒和大禹這一單生意,後來還因為某人的監守自盜,公司不得不返還一半的錢。 但我還是付了你提成,連你跟客戶談事來往打車的費用都報銷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拿了去年的打車票來忽悠我。我還容忍你把家搬到公司裏來,還幫你找房子,還 買了迷你睡眠倉,還……郝心,這些林林總總的算下來,還不夠讓你好好反省的嗎?我只是請了個財神爺進門,你怎麽就這麽大意見?就算你看不慣李明朗,能不能 也請你看在他也要給你發工資的份上,面子上盡量過得去!”
我沒想到我只是問了一句,程伊伊就滿肚子牢騷。
我詞窮了片刻,努力反擊:“我記得公司成立之前,某人說過她有的是人脈和關系,客源不用我操心。可是上個月咱們公司的這唯一一單生意還是我拉來的。請問某人的人脈和關系都去哪兒了?”
程 伊伊似乎早有準備:“我總得先試你幾個月吧?打從上大學那會兒,你就想起一出是一出,萬一我把我的資源交給你,你給我得罪人怎麽辦?酒酒和大禹的事就足以 說明我的擔心是對的。所以接下來,你必須做到保證每一個案子都能順順利利圓滿完成,別再搞出什麽幺蛾子,否則你就每天都給我到大街上發傳單去!”
程伊伊當斷則斷的挂了我的電話。
我傻站在大街上,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拖動腳步,往小米家沖去。
(● ̄~ ̄ ●)
只是我沒想到,迎接我的卻是一地的玻璃碴子,連個下腳地都沒有。
我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關上門後,跌坐進沙發裏的小米,湊過去時,腦子裏飛速的旋轉着各種猜測。
小米問我這麽急找她什麽事。
我一下子就将滿腔要吐的槽咽了回去,讷讷道:“也沒什麽事,就是随便聊聊……你這是,怎麽了?”
小米不答反問:“你是不是又和那個李明朗鬧別扭了?”
我愣道:“怎麽是又?怎麽你說的我們這麽暧昧?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哪來的別扭可鬧?而且他現在還成了我的老板了,更沒什麽可鬧的了,我巴結他還來不及。”
我将來龍去脈簡單的交代了一遍,然後起身到廚房沖了一杯熱可可端出來給小米。
她接過來輕聲說了句“謝謝”,又道:“這麽看來,他對你還是有點意思的。”
我一下子就無語了,不知道怎麽我到廚房的功夫,話題就走到了這一步。
小米繼續說:“你知道麽心心,男人只有對自己不愛的女人,才會想方設法的讓她死心絕望,但凡是有一點腳踏兩只船的可能,他都不會這麽做。”
聽到這話,我的心裏一咯噔。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而且好的不靈壞的靈,我是同學和朋友們公認的烏鴉嘴。
小米踢了踢腳邊的玻璃,這時我才看清,是原本擺在裝飾櫃裏那十幾個水晶擺件的殘骸,摔得這麽碎,必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以往這種情況,十有八九都是發生在小米結束一段戀情時,每一次她都會将對方送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