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14)

的美國富商的出現,三十來歲,相貌不俗,眼神深邃,沒見兩面就把李慧雲降服了。

在美國富商的呵護下,李慧雲漸漸淡忘了政客,傾盡所有的投入愛情,每天都像是踩在雲端上生活,直到她發現自己懷孕。

別說美國富商了,連李慧雲自己都不能置信,她居然還能懷孕?

李驚吓過後便是驚喜,李慧雲和富商都很高興,兩人還計劃盡早補辦結婚手續,帶李慧雲去美國拿綠卡。

可就在這個時候,美國富商卻因為生意失敗而一落千丈,負債累累之餘,和李慧雲的婚期也一拖再拖。

李慧雲出于愛情,出于對孩子爸爸的眷戀,便将自己這些年來自己存下來的幾十萬,分批寄到美國。

可那些錢只夠付利息的。

于是,李慧雲便又想起了甄瑞留給她的房子,心存愧疚的跟甄瑞去将房子過戶,沒多久就變了現。

這一次寄過去的一百多萬,總算是解了美國富商的燃眉之急,只是當李慧雲明确表示她再拿不出一分錢後,美國富商便很快石沉大海了……

半個多月後,身懷六甲的李慧雲才漸漸面對現實,确定自己被人騙了,誠如她以網站女會員的身份蒙騙那些外籍客戶一樣,如今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報應,她活該。

☆、65 Chapter 3

美國富商音信全無後,李慧雲人財兩空,還挺着個大肚子,得了抑郁症。

她覺得自己沒臉見甄瑞,沒臉見朋友,沒臉見在家鄉的父母,也沒臉活着,于是選擇了自殺,開煤氣,搭配伴侶安眠藥。

結果可想而知,負責照顧李慧雲的小保姆最先發現了不對,救了李慧雲,只是孩子保不住了。

後來,李慧雲花了足足一年的時間複建,才從人財兩空,失去孩子的創傷中走出來,漸漸地也和以前的親朋恢複了聯系,只是從不提自己這一年來的遭遇。

又過了一年,李慧雲到溫哥華旅行,飛機上認識了一個三十幾歲的加籍華人。

這位加籍華人有着風趣幽默的談吐,感情經驗卻少得可憐,一來是因為來往溫哥華和香港做家族生意,忙得沒有時間談感情,二來是身邊的交友圈太過狹窄局限,通過親朋介紹認識的女人,十有八九都以利字為先。

加籍華人稱,李慧雲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很吸引他,致使他再抹不開面,也要鼓起勇氣跟她要了聯系方式。

李慧雲幹涸枯竭的內心,這才算稍稍活了起來。

李慧雲和加籍華人的閃戀,很快就發展到閃婚,李慧雲還跟着加籍華人在溫哥華住了一段時間,适應那邊的生活,和公公婆婆。

只是,李慧雲同時也在國內做起了服裝生意,由加籍華人全權投資,一來一往的就免不了聚少離多。

再加上李慧雲的公婆,始終不太滿意她離過婚流過産的事,而加籍華人又先後給了她三百多萬,全賠在服裝生意裏,血本無歸,以至于公婆不得不開始懷疑李慧雲嫁進門的動機。

李慧雲性子剛烈,心氣高,任性妄為,我行我素,長久以來都是如此,只是她為人比較爽朗直接,也不是貪圖富貴的人,否則當年也不會把所有的積蓄都賠給那個騙子了。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李慧雲最多就是個很沒投資眼光的人。

加籍華人日夜受到父母的洗腦,或多或少也會和李慧雲産生嫌隙,加上兩人見面次數越來越少,感情淡了,很快便将離婚搬上了日程。

李慧雲的第二段婚姻,前後只維持了兩年。

然後,便是第三段,男方就是當年那個美國政客,如今仕途已經更上一層樓了,離婚官司打了五六年也總算圓滿解決。

期間,那個美國政客仍持續給李慧雲發郵件,只是被李慧雲可以忽視了。

直到李慧雲和加籍華人離婚後,才忍不住好奇心打開其中一封,這一看之下便看了進去,欲罷不能,有一種要忘記一段感情就要開始另一段感情的意味。

兩個同樣剛剛失婚的男女,又是老情人,自然一拍即合。

但這段婚姻時至今日,持續了兩年,已經走到了冷戰的地步,李慧雲為了讓大家都冷靜一下,先一步回國,這才有了她和甄瑞、方柔的矛盾。

聽完整個故事,我陷入了沉默。

我媽的表情也一時陰一時陽,看得出來我媽事先并不知道這個故事。

平心而論,李慧雲是個很作的女人,就像近期熱映的那部《黃金年代》裏的蕭紅一樣,一生以作為名,為了作而作,作風彪悍而葷不吝,不按照世俗套路走,自私,自我。

蕭紅可以為了生計,和被自己抛棄過一次的未婚夫懷孕,還可以為了突如其來的愛情大着肚子和只見過一面的蕭軍上床,更可以在懷着蕭軍孩子的同時,和端木走到一起。

蕭紅的任性,還體現在她對孩子的态度上,第一個孩子送人了,第二個孩子出生三天就無故身亡,連屍體都沒人知道她怎麽處理的,所以孩子的死因至今是個謎。

站在男人的角度來思考,蕭紅這樣的女人,男人或許會很快迷戀上她,為了她做出各種各樣瘋狂的行為,但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和這樣一個女人長久的生活,就算他能,他的心髒也受不了……

事實證明,蕭軍和端木和後來的伴侶都相處融洽,白頭到老。

所以問題,應該是在蕭紅本身。

但我也不得不承認那句話是對的,一個女人多能像是男人一樣思考,像是女人一樣行事,那麽全世界都拿她沒轍。

李慧雲絕對是個中翹楚,她的思維方式如男人一樣彪悍,但是她的行為又是個十足的女人。

事到如今,我倒有些擔心起方柔了,對手是李慧雲,十個方柔也不是個兒。

(● ̄~ ̄ ●)

李慧雲講完整個故事之後,感慨了一陣,好像終于将多年來的心酸一股腦道盡,終于解了口氣一樣。

然後,她對我說:“心心啊,阿姨可是前車之鑒吶,你可要引以為戒啊,不要走阿姨的老路,要認真想清楚自己要什麽,千萬別選錯人。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阿姨就是這句話的受害者。”

“阿 姨本來就不是容易懷孕的體質,後來又流過一次孩子,如今歲數也大了,恐怕這輩子都沒什麽希望了。所以,阿姨現在想起這些往事,最最後悔的,除了這件事,還 有甄瑞。我虧對甄瑞,也悔恨自己當年沒有好好對他,沒有為他生育,到如今只是想多彌補。可是甄瑞不需要錢,也不要我還錢,感情呢他又有了方柔,更不需要我 還,所以我思來想去啊,就是想親眼看着他真的獲得幸福,心裏才能踏實。”

我說:“阿姨,他們已經結婚了,甄叔叔他也很幸福,這不婚禮都要補辦了嗎?您就不用多慮了。”

“哎,你是不知道……”李慧雲頓了一下,仿佛思考了什麽,才說:“其實我最近一直在觀察方柔,覺得她有點不對勁兒。結果讓我發現,她在吃葉酸之類的藥,飯量也特大,時不時的還吐一下子……我懷疑,她懷孕了!”

我一下子就驚了。

但是李慧雲的下一句,讓我更驚:“而且我還懷疑,這孩子不是甄瑞的!”

我張着嘴,愣愣的盯着李慧雲,眼前焦距開始亂晃,餘光還瞄到我媽同樣震驚的臉色。

李 慧雲并沒有安撫我們母女二人小心髒的意思,很快舉證道:一來,甄瑞并不知道這件事,我試探過,也聽到方柔跟他說過,最近腸胃不适什麽的。二來,方柔這次懷 孕太心虛了,這種經驗我是有的,當年還沒嫁給那個騙子就為他懷了孩子,身邊每個人問起我和我‘老公’,我都像是方柔現在這樣,遮遮掩掩的。三來,甄瑞也這 麽大歲數了,他和方柔結婚五年都沒有過孩子,怎麽會突然老來得子?”

我媽終于找到了插嘴的機會:“也許她是想先瞞着,想給甄瑞一個驚喜呢?”

李慧雲搖頭道:“大家都是女人,将心比心,一個女人懷孕了,難道不想第一時間告訴自己的男人嗎?制造驚喜還需要看日歷選日子嗎,分分鐘可以制造的。總之,我覺得這個方柔有問題,如果最終結果真是我想的那樣,我絕不會放任不管。”

見李慧雲如此堅決,我生怕她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于是只好坦白自己其實早一步就知情了,方柔确實是想給甄瑞一個驚喜,還想将此作為禮物,在結婚儀式上再告訴甄瑞。

李慧雲這才愣住,良久不語。

我 見她啞口無言,便知道現在是我該發揮口才的時候了,很快說道:“阿姨,我特別能理解您急于為甄叔叔的一番心意,您想彌補當年的錯,可是甄叔叔沒有責怪過您 呀。而且他現在和方柔小日子過得挺好的,結婚儀式過後他們就要回去了,等甄叔叔的第二個孩子降生了,他也就不會非要李明朗回去了。您之前的擔憂,也就都不 存在了。與其強求什麽,倒不如順其自然,也許順其自然得來的結果,會比強求來的要圓滿呢?”

強扭的瓜不甜,如此老生常談,人人都懂,只是僅限于懂,沒有幾個人做得到。

(● ̄~ ̄ ●)

李慧雲的心結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開的,她回房後,我也稍稍做了一下我媽的工作,希望結婚儀式那天,她能幫忙安撫一下李慧雲,就算不能将李慧雲支開,也希望她不要大鬧會場。

借 由這個機會,我還跟我媽做了一下我和明朗交往的工作,我跟我媽說,她的擔憂我身為子女的都能理解,可是人生畢竟是我的,我和李明朗在一起是出于我們的彼此 喜歡,這種情感是不能靠理智斬斷的。而且我們在一起并沒有傷害到任何人,就算将來我們分手了,我也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這條路到底走不走得通,走得多艱 難,我都有勇氣去試一試。

我媽見我如此執着,也就不再堅持,也或許是知道堅持無用吧。

只是有一點,我媽說的對,她始終認為李明朗家的關系太混亂,我嫁過去會有操不完的心。

別說将來嫁不嫁了,我現在剛剛走馬上任當了他的女朋友,就開始處理起他的家庭關系了,從這個角度上說,我媽的确有前瞻。

(● ̄~ ̄ ●)

李明朗回宿舍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樓下客房裏的三個人都睡了,我媽也合了眼。

我披了一件外套,瞧瞧出了房門,踮着腳尖一路來到李明朗的卧室門口,剛敲了兩下,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可是我還來不及看清什麽,就被一股力道迅雷不及掩耳的拉了進去。

門板合上,我又被壓在門板上……

接着就是熱乎乎的一個吻,含着淡淡的酒精。

☆、66 Chapter 4

門板合上,我又被壓在門板上……

接着就是熱乎乎的一個吻,含着淡淡的酒精。

我努力睜大了眼,瞪着眼前這張放大的嘴臉,直到确定以及肯定這個非禮我的男人是李明朗,才放棄了掙紮。

咳咳,其實那些掙紮也不過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你懂的,毫無殺傷力,欲拒還迎什麽的……

李明朗似乎很盡興,專注而認真的……親我。

我胡亂想這亂七八糟的事,想着想着就一點想法都沒有了,頭也暈暈的,臉上燙燙的,腳下輕飄飄的,手掌心麻麻的。

然後,就感覺自己瞬間高了一頭,雙腳離地,騰空而起。

我半睜着眼,才發現自己被李明朗攔腰抱了起來,依舊維持着連體嬰的姿勢,将我一路抱呀抱,抱到了外婆橋……

哦,不對,是床上。

然後,他上,我下,他的臉埋在我的肩窩裏喘氣,半個身子壓着我,一動不動。

我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的動了一下,用指尖戳了戳他。

就聽到一道悶悶的聲音:“別動,我頭暈。”

= =

五分鐘後,我就認命的爬了起來,到廚房裏倒了杯熱水,回到屋裏端給那個賴在床上像是死了一樣的男人。

喝醉酒的李明朗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有點賴賴的。

他被我拉起來的時候,就勢就靠住我,沉甸甸的頭枕在我的肩膀上,就着我的手,喝着杯子裏的水,喝的很慢,小口小口的,卻喝了大半杯。

于是可想而知,我維持這個姿勢有多辛苦。

水喝得差不多了,我松了手,李明朗卻沒有倒回去,反而放空一樣的坐在那裏,愣愣的看着我。

我也坐了過去,看着他。

請問,您看什麽呢?

李明朗看着看着,就傻呵呵的笑了。

我又問他,您笑什麽呢,想吃藥不?

李明朗搖了搖頭,收起笑容,雙加酡紅,還是那副臭德行,加上頭發比較淩亂,活脫脫剛被人蹂躏過的小賤樣兒。

半響過去了,李明朗才啞着聲音道:“我一喝多了就上頭。”

我心說了,誰喝多了不上頭啊?你當你練得是六脈神劍還是抽水馬桶啊,進去多少出來多少?

我問:“那你喝了多少?怎麽客戶跟你談業務還帶灌酒的?”

李明朗比劃了一下,半個手掌的高度,兩小杯。

“白的?”

李明朗搖頭。

“紅的?”

李明朗繼續搖頭。

“該不會是啤的吧?”

“啤的,紅的,白的,加一塊兒了……”

哎呦呵,混酒,漲行市了你,這兩杯下去能不暈麽?

我說:“那我給你找點藥吃了吧,現在你還不能睡,得等酒勁兒過去了,要不然第二天準宿醉。”

可誰知,我剛一擡屁股要起身,就被李明朗一把拽住,扯進懷裏。

哦,也不是,是他一頭悶進我懷裏才對……

于是,現在便又成了,我站着,他坐着,他的臉埋在我肚子裏取暖的姿勢。

他的聲音比剛才聽上去更悶了,幾乎要聽不清:“心心。”

我說:“你還沒告訴我,你今天談業務去,怎麽客戶還灌你酒啊?”

李明朗沉默良久,才道:“不是客戶,客戶一早就談完了,後來在餐廳裏遇到了幾個老同學,拉着我去唱KTV。”

哦,原來是趕了兩場。

“你喝這麽多酒,你是怎麽開車回來的?”

“代駕……”

“那你的那些同學們,現在都怎麽樣啊?”

李明朗又沉默了。

我等了好一會兒,等不到回應,低頭一看,這厮已經昏昏入睡了……

(● ̄~ ̄ ●)

李明朗家裏的事,我最終還是沒找到機會和他說。

原本是打算等到第二天一早的,恰好我和他都起得比較早,屋裏幾個老人遛彎的遛彎,逛早市的逛早市,諾大的客廳裏只有我和李明朗。

可是李明朗居然翻臉不認人,不承認自己前一天喝醉了,還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皺着眉頭,揉着太陽穴。

丫準是宿醉了,正在鬧脾氣。

吃早飯時,我試圖找機會和他聊聊,但是剛一開口,他就擰起了眉,淡淡道:“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就改天再說。”

我頓時氣湧如山:“你不就是喝了點酒麽,連聽覺都産生障礙了?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驗尿,看你喝的那些是不是甲醇?”

李明朗不勝其煩的掃了我一眼,轉身回屋了。

靠,我簡直要摔桌子了!

(● ̄~ ̄ ●)

上午在公司處理李明朗家人的案子時,我接到了一個陌生女人打來的電話,說是獵頭公司的客戶專員,要和我見面。

獵頭公司不就是挖掘人才的無良機構嗎?

像我這樣的庸人也有人挖?

我仔細琢磨了一下,決定還是過去看看什麽情況,活了這麽大頭一次被人當人才看待,小心髒砰砰直跳。

我跟程伊伊随便編了個借口,就請了兩個小時的假,然後按照對方告訴我的地址,一路找到了一家茶室,目測人均消費水平不低于三百元。

做獵頭的都這麽奢侈,可見從人才身上挖掘了多少民脂民膏。

茶室裏的服務員小姑娘們都長得水水靈靈的,但是一個個都眼高于頂的樣子,對衣裝革履的男客戶假以辭色,對我這樣破衣爛衫穿着一身休閑服的同性,則愛答不理。

後來還是我報上了包間名稱,服務員才露出一個職業化的笑容,扭搭着包裹在旗袍下的小腰,一路帶着我找到包間。

推門一看,屋裏陳設古色古香,窗子下擺放着一張紅木的榻,茶桌就架在榻上,榻的一邊坐了一位比外面那些小姑娘還漂亮的姑娘,想必就是那個獵頭了。

“你好。”

“你好。你就是郝心吧,來,快請坐。”

我走過去,剛一坐下,獵頭姑娘就遞過來一杯熱乎乎的茶:“剛剛醒過,第二泡,來,請喝。”

我牛嚼牡丹的将茶倒進嘴裏,這才看到獵頭姑娘一手拿着小嘎嘣豆茶杯,一手托着茶杯底部,輕輕聞了兩下,徐徐品了兩口……

我頓覺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最起碼逼格不是一個檔次的。

獵頭姑娘慢悠悠的喝完了一杯茶,輕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本來還想約在咖啡廳的,可是前一天我喝了點酒,這會兒正想醒醒腦。”

“哦,沒事,約哪裏我都可以。”

獵頭姑娘換了個坐姿,依舊優雅:“是這樣的,我們公司的情況,和我今天找您的目的,我之前已經在電話裏說清楚了,如果您感興趣的話,我可以把對方公司的情況簡單跟您介紹一下,如果您滿意的話,下一步咱們就可以排期面試了。”

“對方公司?”我表示詫異。

“難 道郝小姐不知道嗎,你在婚慶行業可是一匹黑馬,剛剛出來一年就成績彪炳,不少大公司都正想你這樣的人才。我們公司,就是受到一家公司的委托,要招聘一個像 你這樣的婚禮策劃師,不過并不單純只是做相關業務,還要肩負培養新人的職責,試用期過後就直接是部門主管了。”

也就是說,我是婚禮策劃師導師,兼任部門主管,手下有一批小姑娘小夥子聽我差遣,供我使喚,我輕易不接單,一接單必是大單?

這麽好的一塊餡餅怎麽會從天而降,正好砸在我這個庸才頭上?

我一時覺得輕飄飄暈乎乎的,簡直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就像是被那種先交費上學習班再考試騙錢為名的地産公司忽悠了一樣。

我說:“呃,您說的條件是很吸引,可是我怎麽越聽越覺得自己能力不足呢?其實我做這行也沒幾年,手上處理的案子都不是很靠譜,培訓人才更是一點經驗都沒有,您說的公司又怎麽會看上我呢?”

“郝 小姐未免太妄自菲薄了,其實你并不了解你的市場價值,現在外面那些規模稍微大一些的婚慶公司裏,也沒有幾個像你一樣認真負責的婚禮策劃師的,大部分都是在 交行活,流水線工程,根本不會真正關心客戶的需求。而大多數結婚的新人們呢,并不知道還有量身訂造創意婚禮,以為找婚慶公司辦婚禮都是一個模子。當然,這 樣流水作業是可以加速業務來往,将利潤最大化,可是站在以人為本的角度上來說,并不夠人性化。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性格再相似也多多 少少都有差別,哪能人人都用一樣的婚禮流程呢,你說是吧?”

我點了點頭,看來這個獵頭姑娘挺懂行。

獵頭 姑娘笑着繼續道:“不管做哪一行都要講良心,這是現代很多公司稀缺的東西。但是據我們調查,郝小姐承辦的婚禮案子,都最大限度的做到了以客戶為先,不僅創 意優秀,而且還廣受好評。其實我們公司要挖掘的就是像你這樣的人才,不看業務量有多大,關鍵還是要看口碑效應。”

照這個獵頭姑娘所說,我簡直就是供不應求?

獵頭姑娘從她那個限量版粉紅色的mini小包包裏拿出一張名片,又用她那精心做過的粉紅色指甲,将名片推到我面前。

我擡眼一看,正是業內一家數一數二的大型婚慶公司的人事部名片。

我下意識道:“這家公司招聘一向門檻高。”

“這家公司想必郝小姐也聽過,你別看這是大公司,其實他們內部像你這樣的人才,目前還是很短缺的。至于門檻高低,都是針對大批在網上投遞簡歷的那些的,像是我們公司介紹過去的人,都是直接跟人事部和業務部的主管對接,只要面試一過,即刻開始上班。”

也就是說,通過獵頭姑娘我就可以避免和蝦兵蟹将們搶飯吃,直接挑戰Boss級別的三堂會審?

我随手将名片揣進兜裏:“我想我需要考慮一下,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再和您聯系。”

話音落地,我才想到:“哦,對了,我還沒請教過您的姓名呢?”

“我姓劉,單名一個瑤字。”

劉瑤,大俗名,和我一樣。

“這張是我的名片。”劉瑤又将她的名片雙手奉上。

我也同樣接過,随手揣進兜裏,打算一走出這個門口就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劉瑤卻說:“這樣吧,三天後我再給郝小姐打個電話,希望到時候你已經考慮清楚了,這麽好的機會,聰明人都是不會放過的。”

一句話把我架在半空,也就是說,如果我放虎歸山,我就是豬?

數分鐘後,我和踩着三寸高跟鞋的劉瑤站在茶室門口,我仰頭沖她說了一句“再見”,便頭也不回的撤了。

連鞋跟都有如此優勢,這個劉瑤渾身散發着讓人不舒服的氣質。

正如和她聊天的那幾分鐘的感覺,仿佛看到了一個巨大陷阱在我面前,旁邊占了一個微笑的美女對你說,一、二、三,預備,跳!

(● ̄~ ̄ ●)

我正準備打道回府,半途中又接到我媽的電話,說是我二姨給我說了個對象,就在北京,工作和學歷都不錯,讓我現在就去見一面。

我立刻蒙了:“媽,你沒告訴二姨啊,我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可是前陣子你不是才和大功分手了嗎,我就是那會兒随便跟你二姨念叨了兩句,沒想到你二姨就當回事了,四處給你張羅,我這不還來不及告訴人家你找着對象了,她就給你聯系了這個……”

“哦,那我能不能選擇不去啊?”

“那可不行,再怎麽說也搭着你二姨的人情關系呢,就算你不滿意,也好歹跟對方坐下來喝杯東西,面子上圓過去了,別故意搞破壞。再說了,誰不是兩條腿走路啊,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騎驢找馬,你只是去跟人家見個面,別弄得像是偷情似的。”

我媽的前衛思想真是刷我下線,但是為了讓我二姨面子上過得去,我也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 ̄~ ̄ ●)

于是就這樣,我半途臨時改道,十幾分鐘後又到一家咖啡廳裏見了另外一個陌生人。

是個五官端正,說不上帥,卻也說不上醜的男人,屬于耐看型的。

最起碼我坐下來五分鐘了,已經覺得他比剛見面時候順眼多了。

不過在過去的五分鐘裏,我們除了簡單的确認對方身份,餘下的時間基本用沉默對話,用眼神溝通,他不言,我不語,他是本性腼腆,我是故意裝羞。

同時,我心裏還盤算着,撐你丫三十分鐘,看你丫找不找借口走。

我不得不承認,在經過一些列的婚禮奇葩案件的洗禮和鍛煉後,我已經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遇魔殺魔遇佛殺佛,絕不手軟。

照這個情勢下去,要不了幾年我就是跟老油條了,對付這樣的知識分子男士,我一個同時相親他這樣的十個,都是游刃有餘的。

但是我這邊正在自信滿滿和掐算時間,相親對象竟然突然開了口。

“郝小姐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和照片裏也不一樣。”

照片?還有照片?

“哦,那估計是過去的照片吧,我這人老得快,一年三變,到了明年就又換了一個人了。”

我突如其來的自黑,讓相親對象一愣,進而笑了,直說我幽默,還說新年新氣象,越變越好,只要不是換一張臉就行。

我心說了,你丫比我還幽默。

相親對象繼續道:“其實從剛才到現在,我一直在觀察郝小姐,倒不是我沉默寡言,只是想多了解一下。”

= =親,您靠肉眼觀摩,就能看透人性本質麽?

我皮笑肉不笑道:“這麽說您很會看人了?請問在哪裏高就?”

“高就談不上,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單位,不過我自修過犯罪心理學,所以喜歡觀察人。”

不用後期特效配,我也能看見自己頭頂上飛過去的烏鴉,和留下的一串省略號,還有三道黑線……

“您可真夠風趣的,不知道靠您這門手藝,光是用眼睛看,幫國家抓住過幾名重犯吶?”

相親對象似乎沒有從我的揶揄中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反而抓住我這個話題,開始跟我講起他的觀察史,長篇大論了一大堆,說他如何靠觀察發現犯罪的,說他如何靠肉眼就能杜絕慘案的,但是說到最後全是誤判,全是良民。

我極力壓制着打哈欠的欲望,頻頻看表,已經超過了我預計的三十分鐘,再看對方,兩眼放光,興奮地口沫橫飛,看形勢實在不妙。

直到一聲“心心”,從我背後響起,才終于将相親對象的演講攔腰掐死。

相親對象的嘴角維持着一個尴尬的弧度,張着嘴望着來人,又望了望我,盼我介紹。

我回頭一看,也露出一臉驚訝:“學長?”

咦,可不正是阮齊學長麽?

☆、67 Chapter 5

我回頭一看,也露出一臉驚訝:“學長?”

咦,可不正是阮齊學長麽?

我站起身,臉上不由自主的樂開花,就像見到了救世主。

哪知相親對象比我還熱情,一站起來就忙不疊的自我介紹,還露出一副他已經是我什麽人,正在替我感謝照顧過我的社會關系的模樣。

阮齊學長神情微妙眼神古怪的掏出名片,和對方交換,想不到對方只看了一眼就兩眼放光,連忙和阮齊學長握了握手,又握了握手,很快将話題帶入銷售業。

我正要制止他,手機卻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李明朗,我只好跑到一邊去接。

李明朗一上來就問我人在何方,我還以為他是想我了,可是下一句卻是:“公司來了客戶,回來接客。”

我頓時氣湧如山,早上平白受了他的起床氣,我正一肚子火兒沒處撒呢,當下就嗆了丫一句:“敢問領導,是不是全公司上下只有我一個能辦人事兒的?合着沒有我地球就不轉了是吧?”

李明朗頓了一下,問道:“你大姨媽來了?”

我的火兒簡直沖上了腦瓜頂,立馬就能使出排山倒海了:“呸!你才來大姨媽了!”

我憤而切斷電話,剛要返回座位,就接到一條短信,只有三個字:“扣工資。”

……

比這個還不可理喻的是我返回座位後發生的事,不知何故相親對象竟然不告而別,只有阮齊學長氣定神閑的坐在方才相親對象坐過的位子上,笑而不語的看着我。

我一臉莫名其妙的左右看了看,問他:“那人呢?”

“走了。他說他有事,就先走了。”

“哦。”我坐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觀察阮齊臉上的表情:“你們都談了什麽?”

沒有知會一聲就走,這什麽情況?

“是這樣的。”阮齊身體前傾,雙手放在桌上,簡單将情況講了一遍:“你這位朋友是酒廠的銷售,他一聽我是開酒吧的就一個勁兒的跟我推銷酒。可我已經有固定合作的酒廠了,他問了是哪家就開始诋毀對方,我實在不想繼續進行這個話題,于是就……”

于是就……

打了對方?

我瞪大眼,靜等下文。

哪知阮齊竟然道:“于是就只好把話題轉到你身上,對方就開始跟我打聽你的私事,問你有沒有男朋友,平時都喜歡做什麽。我當時是真不知道他和你是在……相親,我還以為是你朋友,所以……”

所以,你就都說了?

(● ̄~ ̄ ●)

阮齊學長幫我解決了相親對象之後,我搭着他的順風車返回公司,半路上也不知誰先開的頭,話題竟然從相親對象的奇葩表現轉向了男人和女人的差異話題。

我說,雌性動物在進化史上優先雄性動物三萬年,所以雌性動物的忍耐性比較好,雄性動物的反抗精神比較強。

然後,我舉了個例子,就是在老鼠的腳上綁上一塊石膏,雄性老鼠會使勁兒掙紮,試圖掙脫,表現出寧死不辱的模樣,而雌性老鼠則只會在最開始的時候掙紮一下,然後就會安靜的蹲在角落,努力接受這種命運的安排,并且适應新的狀态。

等紅燈的時候,阮齊學長以一副看奇葩的表情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想說明什麽?”

我 笑道:“我的意思是,雄性動物比較暴躁,連大環境和自身條件都沒有客觀認清,就盲目行動,所以遇到同類情況,最先死的一定是雄性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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