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4.8(修)
自從那日趙軒求婚之後, 秦盈盈的心一下子就踏實了, 先前的忐忑和焦慮都不見了, 只一心期待着回宮陪他。
趙軒每天都會傳信, 有時只有閑聊,有時會說說新政的情況,有時也會問問她的意見。
秦盈盈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寫下來, 一一告訴他。
凡是她說的趙軒都很重視, 特意在朝堂上同群臣讨論, 并且毫不避諱地告訴他們這個主意是秦盈盈想的。
蘇相退居二線,朝臣們自然而然地認為章太傅會獨攬大權,沒想到,趙軒組建了一個“內閣”, 把權力下放給數位有才能的官員, 而不是由宰相一人獨攬。
至于新政,他沒像之前那樣激進, 而是多方聽取意見, 以東西二京為試點, 徐徐圖之。
一系列舉措讓衆臣心服口服, 沒人再敢私下裏搞小動作。
章太傅一心撲在新政上, 只求開創盛世,至于是不是做宰相,是不是獨攬大權根本不在乎。
趙軒很慶幸,沒有因為疑心錯過這個難得的人才。
轉眼就迎來了帝後大婚。
秦盈盈在十裏堡待嫁,村民們都是她的娘家人, 尤其是溫娴和梁淮。
梁淮親自挑了上好的香樟木,打制出一對衣箱,溫娴繡了一身豔紅的裏衣,壓到箱底,讓新娘子在大婚之夜穿。
這是汴京城的規矩,本應由父母至親來做,秦盈盈沒有父母,梁淮和溫娴便不聲不響地做了。
秦盈盈紅着眼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溫娴笑着逗她:“能給皇後壓箱,還是我們高攀了,你可千萬別嫌棄。”
秦盈盈忍不住笑了,朝着兩個福了一禮。
夫妻二人鄭重回禮。
大婚的前一夜,溫娴留在青磚小院陪着秦盈盈一起睡。
她懷了三個月的身孕,平日裏不顯,如今只着一身單衣,還是能看出小腹有一點點鼓。
秦盈盈隔着被子摸了摸,好奇地問:“有什麽感覺?”
“現在還感覺不到,就是胃口變大了。”溫娴側身看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別急,過幾個月你就知道了。”
秦盈盈面上一紅,雖然是現代人,談到這樣的話題還是難以啓齒。
溫娴今日留下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第一次會很疼,不必忍着,要讓官家知道。”
“崔嬷嬷昨日過來,特意告訴我官家也是第一次,若有什麽不舒坦的,不必憋在心裏。”
“這種事做得多了,自會體驗到其中妙處,千萬不要羞羞怯怯,官家年輕氣盛,身邊又只有你一個,可不能太由着自己的性子,冷落了他。”
“……”
溫娴說得大膽,秦盈盈越聽臉越紅,害羞地鑽到被子裏,悶聲道:“快別說了,我都知道。”
溫娴笑笑,把她從被子裏挖出來,“你一個未出嫁的小娘子,哪裏知道這些?”
秦盈盈吐吐舌頭,雖然沒有實踐經驗,小黃文還是看了不少的,該怎麽做她都知道。
溫娴卻不肯放過她,挨到她枕頭上細細地描述起來,直把秦盈盈說得臉紅心跳。
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的,似乎睡了沒多久就被人從被窩裏挖了出來。
洗澡、開臉、穿喜袍,秦盈盈感覺這個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只能任人擺布。
最後戴上鳳冠,披上鳳袍,驚豔衆人。
溫娴噙着笑,眼眶微濕,“瞧着這模樣,竟像個大人了。”
嬷嬷們拿眼瞧着,暗自感嘆:難怪能叫官家死心塌地,就這模樣,說是天上的仙女都有人信!
帝後大婚,與尋常人家的嫁娶不同,按規矩,皇帝不必親迎,只派禮官到女方接新婦入宮便好。
沒想到,趙軒竟然親自來了。
彼時,秦盈盈遮着團扇,在衆人的簇擁下走出青磚小院,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高大的身影。
趙軒沒有穿明黃色的龍袍,而是像尋常人家的新郎官那樣穿着一身大紅的喜服,高高地坐在馬上,戴着吉冠,束着緞帶,眉眼間皆是笑意。
比尋常人家的郎君好看百倍。
趙軒看到她,眼中亦是驚豔。
平日裏調皮的小丫頭,此時端莊地立在那裏,額上貼着花钿,面上敷着薄粉,櫻唇嬌豔,比秋日的果實還甜美。
趙軒喉頭微癢。
他曾幻想過秦盈盈穿着喜袍戴着鳳冠的模樣,卻沒想到會這麽好看。
這一刻,滾滾人潮仿佛都成了灰色的背景,只有她在發光。
趙軒翻身下馬,一步步走到秦盈盈身前。
人群不由自主地向兩邊退去,所有人都沉浸在了官家親至的震驚中。
秦盈盈同樣驚訝,直到被趙軒牽上銮駕還沒反應過來。
趙軒捏了捏她的手,低沉的聲音含着暖暖的笑意:“我來迎你,可高興?”
高興的,自然高興。
他說過給她一場理想的婚禮,他沒有食言。
禮官開道,親衛軍護送,帝後的銮駕一路浩浩蕩蕩地來到宣德門。
百官與宗親早就等在門前,行叩拜大禮。
大慶殿前的鐘鼓足足敲了九下,一時間,相國寺、開寶寺、天清寺、京兆府衙、潘楊二府,凡是設有鐘鼓樓的地方,鐘鼓齊鳴,響徹全城。
在百姓們的歡呼聲中,秦盈盈換了車架,一路駛進文德殿。
禮官高聲唱喏:“賜皇後寶冊——”
冊由玉簡制成,放在木匣中;寶是金制,金螭盤旋,寫着皇後之寶。
蘇相押冊,章太傅押寶。
秦盈盈先叩拜,後接過。
百官再次跪拜,恭賀皇後。
趙軒和秦盈盈面對面,相互行禮,雖隔着一個大殿,依舊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重的情義。
還有不用宣之于口的承諾。
從這一刻起,她就是大昭的皇後了,是他明媒正娶的發妻。
兩個再次乘上車,到了福寧殿,各自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坐在床上。
崔嬷嬷帶着宮人們送上吃食,嘴裏說着喜祥話。
“五谷與肉,越吃越有——請陛下與娘娘吃下這碗喜祥飯,從此和和美美,國泰民安。”
“合卺酒,一杯到白頭,二杯日子順,三杯家國安,請官家與娘娘滿飲此杯。”
趙軒和秦盈盈吃了肉,喝了酒,給了賞錢,嬷嬷們笑盈盈地退下。
像是商量好的,她們剛出去,趙敏就帶着人進來鬧,“給皇兄皇嫂賀喜了,祝皇兄皇嫂新婚大吉,早生貴子。”
趙軒擺擺手,笑道:“看上什麽,自己拿。”
趙敏歡呼一聲,拉着潘意跑到旁邊,商量着怎麽把趙軒的私庫搬空。
小十一也笑嘻嘻地揖禮,“臣弟也給皇兄皇嫂道喜,願皇嫂越來越好看,不被皇兄欺負。”
秦盈盈笑得開懷,塞給他一把金豆子。
她賞完了,趙軒又賞了許多,小十一心滿意足地咧開小嘴。
大昭儀也來湊了個熱鬧,向趙軒讨了一幅前朝的名畫。
她能過來,秦盈盈很高興,心裏的疙瘩算是徹底解開了。
趙軒財大氣粗,來者不拒,終于把這幫鬧洞房的家夥搞定了。
天黑透了,內殿只剩下他和秦盈盈。
床側燃着紅燭,幔上挂着香包,明黃的龍帳換成了大紅色。
兩個人互看一眼,都笑了。
并非第一次同寝,這一次的意義卻與以往大不相同。她不再是“秦太妃”,也不再是待選的貴女,而是他明正言順的皇後。
趙軒将人輕輕攬在懷裏緩緩舒了口氣:“終于……”
終于等來這一天。
肖想了許久的人,期盼了無數次的場景,終于來了。
秦盈盈微垂着頭,嬌靥微紅。
趙軒心頭輕顫,帶着她往床上躺。
秦盈盈躲開了,故作随意地說:“出了一身汗,得去洗洗。”
趙軒勾唇,“一起。”
“別了,盛不下你。”秦盈盈紅着臉把他推開,閃身進了浴間。
趙軒笑意加深,難得瞧見她這般害羞的模樣,真是……可愛得緊。
秦盈盈重新洗了澡,換上輕薄的衣裳。
趙軒坐在床邊,只着裏衣。
兩個人的目光不經意撞到一起,都有些不自在。
趙軒輕咳一聲,牽住秦盈盈的手,“不早了,安歇吧。”
秦盈盈故作鎮定地點點頭,同手同腳地爬到龍床上。
龍床很大,她特意爬到最裏邊,和趙軒隔着好大一截,中間能躺下三個人不止。
趙軒失笑,“怕我?”
“你又不是洪水猛獸,我怕你做什麽?”秦盈盈死撐着面子。
趙軒長臂一展,把她撈到懷裏,“我不是洪水,卻是猛獸。”
秦盈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不由紅了臉,“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趙軒親了親她暈紅的臉頰,輕笑道:“吃是舍不得吃的,只會疼你。”
這句話被他說出來,混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秦盈盈咬了咬牙,故作老練,“別忘了,我在現代的時候已經二十四歲了,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
趙軒挑眉,眼神變得危險,“什麽樣的男人都見過?”
秦盈盈不怕死地點點頭,“那是,畢竟我也是追過星,舔過屏,看過小黃——唔……”
後面的話,淹沒在唇齒之間。
吃醋的男人是不可理喻的,也是無比兇猛的,秦盈盈很快就嘗到了亂說話的後果。
趙軒剝開她的衣服,秦盈盈紅着臉,直往被子裏躲。
趙軒笑了笑,沒阻止她,飛快地褪去自己的裏衣,和她一起鑽到錦被中。
昏暗的環境,讓肌膚的觸感更加清晰。
別看秦盈盈張牙舞爪,一副很懂的樣子,真刀真槍幹起來,秒變小菜雞。
趙軒一開始也有些緊張,後面慢慢熟練起來,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無師自通。
就像溫娴說的,很疼。
秦盈盈沒出息地哭了。
趙軒緩下動作,耐心地安慰着她,直到她慢慢适應了,這才大開大合,攻城略地。
作者有話要說: 啊……噓——
捉了個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