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喚本命獸

房內的氣氛,逐漸變得沉悶起來。

黑壓壓的一片陰雲,和外面瓢潑大雨嘩啦啦砸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讓人的心不由自主随着雨聲,加快了幾分速度。

冬菇不停的低頭抽啜着。

狐貍也在桌面震動的那一刻,跳到了夙月的肩膀上。

沉默。蔓延在這一方狹小的空間內,将這屋子。顯得逼仄起來。

夙月呼吸還有幾分急促。目光時刻盯着窗外,眼神卻沒有半點焦距。

她的容貌本就傾城,眉宇間還透着一股子尋常女子沒有的靈氣。可此刻,冬菇看到的,卻只是她滿身的戾氣和怒火。

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視線。

“豁牙子呢?”

冬菇頓了一下。知道夙月說的是那松鼠,便擦了擦眼淚,哽咽着道:“不知道。自從來到這裏。就隔三差五的不知所蹤。現在應該又出門了。”

夙月輕點了一下頭。

她就知道那松鼠并不是真的佩服她才打算跟來的,應該是有自己的目的。以前她不在乎,但是現在。她必須要讓身邊一切隐患和疑惑,都一清二楚。

現在是中午。

但是房內卻黑壓壓的,好像是傍晚似的。

夙月掃了眼冬菇。見她眼底挂着重重的黑眼圈,沒忍住出聲道:“你先回去休息,有什麽事情我會去叫你。”

冬菇點頭離去。

Advertisement

房門閉合。

狐貍從夙月肩上躍下,蹲坐在剛才冬菇坐着的小凳上,看着夙月:“你要做的事情,晚上才能進行,不如趁現在,先把本命獸召喚出來。”

狐貍很容易看穿人心。

經過這一階段的了解,他清楚地知道夙月準備做什麽。

“嗯?我,晉升了?”

她自己還沒意識到這些。

他不厭其煩的點點頭:“雪山的風雪力量很大,再加上這一階段你也沒停止吸收自然之力,所以現在是自然之力三重,到達三重如若不召喚本命獸,自然之力不會再繼續增長。”

“怎麽召喚?”

狐貍的身上白光一閃,下一秒,他便化作人形。

野性而透着漠然的眼神掃了眼這屋子:“我教你。”

夙月趕緊湊過去。

只見沉殇伸手,使用他體內的玄力,虛空畫出一個巴掌大的陣法,在陣法徹底完成的那一刻閃出一道金光。

他手腕驟然翻轉,手掌沖着地面轟出一股力量。

下一刻,那陣法已經呈現在了地上。

“自己畫一遍,用自然之力。”

夙月:“……”

她以為可以直接用沉殇畫出來這個。

沉殇走去一旁,似乎在布置結界,夙月掃了一眼就把視線移動回來,閉上雙眼,手指随着腦海中剛才沉殇的動作一點一點的勾勒出陣法的形狀。

她第一次接觸這個,畫的比較慢。

但沉殇在一旁看着,卻無意識的微點了一下頭。

繁瑣複雜的圓形召喚陣法很快被勾勒出來,赫然呈現在地面上,好像有金色的碎鑽被灑在陣法每一條紋路上,金光四濺。

一道道流光順着陣法紋路湧動了一遍。

自然之力霎時間被吸走,覆蓋在陣法之上。

下一刻,白霧一般的光從陣法外圈赫然而起!

白光乍眼,夙月自然反應的擡起衣袖擋了一下眼睛,餘光中的光芒消散了,她才緩緩放下手臂,眼神帶着期待感的一點點往陣法那邊挪去。

視野經過沉殇的那一刻,夙月愣了一下。

他那是什麽眼神?

嫌棄?複雜?一言難盡?

她心中忽然多出來了幾分忐忑,惴惴不安的看過去,陣法方向,視野平行的位置,沒有看到任何獸寵的樣子。

心中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硬着頭皮将視線往下滑,當定格在一個小小生物上的那一刻,臉徹底僵硬了。

“咯咯咯——”

“啪嗒——”

夙月和一只母雞四目相對,可能是那只母雞太激動了,居然沒憋住,下出來一顆蛋,咕嚕嚕的落到了夙月腳邊。

還冒着熱氣。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沉殇表示自己實在看不下去了,前途黯淡無光。

他化作流光回到了夙月的心湖裏面。

房內只剩下了夙月和一只母雞大眼瞪小眼。

外面雷聲滾滾震耳欲聾,夙月都似乎聽不到了,滿腦子都是母雞下蛋後興奮地咯咯噠叫的聲音,她吞了口口水。

草!!!

沉殇說,煉獸師的本命獸,是因為煉獸師稀缺危險系數高,給主人以後煉獸的時候,在旁邊打掩護保護主人的。

這貨怎麽保護?

還不得被人抓走了炖湯!

她氣得拎起母雞的翅膀扔進了心湖裏面。

果不其然,沉殇一臉嫌棄,頭頂上還挂着一根雞毛,立刻從心湖裏面出來了,看着夙月的眼神,帶着那麽幾分意味深長。

夙月苦惱的抓抓頭發。

“母雞是母雞,但應該也有點對付敵人的力量吧?”

沉殇複雜的看着夙月。

夙月踢了踢雞蛋:“這玩意既然是煉獸師本命獸的蛋,應該也有很強大的功效吧?”

沉殇嫌棄的看着夙月。

夙月覺得再被沉殇看下去,她就要禿頂了,讪讪的把雞蛋放進心湖裏面。

……

她在房內休息了三個時辰,明明很困,卻死活睡不着,心裏煩躁的抓狂,在屋裏東邊走到西邊,手裏捧着那朵雪蓮,心裏說不清是個什麽滋味。

她有一種可怕的理智,理智的近乎冷血。

得知明月死了那一刻,她當真恨意滔天,可現在那個勁頭很快過去了,她也便冷靜下來,看着這沒用上的雪蓮,心中只有一種惆悵。

只是那種恨,慢慢紮根在了心裏。

外面已經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雷電恍惚照亮大地。

時候差不多了。

她小心翼翼收起雪蓮,動作輕的像是将雪蓮當成了明月一般呵護着,随後,轉身踏入雨中,快速朝着将軍府某一方向而去。

……

近日來,夙櫻和小六子都居住在将軍府內。

皇上也說,夙櫻喪女心痛,傷心過度,任由着她,想要在将軍府待多長的時間,他都不會幹預,不會打擾。

鳳栖宮冷冷清清,明月又沒了,夙櫻自是不愛回去。

便始終在将軍府留了下來。

夙月悄無聲息潛入到小六子房間的時候,小六子正好垂頭喪氣剛起完夜,感覺到背後一陣冷風襲來,他立馬轉過身看去。

恰好一陣雷電霹靂。

白光照亮了房間一剎。

穿着褲衩的小六子和一身黑衣鬥篷的夙月四目相對,小六子差點叫出聲,便被夙月一把捂住了嘴巴:“閉嘴!”

小六子的臉通紅。

他快速掙脫了夙月的魔爪,離得夙月遠遠地,擡起手來又想護住胸前兩個紅點,還想捂住褲裆,可他只有兩只手,一時間手忙腳亂,急的臉更紅了。

夙月看不下去:“你不如捂臉,這樣我就不知道你是誰了。”

小六子眼睛一亮,覺得沒什麽不對,聽話的捂住臉。

夙月便開口了:“小六子。”

小六子:“……”

夙月沒在意這些,她眼睛盯着小六子眼睛的位置,沉沉的開口:“宮裏的太醫,都有誰為明月公主看過病?”

小六子紅着臉放下手。

他穿着褲衩,夾着膝蓋,瑟瑟發抖的看着夙月。

“是,是太醫院的趙太醫,娘娘覺得他醫術高明,只請過他一個人過來。”

夙月聞聲扭頭離去。

窗子一開一合,大風大雨灑進來,小六子渾身一哆嗦,一低頭看着自己的褲衩,急忙大步跑回到了被窩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