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小兔崽子!

“爹,我要造反。”

夙月殺完人,第二天一大早。叫來了夙違和丁寧君,坐在客廳裏,端着茶杯。一臉正色的看着夙違,說出這麽一番話。

“噗——”

“噗——”

接連兩道噴水聲響起。

丁寧君一臉震驚的看着夙月。夙違更是把茶杯拍在桌上。吹胡子瞪眼:“小兔崽子!你要造誰的反!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夙月吓一跳。

“爹,我的意思不是我要造你的反。”

夙違這算消了氣,可尋思了半天越發覺得不對勁。她要造反?不在家裏造反,那麽在外面造反,意義可就大不相同了。

他和丁寧君對視一眼。面色都有了些嚴肅。

明月的事情。想必夙月已經知道了。

她昨天回來的,據說剛進府還是高高興興,被冬菇叫走了以後。就一直沒出來。想必是在屋子裏面傷心難過了。

今早上。他也看着夙月不大一樣。

這些日子,她是沒心沒肺的的德行。卻也有着責任心,以往的罪過都彌補了。還惦記着給家裏這些人看病。

現在,那責任心還在,以往的混不吝樣兒卻好似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将軍馳騁沙場多年,最為常見的殺氣和暴戾。

她深埋于瞳中壓抑着,目光多了些銳利和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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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将軍看着她長大,還真的發現不了絲毫。

上一次,她玄根被廢,郁郁寡歡三天,性情大變。

這一次,明月去世,她關了自己一個下午,又是徹頭徹尾的變了。

變的滿身戾氣,不容忽視。

夙違無端端的就覺得,夙月那種狠戾,恐怕連他都無法駕馭。

那是一種手起刀落奪人性命,殺人不眨眼的漠然。

他們明白夙月長大了,心智成熟,也沉穩了,可遇到這麽大的事兒,夙違不敢含糊:“你喊這麽大聲,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啊!”

丁寧君也是一臉複雜:“月兒,你想清楚了?這種話,可不能随便亂說的。”

夙月點頭。

眼神之中的堅定,是夙違和丁寧君都不曾見識過的。

“段玉鳳害死了明月,皇上不聞不問置之不理敷衍了事,還以你喪失外女,又年邁心痛,不宜過度cao勞當狗屁理由,把你兵權收了,就這态度,還值得将軍府為他效忠?我看有他在,這西瓊遲早倒臺。”

丁寧君和夙違唇角抽了一下。

“将軍府世代為将,我夙家,可從來沒出現過這樣揭竿起義的事情,夙家世代紮根在西瓊,千百年的歷史了,若是讓先皇知道,我百年後,該如何面對他……”

夙違有些心痛。

他和先皇情同手足,卻沒想到當下卻面臨着這樣的事情。

“愚忠!”夙月看着夙違:“這是狗皇帝的事兒,要面對也是狗皇帝沒臉面對他們歐陽家列祖列宗,關你什麽事兒!”

丁寧君嘴角又是一抽。

但不得不說,夙月這一番話,他是贊同的。

多年老友,他心知,夙違也是贊同的,只不過,心裏過不去這一道坎兒。

夙違沒說話,臉色有些難看,明顯在掙紮。

他覺得這件事情,太懸乎了,以至于他還沒回過味兒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這種思想,會出現在自己的家裏。

“老爹,我看你就是思維太局限了,皇上誰當都是當,幹嘛不給百姓謀一個好皇上,讓他們安居樂業,先皇想要的可不是你的世代忠誠,他想要的,是繁榮盛世。”

夙違的心猛跳了幾下。

這個消息沖擊力太大,驚世駭俗,他一時間難以接受,但心已經漸漸偏向于夙月的提議這一方。

皇室的做法,早已讓他寒了心。

可……

“夙家沒了兵權,逐漸衰退,哪裏有那個能耐造反啊?”

夙月知道,壓倒夙違還差幾根稻草,世代為将,代代忠誠,任憑是誰也不可能聽到造反倆字就立刻答應。

她不急于這些。

總有一天,父親絕對會心甘情願的去做的。

現在,她只需要做一件事。

夙月站起身來,一臉混不吝:“我不管,反正這反我是造定了,你要是管我,就好好配合我,給咱們将軍府找盟軍,要是不管,就挖個坑提前準備着給我收屍。”

夙違胡子都翹起來了:“小兔崽子!”

夙月雙手環胸,不可一世的仰着下巴。

赤·裸裸的威脅!

夙違直喘粗氣:“你以為皇室那麽好對付的?且不說皇上,但是那丞相一黨,就夠你忙活的了!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是你想的太複雜了。”

夙月拖着一把凳子坐過去,也不管夙違準備說什麽,問道:“朝廷中官居要職的,哪些和你是同盟?哪些值得信賴?”

夙違長篇大論被堵回去了。

他看了幾眼夙月,眉頭深鎖。

“順天府以往的周大人,和我交情不錯,他剛正不阿直言不諱,因為抓了犯事的段玉明,丞相賄賂他不收,死活關押了段玉明一陣子,讓他吃盡了苦頭,就被丞相陷害着,貶離了皇都。”

夙月認真聽着。

夙違見她的樣子有些驚奇,莫名的新中營生出一個讓他自己都摸不清頭腦的念頭——或許夙月說要造反,不是一時起意。

且,她有那個能力做到。

夙違回過神來,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還是一一列舉出官員。

丁寧君見夙月聽的認真,忽然道:“将軍,還有一個人,你恐怕忘了。”

“誰?”夙違詫異。

丁寧君眯了眯眼:“國師大人。”

兩人提起國師,氛圍有些詭異,和提起其他被打壓的官員大不相同,夙月不由得跟着好奇起來:“國師怎麽了?”

夙違坐直了身子,下意識地喝了口茶。

“國師這幾年朝不出政,連皇上都避之不見,曾經當着皇上的面,劈頭蓋臉的說,已經對這西瓊寒了心,這不是他要守護的國家,往後不會輔佐他。”

夙月瞪了瞪眼。

她沒想到西瓊還有如此膽氣的大臣。

“那國師怎麽樣了?”頂撞皇上恐怕沒有好果子吃吧。

“安然無恙。”丁寧君回答:“皇上十分迷信,他心裏氣氛卻不敢動國師,擔心亂了本國的風水,所以一直沒有撤離他的職位,因為國師是一位占蔔師,輔佐先帝,說先帝在位,國泰民安風調雨順,還當真靈驗了,皇上十分信任他。”

夙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夙違和丁寧君盯着夙月看。

感受到頭頂的視線,夙月坦蕩的迎了上去:“我知道你們可能不相信我會做到,不過,我相信過不了幾天,你們就會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了。到時候我說什麽,你們都得配合我,行不行?”

夙違和丁寧君相視一眼。

夙月這是要先露一手給他們?

他們有些不知道夙月打算做什麽,叮囑道:“無論如何,安全為重,做不到我們不怪你,但是你要是把自己小命弄丢了,休怪老子不認你這個女兒!”

夙違臉色端的十分嚴肅。

夙月知道,這老将軍關心她。

現在大女兒托付給了一個不值得托付的人,夙櫻唯一的女兒去世了,她現在不快樂,不幸福,夙違不希望自己的二女兒也那樣。

她重重了點了點頭。

接着,直奔皇都街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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