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玩鬧嬉戲

上了車辇,見裏頭沒人了之後,秦湛一屁股就坐在了軟墊上去找吃的。

車辇到底還有些搖晃,秦慎怕他莽莽撞撞的摔了。雖裏面到處都鋪墊了軟毯,但真磕着了,總歸他是心疼的。是以,秦慎好笑的按下了秦湛,讓他老實坐着。

“父皇!”秦湛氣惱的叫了聲。

秦慎笑了聲,自己拉開了車旁的格子,将裏面的一些糕點一樣樣給拿了出來。

秦湛其實不愛吃這些,他喜歡吃大葷大肉,但秦慎覺着,這般對身體不好,一直禁着他。沒了打牙祭的,這些糕點吃些也好。

“不能多吃,不然午膳就吃不下了。”秦慎故意板着臉道。

秦湛連連點頭,再說呗。他湊到秦慎跟前,挑了塊好的,直接就往嘴裏塞。

秦慎看他吃的有趣,也拿了塊往自個兒嘴裏放。

“不不,父皇,你吃這個。”秦湛把另外一碟拿過去。

秦慎原是跟着秦湛一塊兒拿的,這會兒見秦湛要他吃旁的。秦慎去瞧他,發現秦湛眼珠子咕嚕嚕轉,冒着一股壞氣。

秦慎心中頗為好笑,他倒是想起了那回秦湛讓人送來的綠意糕。秦慎還道這小崽子惦記着他,這一口下去,他是眉頭都皺起來了,味道真是不怎麽好。

當時那辛羊吓的,就差覺着有毒了,差點去叫了醫正來。

難吃是難吃,也沒扔。這要真扔了,秦慎都能想到秦湛一臉委屈的看着他,最裏頭還得說些父皇不喜歡他之類的話。秦慎覺着好笑,後頭,他改着折子,不知不覺到也是吃完了。

再回頭想想,吃多了,倒也不覺得難吃了。約莫,是吃着吃着就習慣了?

秦湛一露出那神情,秦慎就知道他冒什麽壞水兒。大約是這糕點以前秦湛吃過,他自個兒不喜歡的,現在就往他跟前湊。

“湛兒特意給父皇的,一定是最好的,父皇吃吃看。”秦慎故意逗他,拿了秦湛推給他的那一碟。

秦慎說完了,就去瞧秦湛。發現這個小沒良心的,竟然是在那兒連連點頭,一臉要坑他的神情。

“快吃,好吃的很。”秦湛還在撺掇。

秦慎如他所願,一口塞到了嘴裏,味道是差了些。他跟秦湛的口味很相似,他多年教養秦湛,也不知道秦湛慢慢随了他,還是他随了秦湛。好些個東西,他們喜歡的都是一樣的。

這糕點也是,秦湛不愛吃的,他也總是不和胃口。

只秦慎不似秦湛小脾氣,他倒是能忍,口感差些,也能咽下去。不過秦慎想着逗一逗趣這小孩兒,索性讓自個兒表現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這實在是逗笑了秦湛,秦慎你皺着五官的誇張樣兒,跟表演戲法的人似得。秦湛忍不住,捂了肚子就開始笑。

“父皇,你太逗了,哈哈哈哈……笑死湛兒了。”

秦慎又做了會兒表情逗他,見秦湛笑的差不多了,故意一下嚴肅了起來,凝重的看着秦湛。

秦湛給他這突然的表情給吓到了,慢慢就不笑了。

“好啊,還敢笑話父皇,你這可是不把父皇放在眼裏。瞧瞧這前朝後宮,沒一個像湛兒這樣膽大妄為的,父皇要罰湛兒!”

秦湛看秦慎說的嚴肅,他茫然的看了看秦慎,“啊?”

秦慎一下就笑了出來,速度極快的伸了手去撓秦湛癢。秦湛不怕腳癢,他但最是怕被人撓了咯吱窩。被秦慎這一撓,秦湛真是邊笑邊吓的要往外跑。

“哈哈哈……父皇,父皇……我錯了,我錯了,別罰湛兒了……哈哈哈哈哈……”秦湛笑的肚子都疼了,他如今才十歲,秦慎以前都練過武,又是個成年人,壓制他輕輕松松。

秦湛實在受不了了,他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擡腳就瞎蹬,也不管會不會真踢到了秦慎。

秦慎停手了會兒,看秦湛笑的快要岔氣了,這才笑道:“還敢不敢作弄父皇了?”

秦慎手還放在他腰上,秦湛實在怕了,連連求饒:“不敢不敢,我錯了,父皇,我錯了。”

秦慎也是個壞的,他故意拉長了語氣,“那好——父皇就原諒湛兒了。”

秦湛剛松了口氣,秦慎又撓了上去。

“父皇……父皇……父皇……你騙人,你騙人……好好好,湛兒錯了,真的錯了,哈哈哈哈……錯了……”

過了會兒,秦慎看他笑的都出了汗漬,這才住了手。

秦湛半躺在軟凳上,臉蛋通紅,瞧着失了力氣。

秦慎起了聲,他倒了杯茶水送到了秦湛口邊。

秦湛喝了,還裝着一副沒力的樣子,“父皇,你騙我。”

秦慎就着秦慎的杯子竟也喝了口,笑道:“是哪個小壞蛋,先作弄父皇的。”

“哼。”秦湛扭了頭,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秦慎喝着茶水,好笑的看着秦湛。過了會兒,秦慎拿塊糕點去哄他。

秦湛咬了幾口,趁着秦慎不備,猛的從軟凳上蹿了起來。秦慎沒攔住他,就看到秦湛跑到了車辇簾子出,開了簾子就要走。

“父皇,我要去騎馬,才不跟你在一塊兒。”

皇子五歲就開始學習騎射,秦湛上一世又早就學過。到了如今,這騎馬之事,早就難不住他。再說,平日裏,在宮中練習沒什麽意思,現如今出了外頭,騎一圈才叫舒爽。

秦慎想去拉他,但秦湛一溜煙就跑了出去。外頭車辇還在行駛,秦慎是怕他把自個兒給摔了。

“這小家夥!”秦慎氣惱的趕緊也跟了出去。一瞧,倒是還好。

秦湛出了外頭,立馬就給人發現了,跟着秦慎車辇護駕的是剛剛得了大勝歸來的彭越将軍。彭越随性在車架兩側,隐約就聽到三皇子的笑聲。

他原也是有些心驚,這三皇子果真深得秦慎寵愛,不僅帶着進了帝辇,還是聊着這般高興。

這些年,彭越長年征戰在外,對朝中之事略有疏忽。只如今,他已經被調回中樞,自然是要了解清楚派系,也更需急切摸清秦慎的心思。

他是武将,平定北方之後,隐約有功高蓋主的嫌疑。是而,當初要回歸朝堂之時,他就找了一次次機會,要歸還兵權。

幸而,秦慎收了,這才叫彭越松了一大口氣。這便說明,秦慎心裏頭還是沒想過河拆橋的。若是秦慎拒絕,彭越心裏頭才會真的不安,怕是要想着怎麽給彭家留一絲血脈了。

既然秦慎留了他,彭越便知道他在朝上的定位。

為了徹底擺脫功高蓋主之疑,他便只能死死跟着秦慎腳步。這幾日,也有不少大臣暗中聯絡他,詢問他立太子之事。

彭越都是閉門謝客,一概不理。

為保滿門榮華,他必然是要做秦慎手裏的一杆槍。如此,這立太子之事,自然是秦慎意屬那個皇子,他便毫無理由的支持這個皇子。

先下看來,彭越只覺得莫非真是三皇子秦湛?

是以,三皇子莽莽撞撞從車裏頭跑出來的時候,彭越立時就把秦湛給抓着放到馬背上。

這要是摔了,蹭破了皮倒是小事,若是被馬蹄子踩了腳,摔了手,身體出現了殘缺,那可真就出大事了。

只彭越把秦湛放到馬背上,也是不妥。

是以,彭越自己立刻下了馬背,立時請罪道:“三皇子,多有得罪。”

“無事,起來吧,是這小子自己胡鬧。”秦慎此刻也掀開了簾子,笑道。

“多謝皇上。”

秦湛朝彭越還了個禮,笑道:“是我莽撞,多謝将軍了。”說完,秦湛又去看秦慎,卻是道:“父皇,我去後面找柔兒,先走了。”也不等秦慎回答,他便騎着彭越的馬,跑了。

彭越這會兒又上了其它的馬匹,雖他面上沒什麽表情,只心裏也是震驚。

他還記着,秦慎自從登了位之後,向來威嚴有度,人也有些涼薄。倒是沒想到,他對着三皇子,竟然這般寵着。

剛才,秦湛只說了聲便離開了,彭越心裏頭還咯噔了一下。心想,依着秦慎的性子,這三皇子說不得就要被處罰了。

只從現在看來,秦慎神色之間,哪裏有半分氣惱,不過是帶着幾分寵溺罷了。

彭越心裏頭一突,不再往下想去。只隐約明白,大約他是知道該站在哪位皇子身後了。

秦湛騎了馬跑出去,才跑了幾步,就看到十幾個騎兵也跟着跑了上來拱衛在他身側。他便明白,這是秦慎的安排了。

秦湛倒也不去管,只跑了一圈,風聲呼呼在耳邊響,倒是舒爽的很。

等他到了瀾貴儀車架前,自然沒人敢攔他。秦慎原是想看看秦柔兒的,不曾想,因為車辇搖晃,秦柔兒有些頭暈,竟然睡着了。

如此,秦湛也就不吵她了。睡着還好些,若是頭暈的話,醒來反而更難受。

秦湛從瀾貴儀處出來,只覺得騎馬爽快,也不願再回這裏,就架着馬在外頭走。過了會兒,秦湛倒是沒想到,大皇子秦鋒也從車辇上下來騎了馬。

對方帶了幾個人,騎着竟是到了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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