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才子佳人

雖說“美女隊”口才過人,但“金融四傑”也絕非浪得虛名,看帥哥一辯觀點明确,陳述流利,加上具有磁性的聲音,着實具有殺傷力。雙方初次過招,便将氣氛帶入了高潮,賽場上,觀衆登時爆發出一陣歡呼。

“真是非常精彩,下面是攻辯環節,請正方二辯、三辯選擇反方二辯或三辯進行提問,時間為一分三十秒!”曼莉面含微笑,說道。

作為系裏銳利沉穩,思維敏捷的明俊和穆遠,則是被安排在了二辯和三辯,而這一次,穆遠将遇到一個美麗而可怕的對手,她就是陳曉詩。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陳曉詩,人如其名,她本身就是一首詩,好美!

陳曉詩本是二辯,不過在她看來,穆遠不如明俊那樣眼中透着智慧,所以,可謂“大意輕敵”的她選擇了穆遠作為對手。很可惜,她很快發現,自己選錯了人!

穆遠學識之淵博,思維之缜密,言語之清晰,均讓她大吃一驚,一向以刁蠻著稱的她卻是在穆遠以守為攻的反擊下有些措手不及。這一次,非但沒有難道這個看似木讷的男生,反而險些被他反将一軍,這是陳曉詩始料未及的。

而另一名美女則是選擇了明俊作為對手,對于雙方激烈問答,觀衆不由發出陣陣喝彩,而顧小蕾坐在離明俊不遠的地方,渾然不顧什麽大家閨秀的形象,說好了要為陳曉詩來捧場,這時卻扯着嗓子為明俊加油。高夏坐在顧小蕾身旁,注意到周圍驚異的目光,真是後悔自己跟着她出來。

待到“帥哥隊”反攻時,穆遠本着“來而不往非禮也”的原則,向着陳曉詩發起了攻擊。不過,事實證明,陳曉詩剛才險些落敗實屬輕敵,此次心中已有防備,對于穆遠的反問對答如流,絲毫沒有猶豫。到後來,兩人的辯論簡直成了脫口秀,就連作為主席的曼莉竟也忘記了時間的限制。這一次,穆遠在心中牢牢記住了這個美麗的女孩,陳曉詩。

铿锵而不失幽默,這一場辯論賽無疑是精彩的,以至于在場觀衆過不許時便高聲歡呼一次。到最後結束之時,何一凡屁颠屁颠跑去幫曼莉,明俊卻是和穆遠接過張骁勇手上的行裝,準備打道回府。便在這時,顧小蕾一手牽着高夏,一手拉着陳曉詩,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給你介紹下,這兩位是我的死黨,陳曉詩和高夏。”

明俊忙和兩位美女打招呼,對于明俊,因為顧小蕾關系,她們倆到不陌生,只是穆遠确實如一匹黑馬,讓人記住了這個沉默少言,皮膚黑黑的男孩。

顧小蕾對着明俊,有些自豪的說道:“怎麽樣,曉詩厲害吧?”

陳曉詩白了顧小蕾一眼,顧小蕾不禁伸了伸舌頭,知道這次回去免不了要賠罪了。陳曉詩目光停在穆遠身上,忽的嫣然一笑,穆遠只覺心中一動,仿佛平靜的湖面上,倏地為人投入一顆石子,蕩起陣陣漣漪。

“你所知道的很多,日後還請多多指教!”陳曉詩笑道。

“彼此,彼此!”對于陳曉詩的端莊大方,穆遠一時有些局促。

這一點,卻是沒有逃過顧小蕾八卦的眼睛,回到公寓,顧小蕾忍不住偷偷對陳曉詩道:“怎麽樣?看你的樣子,是春心蕩漾了吧,要不要姐妹我幫你,聽明俊說,穆遠人不錯哦!”

“去死!”陳曉詩一把推開顧小蕾,雙手叉腰,嗔怪道:“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說什麽姐妹,去了只顧着為你的小男友加油,卻不管我!”

“就是,就是,跟她在一起,我真是丢死人了!”高夏一手拿着蘋果,一手握着橙子,饒是如此,仍不忘添油加醋。

“吃着也占不住你的嘴,哼!”顧小蕾瞪了她一眼。

這時,卻見陳曉詩仰天長嘯,向顧小蕾撲了過去,下一刻,夜空中便傳來顧小蕾的求饒聲。那時,我們揮灑青春,留下了多少歡樂,如今也只剩下回憶。

有此一遇,穆遠卻并沒有在意,雖然對這個女孩有好感,然而自己卻從未想到,有朝一日會和陳曉詩有何交集,

大學生活是多彩,可是對穆遠來說,心頭的重擔卻沒有分毫松懈。盡管每次往家裏打電話,哥哥和媽媽總是笑着告訴他不要擔心,但是穆遠知道,這也只是為了讓他安心讀書。

穆遠一方面努力讀書,一方面卻時時留意周邊的廣告,即便是小時工,穆遠也不會放過。然而,大多數店面都是因為他時間太少而不願雇傭,在穆遠軟磨硬泡之下,那老板才同意。不過給的工資卻少的可憐,而每天工作時間卻減的不多。

穆遠每天除了上課,便要跑去為老板打工。每天很晚才回到公寓,有時三人已經睡下了,明俊三人知道緣由,擔心他吃不消,勸說他不要這麽拼命。可穆遠總是一笑而過,全不在意。

這一天,穆遠下課後,匆匆趕去工作。由于跑的太快,腳下不注意,在轉角處和人撞在一起。那女孩險些摔倒,吃痛之下便要生氣,擡頭卻見穆遠一臉歉意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啊?”穆遠愣住了,只見陳曉詩笑靥如花,望着自己。

穆遠道:“對不起,你沒事吧?”

“沒事,你跑那麽快幹嘛?”看着穆遠着急的樣子,陳曉詩有些好奇。

要知道,男人總是要面子,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穆遠支支吾吾不肯說出原委,只是道:“我有點急事,有時間再說吧,我先走了!”

可陳曉詩何等聰明,一眼便知穆遠有意隐瞞。他不願多說,陳曉詩自然不便再問,只是扶着隐隐作痛的肩膀,回到了宿舍。不過,經過她旁敲側擊,還是通過顧小蕾從明俊那裏知道了事情的緣由。

陳曉詩不由替穆遠感傷,想不到他剛毅的外表之下,竟然承擔着這樣的重擔。

然而,學習和生活的雙重壓力如同兩座大山,終于壓垮了這個堅強的男孩。在他大病的那幾天,明俊三人輪流為穆遠打飯、打水,顧小蕾聽說之後,也送來了她們的關心。

大約持續了兩周,穆遠的身體總算痊愈,不過他這些天沒有去工作,已經被那刻薄的老板“辭退”了,加上這幾天的醫藥費,穆遠這兩個月的工作所得已然所剩無幾。

好在身體沒事,比什麽都重要。陳曉詩得知穆遠身體康複,心中也替他高興,偏偏她是個心事寫在臉上的人,顧小蕾不時取笑她:“喲,人家身體痊愈,你高興個什麽勁啊?又不是你什麽人?”

這時候,陳曉詩馬上臉一紅,抄起手中毛毛熊,向顧小蕾丢了過去。

這個世界上,有時候真的很難說清愛情這東西,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那一天上午,一開始老天爺便一副蒼白的臉,像剛出院的病人。廣袤的天空不一時便被烏雲戰領,随着密集的雨點便從九霄雲外跳下,打在陽臺上,濺在玻璃上,蕩起一朵朵雨花。

明俊站在教學樓前,看着一個個沒帶雨傘的同學,竟有些興災樂禍起來,轉頭對穆遠說:“幸好我有先見之明,否則我們今天可就慘了!”

要說先見之明,還是何一凡和張骁勇,因為這節從不點名的選修課程,他們壓根就沒有來上課。穆遠笑了幾聲,正要走,明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只聽裏面顧小蕾焦急地叫道:“明俊,過來接我,我和曉詩沒有帶傘!”

“好的,我這就過去!”明俊看了穆遠一眼,似乎有點求救的意思,很明顯,他不可能一個傘為兩個女孩撐。

“走吧!”穆遠心領會神,不過心中倒是隐隐有一絲期待。

顧小蕾遠遠看見雨中明俊的身影,招手讓他過來。

“哎呀,你怎麽才來啊?”顧小蕾故意嗔怪道。

“姑奶奶,你還講不講理,我接到電話就來了,你看我褲子都濕透了。”

“讓你接我還有意見啊!姑奶奶,我有那麽老嗎?你還有理了,哼!”

“你整天說話從不經過大腦,發號施令像老佛爺似的,不像奶奶像什麽?”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争的不可開交,倒也算臭味相投。

哼,顧小蕾氣不過伸手要揪明俊耳朵,被明俊一把攬住肩膀,沖進了雨中。

“曉詩,你們兩個共撐一個吧!”

陳曉詩還要争執什麽,卻見顧小蕾早已消失在茫茫雨簾之中,不禁心中暗罵,“重色輕友的家夥,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陳曉詩這才注意到穆遠,不過看穆遠神情,好像他比自己還要羞澀緊張,“麻煩你了!”

“沒事!”穆遠道。

四人就這般,撐着兩把雨傘,一前一後在雨中慢行。旁邊不時有人冒雨飛馳而過,濺起一片片水花。

顧小蕾緊緊埋在明俊的懷裏,努力不讓自己淋一滴雨。陳曉詩和穆遠兩人畢竟還只是普通朋友,男女有別,一把傘并不能容納兩個人。而穆遠此時的紳士風度卻顯現出來,将自己半個身子暴露在雨中,把傘幾乎整個讓給陳曉詩。而事實證明,女生這種動物非常容易被感動,穆遠正是這一點徹底俘獲了陳曉詩的心。

突然,陳曉詩一個趔趄,幾乎摔倒,她本能的一把拉住穆遠的手。

“怎麽樣,有沒有事?”穆遠關切的問。

陳曉詩笑笑,搖了搖頭。這時,她才注意到穆遠半個身子已經淋濕了。陳曉詩有些心疼的說:“你看你衣服都濕了!”

“沒事,畢竟我是男生,身體比你們女生要好,淋點雨也不礙事。”

聽此言,陳曉詩心裏一種說不出的溫暖,身子不由的向穆遠靠了靠。

陳曉詩身體發出的淡淡的幽香,時時刺激着穆遠男性的神經,讓他心中有一種抱住這個漂亮女孩的沖動。穆遠不覺多看了她幾眼,此時,陳曉詩正将臉轉過來,四目相對,兩人同時心裏一顫,迅速将頭扭開。那日辯論賽上針鋒相對,如今兩人卻不由同時害羞起來。

和着潇潇的雨聲,兩顆年輕的心,在此刻産生共鳴。

幾棵楊柳沐浴在春雨中,樹幹上泛着青色,似一位仙女,穿着碧色霞衣,羞怯地低頭沉思。遠處,煙雨蒙蒙,在渾天一色,山天相接的地方,籠罩着一層雨霧,透着一種朦胧的美。

雨,淅淅瀝瀝地下着,如情絲牽動,灑落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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