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老板你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阮蒙最近總覺得自己有點嗜睡,精力沒有從前那麽充沛。
連帶他頭上的樹芽, 每天都是蔫蔫兒巴巴, 軟趴趴卧在阮蒙頭上不愛動彈。
白虎就納悶:“這還沒到冬天,你們就成了冬眠體嗎?”
阮蒙搖頭,進了實驗室, 拿了采血管抽了幾管血,做完離心就開始制作切片。
要知道,這麽多年來,阮蒙每個一陣就會檢查自己的血液。
也正是因為如此,阮蒙清楚的知道, 自己的體質一直在變化。
很久之前阮蒙常規的血液檢查結果,就已經完全不是人類的數據了。可是今天再檢查, 阮蒙又發現自己的血液裏面好像又多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具體是什麽, 還要等着比對再分析。
從實驗室裏出來的阮蒙,剛巧就對上九尾狐關切的眼:“先生,你沒事吧?”
阮蒙搖搖頭,讓它放心:“我沒事的。對了, 我剛才去看了,你的克long尾巴已經開始生長了。照現在的情況來看, 大概三個月以後, 你就能有自己的第九條尾巴了。”
九尾狐高興跳了起來:“先生,是真的嗎?”
“嗯。”阮蒙應了一聲,忽然就覺得腦袋有些發懵, 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九尾狐正高興着,冷不防看見阮蒙倒下地面 ,顧不得多想就化成出妖型接住了他:“先生,先生!”
姑獲鳥打電話來的時候,觀財書店正亂作一團。
老板都昏迷不醒了,誰還有時間去管電話想不想。
姑獲鳥挂了電話,擔憂看着毛毯上面那個有了裂縫的金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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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自己的小寶寶是要破殼而出了,可是姑獲鳥作為一個未婚的雄鳥,完全沒有接生蛋的經驗啊。
本想找觀財書店的人幫幫自己,可是那邊卻是完全沒人接聽。
無奈之下,姑獲鳥急急忙忙掏出手機,百度應該怎麽給蛋接生。
幾乎所有的回答都是,讓小家夥自己破殼,不然它會沒有足夠的生命裏在這個世界生活。
姑獲鳥搬了一堆又一堆的玩具出來,擺在了金蛋的周圍。生蛋他是幫不上忙了,可是等給新出生的寶寶制造驚喜什麽的,毛絨玩具應該是首選吧。
另一邊,阮蒙這一睡就睡了三天。
誰也不知道,他這究竟是怎麽了。
白虎平日歷經常會吐槽阮蒙是個弱小的人類,可是當這個人類一病倒,白虎才知道,他對自己有多重要。
九尾狐說先生就是突然暈倒的,什麽征兆都沒有。
什麽征兆都沒有……
不對!
白虎聯想了一下阮蒙最近的狀态,粗略估粗算了一下。阮蒙這個月大概說了兩次有點累。
要知道,像阮蒙這樣性格的工作狂。即便是累趴下也很少會說出來。
可是最近,阮蒙不但說了,一說還說兩次。
這太不正常了!為什麽自己以前就沒有注意到呢?
阮蒙如今的身份有些尴尬,不是人類,不能送醫。
不是鬼怪,也不能送給鬼醫救治。
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有安靜等着,等阮蒙想了再問他是怎麽一回事。
外面的人急的夠嗆,裏面的阮蒙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他人躺在床上,思緒卻不知道被誰拉扯到了什麽地方。
周遭都是霧蒙蒙一片,看不清前面的路。
忽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他的周身都被裹在黑暗裏,看不清是什麽模樣,只能隐約看見有個好看的下巴。
“你到底是誰?”阮蒙手上撚了訣,防備看着那人,卻驚訝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怎麽就變成了孩童大小。
再一低頭,得,整個人都變成了小孩。
那黑衣人向着阮蒙伸出手,阮蒙明明覺得不對,卻不知為什麽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那人看着阮蒙,嘴角上調。
他好像說了很多,有好像什麽都沒說。
迷迷糊糊要醒的時候,阮蒙聽到耳邊有個聲音,缥缈又虛幻:“我會再來找你的……”
“先生不會出什麽事兒吧?”九尾狐趴在凳子上,擔憂的不行。
“不會出事的。”八爪魚信誓旦旦說道,“這個月工資還沒發呢,先生不是那種人。”
白虎剛要說話,回頭瞥見阮蒙睜開了眼,一個虎撲窩在了他的胸膛上:“老板,你醒啦!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阮蒙試着推了推白虎小山一樣的身體,有些戲谑道:“現在還沒事,不過你再多壓一會兒,我就不知道會不會有事了。”
白虎連忙從阮蒙的身上爬了下來,不經意間瞥見阮蒙頭上的樹芽,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萎了,萎了!”
阮蒙不解:“什麽萎了?”
“老板你頭上的芽芽萎了。”
阮蒙來到鏡子前,果然就見樹芽軟趴趴倒在自己頭上,樹葉不再油綠,花瓣也卷了邊。
阮蒙接連喝了五瓶營養液,樹芽依舊是那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白虎不由有些擔心——
這樹芽早不枯萎晚不枯萎,偏偏就跟阮蒙一起出了事。
有沒有可能,樹芽的生命其實影響着阮蒙。
萎了只是暈倒,萬一要是……
白虎越想越聚的擔憂,反倒是阮蒙看的很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就是自己注定的命數。
只是遺憾,還不知道夢裏的那個黑衣男人到底是誰。
阮蒙可以确定,自己從來沒有在現實生活中見過那個人。
對方氣質亦正亦邪,阮蒙也無法判斷他到底是敵是友。
白虎的注意力則是完全放到了樹芽身上,生怕它一個不好自己也得在第一時間去搶救阮蒙。
可是這樹芽也算堅強,明明都萎了不行了,還是屹然挺立在阮蒙的頭上。
這天早上,白虎起床第一件事照舊去看阮蒙。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反倒吃了一驚——
阮蒙頭上的兩個樹芽變成了一個,唯一朵花也盡數枯萎,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小小的圓團。
所以阮蒙這是開完花,又結果了嗎?
屋裏的其他三個住客都忍不住用一樣的眼光注視阮蒙頭上那頭蒜一樣大小的東西。
阮蒙被看的苦笑不得,嘴裏直說人各有命,不必強求。
說完這個,阮蒙就準備起身去實驗室裏看九尾狐定制的尾巴有什麽變化。可是剛一起身,天地再次旋轉起來。
“老板!”
“先生!”
“老板!”
……
這一次,阮蒙又被拉到了夢境裏。
前面隐約傳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待那兩人走近,阮蒙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牛頭跟馬面。
“今天還有幾個活兒?”馬面打着哈欠問道牛頭。
牛頭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業務登記本,看了一眼就道:“還剩阮家一個小子。昨天黑白無常去勾魂沒勾到,今兒咱們綁也得把人綁回去……”
還不等阮蒙跟他們打招呼,周遭場景一轉,就變成了牛頭馬面空手而回。
馬面說白跑一趟晦氣。
牛頭卻說:“你還別說,這孩子有大造化。沒準以後,咱們還會有再見面的時候呢……”
大造化?
阮蒙剛想喊他們來問個明白,忽然就聽到身後有人說話:“你別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阮蒙睜開眼,就對上了白虎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坐起身子,只覺房間有些熱。見屋內門窗緊閉還開着暖氣,阮蒙不由開口道:“你們是想在屋子裏面蒸桑拿嗎?”
阮蒙說這話,就從床上起來要去開窗通風。
白虎連忙阻止了他:“哎呀,老板你現在是特殊時期,千萬不能受風寒。”
說話的功夫,八爪魚就端着一堆食物進了門。
九尾狐擺好飯桌,八爪魚就往上面放碟。他一面擺一面給阮蒙介紹道:“這是鲫魚湯,這是鴿子湯,這是烏雞湯,這是老母雞湯…… 我也不知道老板那種喝起來好,反正一樣來點多補補,總是沒錯的。”
阮蒙被他們搞得莫名其妙,只是冷眼瞧着,神情冷淡:“說說吧,你們這是在搞什麽鬼?”
白虎連聲道:“我們不是在搞鬼,是在關心你!網上說了,坐月子不能吹風,要補營養……別的産婦都是這麽過來的!”
坐月子?
産婦?
阮蒙不明所以。
“八爪,快把小老板給抱過來!”白虎一面說着一面同情看向阮蒙,“老板,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畢竟身為一個雄性産子,換我我也接受不了。可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都得接受現實不是……”
說話間,八爪魚就卷着一個袖珍兒童床,小心翼翼遞到了阮蒙面前:“老板,小老板來了!”
阮蒙低頭,就見裏面握着一個白白軟軟的圓團子,頭頂上還長了一株綠色的芽。
據白虎講述,阮蒙暈倒以後沒多久,他頭上的蒜頭就開了花。
長出這個小團子之後,阮蒙頭上的樹芽就完全脫落掉了。
白虎他們認為這就是生産,可是阮蒙知道,不是這樣的。
圓團小小一只,白白的像是糯米滋。
阮蒙忍不住伸手,戳戳團子Q軟的白肚子,試探叫了一句:“芽芽?”
白團子睜開眼,眼睛圓圓亮亮。它從袖珍床上站起來,詫異看着自己的新身體,仰頭看見阮蒙就彈了起來:“啾啾!”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生子文不是生子文不是生子文,重要的事情說三遍23333【我們阮阮石更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