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楔子,有關小魚跟陽光重逢的部分) (1)
在那間小房子裏,床上的男人将女人死死摁在身下。身體用力地進退,撞得床吱嘎作響。
“喬陽……疼……”魚小晰皺着眉頭喃喃地說着,可擋不住他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撞擊。
她被他弄得很不舒服。可又因為醉酒而頭暈無力,只能用手推着他的胸口,妄圖讓他停下來。無奈那也跟蚍蜉撼大樹一個道理,她推不動他,索性癱軟了四肢擺出任由他宰割的樣子。
她閉着眼睛承受他的每一次沖撞,聽到他在她耳邊粗重的呼吸。感覺到他拿她當個洩|欲工具一樣地擺弄。
魚小晰覺得心裏比身上更疼一些。
這場折磨的交|合不知進行了多久,魚小晰昏過去幾次又醒來。喬陽依然在她身體裏沒有出來,她覺得下體都被磨得沒了知覺。等到喬陽終于釋放了,她躺在他下面,聲音顫抖地問他:“這樣,你就可以給我二十萬嗎?”
她看到他在嘲諷地笑,她心中刺痛。繼而他迅速地從她的身體裏抽離出來,她的下身也一陣疼。
喬陽直接去了浴室,稍微沖洗下後出來,看到魚小晰擁着被子縮在床頭,像只可憐的小狗一樣望着他。她的臉上沾着汗濕的頭發,臉上發青,嘴唇蒼白,一切都在向他控訴剛才發生過的事情。他的心猛地一抽,腳底下忍不住想她靠過去
魚小晰敏感地向後縮,眼神裏閃爍着恐慌。
喬陽生生地住了腳。他抿唇看了她半晌,彎腰從地上撿起衣物穿好,掏出支票本寫了一張二十萬的支票仍到床上,轉身走了。
關上房門,他快速地下樓,走到小區裏回頭看了看那棟舊樓。四周已經立起了許多高樓,有的建了一半,有的基本完工。這棟樓已經被他買了下來,裏面沒有了住客,整個是一座空城。他知道有一條快速路正在往這邊修,因為這棟樓的存在擋住了施工的進度,新的設計方案正在規劃中,就是因為這棟樓需要增加百分之三的投資。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小區,繼而快步地走了出去。徐成依然在外頭等着他,他上車後即命令徐成立刻去機場,他要乘機返回b市。
路上,喬陽給a市當地子公司的負責人打了電話。
“不需要更改設計方案,繼續沿用原設計。那棟樓明天就開始拆,樓裏的東西誰都不許往外搬,全都埋在裏面!”
☆、274、岳爍棋的女兒岳思琮
下午六點,岳家正在大宅內舉行家宴。
如今的岳家餐桌顯得冷清很多,岳俊坐在首席,岳爍磊跟岳爍棋分列兩側,沒有夏子衿,也沒有王瑞。只不過旁邊多了個三歲的小女孩,孩子雖小,也安靜地坐在餐桌前吃她的那份幼兒食品。
餐桌上的菜色非常豐富,氣氛卻很冷清,岳家的家訓依然是食不言寝不語,這次連岳爍磊都遵循得很徹底。
岳家喝了半碗湯後,把碗放到桌上,轉向岳爍磊問:“公司最近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岳爍磊搖搖頭,沒答話只悶頭吃飯。岳俊面露不悅,接着問道:“你在機場跟喬陽是怎麽回事?”
岳爍磊依然沒停下吃,他幾口扒完了碗裏的飯,擱下碗,抹抹嘴問:“爸,您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看娛樂新聞了?”
“我喜歡看什麽新聞與你無關,可你不能再這麽胡鬧下去了!”岳俊的臉色陰沉。
岳爍磊不以為然地笑笑,突然沖岳爍棋說:“姐,我養的那缸刺鲀怎麽少了一條?”
岳爍棋正在給小女孩擦嘴巴,猛地被岳爍磊這麽一問,就放下了手絹,反問:“少了一條?”
“對。”岳爍磊雙臂環胸,點頭道,“應該是三十一條,我剛數了,只有三十條。”
“這我不清楚。”岳爍棋搖頭,繼而轉身跟旁邊的仆人吩咐,“把負責養魚的人叫來。”
那人趕緊去了。岳爍磊從鼻子裏噴出一股氣。抱怨說:“姐,你怎麽沒給我看好呢?早知道我就把它們帶去b市了。”
“b市不靠海,不方便換水。到了那邊怕會死得更多。”岳爍棋如實說了,拾起筷子吃飯不再言語。
啪一聲響,是岳俊一掌排在桌上,他語帶怒意地喝道:“做什麽不好,整天用心在這些歪門邪道上!你都快三十歲了,不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整天跟男人演那些虛凰假鳳的有什麽出息!要我說。立刻把那缸魚都毒死了,斷了你的心思!”
岳爍磊臉色也沉了下來。看着發怒的岳俊,他默了片刻,似乎在忍耐着什麽。岳爍棋看出情形不對,忙摻進來充當消防員。
“爸。您別動氣,小心血壓又高了。阿磊,快跟爸爸認錯。”岳爍棋朝岳爍磊使眼色。
這五年來,岳俊的身體差了很多。原說不到六十的年紀,加上岳俊原來的身體就很好,到現在不該這樣。可當初岳爍棋跟喬陽離婚一事給岳俊的打擊非常大,導致他中風了一次,從那以後岳俊的身體就每況愈下了。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在岳俊漸漸隐退的時候。岳爍磊成功地站到了臺前,擔當了岳家這艘大船的船長。
氣氛正在僵持,專門負責養魚的王浩匆匆來了。他吓得滿頭是汗。這一缸刺鲀是岳爍磊特意從國外買來的。他也是被特聘到岳家,什麽不管只管伺候這三十一條祖宗魚。
他本事水族館的工作人員,當初被介紹給岳爍磊的時候,只知道要養海魚。他以為是很多人喜歡的熱帶魚,可到了岳家的時候,他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魚缸跟裏面幾十條刺鲀。刺鲀這東西又叫氣球魚。滿身是刺,平時刺都貼在皮膚上。身形也跟一般的魚沒多大差別。可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喝進大量的水把身子膨脹起來,一身的刺兒根根豎起,像個刺球。
這種魚養着吃的他見過,在家養着玩兒的倒真沒聽說。可這位岳富豪偏要在家養。還高薪聘他來侍弄它們。
有錢人的心思不好猜,他有錢拿就行了。
可這刺鲀不好養,本來就是熱帶海域的物種,在北方養本就不容易了。加上這種魚還好争鬥,岳爍磊偏要在缸裏養一大群,弄得他很頭疼。
本來有一只昨天不知怎麽死了,他正想着偷偷從水族館再買一條回來補上,哪知道岳爍磊就回來了。他抱着僥幸的心理,希望岳爍磊不要無聊地去數還有幾條魚,哪知道這位大爺還真的一條條數清楚了。
他就奇怪了,有錢人怎麽都這麽任性?
岳爍磊冷眼看着王浩面有憂色地在旁邊站着,張口就問:“說吧,怎麽回事兒?魚呢?”
“岳先生,昨天剛死了一條魚。”王浩小心地回答。
“為什麽死了?”岳爍磊厲聲喝問。王浩心裏恐慌,急忙答道:“為什麽死了還不清楚,我昨天觀察了下那條魚的身上也沒有傷痕,喂食也是按照正常的量,我估計可能是生病了,所以已經給魚缸加了些抗病毒的藥,這幾天正觀察其他魚是否有同樣的問題。”
王浩觀察着岳爍磊的神色,又趕緊補充:“岳先生,我已經跟水族館聯系過了。他們可以提供一條刺鲀,至于價錢……我知道是我失職,所以我會自己掏錢來買,今天晚上我就過去把魚拿回來……”
“放屁!”岳爍磊霍地喝道,“我的魚,你說換就換了?!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給我換了多少魚?!你他媽的竟然敢背着我換我的魚?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岳爍磊的這通火發得王浩都傻了。他沒想到為一條魚岳爍磊會怒成這樣,直接愣在那裏。
“你給我閉嘴!”岳俊的怒吼摻了進來,岳爍磊頓時抿唇望向自己的爸爸。
“你!今晚就把那些魚給我都扔到海裏去!”岳俊指着王浩,氣得渾身發抖地說。
被夾在中間的王浩看看岳爍磊,又看看岳俊,不知道該聽誰的好。
岳爍棋看這對父子間的氣氛又緊張起來,正想着做點什麽滅火,身邊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來。
“姥爺別生氣,媽媽說姥爺生氣的話就會生病。姥爺生病了就沒人跟思琮玩兒了,姥爺不許生氣。”岳思琮等着雙大眼睛朝着岳俊喊,頓時就把火給澆滅了。
岳俊長嘆一口氣,朝岳思琮和藹地說:“好好,姥爺不生氣,思琮別怕。”
岳思琮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又沖岳爍磊說:“舅舅也不許生氣,以後思琮幫王叔叔養魚,不讓魚死。”
岳爍磊忍了忍,最後把那口氣咽下去了。他沖王浩揮揮手道:“得了你走吧。也不用去水族館拿什麽魚回來了。把剩下的給我養好了,再死一條你就滾蛋!”
得小小姐救命王浩感激不盡,他急忙閃人了。
這頓飯也沒法吃了,各人都沒了胃口。岳爍磊起身就回了房,岳俊坐在椅子裏長籲短嘆,岳爍棋叫保姆過來照顧女兒吃飯,就對岳俊說:“爸,您別生氣。阿磊他可能最近事情比較多,脾氣才會不好。他平時對您怎麽樣您是知道的,他不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岳俊搖搖頭,嘆道:“我知道他為什麽這樣。他就是放不下那個女人。他養這一缸帶刺的魚在家裏就是給我看的。他心裏一直怨恨我跟王瑞,就因為我們五年前把那個女人放走了。現在王瑞已經走了,我看他就盼着把我氣死了,他就舒心了!”
“爸,別這麽說,阿磊他是很看重您的。”岳爍棋只能一再寬岳俊的心。
苦笑着搖頭,岳俊慢慢站起身,背對着岳爍棋說:“他都鬼迷心竅了。那麽個小姑娘到底好在哪裏?弄得他人不人鬼不鬼的……連喬陽都放下了,他還放不下……”
岳爍棋也不好再說什麽,岳俊便獨自上樓去了。
還在吃飯的岳思琮突然說:“媽媽,來了個叔叔。”
岳爍棋擡頭看到喬陽站在客廳的入口處。她一愣,随即淡笑着問他:“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喬陽低聲回答,接着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吃過飯沒?如果沒吃,我讓人給你備飯。”岳爍棋又問。
喬陽打量她半晌,忽然冒出一句:“幾年不見,你變了不少。”
“是嗎?”岳爍棋摸摸自己的臉,接着自嘲地說,“可能是老了吧。你倒是沒什麽變化。瑞貝卡他們還好嗎?”
喬陽沒有回答,他走到餐桌前,拉出一把椅子坐下,細細打量着正在被保姆喂飯的岳思琮,說話卻是對河岳爍棋。
“她長得很快。”喬陽說。
“小孩子長得就是很快。你上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嬰兒,只會哭。現在她都認得一百多個漢字了。”岳爍棋伸手摸摸岳思琮的腦袋,笑容裏都是母性的光輝。
岳思琮含着面條,也回盯着喬陽,含糊地問岳爍棋:“媽媽,這個叔叔是誰?”
這倒是把岳爍棋問住了。她抿着豐滿的嘴唇,看看喬陽,又看看岳思琮。旁邊的保姆見狀,好心地參言說:“思琮,這是你爸爸。”
結果這句話讓岳爍棋臉上神色難看起來,她斥了一聲:“張姐,別跟孩子說這些!”
張姐嘴上唯唯諾諾地應下了,心裏倒是很不解。
可岳思琮卻大聲朝着喬陽問:“你真的是我爸爸嗎?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童言無忌,岳爍棋臉上的神色更加難看,她只得朝喬陽解釋:“你別見怪,我從沒向她提起過你。”
☆、275、A市的項目全部停止
喬陽點下頭,臉上沒有什麽情緒變化,只問:“岳爍磊在嗎?”
“他在樓上房間裏。”岳爍棋回答。而岳思琮又來問:“你找我舅舅幹嘛?”
“思琮,大人說話不要插嘴,你專心吃飯!”岳爍棋斥道,岳思琮眼睛上的長睫毛呼扇幾下,撅着小嘴瞪着喬陽。
喬陽沒有給予小朋友任何回應,起身便往樓梯走。身後有岳思琮的聲音傳來:“媽媽,他真的是爸爸嗎?”
他沒聽到岳爍棋說了什麽,因為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他本也無心去在意她說了什麽。喬陽上樓後,找到岳爍磊的房間,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不耐煩的喊聲:“誰啊?!”
“我。”喬陽沉聲回答。
房間裏安靜了一瞬,很快門就打開了,岳爍磊探頭出來瞧了眼喬陽,驚訝地問:“你來幹嘛?”
喬陽不語,推開他就進了房間。
房裏一應裝飾如舊,只是多了一個巨大的魚缸。缸底鋪着細沙,安放有珊瑚跟水草海葵等東西,水裏幾十條刺鲀游來游去,有幾條正把自己吹成了個刺球,在水裏滑稽地浮着。
喬陽知道岳爍磊養魚的事情,只是從來沒有看過。他走到魚缸前,垂眸看着裏面的魚。岳爍磊關上門後,也走了過來,伸手拿起用來撈雜物的小魚網,伸到水裏去逗弄那些正常狀态的魚。很快一堆魚都脹成了刺球。
“怎麽樣。好玩吧?”岳爍磊呲牙笑着說。
喬陽沒說話,擡頭對岳爍磊說:“今天你跟我一起回b市。”
“今天?”岳爍磊挑眉,扔下魚網說。“今天不行。我剛到家,答應明天帶思琮去游樂場。”
“有公事,必須回去。”喬陽冷然道。
“那我不管。”岳爍磊将手抄在褲袋裏,挑釁地望着喬陽,回答,“別的事情都好說,這事沒商量。我已經答應思琮了。不能違約。再說公司那邊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少我一個不至于倒閉吧?”
見岳爍磊一副頑固的樣子,喬陽沉吟片刻他說:“你帶她一起回b市。”
聽了這話。岳爍磊眼睛一亮,追問道:“你這是打算認回她的意思?”
喬陽冷冷地看他一眼,淡然道:“她不是我的孩子。”
岳爍磊登時就火了,怒道:“不是你的孩子是誰的?離婚是大人的事情。關孩子什麽事!?你不承擔父親的責任也就罷了,別整天污蔑我姐!”
可岳爍磊的火氣沒有蔓延到喬陽那裏,喬陽也沒再跟他多說,轉身出了房間下樓去了。
飯廳裏岳思琮已經吃完了飯,岳爍棋正在給岳思琮擦嘴巴,喂水。喬陽走到她們母女面前,張口就說:“你收拾一下東西,帶上孩子,晚上跟我一起去b市。”
岳爍棋一時間驚奇。問他:“怎麽這麽突然?”
“公司有事,岳爍磊因為跟她有約定不肯走。我想,帶你們去b市履約也是一樣的。”喬陽很客觀地分析着。
聽到此。岳爍棋笑道:“阿磊也太本末倒置了,我去跟他說一下就好了,你等會兒。”說完,岳爍棋囑咐保姆看護好岳思琮,自己上樓去了。
喬陽到沙發處坐下,低頭看到手背上有一道淺淺的抓痕。頓時就愣住了。他腦子裏瞬間浮現出魚小晰那張蒼白的臉,心猛地一縮。他握緊了拳頭。
“你真的不是我爸爸?”清亮的童聲突然在耳邊響起,喬陽有點驚訝,擡頭見岳思琮站在面前,他搖搖頭道:“不是。”
岳思琮看起來若有所思的模樣,歪着頭又說:“真可惜,你長得這麽漂亮,是我爸爸就好了。”
喬陽看着這個特別的小孩,他對她的印象還只是一個軟塌塌的小嬰兒,就算是跟岳爍棋還是夫妻的時候,他也沒對這個孩子多做留意。如今看到她的時候已經俨然一個小大人了……他倏然想到了魚小晰的孩子,她說她女兒的……他的心裏頓時就像堵了一團破棉絮,憤懑又讓他惡心。
岳思琮等着喬陽給她點兒回應,可明顯這個漂亮的叔叔不賣她面子,她的小嘴就撅起來了。
“叔叔你沒禮貌,我誇你漂亮,你沒說謝謝。”
岳思琮很直接地對喬陽進行了批判,喬陽擡眼看看她,低聲說:“形容男人,不能用漂亮這個詞。”
“就是漂亮呀。”岳思琮伸出小手,摸了摸喬陽的臉說,“媽媽漂亮,舅舅漂亮,叔叔你也漂亮。可是媽媽跟舅舅有禮貌,叔叔沒禮貌。”
喬陽輕輕抓下岳思琮軟軟的小手,将她推得離自己遠些,說:“那你以後不要靠近我。”
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岳思琮拔腿想跟上,保姆急忙跑過來把她給哄住了。
一會兒後,岳爍磊跟着岳爍棋下樓,他已經穿戴整齊了。岳爍磊過去抱起了岳思琮,跟她說了要爽約的事情。岳思琮還是個小孩子,沒那麽道理可講,不依不饒地不讓岳爍磊走。岳爍棋就訓了她幾句,結果岳思琮大哭大鬧了一場,搞得岳爍磊的心情跌倒谷底。
回程的飛機上,岳爍磊臭着一張臉,硬聲問喬陽:“到底什麽大事兒非讓我回去?不會是公司真的要倒閉了吧?”
喬陽面色無波地說:“a市的項目我不打算做了,明天開始去找承接方。”
“你腦子有問題嗎?第一期投資已經投進去了,現在你說不做了?!”聽他這麽一說,岳爍棋的壞心情就雪上加霜了,要不是有安全帶綁着他就跳起來了。
“如果覺得麻煩,可以讓孫婷婷去辦這件事。”喬陽瞥了岳爍磊一眼。淡淡說,“對她來說這也是一種歷練。”
岳爍磊瞪大眼睛看着喬陽,咬着牙說:“你不會拿公司投進去的幾千萬來歷練她吧?你不覺得的成本太高?”
喬陽搖頭。說:“我不看好a市的房地産市場,a市人口基數小,房地産市場主要是外地人炒熱的。有消息傳出a市可能會限購,長期來看房價沒有很大上升空間。所以我不想繼續做下去。”
岳爍磊卻很不同意,他說:“那個消息我也收到了。可我們做的是cbd項目,面向的是高端消費群體,而且我們做的是商用項目。目标消費群是大公司。據先期市調顯示,我們這個項目還是很有優勢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不想做了。如果現在撤出去。那先期的投資估計只能收回一半。我不同意你這麽做。如果你執意要做,那我建議召開股東大會讨論。”
“如果你覺得需要召開股東大會,那我也沒意見。”喬陽看着岳爍磊,正色說。“不過你記着,我是公司最大的股東,有一票否決權。a市這個項目,我已經決定不再做了。”
岳爍磊頓時又怒又無奈,憋了半天,他把手機一摔,別過頭去看着舷窗外。
徐成遠遠地坐在最後一排,探頭往這邊瞧瞧。他聽見喬陽說要取消a市的項目,也隐約明白老板為什麽要取消這個項目。當慣了沒嘴的葫蘆。他只能把話悶在心裏。
奕陽放棄a市項目的這條新聞,在社會上掀起一陣不小的風波。
作為國內領頭的房地産公司,奕陽的一舉一動都被解讀為對未來市場趨勢的預估。是故a市的中小型房地産開發商心裏都顫了幾顫,已經在建的項目都盡量省着點兒,觀望者都捂緊了錢袋子。
奕陽內部也發覺到近期公司內氣壓頗低,行走在董事長室的家夥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喘,恨不能走路都踮着腳尖,變身隐形人。只因為不知道怎的。董事長的脾氣越來越大,一丁點兒的小事也能讓他大發雷霆一番。也越來越陰,都不知道那件事會觸怒他。舉個例子,有一名中層主管,不知道前一晚幹了些什麽,在會議中不小心打了個盹,被總裁盯上了。會後沒有任何預兆的,那位主管收到了辭退書跟符合勞動法規定的補償金。
至于各部門主管被叫進總裁室挨罵受訓,那都是撒撒碎的小事兒了。
一個月時間裏,總裁秘書處的姑娘們換了一半,剩下幾個都過得膽戰心驚。
這天徐成又去給喬陽買東西回來,存好了車進了奕陽大樓的大廳,迎面被孫婷婷截下了。
“孫特助好!”徐成趕緊向孫婷婷問好。
孫婷婷瞥了眼徐成手裏提的袋子,揚着下巴說:“你待會兒再上去,我有話問你。”
“什麽事?”徐成恭敬地問。
“出去說。”說着,孫婷婷伸手拽着徐成的袖子,拉着他出了奕陽大樓。
徐成被迫跟着孫婷婷到了公司旁邊的咖啡店。還是上班時間,是故咖啡店裏沒什麽人,孫婷婷點了兩杯黑咖啡後就審犯人似的對徐成展開了審訊工作。
“喬陽他在a市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孫婷婷開門見山就直切要害。徐成神色一慌,張口就回答:“沒發生什麽。”
“沒發生什麽?那他怎麽會突然停止a市項目?他從a市回來的以後就變成閻王了,你還跟我撒謊說沒發生什麽?你當我才剛認識他?”孫婷婷用手指敲着桌子,說一句敲一下。徐成被她問得心虛,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麽辦,手下将乘東西的袋子往身後掖了掖。
孫婷婷眼尖,隔着塑料袋看到那仿佛是些藥品,便伸手一指,問:“你買的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徐成的頭上都冒汗了,遮擋不及。孫婷婷起身過去一把将袋子奪了過來,打開看果然是幾瓶藥,她拿出了藥瓶細看那标簽,卻是一堆安眠藥。她鳳眼一瞪,問徐成:“他吃這種藥多久了?!”
☆、276、只靠安眠藥才能入睡
徐成的汗全下來了,一把奪過了盛藥的袋子,急乎乎地說:“這不是給陽哥吃的,這是我買來自己吃的!”
孫婷婷看着徐成那心虛氣短的樣子就來氣,她一手撐在桌上,俯身把徐成逼到椅子跟牆壁的角落,陰恻恻地問:“我有特意說過那個他指的是喬陽嗎?”
徐成啞巴了。
孫婷婷伸出塗着黑色指甲的食指在徐成鼻子尖上點了點,滔滔不絕地說:“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坦白,喬陽在a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不是開玩笑的,你我都是領着奕陽薪水的人,喬陽要是倒下了,奕陽會怎麽樣?你我會怎麽樣?我們都是喬陽的嫡系,換一個家夥上臺,你我肯定沒有好下場。再其次,從感情上講,你能看着喬陽他天天吃這種東西嗎?這不是補品,這是藥!你沒發覺他這個月很反常?你讓他一個人挨着,吃這些亂七八糟的藥,你想他去死啊?!”
“我……我……”徐成磕磕巴巴地半天,終于說了句,“我要是說了,陽哥會扒了我的皮……”
孫婷婷氣結,冷眼瞪着徐成半晌,眼睛一亮。她這一亮,徐成身上一顫,頓時萌生了不好的預感。他眼睜睜看着孫婷婷從小包裏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放到耳邊。
“寧遠,徐成已經退婚了,你方便來中國一趟嗎?”孫婷婷對着手機說着,徐成彈簧一樣蹦了起來。一把搶下了那個手機。他心急火燎地查看手機,發現根本沒有通話記錄,頓時發覺上當。他再擡起頭。孫婷婷踩着九分跟的紅色高跟鞋站在他面前,高大得像個女王。她冷笑着說:“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把寧遠叫回來!”
“你不可能會有他的號碼!”徐成嘴上說着,卻把孫婷婷的手機藏到身後不肯還給她。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說着孫婷婷伸出手去,道,“把手機還我,我這次真的打給他。看你還信不信。”
徐成眼裏都是狐疑,孫婷婷把手再往前伸。喝道:“給我呀!你不給我也沒用!我用其他電話一樣可以給他打!”
心裏天人交戰了許久,徐成那不太聰明的腦子裏轉了幾轉。如果把喬陽的事情告訴了孫婷婷,那他會被喬陽扒一層皮;如果孫婷婷把寧遠叫了回來,那他就不是掉層皮那麽簡單了……況且。他跟喬陽走得近,是他的司機兼私人助理,喬陽現在的情況他也很擔心,可他人笨嘴拙的也沒法說安慰的話,沒準孫婷婷可以辦得到……
想到這裏,徐成把心一橫,就原原本本把喬陽在a市遇到魚小晰的事情告訴了孫婷婷。
聽到魚小晰有了下落,孫婷婷的心理百味陳雜,第一件事情就是抓住徐成的胳膊問:“小魚她現在怎麽樣?過得好不好?”
染着黑色指甲油的長指甲陷進徐成的肉裏。疼得他嘶了一聲,急忙往回撤胳膊。可孫婷婷抓的太緊,他沒掙脫出來。只能呲牙咧嘴地喊:“姑奶奶,你要把我的胳膊掐出血了,輕點兒!”
孫婷婷厭煩地啧了聲,手上力道放松了點兒,喝道:“別那麽嬌氣你又不是女人!快說,小魚她怎麽樣?”
徐成知道今天不說清楚了是跑不掉的。只好回答:“我只見了魚姐兩面。一次是陽哥帶她去吃飯,一次是吃完飯出來陽哥帶她去了原先他們在a市租的房子。魚姐看起來沒什麽變化。跟五年前一樣還像個學生。她好像有什麽事要求陽哥。他們一起吃了飯後,魚姐應該是喝醉了。我送他們去那個房子的路上她還吐了一次。後來陽哥抱着魚姐就上樓了,過了挺長時間後,陽哥自己出來,就讓我帶着他去了岳家那邊。我聽他在車上說讓a市那邊的公司把那棟樓拆了。再然後,我們就到了岳家,陽哥把磊少叫出來當晚一起乘轉機回了b市。陽哥在飛機上跟磊少說,要把a市的項目轉出去不做了。為這事磊少還跟陽哥吵了一架。”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孫婷婷挺着這些斷續的信息,心裏的疑惑一層疊着一層。但是有一點她可以肯定,a市項目的突然變故,肯定是跟魚小晰有關的。她瞪着徐成問:“沒了?”
徐成急忙點頭:“沒了!真的沒了!”
孫婷婷面帶怒意地指指那對安眠藥,問:“那這些藥是怎麽回事?”
“這……”徐成猶豫了,孫婷婷喝道:“還磨叽什麽?都已經說了還不說得徹底點兒?!”
咬咬牙,徐成就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這幾年陽哥經常會讓我給他買安眠藥。我怕他總吃一個牌子對身體不好,就換着種類給他買。可最近一個月他吃得特別多,以前一瓶能吃半個多月,現在一個禮拜就吃完了。我想他失眠的症狀加重了。我也勸他去看醫生,可陽哥根本不聽我的,他只讓我去給他買安眠藥。我今天特意去找了醫生咨詢,醫生說他這樣下去肯定要傷身的,給開了些維他命。我又買了一些安眠藥,把瓶子裏的藥都換成了維他命丸,不知道能不能騙過他……”
說到此,徐成長嘆了口氣,把那些藥拿起來擱到桌上,說:“你們都以為陽哥他是鐵打的,能力強又聰明,是個天才。可我看他這些年過得一點都不好,我就從來沒見他笑過,他把自己都變成賺錢的機器了。其實陽哥他最開心的日子,就是當年跟魚姐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就算在魚姐要跟他分手的時候,他都沒現在這麽落寞……他就是個挺可憐的人……”
話沒說完,孫婷婷一掌劈到徐成的脖頸上,疼得徐成呲牙咧嘴。
“現在知道說了!早幹什麽去了!?”孫婷婷氣呼呼地說,眼裏閃爍着水光。
徐成揉着脖子,蠻委屈地說:“早幾年你也沒來公司啊,我跟誰說去?你來了以後也沒問過,我看你整天也忙得要命,我哪兒敢打攪你?”
孫婷婷拿過手機裝進包裏,又抓來那袋子安眠藥,轉身就快步走了出去。
徐成趕緊跟上了,在後面追着喊:“婷姐,你別跟陽哥提我說的事兒行嗎?”
“你個笨蛋給我滾遠點兒!”孫婷婷頭也不回的罵道。
她踩着高跟鞋風風火火進了奕陽總部的大廈,一路上遇到的員工都彎腰向她問好,她一概沒理會,徑直走到電梯前。旁邊等電梯的員工們發覺今天孫特助的情緒不好,紛紛四散躲遠了。
要知道孫特助在奕陽那是一道靓麗的風景,類似火山爆發後岩漿過境的那種。在她發熱的時候靠得太近就是自尋死路。要知道孫特助就是僅次于總裁的存在,總裁是陰冷,孫特助是火爆,惹了誰也別惹到這倆人。
電梯下來了,孫婷婷拎着東西上去。一名不長眼的員工一頭紮了進來,頓覺梯內氣氛有異,擡頭一見是孫婷婷,吓得扭頭就跑了出去,到了電梯外面還急忙給摁上關門鍵,一邊忙不疊地向她鞠躬道歉。
孫婷婷沒心情理會他,直接乘電梯到了頂樓,進了喬陽的辦公室。
現任的秘書瑟琳娜見孫婷婷進來,而且臉色有異,急忙站起來,小心地問:“孫特助您有什麽事?”
孫婷婷直接問她:“喬陽在裏面嗎?”
她這直呼其名倒是頭一次,瑟琳娜愣上一愣,磕巴地回答:“呃……總裁……他在……”
聽到此,孫婷婷便風一樣沖了進去,瑟琳娜反應不及,急忙追了進去,邊跑邊說:“孫特助,喬總在裏面跟財務李總監談事情,您等我先通報一聲……”
話沒說完,孫婷婷一把推開總裁室的雕花大門,把裏面的喬陽跟財務總監李世坤吓了一跳。孫婷婷見有外人在場,就把手裏盛藥的袋子往身後藏了藏,站在門內瞪着喬陽。
喬陽看她的異常表現,也瞥到她拿的袋子,透過塑料袋他看得出來是些藥品,袋子上印的logo也是徐成平常去的藥店的名字,心裏面頓時猜到了幾分。他揮揮手讓李世坤跟瑟琳娜先出去,等他們把門關上後,他坐到老板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