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楔子,有關小魚跟陽光重逢的部分) (3)
些日子,她也都咬着牙過來了。她哭得累了,終于放開了秦安妮。秦安妮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劉可兒邊擦着眼淚鼻涕,邊啞着嗓子說:“奕陽可能會撤資。”
“撤資?”秦安妮驚訝道,“好好地怎麽會撤資?”
“喬陽說我偷了他的東西。”劉可兒吸了口氣。哽咽着說。
“偷東西?”秦安妮更驚訝了。劉可兒苦笑道:“昨天他帶我去了他家,今早他就打電話給我,說我偷了他的東西。可是我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秦安妮聽了之後,撿着另一個重點問道:“昨晚你去了他家?”
劉可兒紅着眼睛點點頭。
“你可真夠糊塗的!”秦安妮不覺加重了語氣,她啧了一聲。翹起腳坐到辦公桌上面,看着劉可兒。
劉可兒自嘲地說:“我确實是挺糊塗的。”
“你去了他家,再後來呢?”環起胳膊,秦安妮追問。
劉可兒用雙手捂住臉,仰起頭靠在真皮轉椅裏,沉默了良久。才說:“我們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他很溫柔,也很棒。可是到最後我才發現我不過是個替身。”
“什麽替身?”秦安妮皺眉道,“你別說是喬陽心裏有個人而把你當替身這種狗血的戲碼!”
劉可兒苦笑着點點頭。秦安妮震驚道:“你不是開玩笑吧?”
劉可兒瞪着通紅的眼睛看着秦安妮,那表情再說。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秦安妮的大腦回路一時間轉不過彎來,她張目結舌了半天,才小心地問:“那他心裏那人是誰?岳爍棋嗎?”
搖搖頭,劉可兒只覺得心口一陣酸澀,她又自嘲地笑笑,自知都開始因為喬陽而吃醋了。昨晚他叫了那個“小晰”之後,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她以為自己可以做一個好的替身,只要能跟他呆在一起。可是她忽視了女人的天性是排他的。她根本沒法從心裏上去接受自己替身的身份。所以她一早就離開了他的家,也發誓這輩子不會再去他家裏了。
可是沒想到的是,喬陽一早又打來電話。污蔑她偷了他的東西!昨晚剛剛癡纏了一番,到今早他翻臉比翻書還快,她的情緒本來就低落,這下子雪上加霜,她只能崩潰。
秦安妮看劉可兒一臉凄苦,咬了咬嘴唇。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小心地說:“可兒。關于喬陽,我倒是聽說一些以前的事情……你想不想聽?”
劉可兒擡眼看着秦安妮。眼裏又是猶豫,又是渴望。秦安妮下了決心,就說:“其實我這也是聽別人說的,是奕陽成立之前的事兒。當時我只當是有人訛傳,現在倒是覺得有點可信度。”
“奕陽成立之前,喬陽有過一個女人,據說是個挺窮的大學生,跟他很不配,他家裏不同意。他家裏早跟方家訂了婚事。後來那個女人就走了。為了找她,喬陽廢了不少周折。等他把她找回來了,可又傳說岳爍磊也看上了那個女人,還把那個女人私自帶走了。”
“再後來那個女人就失蹤了,有人說可能是岳俊做得手腳。然後喬陽就跟方家的小姐結婚了。”
劉可兒聽了秦安妮的話後,愣了半天,她擡頭看着面色嚴肅的秦安妮,問她:“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你知道嗎?”
搖搖頭,秦安妮說:“我怎麽可能知道。這些事兒都是口口相傳的,是否屬實根本沒法驗證。一開始我還當是物料的人編故事呢。畢竟喬陽那樣的人會對一個女人情有獨鐘這種猜測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況且岳爍磊他明明就是個gay,怎麽可能會搶了喬陽的女人?”
劉可兒也低着頭沉思起來。
秦安妮看她這樣,就趕緊問:“那奕陽撤資是怎麽回事?他不會真的要撤資吧?那些錢對他來說是毛毛雨,對豔慕佳人來說可是百分之七十的資産,他說撤就撤的話,咱們的日子可不好過。”
對于公司的營收情況劉可兒比秦安妮清楚很多。公司這兩年是賺錢了,但是投工廠建設跟廣告渠道方面的錢也不少,她仗着跟喬陽的私人關系交好,本沒留什麽後手,如果現在奕陽撤資,她就算是砸鍋賣鐵把固定資産都折現了也沒那麽多錢還他。
秦安妮發覺劉可兒的思考方向轉向了公司方面,便打鐵趁熱地建議:“可兒,你不但是一個女人,你還是豔慕佳人的老板。下面多少員工指着你掙口飯吃……如果可以的話,你是不是能……打個電話給喬陽,跟他解釋一下偷東西的事兒?”
劉可兒心裏激烈交戰了一陣子,終于長出一口氣,說:“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我就不該去招惹喬陽。”
“那你也沒太大的錯處。”秦安妮趕緊安慰她,“女人嘛,怎麽能沒有點感情?不過作為企業的管理者,我覺得喬陽他會公私分開的。”
“安妮,你這些年真的圓滑了不少呢。早年你要是聽了我發生這樣的事情,恐怕第一時間就拿着刀殺過去了呢。”劉可兒的淚已經擦幹了,她擡起頭跟秦安妮說着,眼裏說不上是什麽神色。
秦安妮尴尬地笑笑,說:“可兒,咱們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在商海也摸爬滾打了快十年,哪還能感情用事啊?不過關于喬陽,我還是覺得你最好離他遠點兒,一是他有家有室,二是他不是個能被控制的男人,你玩不過他的。”
聽了這話,劉可兒笑得很難看。
秦安妮從辦公桌上跳下來,拉開抽屜,拿出劉可兒的化妝包遞給她,說:“去洗把臉,畫個妝。就算今天不想上班,那也整整齊齊地出門。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劉可兒默默點頭,心裏暫時放下了對喬陽的糾結心情,起身,拿着化妝包去了一側的小盥洗室。她覺得秦安妮的話有道理,如果沒有愛情,她起碼要保住事業。
梳洗完畢後,劉可兒跟秦安妮雙雙離開了豔慕佳人,找了一個湖邊的咖啡館坐了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時候,劉可兒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她打電話給了喬陽,跟他說她确實沒有動過他的東西。喬陽一直在沉默不語。然後劉可兒請求他撤資的事情是否要重新考慮,或者即便他硬要撤資,也給她一點時間,以便重新尋找融資夥伴。
喬陽只說了一句:“以後再說。”便挂了電話。
秦安妮關心地問:“怎麽樣?他怎麽答複的?是撤還是不撤?”
劉可兒看看手機嘆着氣說:“很像他的風格,他沒說撤,也沒說不撤。不過我估計,他八成是已經把東西找到了,應該不會撤了。”
“哦?你怎麽猜到的?”秦安妮握着咖啡杯,疑惑地問。
“他如果沒找到的話,怎麽可能接我的電話。估計這個時間我們已經收到奕陽撤資的公函了。”劉可兒涼薄地說。
秦安妮嘶了一聲,低下頭看着咖啡杯,抿着嘴搖搖頭,小聲說:“沒想到你還這麽了解他。”
“跟他也合作了好些年了,雖說不是經常見面,他辦事的作風我倒是比較清楚。”說完,劉可兒嘆了口氣,靠着椅背扭頭望着一池碧水。現在是夏天,湖裏的荷花開得層層疊疊,她低聲念了一句詩。
“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多少淚珠何限恨,倚闌幹。”
秦安妮喝着咖啡說:“你也太悲觀了。現在是夏天,荷花開得正繁的時候,你這詩講的是秋冬,還早呢。”
劉可兒摸着食指上的粉晶戒指,狠狠心抹下來揚手扔到了湖裏,水面上起了一圈小漣漪。秦安妮看了,就說:“你那戒指是在潭拓寺開得光,你這是打算把自己的姻緣都丢了?”
☆、281、她終是沒有被找到
時間蹉跎着又過去了一個月,岳爍磊的假期結束了,可魚小晰的下落依然沒有半點消息。
他扣下了徐成,拷問出所有的消息,無奈那點兒信息量根本不夠。
喬陽帶魚小晰用餐的翡翠餐廳他去了,調出了監控錄像,他這麽多年第一次看到魚小晰的影像,心裏百感交集。他很高興看到她沒什麽變化,跟五年前一樣可愛動人。
那棟舊樓他也去了,可他去的時候那裏已經拆了,地基都挖好了。他輾轉着找到了那天的門衛,問他是否記得魚小晰去了哪裏。可門衛對魚小晰沒有印象,什麽線索也提供不出來。
他又調取了那天附近所有他所能調出的監控信息,看到魚小晰上了一輛公交車。線索到此就斷了,岳爍磊不死心地派人沿着那條公交車所到之處逐一查找,耗費了時間跟金錢,最後依然一無所獲。
一個月後,岳爍磊神色疲憊的回到了奕陽。孫婷婷聽說他回來了,第一時間跑到了總經理辦公室,又是未經通報就沖了進去,張口就問:“找到小魚沒有?”
岳爍磊搖搖頭。
孫婷婷心裏一陣失望,用力敲了一下桌子,忿忿地罵:“都怪喬陽那個該死的家夥!”
岳爍磊面色憔悴地坐在椅子裏,搓弄着小指上的那枚指環,斂眉沉思着。
當天奕陽的營運會議上,喬陽坐在主席的位置,岳爍磊坐在他右側,兩人神色一水兒的陰沉,鬧得參會人員連喘氣都嫌動靜太大。
財務總監戰戰兢兢地做着報告。在說道某個數據時,喬陽突然打斷了他。
“數據錯了!”喬陽冷冷道。
財務總監趕緊把正在報告的這張ppt檢查了一遍,猶豫地擡起頭,試探着問:“喬總,我看沒錯呀?”
喬陽陰鹜地瞪着他。冷冷道:“那所有人都等着,直到你找到錯誤為止”
財務總監的汗都出來了,他抖着手從口袋裏掏出手帕,在禿頂的腦門上擦了又擦,一個字一個字地檢查這張ppt,可越是急越是亂。他被擱在講臺上,幾乎心神俱滅。
衆人看臺上的財務總監一副心髒病發的可憐樣兒,心裏憐憫可嘴上誰都不敢說什麽,一個個地擡頭看着投影屏上的財務報表,看出來錯誤的也不敢對他做何提醒。只因為今天不但喬總心緒不佳。連休長假回來的岳總也是一副人家欠他錢的嘴臉。
此時還是夾起尾巴做人為好。
財務總監都快要虛脫了,臉色由紅轉青,幾欲昏厥。在這艱難的時候,岳爍磊終于開口了。
“你把去年同期的數字寫在了上月數字上了。”岳爍磊輕飄飄道。
經人點撥,財務總監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忙不疊地向岳爍磊道謝,繼而馬上發覺不對,又趕緊向喬陽道歉。
喬陽厭煩地揮揮手。讓他繼續報告。財務總監這才擦着汗繼續下去,心裏早把給他作報告的粗心助理千刀萬剮了好幾遍。
財務總監報告完了得救般地下去了,營運總監又到講臺上彙報近期集團的經營狀況。奕陽現在已經不是一個集團公司。旗下最大的子公司仍叫奕陽,主營房地産事務,同時也是集團占比最大的子公司,在貢獻利潤方面占了集團的百分之八十。然而這一兩年喬陽又授意成立了若幹子公司,以使集團的經營呈多元化發展。其中發展比較好的就是名為的子公司,主營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在如今高速的生活節奏下。年輕人的購物習慣在改變。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比大超市更加受年輕人歡迎。
奕陽的目标人群就是20歲——40歲的白領,便利店大都選在商務區跟新興小區附近。因為産品多樣化。服務周到,免費提供二十四小時熱水跟報紙雜志。店內設有方便的座位可以享用快餐,用這些小手段吸引了很多消費者前來。
有奕陽強大的資金做後盾,又有精準的定位跟選址的展店行動勢如破竹。
喬陽聽了營運總監關于運營報告後,臉上才出現點兒笑容。營運總監見了之後,頓時就跟拔了頭籌一樣得意,不過那都是藏在心裏的,面上還是一副恭謹的表情。他試探地問喬陽:“喬總公司設計了一個活動,選了一批儲備幹部到奕陽參觀學習。不知您是否有興趣給員工們做一次發言?”
喬陽聽了之後,就問:“原來計劃誰做?”
“呃……”營運總監偷眼瞧了瞧岳爍磊,說,“本來是想勞煩岳總來做的,可是因為岳總休假,不确定何時回來,所以就暫定由孫特助代勞……”
“什麽時間?”喬陽簡潔地問。
“下周三。”營運總監忙回答,“新晉員工周一會到奕陽參加新人訓,第三天下午回離開各自回崗位去。所以安排在周三下午訓練結束後,大約三點鐘的時候給新人做一個總結性報告會。”
聽了之後,喬陽低頭沉思了片刻,一旁的瑟琳娜立刻靠近喬陽,小聲彙報了周三那天的行程安排,下午那個時間正好是空出來的。于是喬陽便做了決定,由他來做這個發言。
頓時,營運總監就跟金榜題名一樣得意了,他斜了眼耗子似的財務總監,遙遙地向他炫耀,氣得財務總監牙根癢癢。他又看了眼岳爍磊,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正扭頭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會議繼續進行,喬陽依然眼裏,岳爍磊依然魂不守舍,衆人依然膽戰心驚。
會後,瑟琳娜送了一份文件給喬陽,喬陽看了眼,是豔慕佳人關于購回奕陽手裏股份的申請書。喬陽直接在上面批了個refuse,轉手交給了孫婷婷。
孫婷婷看了之後卻說:“這個價格賣了倒是合适,豔慕佳人近期的財務數據不太樂觀,營業額也太小,每個月公司還要為她單做一份財務報表。倒不如趁此時機跟她脫離關系。”
可喬陽只說:“你照我的意思辦就行了。”
“真沒必要繼續持有她的股份。”孫婷婷還想說服喬陽,可喬陽給了她一個不滿的眼神,那意思是你話太多了。孫婷婷心裏有點堵,就說:“當初你一意孤行資助了豔慕佳人,給她錢做了起來。說實話,公司這筆錢要是投在房地産項目上,到現在賺得錢恐怕比豔慕佳人的總資産都多。你做這份賠本的買賣就讓人看不懂。如今她自己想脫離奕陽,你倒是不同意了,難道你真的跟那個劉可兒有私人關系?”
她這一大堆話讓喬陽擰眉,他先讓瑟琳娜回避,會議室裏便只有他跟孫婷婷兩人。他這才冷冷地說:“我是奕陽的總裁,你只需要執行我的命令,尤其是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我希望你更要把我的話記在心裏。”
冷哼了一聲,孫婷婷歪着頭看着他道:“你提我做特助,不就是看上了只有我敢反駁你這一點?”
聞言,喬陽勾起嘴角,給了孫婷婷一個贊許眼光,說:“你倒是很清楚。”
“我不但清楚這個,我還清楚你跟劉可兒的私交很不錯呢!為了她,巴厘島那晚你還把航班時間特意向後推了四個小時。”孫婷婷雙臂環胸,涼飕飕地說。
喬陽擱下筆,看孫婷婷的眼神有些嘲諷,突然說:“你在吃醋?”
孫婷婷的臉頓時就僵了,她面有難堪地反駁:“說什麽呢你?別自作多情了!”
喬陽站了起來,走到孫婷婷身邊俯身貼近她,淡然道:“做好你的工作,不要摻雜私人感情。還有……”他伸手指了指她手腕上那塊舊的浪琴表,說:“盡快把這塊手表扔了,我看着紮眼。”
說完喬陽走了出去,片刻後瑟琳娜跑了進來,急急忙忙地收着喬陽沒有批完的文件。收好了又沖孫婷婷鞠了一躬道:“孫特助,我先走了。”
孫婷婷沒搭理她,臉色難看的坐在空蕩蕩的會議室裏,獨自一人。
幾年前,他就跟她說過,她是這世上他唯一不會碰的女人。她知道只因為魚小晰。
孫婷婷摸着手腕上那塊表,終于還是沒摘下來。
有些人是可以用時間輕易抹去的,猶如塵土,可有些人就算加上84也擦不淨,那該怎麽辦?
面對她的時候,他的眼總是冷的,她的心只能凝結成冰。
孫婷婷難過地揉揉額頭,暗罵自己沒出息,這麽多年都越不過這個男人去。她在會議室坐了許久,終于站起來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時間還在繼續往前走,沒有因為任何人停下腳步。
在周一來到的時候,奕陽迎來了一大批的新晉員工。人力資源部安排專人帶他們參觀了整座奕陽大廈,然後又安排他們到公司最大的會議室進行開訓,開訓的人就是奕陽的營業總監。
這種例行的活動每個月都會有,只要是奕陽集團下屬的公司,但凡是納新,都會組織在一起到集團進行一次游覽。彰顯集團實力之餘,也給員工吃下一顆定心丸:這麽大的公司不會倒的,好好幹,将來有的是機會。
☆、282、緣分的韻腳壓在魚跟陽之間
魚小晰到應聘儲備店長的時候并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聘上。
一同參加面試的人都至少是專科學歷,本科的更多,研究生也有一兩個。她一個拿着高中畢業證參加競争的二十七歲老女人,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雖然不抱希望,可是想到既然通知她來面試了,還是碰碰運氣的好。畢竟月薪五千的收入對于他們一家四口來說還是很可觀的,而且這只是儲備店長的薪資,如果有機會升任店長,那月薪就可以達到八千元。
她到b市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來b市還是緣于女兒的病情。
女兒的心髒病手術在a市進行了一個階段,主要的病竈已經修複,還有一些後續的康複治療。然後a市醫院的主治大夫建議她到b市應診,并幫她聯系了這邊的醫院。因為在心髒病術後康複方面,b市的人民醫院才是國內最有實力的,是故就像當初從c市搬到a市一樣,魚小晰又拖家帶口地來到了b市。
他們一家人并一只狗在b市租了一套舊房子落腳,當初喬陽給的二十萬還剩下幾萬,暫時夠應付房租開銷及醫院初期的治療費用。媽媽需要留在家裏照料兩個孩子,賺錢的擔子就落到魚小晰身上。
到b市後魚小晰立刻開始投簡歷跑招聘會,可是現在工作不好找,她跑了一個月也沒有收到面試通知。知道向她投出了橄榄枝。
到面試的時候,面試官是一個中年的男士,她委婉地問了一下為什麽會叫她來面試,面試官說她的姓很特別。就叫她來了。魚小晰當時就很無語。後來當提到她在著名的a大讀過書,那個面試官顯得很驚訝,再深談了一些東西後,面試官便告知她可以來上班了。她到店裏做了兩天,又被告知周一到集團總部參加新人訓。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總部就是奕陽集團。
魚小晰在來這裏培訓的第一天就萌生了退意。第一天培訓結束後。魚小晰回去跟沈春華講了工作的事情,咨詢媽媽是不是立刻辭職。沈春華卻是反對的。
“晰,念喬的病還得拖着治幾年。上次你拿回來的那些錢根本不夠的。你找個工作也不容易,咱家不能光出不進。依我看你還是暫時幹着,咱騎驢找馬,有合适的工作再辭職。”
“可……媽。奕陽是喬陽的公司……我怕……”魚小晰還是很猶豫。
“你上次不是說,他對你根本沒感情了?再說,你上次都找過他了,他那時候沒有留你,就是說以後也不會對你怎麽樣了……”說到此。沈春華面有苦色地搖搖頭,嘆着氣說,“你們年輕人啊,就是變得快。你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吃苦受累的這麽多年,他說把你忘了就忘了……你呀,就是心眼太實了。當初就該把孩子……”
“媽,噓!”魚小晰急忙打斷了沈春華的絮叨。看了眼睡着了的一對兒女,又小聲說,“媽。咱們都說好了不再提這件事了。現在有這麽一對寶貝在身邊,我覺得挺幸福的。”
望着那對外甥外甥女,沈春華也是眼露慈愛。她伸手摸摸念喬的頭發,惋惜地說:“孩子倒真都是好孩子,要是沒有這個病就好了。大人辛苦點沒啥,可就是孩子遭罪了……”
說着沈春華又落淚了。魚小晰急忙勸住了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又說起來工作的事情。
“那麽我還是繼續在奕陽工作?”她詢問地望着媽媽。
“先幹幾天吧,賺點是一點。”沈春華幫魚小晰做了決定。
是故。魚小晰就接着到奕陽培訓來了。
奕陽總部非常大,一整棟樓都是隸屬于奕陽集團。由下至上是奕陽的各子公司的總部,最上層才是奕陽集團核心層。他們這群的小魚小蝦階層也就是被人帶着到高層的走廊裏一游,連沒牌都沒看清楚就被帶走了。其他時間都留在的訓練中心接受本公司的培訓。
魚小晰對這樣的安排非常滿意,起碼他們這些新人都不會在集團裏到處現眼,不需要擔心會碰到喬陽。
其實坐下來安靜的想一想她也覺得自己原來的擔心很多餘。想作為一個集團的董事長,日理萬機的人物,怎麽會随便出現在他們這群新兵蛋子面前?純粹是她想得太多了。
可周三下午三點整,當教育訓練部的那名美女員工興奮地向大家宣布,今天有幸邀請到奕陽的總裁喬陽先生給大家結訓的時候,魚小晰頓時體會到命運之神的安排有多麽不靠譜。
當喬陽身着意大利裁縫量身定做的黑西裝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只聽到室內一片嘩嘩地贊嘆聲。
對于這樣的反應魚小晰早些年都習慣了。喬陽長得好,不管是樣貌還是身高,如今又加上了身份地位,這樣的男人如果不引起騷動,那真不知凡人的審美到底要高到何種地步了。
她埋頭在人群裏偷偷打量他。
兩個月前在a市的時候見過他了,那時候便覺得他比以前多了一份成熟沉穩,如今在工作場合再見到他,發現他身上還多了一份渾然天成的霸氣。總之,他變得更加出色。
他的婚史幾乎是人盡皆知的,八卦雜志娛樂新聞都愛寫他,他幾乎有半只腳踏進了娛樂圈。
魚小晰當初只算到了他會跟方慧淩結婚。可他離婚後又娶了岳爍棋她有點想不到。可在心中酸澀之外,魚小晰還是慶幸喬陽的選擇,岳爍棋的好她一直知道,喬陽跟岳爍棋一起生活,那總歸還會有個美好的未來。可誰知道他竟然又離了婚,娶了身邊的女秘書。
魚小晰不明白喬陽的想法,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現在的喬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如果加上她生的,那年紀輕輕的他已經有了四個孩子。
魚小晰扒着指頭算算,喬陽到今年也不過是二十四歲,可看着講臺上的他,長相雖年輕英俊,可氣質城府已然深不可測的模樣。她看着會感覺到陌生,就像臺上站着的是一具擁有喬陽皮囊的陌生人,靈魂早已不是那個跟她同|居過的,脾氣不好又愛欺負人的,實則非常惹人憐惜的男人。
就像當初他們在a市的第一次見面,大雨中的候車廳裏,他們在一起呆了那麽久,她都沒有認出他來。
橫梗着時間跟空間,割裂了思念,他們越來越陌路。
在喬陽的整個講話過程中,魚小晰都含胸拱背地躲在人群中,也幸好其他人都把腰杆挺得筆直,像一叢叢筆挺的高粱,把她擋在了裏面。
魚小晰身旁的一名同事還推了她一把,提醒她直起腰來。可她只是傻笑着,假裝沒聽懂,繼續當個縮頭烏龜。
喬陽的發言很快結束了,統供用時不超過五分鐘,人群中爆發出巨大的掌聲歡呼聲,喬陽卻沒有親民地下來跟新晉員工們有所交流,很直接地從前門走了。大多數女性新人都扼腕嘆息,嫌這次接觸時間太短,這麽帥這麽年輕的總裁沒撈着多看幾眼。魚小晰默默地抹了把冷汗,只感嘆老天終于開眼了,跟她開了玩笑後,又把玩笑收回去了。
結訓儀式結束後,訓練官拿着一張紙回來,要宣布他們這些人員的分店安排。因為b市作為國內的政治文化中心,這個區域在公司的地位較高,故一直由總部直轄。他們這些儲備店長招募到位後,會由公司統一分派到各店去,進行一年的實習,實習期滿便要進行一次考核,然後考核通過者在分派到各店去擔任店長。
訓練官拿着名單逐個念過去,魚小晰心裏很想能分到她租房子的那個區域,這樣離家近些。她的名字首字母是y,排在倒數的幾個,等念到她的時候,那個店已經分給了別人,是故她心裏有些遺憾。
“魚小晰。”訓練官大聲念出了她的名字,魚小晰趕緊站起來。
“你去城北區和平路分店,上來拿介紹信吧。”訓練官說着,抽出一張紙遙遞向她。魚小晰急忙從座位裏擠了出來,快步跑到講臺處。她心裏懊惱着距離太遠,她租在城南卻分到了城北,乘地鐵單程都要一個半小時。她捧着介紹信小心地問:“請問,我可以自己找人互換一下實習的店嗎?”
訓練官眼睛一斜,盯着魚小晰看了幾眼,剛想開口,就聽見一道低沉的聲音插了進來。
“不可以。”
那聲音讓魚小晰吓了一跳,她轉頭看到喬陽又出現在門口,頓時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訓練官也愣了一下,可到底是天子腳下的兵,立刻恭敬地問:“喬總,您回來有什麽事?”
喬陽只看了魚小晰一眼,就對訓練官說:“我的手機忘在桌上。”
聞言,訓練官急忙從桌上拿起那手機,恭敬地送到喬陽面前。喬陽收了手機,又指着魚小晰對訓練官低聲命令:“結束後,你叫她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283、等待,是有心還是無意
說完,喬陽踏着穩健的步子離開了。訓練官就有點懵,他回頭看看一臉慌亂的魚小晰,心裏也沒底。
訓練官轉身回來,先讓魚小晰回了座位,又繼續給剩下的員工發了介紹信。最後又将工作注意事項向所有人宣導了一遍,這才宣布訓練結束,人們可以先各自回家,明天早八點帶着介紹信到各門店報道。
魚小晰以為此事到此為止了,喬陽剛才的出現不過是一場小鬧劇,她松了口氣,拿着信匆匆地出門,可被訓練官叫住了。
“魚小晰,你等等!”訓練官一副皺眉擠眼的表情,魚小晰以為自己哪裏做錯了,趕緊折返回來,笑着問:“請問有什麽要吩咐的?”
“你待會兒再走,我有事找你。你先在訓練室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訓練官說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也出去了。魚小晰只好留在訓練室裏,直到人都走幹淨了。這時候訓練官又進來,對她說了總裁要她去總裁室報道的事兒。
魚小晰心裏莫得緊張,她無法知曉喬陽葫蘆裏賣得什麽藥,心裏七上八下地跟着訓練官乘上了電梯,直達總裁室那一層。
剛出電梯,魚小晰一眼就看到了孫婷婷。她震驚得無以複加,愣怔地站在電梯裏忘了邁步出來。訓練官走出電梯發現魚小晰沒有跟上來,回頭叫了她一聲:“魚小晰,你愣着幹嘛?快出來啊!”
然後孫婷婷震驚的視線就跟魚小晰撞上了。
“小魚?!”驚訝地喊了一聲,孫婷婷沖到了電梯前,一把将魚小晰從電梯裏拉出來,二話沒說就用手在她臉上又摸又捏地。捏的魚小晰連連喊疼。
“婷婷,婷婷,你輕點兒,哎呦!”
孫婷婷一直揉魚小晰的臉,揉到魚小晰的臉皮都被蹭紅了才停手。她踩着九分跟的高跟鞋。這下子整整比魚小晰高出了二十公分,正方便了她把魚小晰抱在懷裏。
臉面埋進孫婷婷柔軟胸|脯的魚小晰只覺得香風陣陣撲鼻,她暗暗想着,婷婷真是大變樣了,穿衣打扮到用的香水都換了一種風格,從清純女大學生一步跨越到了精幹漂亮的白領麗人。繼而她又自嘲地想。哪裏是一步,她跟孫婷婷分開的時間整整快要六年。
孫婷婷終于平複了激動的心情,把魚小晰推開來,緊握着她的手說:“死小魚,你這個混蛋家夥!要走就走得無影無蹤。要來又來得這麽突然,你看看你,都沒怎麽變樣子,你是穿越時空了嗎?”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當初你走的時候跟我鬥沒打招呼,你真不把我當朋友啊!為這事我氣了好久,你那麽做多傷我的心你知道嗎?”
魚小晰看着孫婷婷,心裏又是愧疚又是感激,一時間心裏百轉千回地竟說不出話來。她緊緊握着孫婷婷的手。眼裏漲上了淚水。
一旁的訓練官看得糊塗了。他見孫特助跟這名新人非常熟稔的樣子,又聯想到剛才總裁的奇怪反映,頓時對于魚小晰心生敬畏了。又暗自慶幸這幾天沒跟魚小晰有什麽沖突。自己的工作也做得盡職盡責,應該不至于被穿了小鞋吧……
不過總裁的命令比天大,喬陽的吩咐他還是盡快執行的好。于是訓練官壯着膽子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