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歸之途

“暗影打擊!”

“鮮血打擊!”

阿徹魯斯要塞外的決鬥場上,出類拔萃的死亡騎士們正進行着激烈的角逐,而我所面對的便是達裏安?莫格萊尼麾下年輕的死亡騎士森迪,他擁有掌控鮮血系魔法的天賦。

我小心地應付着這位棘手的家夥,召喚出一面白骨之盾,趁他朝我發動攻擊時将空氣中的蒸汽凝結……

“冰冷觸摸!”

正在這時,我留意到對方似乎對我使用了一個我從未學過的咒語,由于冰凍的效果,他的速度慢了下來,符紋劍直逼我的心口……

“心髒打擊!”

我雙手将劍橫在前方,抵住了符紋劍的劍鋒,這時,只見奇特的符紋從他劍上刻印了出來,凋零之劍被一種奇怪的魔法印記所封印……那是鮮血系的死亡騎士特有的鮮血印記!如果我這時候發動符紋能量,對他發起攻擊,我的力量将會被吸收……

“鮮血天賦的死亡騎士在作戰中就算不能一擊斃命,也可以打消耗戰,因為他們的體力很容易恢複呢。”莫格萊尼自豪地望着他的學生,森迪的确把鮮血天賦的優勢很好地發揮出來了。

男爵站在一邊靜靜地觀望着,并沒做出什麽評價,庫爾迪拉和薩薩裏安則是以看熱鬧的态度來看待這場比武,他們的學生早在前幾輪就被淘汰下去了。

“沒有哪個學生甘願讓導師失望……我也不例外!”瘟疫對亡靈的損傷并不是致命的……所以……我必須用邪惡天賦的召喚魔法。

“亡者複生!”

森迪正準備乘勝追擊,忽然,一只利爪将他擊得眩暈……

達裏安?莫格萊尼意外地看着森迪背後那塊有些雪白的地面——剛才我就把召喚食屍鬼必備的屍塵撒在了他身後。

得感謝屍塵商人呢……我冷冷地笑了笑。

“雖然打你還是可以讓你恢複體力,不過我要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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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眩暈時,我一個“靈界打擊”掃了過去,本來已經感染了三種疾病的森迪露出了倦意。他捂住傷口,鮮血符紋刻印在手心,只見那道口子在符紋能量的作用下緩緩愈合。

“符紋分流!”

面對近乎無法擊敗的對手,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銳利的劍刃迎上了他的第二次鮮血打擊……強烈的震擊令我不得不後退幾步,這時,食屍鬼的利爪再次從森迪背後襲了上去。

食屍鬼從背後對森迪的襲擊令他感到疲于應付,但這位年輕的騎士并沒有因為騷擾而分神,我隐約感覺到了四周的寒意,看來他也開始使用冰冷觸摸了……所幸鮮血騎士對于瘟疫的掌握能力并不強,否則我将完全處于劣勢。

“死亡凋零!”

我舉起凋零之劍,猩紅色的斑點從大地上蔓延開來,所經之處,連生命力頑強的瘟疫花都為之枯萎……

森迪見狀後退了幾步,腿腳卻依舊被腐蝕,他念出了“死亡纏繞”的咒語,死亡的氣息纏繞在劍上,符紋能量形成一個骷髅頭,朝我張開了血盆大口。

魔法……

如果是物理攻擊,還有可能格擋,可是魔法并不是拿劍便擋得住的……為了挽回劣勢,看來森迪已經準備全力以赴了。

怎麽辦……就這樣眼睜睜地輸給這個家夥嗎……

‘在斯坦索姆,女妖們用這種魔法來對付人類的法師……’

男爵不經意間告訴我的一個咒語忽然浮現在我的腦海裏,那是女妖的咒語,雖然我不熟悉,但只有賭一把了!

“反魔法護盾!”

我念出了那陌生的咒語,剎那間,綠色的護罩如球體般将我包圍,死亡纏繞被無形的盾牌吸收。

瑞文戴爾男爵自己都沒料到我會忽然想起這個東西,庫爾迪拉不禁笑了笑:“早點學會這一招當初對付瓦洛斯就不會吃這麽多虧了呢。”

“現在,該我了吧……”

我控制着凋零之劍上的符紋能量,将它們幻化為死亡纏繞的形态,森迪知道這種魔法是遠程法術,根本躲不過……

“死亡纏繞除了傷害敵人以外……還有一個作用。”

我釋放出了劍刃上的力量,黑色的霧霭湧向森迪……剎那間,森迪在戰鬥中留下的傷口奇跡般地恢複了。

“它可以為友方亡靈治療。”收起凋零之劍,我自豪地引用起導師的話來。

莫格萊尼一證,不由得朝瑞文戴爾看了看,男爵點頭致意。薩薩裏安給了庫爾迪拉一個眼色:“該不會是你教她的吧?”

“什麽?!”庫爾迪拉難以置信地叫了一聲:“我還正想問你呢。”

“……”薩薩裏安有些邪惡地笑了笑:“我知道,又是你的同族,又是女騎士,這的确在阿徹魯斯……”

“都什麽跟什麽啊……”庫爾迪拉打斷了他的話:“死者還會對這些感興趣?”

薩薩裏安依舊饒有趣味地那他朋友開玩笑:“瑞文戴爾男爵平時和我們都說不上幾句話,惟獨對他的學生例外,你該不會……”

眼看薩薩裏安依舊拿自己找樂子,庫爾迪拉終于無法保持風度,惱怒地叫了起來:“你有完沒完啊……別挑戰我的耐心……”

阿徹魯斯要塞的氣氛是不是太煩悶了……

“很好,克莉斯蒂安……你已經證明了你的實力。作為巫妖王的勇士,你當之無愧。”大領主達裏安?莫格萊尼并不介意我打敗他的學生,相反,他的大度是一般的領袖所沒有的。

“不僅如此……你的行為為死亡騎士樹立了很好的榜樣。”

他望了一眼參與這次選拔的死亡騎士:“勇士們,這次比賽并不是為了鼓勵內鬥,而是選拔出死亡騎士中的精英,同我一起進攻聖光禮拜堂。我們的敵人并不是自己的競争對手……而是銀色黎明的騎士,那些膽敢阻撓巫妖王陛下的人。而克莉斯蒂安用她的行動向所有人證明,作為死亡騎士,在面對敵人時不需要心慈手軟,但更應該分清敵人與友軍……”

銀色……白銀之手……聖騎士……

這些熟悉的稱呼再度喚醒了我的回憶,腦海裏頓時一片混亂和喧嚣……瞬間,達裏安的演講開始被嘈雜的聲音所替代,那屹立在黑色戰馬上偉岸的身影也變得模糊。我撫着額頭,冷汗順着手背劃落。

“怎麽了?”我異常的表現還是逃不過瑞文戴爾男爵的眼睛……他快步走上前來,我恍惚中看見他眼睛裏的憤怒與疑惑,随後,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聖騎士……究竟和我有什麽關聯?我無法得出答案,但那些被抹去的記憶裏一定有關于白銀之手的東西,而且是足以令我刻骨銘心的東西!

“決鬥的時候是誰動了手腳?!”男爵大喊了一聲,周圍的死亡騎士們面面相觑。

我打了個哆嗦,手背就像是被冰霜凍結一樣……早已喪失了感覺的我怎麽會這樣?還來不及尋找這個答案,男爵施展咒語的聲音便在耳邊逐漸消失……黑暗……是我唯一能看見的東西。

直到一束暖色的光芒映入眼簾,我似乎……看見兩個迷霧般的背影……

“父親只希望我做一個高等精靈貴族……在上流社會圈子裏交際,可我不喜歡上層人士那種虛假的生活……在那裏,很難找到真誠的人。”

“呵呵,原來你加入白銀之手是為了逃避你的父親。”一個溫和而明朗的男子的聲音傳來,我卻記不起這究竟是誰……

“這并非逃避。做一名守護正義與人民的聖騎士對于我而言比沉迷在享樂和虛假的感情中要愉快得多。”

“是嗎?那你是否願意聽聽我加入白銀之手的原因?也是因為我父親……”

我迎着刺眼的光芒追了上去,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那張臉……路的盡頭,黑暗再次将聖潔的光芒吞噬……

“克莉斯蒂安!克莉斯蒂安!!!”

這是在哪……

睜開迷茫的眼睛,我望見阿徹魯斯要塞頂部的光芒,這已經不是決鬥場了嗎……

“導……師……”

“你醒了……”男爵見我已經有所好轉,簡單地交代道:“血色十字軍正在殺向要塞,雖然巫妖王陛下已經派出了冰霜巨龍部隊,但外面對你來說并不安全。”

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奇怪了……我似乎開始有人類所擁有的感覺,甚至開始思考……

“怎麽會突然暈過去?決鬥的時候有人對你念過什麽奇怪的咒語嗎?”

我搖了搖頭,“不……應該不是他們……大領主現在在哪?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瑞文戴爾嘆了一口氣:“莫格萊尼大人已經前往前線了,現在正在做進攻聖光之願禮拜堂的最後準備。”

“那我現在就去,或許還來得及……”

直覺告訴我那裏一定有什麽東西,可以解答我心中的困惑……那裏一定會有很重要的東西!白銀之手……聖騎士……我只有親眼見到才能想起自己的過去!

“不。”

正準備起身離開時,男爵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克莉斯蒂安,我有不好的預感……那是聖光的發源地,對于死亡騎士來說幾乎是禁地……”

“我已經沒事了,導師。大領主選拔勇士,不正是為了進攻聖光之願禮拜堂嗎?連巫妖王大人都親自指揮,我更不該在這時候躲在要塞裏。”

瑞文戴爾欲言又止,他思忖了片刻,轉身走向要塞的高臺……開始施展召喚法術。

“那好吧……要小心,白銀之手的聖騎士是亡靈天災最棘手的敵人。”

通向高地的傳送門大開,我跟随男爵的腳步走上了要塞外的高地,召喚出各自的死亡戰馬。

“你是我唯一的學生……我不想失去你。”

男爵翻身躍上深藍色的坐騎,低聲對我說了一句話,不知是幻覺還是為何,我竟感到幾分悲涼。他究竟……在暗示什麽?

“導師?”

我目送着他遠去的身影,有些出神,獅鬃打了個響鼻,我才發現離進攻聖光禮拜堂的時刻已經不遠了……

“獅鬃,知道嗎?我們一會将前往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不過,我并不是急着去送死哦。”

撫摩着它的棕毛,我竟露出了一絲微笑:“其實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困惑。走吧,去聖光之願禮拜堂。在那裏,我會找到答案的。”

遠方,一個寂寥的身影伫立在盛開着阿爾薩斯之淚的高地上,遙望着那位疾風一般的死亡騎士離自己越來越遠。

“克莉斯蒂安……”

他無奈地嘆息,天邊破碎的殘陽将血紅的光影投映在貧瘠的大地……

作者有話要說: 莫格萊尼:咳咳……瑞文戴爾啊,你這就不厚道了,你徒弟居然把我徒弟打敗了。

瑞文戴爾:……

薩薩裏安:邪惡光環也比不上主角光環啊。

瑞文戴爾:……

庫爾迪拉:男爵你個悶騷男好歹也給我吱一聲啊!

瑞文戴爾:……

薩薩裏安:不好啦,瑞文戴爾,你徒弟被血色十字軍抓了!

瑞文戴爾:什麽?!他們把克莉斯蒂安怎麽樣了?!!!

庫爾迪拉:兄弟,還是你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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