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斯坦索姆

‘哈斯格林保衛戰使我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可惜由于戰況緊急,我們不得不向斯坦索姆進發……阿爾薩斯王子在經歷過這次生死的考驗後似乎成熟了許多,我隐約從他身上看見一種不可動搖的決心——一種消滅所有亡靈天災,拯救整個國家的決心。

可我的直覺告訴我,現在的阿爾薩斯王子所擁有的并不止是這些,他似乎因為身邊的戰士一個一個倒下,被複仇的願望充斥着腦海。在前往斯坦索姆的路上,每當他與亡靈天災戰鬥,我都可以感到米奈希爾之力的憤怒。

烏瑟爾老師似乎沒有和阿爾薩斯殿下一起行動,聽說他們昨天吵了一架。雖然我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可我唯一能做的便是跟随阿爾薩斯前往斯坦索姆。

阿爾薩斯王子一直是我非常敬重的人,我不希望他變成複仇的騎士……但願這次瘟疫能夠早點結束……’

“王子殿下,我們到斯坦索姆了。”薩薩裏安勒住了馬,放眼望去,斯坦索姆城鎮的繁華盡收眼底——繁花似堇的街道,寬廣的道路,密密麻麻的房屋,雪白的噴泉,連同一些奢侈的裝飾都讓人感嘆這座城市的美麗。

還來不及欣賞斯坦索姆的景致,隊伍便浩浩蕩蕩地向城內進發了,然而,當隊伍到達了城市裏以後,克莉斯蒂安才意識到所謂的繁華只是表象——整座城市彌漫着大戰前的緊張氣氛,她感到有什麽不妙的事情即将發生。

阿爾薩斯不安地帶領隊伍前行着,巡查着城內的情況,“克裏斯特,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這裏的氣味……”克莉斯蒂安皺緊了眉頭——那種氣味和安多哈爾糧倉被污染的氣息太相似了。

“快看,這裏的谷物箱!”納薩諾斯指了指冒着綠煙的箱子:“糟糕,我們似乎來晚了!”

“哎,自從吃了最近運來的糧食就覺得不舒服了。”一個店員不禁抱怨道:“這時候請病假老板會殺了我的。”

“最近有什麽流行病嗎?”一位婦人變得有些緊張:“原來從沒這種感覺……”

一些斯坦索姆的居民面如菜色地走了出來,泰蘭震驚地看着村民們的樣子,哈斯格林的那一幕再度浮現在眼前……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不……不可能……”

突然,克莉斯蒂安聽見了駿馬疾馳的聲音……

“烏瑟爾老師來了!”

阿爾薩斯轉過頭,急忙奔向烏瑟爾:“很高興你能作出這個決定,烏瑟爾。”

聽見自己的學生這麽直呼自己的名字,烏瑟爾不禁皺了皺眉頭:“注意你的語氣,孩子。雖然你是王子,但作為聖騎士我仍然是你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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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斯蒂安看着大街上那些已經被感染的人,焦急的心情使她捏了一把汗——這些人很快就會變成僵屍,現在烏瑟爾老師大概還沒弄清情況吧……

阿爾薩斯自然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很快便切入了正題:“我也許會忘記。聽着,烏瑟爾,有些關于這場瘟疫的事你應該知道一下...”

當他走到城鎮門口,看見那些居民的症狀時,握錘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他後退了幾步,絕望地搖着頭:“不……不,我們來得太遲了。這些市民已經被感染了。現在他們看上去也許很正常,但他們變成不死族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什麽?”烏瑟爾只覺一個晴空霹靂,他未曾經歷過哈斯格林保衛戰,居民變為僵屍的說法對于他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阿爾薩斯強壓着心中悲痛的心情,鎮定而堅決地說道:“這座城市必須得到淨化!”

“殿下……這……”

白銀之手的衆人都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只有經歷過哈斯格林保衛戰的人們才知道下達這樣一道命令時,阿爾薩斯的心情究竟有多沉重……

哈斯格林的人民如何一步一步變為僵屍他已經見過……他不能再讓這座城市重蹈覆轍……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次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人民變為行屍走肉!!!

烏瑟爾難以置信地看着阿爾薩斯,近乎以訓誡的口吻喊道:“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定會有其他的方法的。”

“可是,老師……如果有辦法哈斯格林就不會變成那樣了!”克莉斯蒂安望着阿爾薩斯顫栗的背影,忍不住替這位人類王子解釋道。

“克裏斯特……”納薩諾斯一手扣在她的肩上:搖了搖頭:“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這不代表所有白銀之手的人都能理解……現在等王子自己解決這件事吧。”

眼看着幾個居民已經出現了異常的反應,阿爾薩斯再也無法抑制住焚心似火的心情:“烏瑟爾!作為你未來的國王,我命令你不要阻止我!”

“王子殿下……現在不是争執的時候……”泰蘭正欲上去勸阻,烏瑟爾的吼聲證住了所有人:“你還不是我的國王,孩子。即使你是,我也不會執行這種命令!你知道嗎?國王已經準備把王位傳給你了,你這個時候做出的錯事可能會影響你一生的!”

一絲怒意掠過那雙水藍的眼睛,阿爾薩斯從未如此頂撞過自己的導師:“對于我而言打敗天災比繼承王位要重要得多……如果你再阻止我,我只好宣布你這一行為屬于叛國!”

“阿爾薩斯王子殿下……”哈爾迪爾驚惶地看着争吵中的二人,雖然他不懂太多人類的語言,但他已經聽出了決裂的意味。烏瑟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叛國罪?你失去理智了嗎,阿爾塞斯?”

阿爾薩斯已經來不及和烏瑟爾再解釋什麽,他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烏瑟爾公爵,我以我王權繼承人的權力,特此解除你的指揮權,以及聖騎士的職務。”

吉安娜不顧一切地勸阻道:“阿爾薩斯,你不能這樣……”

“你們當中願意拯救這片大陸的,跟着我!其餘的...從我眼前消失!”

烏瑟爾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帶着白銀之手的騎士們轉身離去。吉安娜百感交集地看了阿爾薩斯一眼,随後也毅然跟着烏瑟爾離開……

“吉安娜……為什麽連你也……”

“對不起,阿爾薩斯。我不能看着你去做這麽殘忍的事。”

她含着淚奔向烏瑟爾的隊伍,阿爾薩斯握緊了拳,蒼白的手背瑟瑟發抖,剎那間,世界仿佛在他的周遭崩潰……

“克裏斯特,泰蘭,你們還愣着幹什麽?”幾名白銀之手的騎士不禁揮了揮手,示意克莉斯蒂安和泰蘭離開這裏。

“別忘了你們是聖騎士。”

泰蘭和克莉斯蒂安躊躇了很久——身為和王子一起出生入死的騎士,他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這時候真的要抛下阿爾薩斯孤軍奮戰嗎?

“泰蘭……抛棄朋友的事,我做不到。”

克莉斯蒂安和泰蘭交換了一個眼色,毅然向烏瑟爾喊道:“導師,身為主帥的你在天災威脅斯坦索姆的時候怎能丢下副帥孤軍奮戰呢?我不明白……”

“克裏斯特!!!”納薩諾斯驚愕地看着那修長的身影,克莉斯蒂安不顧衆人異樣的目光,徑直走向烏瑟爾,“既然導師說還有辦法……那麽請告訴大家,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救這些人?”

“克裏斯特,你別忘了自己是白銀之手的騎士,保護弱小的宗旨你難道忘了嗎?你難道要和阿爾薩斯一起屠城嗎?”烏瑟爾失望地看着他的學生:“為什麽你會選擇和阿爾薩斯一起做蠢事?”

“因為在泰蘭的故鄉,我親眼看見了那些善良的村民最後變成嗜血的魔鬼,我們的士兵被那些行屍走肉撕成了碎片!老師,它們不是弱小……那些善良的村民根本不想變成那種行屍走肉……”

吉安娜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什麽?”

“吉安娜,你還記得阿爾薩斯護送你去達拉然的時候嗎?你了解的王子是一個濫殺無辜的家夥嗎?阿爾薩斯是多麽高尚的聖騎士你難道不是最清楚的嗎?!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抛棄他?!”

“夠了,克裏斯特!”白銀之手的其他騎士們不禁嚷了起來:“想不到你居然會做出這種決定……”

“泰蘭,那麽你呢?”烏瑟爾充滿期望地看了泰蘭一眼,泰蘭只是堅決地答道:“導師……我不能走。”

“你們都瘋了……”

烏瑟爾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全都瘋了……”

‘那一天,白銀之手的騎士們幾乎全都離開了斯坦索姆……

離開比留下輕松很多……而我們這些選擇留下的,則要背負所有的詛咒和罵名。

可我還是選擇留下了,泰蘭也一樣。

原本以為好多人都會離開,可是沒想到,在我回首的那一刻,納薩諾斯和哈爾迪爾都堅決地站在了我身邊。

納薩諾斯朝我做了個鬼臉,随後又點了點頭,似乎對我剛才的行為很贊賞的樣子。他總是這樣,在朋友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

哈爾迪爾雖然是個高等精靈,但在和大家一起經歷了這麽多災難以後,他決定帶着手下的牧師們留下來拯救這片大地。

薩薩裏安始終那麽忠誠地追随着阿爾薩斯殿下,這次也不例外。至于崽崽,或許只是為了跟着我,所以留下來湊了個數。

泰蘭……下這個決心的時候一定很痛苦吧?哈斯格林的事情已經讓他悲痛不已,現在他卻要做相同的事情……’

“王子殿下,城門口的防禦工事已經布置好,一旦有亡靈試圖跑出這座城市,我們将不惜一切代價阻攔它們。”薩薩裏安帶領着幾位戰士把守在各個關口處,阿爾薩斯點了點頭,部隊整裝待發……

克莉斯蒂安在一邊靜靜地等待着,阿爾薩斯看着這位難能可貴的戰友,雙眼裏掠過一絲憂郁和內疚。

“克裏斯特,你留下,和薩薩裏安一起防守城門。至于裏面的亡靈,就由我來對付好了。”

克莉斯蒂安愣了半晌:“什麽?”

“當初向烏瑟爾要求讓你參戰的是我……我已經把你卷入了一場災難,你已經為洛丹倫做了很多事,我不能自私地讓你拿生命去冒險。身邊許多重要的人都已經離開了我,我不想再失去你這個朋友。”

當她得知是這個原因後,不禁灑脫地笑了笑:“呵……阿爾薩斯,你覺得我會因為意氣用事而輕易做這個決定嗎?

我知道……留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會失去很多東西。我們必須親手殺害自己守護的人,我們會背負永久的罵名,甚至失去榮耀。在這裏,我們即将與自己曾經的信仰背道而馳,親手結束許多人的痛苦……

可是,阿爾薩斯,我不能因為怯懦而逃走,丢下自己的朋友。這裏所有留下來的人都是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因為我們都相信你的為人。就像那次壁爐谷的戰鬥一樣……不論眼前是地獄還是另一個出口,請讓我和你們一起去面對。

阿爾薩斯殿下,時間不多了,請下達命令吧。”

阿爾薩斯舉起了米奈希爾之力,虔誠光環籠罩着整個隊伍。

“納薩諾斯,你帶領一部分人負責掩護還未感染的居民撤離,哈爾迪爾,你帶着牧師治愈那些被亡靈攻擊的居民,以及受傷的戰士,其他人……和我一起淨化整座城市!”

戰士們齊刷刷地亮出了泛着銀光的利劍,泰蘭和克莉斯蒂安追随着阿爾薩斯的腳步奔向了這座被感染的城市……

作者有話要說: 阿爾薩斯:吉MM不要我了,哎……失敗啊……

凱爾薩斯:你不是說你比我爺們嗎?就你在斯坦索姆副本裏那個樣……爺爺還差不多。

阿爾薩斯:你存心找抽是吧?我當爺爺那你當啥?孫子啊?

凱爾薩斯:就你這年齡還想當我爺爺?我當你爺爺還差不多。

阿爾薩斯:那到底誰是誰爺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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