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黑暗之門
‘總有一天，我們要帶着榮譽回到我們的故土……
至今我還記得，凱爾那時許下的諾言。也許正是因為這句話，我暗自告訴自己，不管今後的路會通向多麽黑暗的深淵，我也絕不會讓凱爾獨自走下去。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泰蘭在的話，他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吧……可是，已經沒有如果了。我們被逼到了一個三叉路口，死亡和背叛，我們不得不做出選擇……
凱爾自然不會讓我們選擇死亡……
法斯琪曾說過，尋求力量的辦法有很多，比如……投靠惡魔……我明白背叛聯盟的代價究竟是什麽，可是，如果我也站在凱爾的位置，我也一定會選擇背叛。
因為我絕不會讓人輕易奪走族人的生命……把種族的存亡交到加裏瑟斯那個小人手裏。
我們……別無選擇……’
“走吧，凱爾薩斯殿下……很多族人還困在這個監獄裏。”赫菲斯特低沉的聲音如風一般在空蕩蕩的回廊裏徘徊，不知為何，這種稱呼隐隐帶來一絲疏遠。克莉斯蒂安轉過頭，朝赫菲斯特望去，他卻回避了她不解的目光。
“克莉斯蒂安……”凱爾薩斯欲言又止，她只是淺淺地笑了笑，“我沒事了。前方不遠處有許多族人被困在了那裏，我們現在就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勉強着笑出來的，唯一知道的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當她用聖光的力量擊敗那些人類衛兵時，她就已經明白，自己選擇了一條不歸路，聖光又究竟能夠庇護她多久呢？
凱爾薩斯似乎非常熟悉紫羅蘭監獄的結構，畢竟他加入肯瑞托以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達拉然度過的，尋找到族人并不困難……為了救出被困的族人，他們不僅要對付人類聯盟的衛兵，還要提防監獄裏随時可能出現的怪物，盡管如此，在這個幽暗的監獄裏，凱爾薩斯依舊用赤色的烈焰讓希望的火種死灰複燃……
“王子殿下！我們就知道您會來救我們的！”
當奎爾塞拉斬斷了牢門的鎖鏈，被困的血精靈們激動地喊着王子的名字，重新拾起了他們的武器。沒過多久，這支隊伍便壯大了起來……當衆人到達一個大廳時，凱爾薩斯忽然停下了匆忙的步伐……
“凱爾，怎麽了？”克莉斯蒂安似乎察覺到了有什麽力量正環繞在這周圍，但她無法判斷力量的來源究竟在哪裏……
“我……我感覺到附近有一股強大的靈魂力量。”凱爾露出了一絲焦慮的神色，這種感覺，竟和他的魔法産生了一絲共鳴。
赫菲斯特也有同感，忽然，他指向了一個方向：“快看！”
幾個大法師的靈魂出現在了大廳裏，但他們很快便傳送走了……
“在不死族侵入這塊土地時，阿爾薩斯殺死了許多大法師，那些可憐的冤魂至今還沒找到安靜的栖身之處，或許我們應該讓他們的靈魂永遠地得到安息。”
面對凱爾的提議，法斯琪有些不以為然：“不行，我們現在正在逃跑，沒有那多麽時間理會這個。我們得趕快救出你們的族人，然後到達上面的傳送門。”
“在救人的路上遇到就順便讓他們安息就好。而且……這裏面有我最好的朋友。”
‘即便是自身難保的時候，凱爾依舊沒有忘記達拉然那些曾經和自己一起研究魔法的大法師們，那些稱之為朋友的人類……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十分驚訝，曾經我以為凱爾對人類有許多傲慢與偏見，然而，現在我才明白，他是如此珍惜那些人類中的朋友，并不亞于我對納薩諾斯的友誼。
雖然我們即将與惡魔為伍，但凱爾卻保持着他內心的善良，這讓我再一次地相信，他并不會向黑暗屈服……
我們一起解除了束縛靈魂的咒語，将大法師們的靈魂打敗，雖然這讓本已受到魔瘾折磨的凱爾耗費了許多法力。
有時候我很擔心，他會在某一天承受不住這種痛苦，最後……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我必須專注于眼前的工作，和那些曾經為肯瑞托服務的人類戰鬥，為了對付我們，聯盟甚至放出了被囚禁在紫羅蘭監獄裏的怪物……
還記得在最後的關口，有一位年邁的獄卒，在凱爾加入肯瑞托以後便認識了他，而現在，當他面對凱爾的時候，卻因為職責不得不和凱爾戰鬥……他說他為凱爾的堕落感到失望，可是，我們的苦衷他又明白多少？
最終，我們從紫羅蘭監獄裏殺出了一條血路，一條通往自由和黑暗的路……’
達拉然的中心，一道黑暗之門泛着詭異的光芒，門的背後是一個神秘而未知的世界，既讓人好奇，又讓人迷惘……亮綠的光芒仿佛是地獄的磷火，照亮了蒼白的廢墟，又仿佛是他的眼睛，映襯着陽光般的膚色和血紅的身影……
黃昏的風掠過帶着森林清香的發稍，夕陽将金色的長發染成了火焰的色澤，當最後一個族人穿過黑暗之門的時候，他回首望了一眼只剩下斷壁殘垣的達拉然廢墟，那個魔法的天堂，那個自己生活了那麽多年的地方……
“凱爾，大部分的族人已經通過了傳送門。”一個柔和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他這才從回憶中警醒……
“克莉斯蒂安……你一直在等我？”
“記得那時候我寧可逃出銀月城也不願意和你一起去達拉然……後來好不容易有機會前往紫羅蘭城堡，再次回到這裏時就變成了廢墟……還沒來得及欣賞這座奇跡般的城市，她就已經消失了。”
凱爾薩斯遲疑了片刻，忽然問道：“關于那時的決定……你後悔嗎？有時候我會想，如果你和赫菲斯特都在肯瑞托……這裏一定會更令人戀戀不舍。”
克莉斯特輕輕搖了搖頭：“這已經不重要了……回憶是無法後悔的。重要的是，現在，我就站在你的身邊……不是因為肯瑞托，不是因為達拉然，而是因為……站在我面前的，是自己的摯友。”
還記得他曾經問過，自己究竟是因為職責還是因為感情而成為他的守護者，現在她逐漸知道了答案……
不……不是說過不能感情用事的嗎？
可是，為什麽每次想要稱他為‘王子殿下’的時候，話到了嘴邊還是會變成‘凱爾’……
“哪怕和我一起堕入黑暗，也在所不惜嗎……赫菲斯特和我一樣是魔法師，可你是聖騎士……”說到聖騎士這個詞，凱爾薩斯不禁露出了懊悔的神色。
她望着黑暗之門，澄澈的眼睛裏閃爍着堅定的信仰：“如果這道門背後的道路是黑暗的，那麽，聖光可以讓我們不至于迷失自己的方向。”
“可是……帶來光明總是伴随着代價。”
“所以我才不能讓你獨自前往那個地方。”克莉斯蒂安平靜地說道：“因為我知道，鳳凰會通過浴火焚身的方式來點亮黑夜。”
一絲不為察覺的笑意掠過他的嘴角。
就在最後一個族人穿越黑暗之門以後，凱爾轉向了那面黑暗之門……
“我們走吧，克莉斯蒂安。”
作者有話要說： 洛瑟瑪：凱爾薩斯！！你丫的居然敢帶我女兒去投奔一粒蛋那個惡魔！！！我……我……
赫菲斯特：蛋定~蛋定~我爸都同意我去了，還跟我一起去呢！
羅曼斯：兒子，凱爾薩斯殿下去哪，咱就去哪，好吧？
赫菲斯特：哎，看吧，六十瑪，同樣是老爸，我老爸就是不一樣~~~
洛瑟瑪：這有什麽可比性嗎？阿爾薩斯的老爸還不一樣呢，居然讓兒子殺了！
凱爾薩斯：你們都別說了……我爸……是讓阿爾薩斯那個混蛋殺的……他最看不慣當爸的了……專門坑爹，先殺自己的爹，還把我爹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