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心的呼喚
諾森德冰寒的凍土上，鮮紅的血如冰晶一般凍結，死亡騎士凝望着血染的符紋劍，凍結的血滴早已凝固在劍刃上……
‘We shall not fall……’
該死……為什麽自己會想起那雙眼睛……以及那句話……
剛才只差一點點，就可以将劍刺入她的心髒……
“阿爾薩斯陛下，您沒事吧？”
阿爾薩斯拭去了劍上的血，将死亡戰馬召回了身邊。
“罷了……現在不是和凱爾薩斯算帳的時候。阿努巴拉克，召集我的部隊，現在立即進軍冰封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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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精靈的營地裏，日怒部隊的戰士和聖騎士們神色凝重地在營帳外站成了一列，為首的聖騎士緊握着手中的聖劍，默默地祈禱着，他知道，自己的導師現在正命懸一線，壞消息随時都有可能從營帳裏傳來……
急促的腳步聲掠過冰冷的大地，金發的血魔法師不安地在營帳外來回踱步，赤焰般的長袍仿佛随時都會像他焦慮的心情一樣，點燃這片土地……他身邊年輕的法師靜默地伫立在門口，面色慘白得仿佛是地上的積雪。
“蘭斯……導師她……不會有事的……對嗎？絲娜莉說過，那一劍，沒有傷到心髒……”紮着長發的精靈男子朝為首的聖騎士望去，清澈的目光裏不知是僥幸還是希望……
蘭斯深吸了一口氣，“導師說過……聖光的信仰有時候可以讓人勇往直前，讓人對邪惡無所畏懼，給人沖破黑暗的希望。我願意相信聖光的力量。”
西格嘆了一口氣，靜默地站在蘭斯身邊，等待着消息。不知經歷了多長時間的等待，一位橘紅色長發的牧師從營帳裏端着一堆鮮紅的紗布走了出來，滞留在她手上的血液比赤色的長袍還要鮮明……
騎士們頓時露出了驚惶的神色，焦急地問了起來：“絲娜莉小姐……導師她沒事吧！！”
西格和其他的騎士們正欲圍上去，蘭斯一手攔住了所有人：“安靜！導師需要休息！”
“克莉斯蒂安她怎麽樣了？”
凱爾薩斯和赫菲斯特近乎同時開口問道。
絲娜莉愣了一下，“殿下……關于克莉斯蒂安閣下的傷勢……”她壓低了聲音，沉重的語調裏帶着一絲憂慮：“她的心髒沒有受傷，肺部的傷口也還可以搶救，現在應該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
她小聲地說了幾句話，凱爾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凝重了許多，他叮囑了幾句話，絲娜莉行了個禮，朝儲存藥物的地方走去。
目送着絲娜莉離去的身影，蘭斯終于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鼓起勇氣問道：“殿下……導師她……還有救嗎？”
凱爾薩斯點了點頭：“蘭斯，你們先退下吧。她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蘭斯正欲再次發問，卻還是猶豫了。
“是……”
萬般無奈之下，他讓黎明之刃的騎士們回到各自的崗位上，盡管他知道每位騎士現在心裏挂念的只有克莉斯蒂安的安危。西格起初并不贊同蘭斯的做法，但他也明白，克莉斯蒂安曾經囑咐過他們的話……在她負傷的時候，他們更需要提防不死族的進攻，保證王子的安全。
部署好大本營的防禦以後，蘭斯獨自走向神秘聖地（牧師治療傷員的地方），在那裏，絲娜莉正在配制治療必備的藥水。
“絲娜莉小姐……”
她驚訝地轉過身：“蘭斯？我可以幫你什麽忙嗎？”
他僵硬地點了點頭：“是關于導師的……被霜之哀傷刺一劍……還有救嗎？”
絲娜莉放下了手中的藥瓶，沉默了半晌，“是的……如果劍鋒再偏一點，就會傷到心髒。不過她現在已經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昏迷不醒而已。”
蘭斯以騎士的姿态朝絲娜莉行了一個禮：“自從那次導師在聯盟面前為了殿下而痛斥加裏瑟斯以後，她就是我最敬重的人。感謝你救了導師……”
“不……不必這麽做……”絲娜莉微笑着将他扶了起來，“這本來……就是牧師的職責！哎？你的手……”
蘭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食屍鬼抓傷的痕跡還留在臂上，由于克莉斯蒂安負傷，整個黎明之刃騎士團都陷入了驚慌，他竟忘了治療傷口……
“不礙事的，這種傷在戰場上太平常了。”
“不行，不及時治療的話會為感染的危險……”絲娜莉對蘭斯的傷口施展出了一個快速治療，随後便取出一條繃帶，将那道傷口包紮好。
“好了，這下沒事了~”
“呵……”一絲淡淡的笑意在蘭斯那張嚴肅的臉上舒展開。“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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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嗎？
為什麽我的眼前，只有黑暗……冰冷環繞着我的軀體，就像死神的枷鎖。’
‘克莉斯蒂安……醒醒……不要放棄希望……’
‘是誰的聲音？難道，是聖光的呼喚？為什麽……我的腦海裏一片迷茫？不對，凱爾……凱爾他還有危險！阿爾薩斯如果殺死了我，凱爾他……
西格！蘭斯！快帶殿下離開這裏……！’
‘阿爾薩斯王子并沒有把劍刺進你的心口，他的靈魂還活着！當你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的靈魂阻止了霜之哀傷……’
‘可是他要殺凱爾……我不會讓凱爾獨自面對死亡騎士的！我是王子殿下的騎士……我不能讓凱爾陷入危險！！！就算以生命為代價……’
‘可你不能死！！！凱爾薩斯殿下需要你！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對于他而言，你不僅僅是他的騎士……還是他最信賴的人！快清醒過來，克莉斯蒂安……凱爾薩斯王子，赫菲斯特，以及黎明之刃的所有騎士都在等你醒來……’
‘我……我該怎麽辦……’
‘堅持下去……克莉斯蒂安……想想凱爾薩斯王子和赫菲斯特，想想你的父親，想想奎爾薩拉斯……’
‘可我永遠也回不去了！就算我能活着回到德拉諾……我又還要等多久……才能回到自己的故鄉？父親他……他到底怎麽樣了！！！我連一點消息也沒有！如果我的生命就在這裏結束……我會見到希爾瓦娜斯和那些戰死的族人對嗎？至少……我的靈魂會留在艾澤拉斯……而不是一個陌生的星球！’
‘你的靈魂不會，但凱爾薩斯殿下的靈魂卻要獨自留在那裏！’
‘凱爾……！！！’
‘你記得嗎？你對王子的承諾……你曾說過要帶着榮耀回到奎爾薩拉斯……！！！’
‘一起……回到那個地方……！！！！！！！！！’
當她睜開模糊的雙眼時，漫天的繁星灑下了純淨的光芒。
忽然，她發現一雙明亮的眼睛正靜靜地望着自己，絲娜莉确認了她蘇醒過來以後，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笑。
“你醒了？”
“克莉斯蒂安。”
就在這時，克莉斯蒂安注意到營帳外，星光勾勒出了一個纖細而修長的身影，晚風吹起法袍的一角，仿佛是展翅的鳳凰……
絲娜莉驚訝地站了起來：“殿下！”
“她現在……沒事了嗎？”營帳外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
“是的，殿下……我想我應該去通知赫菲斯特大人和其他人。”絲娜莉行了個禮，随後快步朝法師們的營地走去。
“赫菲斯特大人至今在查閱驅除詛咒的魔咒……已經幾天沒合眼了。雖然那個詛咒已經不會對她造成危害……”
忽然，她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可是……克莉斯蒂安閣下……該如何接受那個事實？”
“凱爾……”克莉斯蒂安輕聲喊出了他的名字，當她注意到辛多雷血袍上戰鬥的痕跡以後，她試圖站起身，凱爾薩斯沖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別亂動。”凱爾以平靜說道，波瀾不驚的面孔掩蓋着內心的自責和愧疚。
“可是你受傷了……”她張開手，吟唱出了聖光術的咒語，凱爾的神色一下子變得不安起來：“不，不要用聖光……你現在……”
“聖光術！”
一道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凱爾薩斯慘白的面孔，克莉斯蒂安驚訝地望着這道光芒在黑暗中緩緩消逝……她只覺胸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破碎的聖光如琉璃般墜落……
“克莉斯蒂安！！！”
‘她的心髒沒有受傷，肺部的傷口也還可以搶救，現在應該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我已經感受不到她體內的聖光。’
‘什麽……對于一個聖騎士而言，失去聖光……’
‘抱歉……殿下，被霜之哀傷刺一劍，究竟會有怎樣的後果，我無法揣測……現在我只能，暫時保住她的生命。’
“我……沒事了，凱爾。”她試圖讓凱爾沒有那麽自責，但當她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想要把這些話說出口時，聲音卻哽在了喉嚨裏。
她沒有失去生命……但她失去了一個聖騎士所擁有的一切！她……再也使不出聖光之力了！！！她所付出的……已經遠遠超過了生命的代價……
“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好嗎？”
克莉斯蒂安緊閉着雙眼，低下頭回避着他的目光，卻聽見輕盈的腳步正在向自己靠近，她緊握着拳頭，強忍着不讓自己流淚，直到一雙手環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擁入一個熾熱的懷抱裏。
“凱爾……？”
“是我連累了你。現在你要我丢下你一個人來承受所有的痛苦？這幾天我一直在做噩夢，夢見我把你拉進了黑暗的深淵，夢見刺傷你的兇手是我！如果當初不帶你離開銀月城，這一切根本就不會……”
“不是的！凱爾……不要用連累這個詞！”她猛地搖了搖頭，決堤的淚水如雨一般劃過她的臉頰。
“阻止阿爾薩斯是我的意願！成為你的守護者也是我自己的選擇……這些不是你的錯……我是你的騎士，而你，是奎爾薩拉斯的希望，我願意盡可能替你分擔一切，斬斷路上的荊棘……”
“對于希爾瓦娜斯和銀月議會的魔法師們那些人……我清楚的知道我和他們應該說什麽做什麽，但是對你，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騎士的忠誠不需要這樣……
求求你，回到奎爾薩拉斯好嗎……不要再為我冒險了！！！如果阿爾薩斯那個混蛋奪走了你的生命，我一定會失去理智……”
就在此刻，營帳外，一雙翡翠般的眼睛正靜默地注視着這一幕。
‘自從決心和你穿越黑暗之門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不是因為責任而繼續守護你。
我害怕你會像希爾瓦娜斯那樣為了種族的存亡而犧牲……也害怕你會像阿爾薩斯殿下那樣成為黑暗的傀儡……即便是想象起來也很可怕。
還記得離開銀月城以前你問我的話嗎？
我想，我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意氣用事。’
作者有話要說： 紮肯：你說這赫菲斯特是個狗崽隊嗎？老喜歡跟蹤，偷看……
蘭斯：就是啊，我發現他總是跟着凱爾薩斯殿下……
絲娜莉：而且還形影不離的……
赫菲斯特：喂！！！
羅曼斯：孩子……這樣是不好的，凱爾薩斯殿下喜歡女人……
赫菲斯特：我什麽時候說過我喜歡男人嗎？！！！！！！！！
凱爾薩斯：……羅曼斯你什麽意思？我喜歡女人？？！！
羅曼斯：難道你喜歡男人？
凱爾薩斯：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女人……不對……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