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冰霜疫病
‘在失去與聖光的聯系以後，壞消息接踵而至，伊利丹在奪取冰封王座的戰鬥中戰敗，阿爾薩斯成為了新的一任巫妖王……
我們遭到了亡靈的反擊，由于形勢不容樂觀，我的傷勢有所好轉以後，我便不顧凱爾的反對，回到了戰場上。蘭斯和西格他們還缺乏足夠的經驗，要應付大批的亡靈軍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在撤離諾森德的戰鬥中，我逐漸習慣了沒有聖光的戰鬥方式，在白銀之手學習的劍術應付不死族并不困難，只是……霜之哀傷的詛咒似乎還沒有從我體內消失……我能感覺到，肺部正有一股霜寒緩緩地擴散。
我的身體狀況似乎惡化得很快……我向絲娜莉隐瞞了一些事實，因為我所剩的時間……好象已經不多了。千萬不能讓凱爾知道……
至少，在所有人平安地離開諾森德之前，我不能把自己的傷勢告訴凱爾……
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他最終知道了那件事。’
冰冠冰川的原野上，赤色的隊伍停止了行進，連夜的奔波已經讓這支隊伍疲憊不堪，萬般無奈之下，凱爾薩斯不得不下令讓他們駐紮在這裏。
“按照這樣的速度，亡靈軍遲早會追來的。如果和他們正面交戰，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奎爾德拉（注意，不是奎爾塞拉）的持有者，卓越的戰士蘭娜瑟爾望了一眼寒冰皇冠之颠，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焦慮。
羅曼斯皺緊了眉頭：“我們必須盡快到達嚎風海灣，從那裏乘船離開，或者從龍骨荒野……只要離開了冰冠冰川，我們就離危險遠了一步。”
赫菲斯特攤開地圖，望着嚎風海灣的位置，不禁嘆了一口氣：“可我們需要時間……那些追兵很快就會抵達，就算我們明天立刻出發，以現在的狀态……”
“如果有人帶一支隊伍拖延阿爾薩斯的追兵呢？”帕若思忖道：“這樣肯定會有人犧牲，但至少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可是……”赫菲斯特猶豫了片刻：“這意味着我們中間，将有一個人會……”
議事廳陷入了一片沉默。忽然，一個沉着而堅決的聲音響起……
“我願意帶領黎明之刃的騎士們為大家争取時間。”
“克莉斯蒂安！”衆人的目光聚集在凱爾薩斯身邊的騎士身上，這時，一個年輕的聖騎士開口了：“導師，你還有傷，這種事情交給我吧！”
“蘭斯……你的勇敢值得嘉獎，但我是你們的導師，我怎麽可能讓自己的學生們在戰場上浴血奮戰，自己卻心安理得地把你們丢下？！”
“不行，你不能去……”凱爾薩斯一下子站了起來，那雙明亮的眼睛裏掠過一絲焦慮。
羅曼斯等人不禁吃了一驚——這反應簡直和洛瑟瑪反對克莉斯蒂安離開銀月城時如出一轍，但凱爾薩斯并沒有洛瑟瑪那種強硬的性格。
然而，克莉斯蒂安卻繼承了洛瑟瑪的固執。
“這件事關系到我們所有人的存亡，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所幸的是，赫菲斯特和凱爾薩斯達成了一致。“那你為什麽要意氣用事？明明帶着傷……這件事情換了任何人都可以，但你現在……”
“你現在還有其他的任務。”凱爾薩斯的語氣有些沉重，也許，在說出這些話以前，他掙紮并徘徊了很久……才下定這個決心。
“你和黎明之刃騎士團的騎士們，盡快返回銀月城，加強銀月城的守備。離開了奎爾薩拉斯這麽久，攝政王和游俠将軍一定會需要增援。”
克莉斯蒂安怎麽可能不明白，所謂增援銀月城，只不過是個借口……凱爾薩斯的真正目的是讓她到相對安全的地方去！
“增援銀月城的可以是任何人……”
“這是命令！”凱爾緊握着拳，十指深深地刺進了手心。他從未對克莉斯蒂安說出這種話……就算是在她和瑪維作戰以後也沒有……可是自己現在卻不得不以命令的語調讓她離開，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克莉斯蒂安的目光頓時黯淡了下來，“命令？……命令我在你們最困難的時候逃走？命令我丢下其他人不管！”
聽見她絕望而失落的聲音，凱爾薩斯已經無法再以命令的口吻對她說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奎爾薩拉斯嗎？在你決定帶着傷去戰場上冒險前，想想你的父親……”
“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離開奎爾薩拉斯的時候我就早有覺悟……咳……咳……”克莉斯蒂安激動得站了起來，忽然，肺部傳來了一陣刺骨的寒冷，她捂住了嘴，指間的縫隙變得嫣紅，凱爾薩斯和赫菲斯特頓時臉色煞白。
“克莉斯蒂安……！！！”
“你們快去叫牧師！最好把絲娜莉叫來……”
羅曼斯将幾位将領叫了出去，只留下了蘭斯和西格。兩位騎士很快便領會了羅曼斯的意識，開始施展聖光術替她治療。
“為什麽要一直隐瞞……你究竟參加了多少次戰鬥……”
“凱爾……崽崽……”克莉斯蒂安沉重地喘着粗氣，“我知道被霜之哀傷刺了一劍以後，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可我不想讓你們失望……我想……和你們再多呆一段時間。我知道，這樣的想法很自私……呵……”
凱爾薩斯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不！！總會有辦法的！族人的魔瘾都可以解決，你的病一定也會有治療的途徑的！”
“你是從來不放棄希望的，克莉斯蒂安！”赫菲斯特的聲音微微顫抖着，他的心仿佛被撕裂。
克莉斯蒂安垂下了頭，織金般的發絲遮蓋着她蒼白的臉頰。她拄着奎爾塞拉，勉強支撐着搖搖欲墜的身體，凱爾薩斯和赫菲斯特實在不忍看下去，扶住了她的肩膀。
“凱爾……我這條命是撿回來的，就算回到奎爾薩拉斯，也只有等死……我不想在父親面前死去，我不想讓父親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死，我也想像一名聖騎士一樣，在戰場上戰死……這樣才不會辜負聖騎士的榮耀……咳……”
她嗆出一口鮮血，熾熱的血液順着指縫淌下。
“別說了，克莉斯蒂安……”凱爾薩斯柔和的聲音因悲痛而變得黯啞。“我不會讓你死去……就算在開戰以前就已經注定會有人犧牲，但我絕不會讓一個重傷的戰士替我們去送死！”
“可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你不會！！！！！還記得你說過的希望嗎？一直相信希望的聖騎士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希望……
克莉斯蒂安擡起頭，不知什麽時候起，那個身披銀色戰甲的身影再度浮現在腦海裏，既熟悉又遙遠……她仿佛看見了瑪登霍爾德的城堡，白銀之手的旗幟在壁爐谷的城牆上飄揚。
泰蘭！他還在瑪登霍爾德等待……
“殿下，絲娜莉小姐到了。”
“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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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凱爾薩斯的營帳外傳來了輕盈的腳步……
他驟然站起身，“赫菲斯特……克莉斯蒂安的情況如何？”
“絲娜莉暫時穩住了克莉斯蒂安的病情。”赫菲斯特走進了營裏，昏黃的燭光映照着他僵硬的面孔。
“等她有所好轉，就把她送回銀月城吧……如果再回到德拉諾，她恐怕……”
凱爾薩斯還沒說完，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便湧上了赫菲斯特的心頭：“凱爾薩斯！！！你現在還一心想着把她送走？你知道你那時下的命令對她而言有多大的傷害嗎！！！絲娜莉告訴我，在克莉斯蒂安昏迷的時候，她一直在含糊不清地說，辛多雷……”
“什麽……克莉斯蒂安她……”
凱爾薩斯的心微微一顫，愧疚和自責如同陰霾一般将他籠罩。
“她是為了你才違背了父親的意願，離開銀月城……現在你覺得她沒有利用價值，好把她送回去嗎？！！！就算你不會這麽想，那些銀月城的裏的人會怎麽看待這件事？日怒部隊的領袖現在變成了一個失去聖光的聖騎士，然後被王子像丢垃圾一樣遣送回去！”
赫菲斯特的聲音變得狂躁而悲涼，他指着凱爾薩斯咆哮道：“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她只是想和我們再多呆一段時間啊！！！！被霜之哀傷刺一劍，就算不當場死去，也活不了多久的！你覺得她是個累贅嗎？還是說……你想把她送回她父親身邊，這樣你就不用看着她死去！”
“是什麽讓你這麽快就放棄了希望！！！赫菲斯特，就因為牧師們救不了她，你就宣判了她的死亡嗎？！”
凱爾薩斯悲嗆地喊道：“我又何嘗不希望克莉斯蒂安能夠留在我們身邊！！！但我更希望她能活着……只要她還有活下去的希望，我絕不會輕易放棄！”
“凱爾……你……”赫菲斯特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所以我不能把她帶回德拉諾……如果讓她再回到那個險惡的世界裏……她的傷勢會惡化得更加嚴重。難道你願意眼睜睜地看着她帶着傷為惡魔效力嗎？至少回到了奎爾薩拉斯以後她還有一個可以依靠的父親，但是德拉諾……那裏有什麽！”
“那你在穿越黑暗之門以前為什麽沒有阻止她呢？！為什麽還要帶她去那種地方？她為了守護你和父親争執，離開故土，甚至險些丢棄了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為什麽現在才阻止她！！！現在做什麽都已經太晚了……她已經被霜之哀傷詛咒，就算不變成亡靈……也會……”
赫菲斯特已經無法再說出那個字，他近乎崩潰地跪在地上，“不……我也是兇手……當初我沒有反對她離開銀月城，反而鼓動她去勸說攝政王……我以為她在我們身邊會很開心，我以為看到她平安無事，自己會安心一些……可我看到的卻是她痛苦的樣子！！！我知道……凱爾，你現在心裏一定也很不是滋味吧？”
凱爾沒有回答，只是默認了這個事實。他和赫菲斯特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許久。
‘凱爾他果然還抱有希望……
在我已經承認了自己的死亡後，他依舊想延續我的性命。
其實……我又何嘗不想堅持下去？
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未了的心願，自從離開瑪登霍爾德開始。可我的責任卻告訴我，種族存亡比一切都重要，在患難關頭，我要和族人站在一起。
可是泰蘭呢？誰來和他站在一起？他和我一樣，也在抵抗天災的戰鬥中失去了最珍貴的同伴……甚至比我還要絕望。我至少還有可以相互扶持的人，但他卻必須孤軍奮戰。
如果這次能夠回奎爾薩拉斯……回到東部王國，也許，我能在死去之前，再見泰蘭一面。哪怕只是看一眼……
這或許，是我唯一的機會。
在得知我的病情以後，許多血精靈的将軍改變了自己的主意。奎爾德拉的主人蘭娜瑟爾決心帶領她的部下前去阻擊天災，她說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受傷的戰士替自己送死。
凱爾希望我能盡快回到奎爾薩拉斯，盡管他沒有勇氣再向我提起這件事。就在我們經過嚎風海灣的港口時，我決心跟凱爾談談。’
“殿下……關于上次的命令，我仔細考慮過了。”克莉斯蒂安知道再度揭開自己的傷疤會是多麽痛苦的事情。
聽見‘命令’一詞，凱爾薩斯的神色頓時變得格外凝重……這個詞對于他們而言，實在太過疏遠。
“我願意帶着西格和黎明之刃一半的騎士回到奎爾薩拉斯。但蘭斯要留下。他将接替我的職位，成為黎明之刃的領袖。”
凱爾薩斯僵硬地點了點頭，“我會告訴他的……赫菲斯特也與你一起回銀月城好了。”
克莉斯蒂安勉強地露出一個微笑，謝絕了凱爾薩斯的好意。
“赫菲斯特就留在這裏吧。您身邊需要一個可以完全信賴的人。”
“可是……你自己回銀月城……”
“如果我真的會死，随時都有可能失去性命……帶上赫菲斯特只會讓他傷心罷了。”她說完，轉身離開了營帳……就在她踏出大門前，凱爾薩斯溫潤而堅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不要放棄希望……我是不會讓你死去的！不管霜之哀傷的詛咒多麽可怕……我都會找出治療的辦法！在奎爾薩拉斯……等我回來！”
“凱爾……”
克莉斯蒂安止住了腳步，堅強和冷漠的面具頓時被熾熱的淚水融化。
“我相信你……”
作者有話要說： 泰蘭：克MM總算離開那個凱子了……呼，放心了
赫菲斯特：5555555555555，為毛啊，為毛克MM要讓我留在凱爾身邊做基友啊！！！
羅曼斯：孩子……你這麽不情願幹什麽？難道？
赫菲斯特：爹……孩兒是受……（參考新三國演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