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老板……”初希已經緊張得說不出話來,結巴之間,又意識到自己臉上的淚水,連忙胡亂摸了一把,不安地站在那兒,看着李自蹊。

她這幅樣子站在他的面前,泛紅微腫的眼睛,臉本是蒼白的,但被狠狠擦了一把後也被擦得通紅,嘴唇在燈光下是異常好看……而她的目光,緊張得都不知道放哪裏,太慘又可憐了,可憐得他都不好說什麽。

可李自蹊不得不承認,他又動心了……

他覺得自己今天就像一只發情的畜生。

初希不知道老板有沒有聽見她在念臺詞,他的表情與平常無異,一想到這兒,初希放松了下來,而李自蹊的下一句話讓她的那顆心又提了起來:“你們開始排演話劇了?”

初希一聽這話,知道他肯定是聽見了,無端的羞恥感冒上頭,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只好點頭,代表是的。

李自蹊走近初希,他把她的臉看得清清楚楚,無論是微濕潤的眼眶還是紅潤的臉龐,而這女孩卻不敢看他,眼神躲閃。

繞過了她,徑直走向書桌,抽了幾張紙巾。

初希反應過來時,李自蹊已經将餐巾紙遞至她的面前,聲音淡淡:“擦擦。”

她接過,李自蹊已經坐上了沙發。

初希看他掃了眼手表,自個兒趕緊也拿起手機看,發現她待在這兒的時間太久了,再待下去就真的顯得太不懂事了,于是道:“不好意思老板,今天忘了時間了,我先走了”

“等等吧。”

李自蹊道。

初希愣在原地,不清楚緣由,但也輕輕說了聲好。

這時李自蹊的手指彎起,敲在了初希帶來的話劇劇本上,上面的字——《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收入眼底,問道:“你演的了這個?”

他說話一向直接,知道輕重,但不屑敷衍,飯局上會有所收斂,但對于小輩不會有任何的遮攔。

Advertisement

這部獨角戲,他知道初希演不了,功力不深,能力不足,偏偏打動的只有他,也不知道被吃了什麽迷魂藥。

初希從第一天在樓梯上撞到這人開始,就一直被嘲諷被諷刺,而又反駁不了,他的每一句嘲諷,都是句句到位,直戳中心。

現在,總算能從前幾次的承受不了到現在的能接受了。

所以聽到李自蹊的這句問話,初希還是認真地回答:“我演不了,這是念念的劇本。我話劇太弱了,念念說讓我拿她的先找找感覺,說這本入戲會簡單。”

“她瞎胡鬧你也跟着她。”李自蹊冷嘲道。

初希不反駁,時刻記着不久之前上課李念念同說的,她哥哥最讨厭別人頂嘴了,她在一些事情上都不敢跟他頂嘴。

看初希站在那兒低着頭的樣子,李自蹊皺眉問:“學校門禁多少?”

“十一點半。”初希擡頭回答道。

“來得及。”

初希不明白李自蹊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李自蹊問:“你這劇本看了多少時間?”

“大概兩天。”

“什麽叫大概,一共多少時間?”

“……兩天看的時間有十幾個小時。”

“前面的臺詞熟悉的怎麽樣?”

“很熟了。”

這種努力就能做到的,初希一向不會落後。

李自蹊放下了劇本,淡淡開口:“那麽,現在我是你的觀衆,你是這個話劇的唯一女主角,你開始吧。”

在他說完話的那一刻,初希有些不知所措,仿佛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就是可以評判她表現的觀衆,而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詞都能強烈牽動她的內心。

僅僅猶豫了幾秒,初希開始了這場獨角戲。

但她太緊張了,越想表現好就想得越多,想得越多就越差。

臺詞是熟練的說下來了,可其他的表演都是疙疙瘩瘩,不夠流暢,單單第一個小片段就讓坐在沙發上看的男人皺了好幾次眉頭。

這樣的折磨,比在學校排演還要痛苦,那是讓自己的錯誤與不足完完全全的展露在別人面前,而自己又是清清楚楚地注意到了,那種不如意和失望,偏偏自己力不從心。

她可以飾演《死無葬身之地》,通過這段時間的努力,總算也讓老師對她有所誇獎,可今天的這表演讓她大受打擊。

李自蹊打了個停的手勢,問的第一句話是:“S大第一周的表演課你上了沒有?”

初希失落地點頭。

“第一周一定是天性解放,你剛剛的表現我還以為你是插班生。”

初希更失落了。

從小到大,所有教過她的老師都說過一句話,初希很聰明。表演課的羅津老師也說,初希你很聰明,偏偏學的是表演。

進了S大,學業上的事情很多都是事與願違,老師說的她能一點就通,但運用到實際,總是差了那麽一截。

“太急了。”李自蹊抛出了一句話。

他起身,走到初希的面前。

他的個子比她高出一截,想伸手摸摸她的頭,但并沒有那樣做,而是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看電影嗎?”

初希疑惑地擡頭。

老板的表情是認真,在問她要不要看電影。

“好。”

他的書房是有專門的幕布來播放電影的。

李自蹊挑選的是一部極為爆笑的喜劇片,很冷門,卻是真的搞笑。

開頭三分鐘,初希什麽情緒都沒了,窩在沙發上看着幕布播放的電影,笑得眼睛都快沒了。

剛看的時候還在擔心會不會破壞在老板內心的形象,所以死命憋着笑,而看到一半的時候,已經徹底放松下來,在一陣笑之後,突然意識到看電影到現在為什麽都沒聽到老板的笑聲。

想着便偏頭,恰巧看見李自蹊握拳遮掩在嘴邊的笑意,他的眼神似乎都帶着星光。

或許察覺到了她在看他,他對上了她的眼睛,問:“怎麽了?”

初希連忙轉頭:“沒事。”

李自蹊見初希重新看起了電影,自個兒卻是再也看不進,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邊初希已經笑得肚子疼了,捂着肚子說不出話。

“過火了。”李自蹊皺眉,暫停了電影,怕她笑得岔氣。

哪有人笑點這麽低的。

初希連忙忍住,而李自蹊幹脆不讓她看了。

“好笑嗎?”李自蹊在關設備,随口問道。

初希點頭。

“輕松嗎?”李自蹊又問。

初希又點了點頭。

“第一周的天性解放就是為了達到這樣的效果,那是為了讓你們在以後的表演中都要保持這樣放松的狀态。”李自蹊道,“你沒有放開,自己又想得太多,高不成低不就。”

初希被說得一陣臉紅。

李自蹊重新坐回了沙發上,示意初希再重新開始之前的表演。

我送你

在這樣的狀态下,她将之前的片段重演了一遍,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更沒有因為在老板面前所以顯得緊張局促的心情,将之前學到的以及自己感悟出來的,都盡顯在這段表演之中,雖然還是有些力不從心,但比之前心态好了不少。

李自蹊在她表演完後沒有立刻說什麽,而是當初希用疑惑地眼神看向他時,才緩慢開口:“……矯揉造作。”

“……”

“進步有一點。”他又接了下一句。

初希當下心裏迸發了巨大的欣喜,他的要求太高了,得到他的一句贊揚不容易。

接下來的時間,李自蹊如同老師一般,給她講了很多,從話劇的起源開始,到中間的分叉點,發散開來一個又一個的知識點,一個接着一個的趣事。

初希越聽心裏越是震撼,還有無法消散的敬佩。在接受知識之餘,還想着,他最多二十六七,還未到男子的而立之年,偏偏說出來的每句話都是極為淵博,富有學問。那不是淺薄的話語,而是龐大的知識量撐起來的。

他像是一個長者,嚴肅,認真,負責。

李自蹊說得有些口幹,剛有喝水的想法,沙發上的初希已經站起來了:“老板,我給您泡杯水。”

他是不是應該感謝李念念給他找了個這麽懂事的女大學生。

初希端過來的是他常用的杯子,小心翼翼地端過來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李自蹊指尖碰到杯壁,溫熱通過杯壁傳至他的指尖。

繼續說了會兒,李自蹊微微擡眼看了眼書房的挂鐘。

“很晚了。”

他起身對初希道。

初希後知後覺,順着李自蹊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已經十點半多了,再不回去就要過門禁了,連忙站起來慌亂道:“我得趕緊走了,今天謝謝您。”

她拿了放在椅子上的包,将手機放進去,接着穿上大衣。

準備好之後,見李自蹊正看着放在桌上的一些檔案裏的文件,見她好了,随口問了:“好了?”

初希點頭。

兩個人一起下樓。

初希在前,李自蹊在後。

“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