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随便吧,這不是重點。”

“這就是!”

拉莫斯莫名其妙看了皮克一眼,奇怪,難道不是我這邊在興師問罪?嘆了口氣,“你要搞這些小動作不是不行,但你做事說話能不能動動腦子?他們自己瞎想和你說出來能是一回事?你是不是恨不得告訴全世界我愛你愛到被變成貓了才滿足?想過之後要怎麽收場嗎,我沒面子,你也讨不到什麽好。”

天了,塞爾吉奧拉莫斯居然能教育別人做事要動腦子了,這必須得告訴卡西和普約爾才行。

皮克完全沒對上頻道,自己剛才要發的火都給忘了,愣愣地問,“收什麽場?什麽面子?再說你已經在全世界面前親過我了,不用我去說啊???”

媽的這人居然裝傻。

拉莫斯已經配合着忍了一頓飯的時間,這已經超過他(本來就不高的)忍耐界限了,“是是是,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歡你,你很得意了——真覺得等你說甩了我的時候就我一個人丢臉?隊裏影響不考慮?”

“怎麽就甩了你了,”這回輪到皮克莫名其妙不知道對面在氣什麽了,簡直好笑,“先說說,睡了就跑的人是誰?”

“……”被戳中痛腳的人幹瞪眼。

皮克撓頭,“不是要跟你翻舊賬。回來之後我那邊俱樂部一直在查都沒什麽消息,你們俱樂部也不一定有用,你現在這情況離不開人的,時間久了他們總會發現我們在一起。”

“誰說要和你在一起,你來之前我過得很舒坦!”

“那真遺憾,現在沒有你的【克裏斯】、也沒有你喜歡的【粉色】貓爬架了。”皮克聽起來一點也不遺憾。

“我有他家鑰匙!我還可以去卡瓦哈爾、伊斯科家住!現在就去!讓開!”拉莫斯伸手去開擋在皮克背後的門把手。

手臂被一把抓住了。

“你不能去找他們。”皮克根本不懼拉莫斯狠狠瞪過來的目光,“讓所謂的馬德裏主義者養一只你這樣的貓?哈,你自己想想吧。——不過你想什麽也沒用,我明天就帶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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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哪裏。

自然是巴塞羅那了。

被抓着手臂進退兩難的人一瞬間刷白了臉色。

皮克還在那說些什麽雖然你人是皇馬的人,但你貓是我的貓之類胡言亂語的渾話,拉莫斯一句也聽不下去了,他這才變回人多久,這樣下去,是不是皮克的每一個要求他都得服從?

那還真不如就老老實實做一只貓呢。

皮克手中一空,面前的人陡然消失,小貓從憑空掉落的T恤中竄出,直穿過門下的空檔飛奔出去,待皮克趕忙轉過身來打開門追出,已然不見蹤影。

落跑一只貓

顯然當皮克說“你不能去找他們”的時候,心裏想的不僅僅是卡瓦哈爾和伊斯科那兩個,而是拉莫斯的所有隊友,甚至包括國家隊隊友。

這是拉莫斯喵在完全不考慮後果地想要以貓的形态沖回飯桌随便找個願意認領自己的隊友,竟然不知為何就是不能跑進隊友視線範圍內時意識到的。

啊多麽痛的領悟。

于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不管動機為何,皮克的态度是很堅決的,他說要把貓帶走不是開玩笑的——當然哪怕他是開玩笑的,某只貓也拒絕不了。

所以絕對不能讓皮克抓到。

拉莫斯喵矯健地掉頭,避開皮克的方向竄進廚房,從後門溜了出去。

這是一個完全錯誤的選擇。

當然都他喵的怪皮克。

去他喵的皮克。

去他喵的巴薩。

去他喵的醜死人的紅藍配色。

敢再紮眼一點嗎?

敢再讨嫌一點嗎?

拉莫斯在小巷裏被幾個顯然是馬德裏主義者的小孩丢着石子追趕,不得不上蹿下跳撒丫子狂奔的時候,在心裏罵了一萬遍。

他該慶幸自己先前化憋屈為食欲吃得很飽,好歹現在有力氣長途奔襲。

然而并沒有卵用。

還有點反胃想吐。

小貓再靈活,腿就這麽點長,更遑論他也沒有通常這種情況下的野貓野狗具備的熟悉地盤的優勢,反而幾個熊孩子顯然是在附近放養慣了的,圍追堵截之下,拉莫斯喵很快被堵在了死巷裏。

幾個孩子只是熊,還不至于很壞,他們沒有真的湊上前來對無處可逃的小貓做什麽,只是圍在那裏丢丢石子,罵罵巴薩,包括但不限于“把貓染成這種顏色你的主人是個傻逼嗎”“反正喜歡巴薩的都是傻逼”“這裏是馬德裏,滾回加泰去”等等等等。

如果不是自己是被攻擊的對象,考慮到被罵的人是皮克,拉莫斯對其中大部分發言還是很認同的(當然被排除的是關于“主人”的部分)。

但這只是苦中作樂罷了,事實上在逃竄過程中拉莫斯喵就已經精疲力竭,他最後堅持着左躲右閃了一會,便再沒有精力動彈,也顧不上多髒,直接就地蜷成一團,用背朝向外面,盡量護住肚皮和腦袋。

疼痛讓他意識模糊,只能在心裏默默跟着罵。

——這貓醜死了

——對,這顏色醜死了

——喜歡紅藍條的審美都有問題

——對,皮克審美有問題

——貓的主人肯定是個傻逼

——對,皮克就是個傻逼,(不知道貓要順毛撸嗎)

——喜歡巴薩的都不是好人

——對,皮克就是個傻逼,(貓丢了不會出來找嗎)

——把這麽小的貓弄丢了,它的主人太爛了

——對,皮克就是個傻逼,(這點距離要找這麽久嗎)

——但到現在都沒人找過來,它也有可能就是被丢了

——對,皮克就是

……

……

……

哦,把我丢了。

也對。

反正該炫耀的都炫耀完了,有什麽必要真的養一只貓呢。

反正一開始就說了,解除詛咒,不可能的。

始終不死心的到底是誰?

小貓把自己卷得更緊。

很痛。

那些被小石子砸到的地方。

過去從來不會在意的,對小貓來說卻是真的很痛了。

而他甚至不知道,除了指望孩子們自己無聊散去,還能期待什麽。

過去從來不會在意的,等意識到的時候卻是真的很痛了。

皮克找到拉莫斯的時候,熊孩子們正在四散而去,而他根本無暇在意膽大無畏的小小馬德裏主義者們注意到他是誰後一邊離開一邊沖着他叫嚣挑釁了些什麽。

他全部的注意力裏,只有昏暗的巷尾小貓一身髒污蜷縮着一動不動的畫面。

“Sergi……”

高大的加泰人在小貓身邊蹲下,喊着他的名字,伸出手不敢觸摸。

他不是不願證實某個可能性,而是根本不接受自己腦子裏居然敢浮現這個可能性。

大概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實則可能只是幾秒。

小貓的耳朵尖抖了抖,緩慢地舒展開四肢,轉過臉仰頭看了皮克一眼,然後轉回去,繼續以緩慢的動作爬起。

一直屏息的人終于松出一口氣,“你還好嗎?能動嗎?”

小貓只輕輕喵了一聲。

皮克如夢初醒,幾乎是抖着手用平生最小心的力道把小貓兜進一直攥在手裏的那件拉莫斯落下的衣服裏,抱起。

小貓在裏面虛弱地翻滾掙紮,一臉急迫地喵喵叫。

“我錯了,原諒我好嗎sese,我們不走,我……帶你回家!我們回你家!”

小貓安靜下來,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大概和原諒或者相信什麽的毫無關系,就只是自暴自棄的“随便了,反正你說了算。”

皮克發現自己手捧着的,是如此輕,又如此重,面對着阖上眼簾的小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修複一只貓

“sese,讓我看看你的傷怎麽樣。”

這顯然不是指的小貓。

拉莫斯喵動了動,調整了下姿勢,看也不看剛把自己放到床上的人一眼。

皮克狠抓了一下頭發,幹脆在床邊跪下,好和對方處在同一水平線,無奈地重申,“塞尓吉奧,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必須給我看。”

小貓不甘不願地扭頭看他,轉身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很吃力。

皮克趕緊阻止,“你不用動,只要看着我就好。”随即低頭湊過去,輕輕吻了一下。

他滿懷愧疚吻得急切,卻沒有注意到小貓幾乎是絕望地閉上了眼。

他還是拒絕不了他。

大床上出現的是不着一物、蜷縮姿态的拉莫斯。

對于皮克來說,幾乎是他的唇剛印下的瞬間,感受到的就已經是兩片柔軟顫抖着的唇。

是了,他有多麽擔心,拉莫斯就該有多麽無助。

他不假思索維持着跪在床邊的姿态,加深了這個吻。他吻得溫柔缱绻,用自己的唇撫平顫抖,舌尖幾乎是小心翼翼地滑過齒列去觸碰對方退縮在深處的舌。

然而被吻的人不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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